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如她所料,男人面色極短暫地沉了一下,眸光閃過愧疚。筆神閣 bishenge.com
她知道,他是想起她兩年前流產的那個胎兒了。
他心情不痛快,她心情就好了些。
選了一大堆,再回莊園時,就已經是深夜。
陸寧不發表意見,薄斯年就把大概看得順眼的寶寶用品都買了下來。
回臥室洗完澡,陸寧再出來,就聽到陳叔在外面敲門。
「先生,您選的幾車嬰兒用品,都送來了,放北苑嗎?」
薄斯年坐在沙發上,語氣淡淡地應了一句:「嗯。」
陸寧擦着濕漉漉的長髮,走近床邊時,隨便掃了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整個人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手裏正拿着她的手機,在對上她視線時,他將手機伸向她。
「找你的。」
陸寧身體僵了一下,好像連呼吸都停滯了,猛地回過神來,儘量平靜地走過去。
接過手機時,上面顯示着宋知舟發過來的一條信息。
也不過一個字:「嗯。」
陸寧手機的密碼,薄斯年不知道,但那條信息是剛發來的,鎖屏了也顯示在手機上。
她看了一眼,然後神色如常地將手機丟到了沙發上,回身打算回床邊繼續吹頭髮。
天知道她此刻心跳有多快。
她居然忘記了設置鎖屏,而且宋知舟跟她商量後天離開的那幾條消息,她也還沒來得及刪除。
在她回身要離開時,薄斯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陸寧回頭看着他:「怎麼了?」
男人凝着她的眸子,沒看到她半點慌亂,到底是語氣緩和了下來。
「找你有事?」
「嗯,之前心理治療的時候,他那裏還有我一些資料,我想拿回來。」
陸寧由着他握着她一隻手,另一隻手繼續拿毛巾擦頭髮。
薄斯年沉默了幾秒,視線始終落在她臉上,半晌後,他才開口。
「診斷記錄醫院都有存檔,不需要找他要。」
陸寧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有些治療記錄只他那裏有。」
抓着她手腕的那隻手突然用力了一下,男人起身,將她遮住臉的長髮撥開,俯身捧住了她的臉。
他看着她,墨眸里有不悅,「阿寧,你還惦記着他?」
擦着頭髮的手頓住,陸寧對上他的目光,她平靜而沉默地看着。
片刻後,她冷笑了一聲,沒有半個字解釋,推開他就往外走。
薄斯年劍眉微蹙了一下,卻又帶着一絲不安,大步追上去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繞過去攔住她:「你可以解釋,我願意聽。」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她眸光一片清冷,就像是面對着一個失望透頂的人,連多說一個字都沒有興趣。
薄斯年用力握着她的手腕,不讓她掙開來,他垂眸看她,卻再生不出半點氣來。
「這不算我的錯,阿寧,你是我妻子,我介意你和別的男人有來往,這沒有錯。」
「來往?」陸寧冷笑出聲。
「薄斯年,你什麼時候給過我半點信任嗎?說到底,在你眼裏,我和朝歌的小姐又有什麼區別?」
男人墨眸沉了一下,他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聲音突然沒了底氣,明明剛剛還是他質問她,現在卻反倒是他有些心虛了。
「我不是不信任你,更沒看輕過你,是怕你被宋知舟再騙了。」
他伸手想去攬她的肩膀,被她嫌惡地避開來。
她凝着他的眸子,聲音有些激動:「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見江景煥,你就懷疑我跟江景煥的關係,現在宋知舟給我發一條信息,你就想像出我跟他不清不白。
是,我陸寧就是骯髒,就是人盡可夫,你滿意……」
他眉心皺緊,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沒讓她再說下去。
聲音止住,她眼睛卻是泛了紅。
他看了她兩秒,看着她通紅的兩隻眼睛,到底是心軟了,沒辦法再深究下去。
她還懷着孩子,最不能情緒過激。
薄斯年輕嘆了一聲,伸手將她按進了懷裏,聲音轉為了有些內疚的輕哄。
「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好,我不問了,你別動氣。」
「你從來沒有信任過我,不管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後,從來沒有!」她聲音含着恨,有些輕微地打顫。
薄斯年將她抱緊了些,就好像生怕她會突然在他眼前消失開來。
「以後不會了,我以後什麼都信你,真的,什麼都信你。」
他偏執,他多疑,他不夠顧及她的感受,可只要她這次真的留下來,他都可以慢慢改。
來日方長,他慢慢改。
陸寧咬牙繃着張臉,沒再吭聲。
薄斯年將她鬆開來,垂眸再看她時,近乎討好地哄她。
「去洗個澡吧,兩隻眼睛紅得都像兔子了。」
她瞪了他一眼,似乎是還不解氣,乾脆走到沙發邊,拿過手機打開微信。
再點到宋知舟的微信界面,走到他面前,當着他的面刪除了聯繫人。
再抬頭時,她看着他,「夠了嗎,這樣你滿意了嗎?」
薄斯年沉默了一秒,除了那個「嗯」字,他沒看到他們之間其他的聊天內容。
聯繫人刪除了,聊天記錄也就徹底消失了。
也不過是極短暫地愣了一下,但他到底不能再說什麼,進了衣帽間給她拿了睡衣出來遞給她。
「好了,彆氣了,去洗個澡,消消氣。」
陸寧從他手裏將衣服扯過來,轉身就直接往浴室走。
身後男人含笑的聲音傳過來:「你懷孕了不方便,我幫你?」
陸寧步子頓住,回身狠狠瞪了他一眼,將手裏的一條毛巾就往他身上砸了過去。
薄斯年伸手接住,看向她進了浴室很重地關上了門,低笑出聲。
分明剛剛還耿耿於懷,可她這麼一撒氣,他心情倒是好了起來。
他走到浴室外面,抬手敲門。
「阿寧,毛巾我幫你送進來?」
裏面似乎有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他心提了一下,「沒事吧?」
「沒事,不用,你走開!」裏面煩躁的聲音傳出來。
薄斯年到底是作罷,「好,我不進來,你小心別摔着。」
再回沙發上坐下時,他看向外面撒入的月色。
今晚的月光,似是說不出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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