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陸寧突然覺得慌,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將視線側開來。愛字閣 m.aizige.com
薄斯年沒跟她說話,看向了吳嬸淡聲開口:「準備點小米粥,熱着。」
吳嬸趕緊應聲:「好的先生,小蕊醒了嗎?」
「沒有。」他冷聲說了一句,回身就上樓。
陸寧看向他的背影,手指攥住了沙發邊緣,出聲叫住了他:「等一下。」
薄斯年步子停了下來,但沒有回身。
陸寧再開口:「我上去看看她吧。」
「不用,她還沒醒,牧醫生會過來。」他話落,直接上樓。
走了幾步,又頓住步子說了一句:「你回去吧。」
陸寧說不出話來,看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上。
她不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不然她不會走的。
而且對於蘇小蕊的自閉症,她的感受並不深,她感覺那小孩在她面前挺正常的。
牧辰逸很快過來,進來時,看向呆坐在沙發上的陸寧,冷嗤了一句。
「你倒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他剛剛來的時候碰見了萬律師,加上傭人說的話,事情經過也算是知道了個大概。
不是他薄斯年不知道防備,不過是他如今,不願也不敢再對陸寧多設防。
陸寧心狠狠顫了一下,再抬頭時,牧辰逸沒再看她,快步上了樓。
這一上去,樓上的人無論是牧辰逸還是薄斯年,都沒再下來過。
吳嬸端了茶上去,照看了蘇小蕊一陣,再下樓時,已經是後半夜了。
她看向陸寧還坐在那,到底是勸了一句:「少夫人,夜深了,您要不先回去吧,或者我給您收拾房間休息下。」
陸寧抬頭看她,沉默了半晌,低聲說了一句:「吳嬸,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只是什麼呢?她一時也說不下去了。
只是為了報復薄斯年,因為恨薄斯年,所以就根本沒有去管一旁的蘇小蕊的感受嗎?
那個她最恨的男人,可這一刻,是他在照顧她的女兒,是他對小蕊受傷的事心疼動怒了。
她心裏說不上什麼滋味,不好受。
吳嬸輕嘆了一聲:「少夫人,您別多想,先生他也是急過頭了。
這兩年來,您走了後,他就一直最疼愛那孩子了。」
陸寧有些恍惚地看着吳嬸,疼愛嗎?
她一直以為,小蕊只是他拿捏在手裏的一個籌碼的。
「這麼長時間,特別是小蕊檢查出自閉症之後,先生一句重話都沒對她說過。
半點爭執和不好的情緒,都不會讓她看到,她太敏感了,而且這幾年,除了先生,誰都不親近。」
陸寧覺得有些不大相信,在她的記憶里,他在跟她提到蘇小蕊時,最多的就是一句威脅的話。
「想走的話,想想你那個嬌弱可愛的女兒。」那時候,他經常這樣威脅她,如同那就只是一顆棋子而已。
吳嬸小心再問了一句:「您要是不放心,就上去看看吧,需要我幫您另外收拾房間休息嗎?」
陸寧搖頭:「不用了,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吳嬸點頭,進了廚房去煎藥。
陸寧抬頭看了眼樓上,空蕩蕩的,半點聲響都聽不到,不知道到底怎樣了。
他都說了兩次要她走了,她斟酌着要不要上去,還是沒有起身。
那一場爭執鬧騰之後,整個莊園都如同陷入了死寂,她沒再聽到半點聲響。
時間經過半夜,再是凌晨,灰濛濛的夜色,似乎是開始亮起了微光了。
她放心不下,可實在困得厲害,坐在沙發上快要睡着時,又努力睜開眼睛醒過來。
再看一眼樓上,還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如果真的嚴重的話,應該會送去醫院的吧?
她近乎自我安慰地想着,回想起蘇小蕊被砸的那一下,頭被砸到的話,光憑那一眼很難確定到底嚴不嚴重。
但至少,牧醫生一直在樓上,應該沒有大問題的。
她腦子裏閃現着各種想法,白天因為畫展的事也已經忙得很累,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了。
她身體後倚着沙發,想稍微打個盹,眼睛一閉,很快就直接陷入了昏睡。
迷迷糊糊間,只覺得很冷,絨毯不厚,感覺用處不大。
她起身,拿過衣帽架上自己的大衣,再渾渾噩噩地坐回了沙發上,睜着兩隻熊貓眼等着。
大衣加上絨毯,多少是暖和了些,她困意更濃,再一次睡了過去。
臨近睡着的時候,她在想,小蕊會不會討厭她這個媽咪了?
她心裏很空,突然感覺最後一個被她當做親人的人,好像也要留不住了。
蜷着身子,睡得半夢半醒時,她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哪裏。
似乎是還在那酒店裏,旁邊房間裏睡着宮和澤。
樓上蘇小蕊也直到凌晨才醒,牧辰逸做了檢查,說是傷口不大嚴重,做了處理後基本沒有問題了。
但自閉症的小孩會極度缺乏安全感,大人應該儘量避免在她面前起爭執,不要說起一些會刺激到她的話。
這些事情薄斯年其實都知道的,牧辰逸認為更應該跟陸寧去說說。
但薄斯年顯然並沒有叫陸寧上來的意思,他也就只能再跟薄斯年強調一遍。
蘇小蕊醒來時,還有些犯迷糊。
被薄斯年抱了一會,她也並沒有問陸寧的事情,該是沒睡醒,很快又睡了過去。
薄斯年不放心,多問了一句:「沒導致頭內傷吧?」
牧辰逸收拾着醫藥箱,邊應着:「沒有的事,你不用太緊張她。
別怪我多嘴啊,她的女兒你這麼寶貝着做什麼?她跟你爭撫養權的時候,差點把你害死的時候,念及你半點好了嗎?」
薄斯年蹙眉,沒再看他,淡聲應了一句:「這是我的事情。」
牧辰逸輕聲嘀咕了一句:「真替你不值」,再背了醫藥箱離開了莊園。
薄斯年給蘇小蕊蓋好了被子,看她睡得安穩了,也沒再說胡話,面色也看起來不再蒼白,一顆心總算是勉強安定下來。
哪有什麼不值的呢?
他以前總奢望着,哪一天能在夢裏見她一次。
而如今她卻還能好好活着,他無論做什麼,又還能存在什麼不值得?
他起身,離開了臥室,再下樓時,陸寧靠在沙發上,已經睡着了。
她睡得不安,睫毛間或顫動。
今天晚上的事,不止蘇小蕊嚇到了,她應該也嚇到了。
薄斯年走近過去,垂眸沉默地看了她良久,看到她的手指還抓緊在大衣上,身體縮着,是有些冷。
他俯身下去,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再回身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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