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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斯年過來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鐘就開車到了朝歌外面。樂筆趣 m.lebiqu.com
他車剛停下,牧知舟就推開車門下了車。
薄斯年也從車後座下來,看向朝歌門口:「她人呢?」
「在我車上,她喝多了,裏面不好待,我就先帶她出來了。」牧知舟指了指自己車子,神色如常。
薄斯年立刻走近過去,拉開車門將陸寧抱了出來,將人放到了自己車上去。
他這才回過身來看向牧知舟:「謝謝你了。」
牧知舟淡應了聲「沒事」,示意他直接上車回去。
等薄斯年上車要關車門時,牧知舟突然又開口:「她還小,我多嘴一句,斯年你也要注意點分寸。」
「我知道。」薄斯年應聲。
牧知舟沒再多說,目送他的車離開,自己就也上車回去了。
薄斯年側目看向陸寧,皺了眉頭。
小趙在前面開車,小心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陸小姐似乎喝了不少啊,她這麼個小姑娘,來這種地方喝酒可不太安全。」
薄斯年不知怎麼就想到陸寧跟齊嘉煜來往密切,酸溜溜就說了一句:「她那同學不大靠譜,上次帶她大半夜吃東西,就讓她進了醫院。」
小趙點頭:「這樣啊。」
先生對這位陸小姐的事情,這麼熟的嗎?
薄斯年遲疑着,她這個樣子,直接送她回去的話,她多半得挨訓了。
車子往陸家別墅開,他開口:「不去她家了,直接回去吧。」
小趙詫異:「先生是說,回家嗎?可太太跟顧小姐還在……」
「嗯,回家。」薄斯年沒多想,簡單再說了一次。
他現在沒什麼好瞻前顧後的,他之前賭下的那個運營方案,說第二季度的集團盈利上漲百分之十,就算他賭贏了。
現在第二季度還剩下二十來天,百分之十的盈利上漲就已經快達到了。
再加上他之前跟莫思遠談下的那份合同,他如今在薄氏的總裁位置已經算是基本坐穩了,董事會也開始看重他。
就算不是這樣,他哪怕真丟了薄氏的管理權,也肯定不會願意再在他跟陸寧的事情上退讓了。
小趙調轉了方向,有些提心弔膽。
這個時候帶這位回去,可不就是火上澆油了嗎?
車快開到別墅時,一直靠在後座上一動不動地陸寧,大概是感覺到車速降了些,是快到家了。
她伸了一隻手,就來抓薄斯年的襯衣袖口:「齊嘉煜。」
薄斯年剛平復下來的表情,立刻就不好看了,側目盯着她。
她眯着眼睛看他,迷糊又說了一句:「去你家,我……不能回去。」
薄斯年強忍着被她認錯的不悅,問她:「為什麼?」
「我媽,會揍我的,她不許我,喝酒。」她說兩個字停頓一下,說完了,頭一歪又睡着了。
薄斯年覺得好笑,敢喝成這個樣子,她居然還能知道怕揍。
他心裏那股子不痛快怎麼也壓不下去,索性就俯身過去,扳開她的眼睛:「你看清楚了,我是誰?」
她睜開眼睛,不滿地看了他兩秒:「齊嘉煜啊,你改名了?」
他打開她身邊的車窗,就讓窗外的夜風灌入了進來,好讓她清醒清醒。
「你膽子不小啊,喝成這樣還敢要他帶你去他家。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誰?!」
前面開車的小趙,嚇得眼睛都不敢往別處瞟一下,只盯着前面開車。
這是他能聽能看的嗎?
陸寧不耐煩地伸手將他的手推開來:「嘿,那有什麼,都是多少年的熟人了。別煩我,讓我再,再睡會。」
她居然連說話的口氣都像那個男人了,薄斯年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伸手逼她睜開眼睛,不許她睡覺。
「別睡了,到了!」
陸寧上眼皮被他的指腹撐着,跟他大眼瞪小眼。
薄斯年將陸寧抱進去的時候,穆雅丹跟顧琳琅還坐在客廳沙發上。
聽到玄關處傳來開門聲,顧琳琅哭聲就又開始了,低着頭規規矩矩坐着,一下下抽泣。
「也怪我,是我不該跟斯年吵架的,他工作本來就忙,我應該多體諒他一些。」
「體諒」二字剛落音,薄斯年就抱着陸寧大步進來,隨即旁若無人地往樓上走。
顧琳琅還在眼睛裏打圈圈的一滴眼淚,「唰」就落下來了。
穆雅丹氣得起身就追了上去:「你這個逆子,你給我站住。
一個女孩子喝成這個樣子,能是什麼好姑娘?成什麼樣子?」
就第一眼,她對陸寧的第一印象就算是極差了。
幼稚衝動、不知檢點、酗酒無度,以及其他無數個貶義詞。
畢竟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能入她兒子的眼,在她看來,就只會是因為手段和心機。
薄斯年沒停步,只丟下一句「媽先坐會」,就直接上了樓梯。
吳嬸跟陳叔不安地站在一旁,等薄斯年一上去,穆雅丹果然就將矛頭指向了他們兩個。
「二位也照顧我兒子這麼多年了,我兒子拿你們當自家長輩一樣的。他年輕不懂事,你們也該幫忙看管着點。」
吳嬸沒敢吱聲,陳叔面色無奈:「太太,大少爺的性子您也知道的,我們也確實是心有餘力不足。」
穆雅丹沉着臉坐回沙發上,看向哭得沒完沒了的顧琳琅。
「行了別哭了,你上去看看啊,藉故送碗茶上去,怕什麼?」
顧琳琅哭聲說停就停,乖乖地起身去廚房端茶。
她想嫁進薄家,真說起來能幫她的也只有穆雅丹。
薄老太太跟薄鴻禎都是不怎麼管這些事情的,甚至更覺得,應該尊重薄斯年自己的意思。
也就穆雅丹,覺得顧琳琅乖巧懂事,又是自小看着長大的,知根知底,這些年就一直撮合她跟薄斯年。
顧琳琅端了茶上去,在臥室門外敲了敲門。
薄斯年剛進去將陸寧放到床上,聽到敲門聲,還以為是吳嬸上來送醒酒湯了,就說了聲「進來」。
顧琳琅推開門進去,看向床上的陸寧,手裏的托盤驀然抓緊。
薄斯年沒搭理她,去浴室打了溫水過來,幫陸寧擦臉。
顧琳琅過去將茶杯放下,溫聲開口:「要不我來吧,你一個男人也不方便照顧她。」
「出去。」薄斯年拿着毛巾給陸寧擦臉,冷聲說了一句。
顧琳琅站在床邊,不願意走。
薄斯年諷刺地看向她:「撒潑大鬧這才過去多久,現在又溫聲細語噁心誰?
我耐心不大好,能討好我媽那是你的本事,但你最好少在我眼前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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