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薄斯年沉着臉從車上下來,急步走進醫院裏面。筆下樂 www.bixiale.com
他之前看到陸寧嘔吐,就在醫院這邊打了招呼,擔心她會懷孕。
所以在她驗孕結果出來的同時,消息就已經傳到了他那裏。
診室內,醫生皺着眉頭,看向陸寧開口:「考慮好了?你現在的情況還是孕早期,只能藥流,風險是不小的。」
「懷着也有風險,考慮好了,您幫我開單子吧。」陸寧看向她,神色有些不安焦灼。
宋知舟估計很快就會過來,她此刻竟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希望他來,還是不希望他來。
流產這種事情,於她而言是很大的恐懼。
醫生嘆了一聲,給她開了些檢查單遞過去:「先完善各項檢查,沒問題的話就開始住院,醫生會再跟你說藥流注意事項。
整個藥流過程需要三到五天,你時間和陪護人員方面,要安排好。」
陸寧將單子接過來,沉默了一會:「不能直接開藥給我,對嗎?」
醫生抬頭看向她,面色立刻嚴肅了下來:「當然不能!流產是有風險的事情,尤其是你情況特殊,我們這裏不是小診所,不可能讓你私自用藥。」
陸寧泛白着面色,咬了下嘴唇:「我明白了,謝謝醫生。」
三到五天的話,時間太長了,但應該只要第一天的藥物吃下去了,有些事情就沒有再挽回的餘地了。
她攥緊了手裏的單子,出了診室時,看向走廊上來來往往的孕婦。
到檢查窗口再排隊領單子,似乎只有她是一個人,好像每一次感到有些無助和惶恐的時候,就總會想到他。
而唯有這件事,最不能依賴的人就是他。
她有些失神地排在隊伍中間,隨着人流一點點往前,周圍是此起彼伏的喧囂聲。
前面已經只有一個人了,她翻着手裏的單子,找出對應這一項檢查的那一張,等着在窗口換排號單。
卻突然有一隻手拽住了她的手臂,隨即她完全沒有防備地被拽出了人群。
陸寧心裏猛然「咯噔」了一下,那聲「宋醫生」都要喊出口了,側目看到的卻是薄斯年一張側臉。
她一張臉剎那間沉了下來,冷聲道:「你鬆手。」
連宋知舟都不知道她來了這,到底他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人潮洶湧里,她也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來,一路被他拽到了走廊拐角的安靜處。
耳邊嘈雜的喧囂聲沉寂了下來,在陸寧將他手甩開的時候,薄斯年伸手虛攬了一下她的後背,沒讓她因為慣性摔下去。
攬她的那一下,他另一隻手順勢奪走了她手裏的檢測單。
單子上面醫生的字跡有些飄逸,最底下備註了一行小字:「藥物流產檢測項。」
陸寧雙目通紅地將單子奪回來,再後退一步看他:「你想幹什麼?」
「你貧血,不能流產。」他垂眸凝視着她,將她幾乎堵在了牆角。
她身後是緊閉的消防通道門,而前面被他阻攔着。
陸寧面色生寒:「讓開。」
薄斯年眉心擰緊,有那麼一刻,她在他眸底看到了那樣可笑的痛楚。
他盯着她:「宋知舟呢?他知道嗎?」
「跟你沒有關係,我再說一遍,讓開!」陸寧咬牙,伸手去推他。
薄斯年伸手將手機拿出來,再點開宋知舟的號碼,將手機屏幕面向他。
「好,那我給他打個電話,如果他覺得你的命無所謂,那你就去流。」
陸寧沉默了兩秒,牙關咬得打顫,半晌後,她低怒出聲:「無恥。」
薄斯年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把它生下來吧,阿寧,你可以開任何條件,孩子你不想要的話,我來養。」
「你說什麼?」她愣了一下,感覺自己聽到了一個太大的笑話。
薄斯年良久沒出聲,按着她的肩膀不願意鬆手。
她看着他冷笑出聲:「我肚子裏的孩子,要不要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薄斯年面色緊繃着,他對視着她,再有些底氣不足地側開了目光。
「我是孩子的父親,你流產的話,我可以反對,可以不簽字。醫院在孩子父親沒簽字的情況下給你流產,我可以告他們。」
「告?」陸寧面上諷刺的笑意放大開來:「你拿什麼告,又憑什麼說,這孩子是你的?就憑只有你我所知的,那一次可笑的意外?」
「朝歌那裏有那晚的監控,至少我們進出房間的畫面,是拍下來了的。」薄斯年按在她肩上的手顫了一下,出聲時,聲音低了些。
陸寧看向他:「所以,你的威脅又開始了是嗎?」
他看着她,她這樣淡漠而怒恨的面色,讓他感到心慌。
「就這一次,最後一次,你把它生下來,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打擾你。」
陸寧伸手,在他面色有些失神時,用力將他的手推開來。
她嗤笑:「你的承諾很可笑,因為它從不曾兌現過。」
「就這一次,我跟你保證,真的是最後一次,留下這個孩子,求你。」他看向她離開,急步追上去,再拽住了她的手臂。
陸寧頓住了步子,回身漠然看向他的手臂:「你最好鬆手,不然我不介意出聲叫大家都來看看,人前清高的薄先生,是怎樣在公眾場合欺負一個女人的。」
薄斯年恍惚地看向她漠然的面色,在她咬牙要將他再甩開時,他突然在她面前跪了下去,眸光發紅。
「阿寧,求你,就留下它,就這一次。」
走廊盡頭有人經過,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目光投過來時,嚇了一大跳。
隨即開始有零星幾個人,聚集在了不遠處,看向了這邊的一幕。
陸寧手臂被他拽住,低頭看向跪在她面前的男人。
她這一生沒跪過誰,唯一跪過的一個人,就是他薄斯年。
五年前,她下跪求他相信她。
兩年前,她下跪求他不要傷害蘇小蕊。
而時至今日,他為了一個胎兒,跪到了她面前。
於他而言,會讓他下跪的人,該也只有她一個。
她手臂在打顫,唇瓣也在打顫,半天沒能發出聲音。
良久後,她聲音清冷:「鬆手吧,我不會留下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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