劉鶴混濁的瞳眸驀地一縮。
「葉天帝,你來了。」
劉鶴行了個禮,佈滿褶皺的面龐堆滿了笑容「事情才剛剛發生,下屬還沒有來得及去與您稟報,這位葉塵,小小年紀,就有毒辣的心思,也不知道家中長輩是怎麼教的。」
「你的意思是說,本帝沒有管教好外孫嗎?」
葉天帝冷眼看他,語氣爆發出了強烈的怒氣。
陡然間,劉鶴、虞太師以及夜曜等人紛紛愣住,錯愕地望着葉天帝,一時之間,難以明白葉天帝話中的含義。
等劉鶴反應過來,已經被驚得滿身冷汗,瞪大了一雙眼睛,不斷的吞咽口水「天帝,你這話是……」
「轟!」
葉天帝長袖一拂,劉鶴便猶如斷線的風箏般被震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這時,楚月已經將小寶抱在懷裏,看着小寶慘白的臉色,緊咬着牙。
「葉塵,是本帝的外孫,本帝不在之時,你們就是這樣對待他的?」
葉天帝憤然不已「縱然是與本帝非親非故的人,又何至於斯?」
夜曜聽到這話,嚇得兩條腿都在發軟。
葉塵怎麼可能是葉天帝的外孫呢……
這怎麼可能……?
夜曜的腿又軟又抖,完全無法站立起來。
他大口呼吸,竭力的挪動着雙手朝外爬去。
陡然,兩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仰頭看去,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葉無邪與夜墨寒都站在了他的面前,看向他的眼神仿若能吃人。
「你們,要幹什麼……」
夜曜眼睛紅的嚇人「我是悟道院的天才,你們不能對我動手,我是九洲神脈最有可能的獲得者!」
夜曜擁有着玄寒體質和九幽血脈,都是極佳的武道天賦。
這也是他身為天凰夫人的孫子,卻能繼續留在悟道院的原因。
因為掩埋在九洲地底尚未出土的神脈,與古老時期的神族息息相關。
而玄寒風、九幽血,都在曾經的神級中誕生過。
夜曜敢對葉塵下手,除了知道劉大師與虞太師的恩怨以外,就是料定了就算東窗事發,自己的天賦也能保下自己一命!
但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葉塵竟然是葉天帝的外孫……
「砰!!」
夜墨寒一腳踹在了他的臉龐。
這一腳的勁道,宛如雄山般。
夜曜再次倒飛出去,從口中吐出的鮮血還帶着牙齒。
「嘭」的一聲。
夜曜倒在了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這一腳雖然是踹在他的面門,但勁道傳遍四肢百骸,他四肢的骨頭都斷了。
夜曜艱難的從血泊抬起頭,就看到葉無邪拖着椅子走向了他。
隨後,葉無邪直接將椅子朝他的頭部砸去。
頓時頭破血流。
夜曜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而跟在他身邊的那幾個男孩、少年見到情勢如此轉變,全都意志不堅定的跪下來磕頭求饒。
「葉天帝,是夜曜存心跟葉塵過不去,我們也是被他威脅了。」
「是他自己心思毒辣,要讓葉塵喝下有火炎石粉的初雪湯還要毒啞葉塵和許鹿靈,跟我們沒關係。」
火炎石粉的初雪湯……
武道室的人,面面相覷。
火炎石粉最早時期是用來獵捕高等魔獸的,引誘高等魔獸服下有着火炎石粉的食物和水,就能讓那些魔獸瞬間倒下。
正因為是獵捕高等魔獸,便能見得火炎石粉的恐怖程度,絕非是武者身軀能夠承受的。
楚月緊抱着小寶,冷漠地看向了他們,睫翼半遮住猩紅的眸,喊了聲葉天帝「爹。」
「他們都還只是孩子。」
楚月陰鬱地道「那就全都宰了吧。」
在這群男孩的注視之下,咧開嘴妖冶一笑,看得他們心驚肉跳,猶如白日見鬼。
「初雪湯還有嗎?」葉天帝問。
武道室手下回道「剛熬了一大鍋,是準備送到院外的。」
「讓他們喝了吧。」葉天帝滿面冷淡,眼底深處翻湧着血潮。
小寶是他親自帶來悟道院的,他又身為小寶的外祖父,在這一件事上,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楚月當初會同意小寶進入悟道院,除了答應小寶以外,也是因為信任他葉天帝。
但在他開創的悟道院,竟發生了此等噁心之事。
「悟道院,本帝冷落了太久,是該好好整頓了。」
葉天帝眼底冷光乍現。
慕傾凰、老伯公們都在小寶的身邊。
初雪湯很快就送上來了。
不用葉天帝刻意吩咐,滾燙的熱湯裏面就加入了許多的火炎石粉。
「不,不要……」
那一群男孩驚恐萬分,淒聲慘叫。
他們跟着夜曜藏了很多火炎石粉,專門教訓那些不聽話的新來之人。
葉塵並非是第一個。
侍衛們裝着一碗碗的熱湯,往他們的嘴裏塞下去。
疼得男孩們面目扭曲。
夜曜看着走向自己的夜墨寒,猛地搖頭,拼命地挪動着自己,想要逃離這猶如地獄般的世界。
夜墨寒提着他的後脖頸到了盛滿初雪湯的鍋邊,舀了一勺又一勺的初雪湯,長指掐住夜曜的下頜,迫使其張嘴,面無表情的將初雪湯灌入了夜曜的口中。
滾燙的初雪湯灼得夜曜咽喉劇烈的疼痛,宛如喝下了一股岩漿吧。
但還沒有結束,夜墨寒沉着一張臉,繼續將初雪湯灌進。
「好喝嗎?」
夜墨寒問。
夜曜眼睛爬滿血絲,嗓子壓根說不出話,痛苦的情緒吞噬了他。
「轟!」
夜墨寒拽着夜曜的頭髮,摔砸在了地上,沉聲道「我問你,好喝嗎?」
夜曜忍不住的流淚,淚水滑過被燙傷的臉龐拉扯出悚然的痛。
他連呼吸都是困難,不敢去看夜墨寒惡魔般的眼神,只得用盡全力的去點頭,壓根不敢反駁半聲。
「好喝啊?」
夜墨寒殘忍一笑「那就,多喝點。」
夜墨寒將剩下的初雪湯,都灌入了夜曜的口中。
夜曜疼得在滿地狼藉中滾來滾去。
血霧,從夜墨寒的武體蔓延出來,瀰漫在武道室,從夜曜渾身上下的萬千毛孔之中擠了進去。
快要痛到麻木的夜曜再次發出了悽厲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