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易通駕校是前兩個月才成立的駕校,在 C 市郊區的一個山坳里,場地雖然簡陋了點,但是車全都是新的。
在這種駕校學車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去考試的時候不需要排隊,拿證的時間會縮短很多,一般老牌駕校從報名到拿證,沒個大半年的可能搞不定。
但是這種駕校也有壞處,因為剛開設,除了場地簡陋之外,對師資力量的檢驗也是不到位的,沒有時間和口碑的積累,能不能遇上好師父,那就純粹是靠運氣了。
還有就是,新駕校拿到證件的難度似乎也要更大一些。
但是這些都不是問題,吳銘選擇快易通只不過是因為它學費便宜,僅此而已。
在縣道 S350 的左側,是快易通駕校,一個四面通風的鐵皮棚就是辦公地點,除此之外,五十米開外就是山,環繞着這個駕校,只有一條大約三米寬的路從縣道通到這裏來。
說實在話,要不是交叉路口那有快易通練車場六個字的牌子,吳銘就算是從這經過或許也找不到它在哪裏。
但是讓吳銘沒想到的是,這裏學院還挺多。而且大部分似乎是學生,年齡都不大。可能大家的想法都跟吳銘一樣,這裏便宜,考試速度快。
辛柔開着車進來,對這簡陋的條件嗤之以鼻:「我說,你確定這場地是沒問題的嗎?都不符合標準的好不好?」
吳銘笑道:「管那麼多,駕駛證是真的就行。」
辛柔的車剛剛到達訓練場,就引起一陣驚呼。
「我了個去,這什麼車啊,好炫酷,超跑誒。」一個男學員滿臉艷羨地說,任何男人都抵擋不住跑車帶來的衝擊的。
他旁邊一學員頓時一臉自豪,道:「靠,你個弱逼,連這車都不認識,你居然好意思來學車,布加迪啊。」
「喂喂喂,那個小拱門進氣柵,都被塗成了粉色誒,好萌哦。」一個女學員眼睛都快成為星星了。
確實,辛柔開的這輛布加迪威航,特別定製版,車身從內到外從上到下從座椅到輪轂,都是粉色的。據說也是世界上唯一一輛全粉色布加迪。
坐在副駕駛上的吳銘看着那些人吃驚的表情,聽着他們的議論聲,不由得苦笑起來,對辛柔說道:「我說,咱們是不是太高調了?」
辛柔摘下墨鏡,臉上滿是委屈的表情,說道:「吶,其實我也不想的啊,但是我只有這一輛車啊,
不開這台還開哪台,再說了,我怎麼就高調了,我開我的車關別人什麼事啊?」
吳銘無奈地摸了摸鼻尖,嘆了口氣,唉,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幾千萬的車還說不高調。不過,辛柔說的似乎也沒錯,我開的車關別人什麼事啊。
「嘿嘿,其實還好啦,我哥還有一台西爾貝,裸車五千萬一台,那才叫高調好不好。」辛柔笑着說道,那語氣,就跟這兩千多萬的布加迪簡直不值一提一樣。
吳銘鬱悶道:「西爾貝?沒聽過。」
辛柔給了他一個看農民工的眼神,耐着性子說道:「西爾貝是一家美國的超級跑車公司,旗下只生產一款車,這款車唯一的目的就是挑戰布加迪,爭奪速度第一的汽車寶座。」
吳銘想了一下,問道:「那你這一台是布加迪,你哥的車是西爾貝,你們倆比過誰更快麼?」
辛柔白了他一眼,道:「去哪比?一腳油門下速度就能到百公里,C 市里可沒這路。」
「好吧,無話可說,好了,我去練車,你準備做點什麼?」吳銘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準備去找教練報到去。
辛柔從儲物櫃裏拿出來一台蘋果手機,說道:「把手機換了去,看你那審美觀,跟個土包子似的,等你拿了駕照再帶你去買衣服,打扮打扮,不然我都不好意思把你帶回家。我去甜品店監工去了,到時候打我電話我來接你。」
「喲西,你這是要包/養我的節奏?行,那就這樣。」吳銘接過手機來換了手機卡,順手就將老手機丟到水溝里去了。雖然作為一個大男人來說接受女孩子的東西似乎有些不對勁,但是對於吳銘來說也僅僅是不對勁罷了,但是誰讓辛柔家有錢呢?包/養就包/養吧,大不了以後賺錢了我再包/養回來嘛。
辛柔掉了個頭,一踩油門,絕塵而去。辛柔調試好手機,便去找教練去了。
那些男學院一看吳銘下來,紛紛露出鄙視的表情。
「原來是個被包/養的小白臉,不對啊,這臉也不白啊,還沒我帥呢。」
「你就別 BB 了,青春都不在了青春痘還留了滿臉,也好意思說帥,我比較帥倒是真的,那妹子聯繫方式是什麼啊,讓她也包/養我就好了。」
「出息,帥有什麼用,到時候還不是要被卒吃掉?算了別說了,人都過來了,小心挨揍。」
對於這些議論,吳銘充耳不聞,一個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傢伙,實在沒有跟他們爭執的必要。
說實在話什麼被包/養啊之類的詞彙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殺傷力,就算是被包/養那也有被包/養的本錢不是嗎?再說了,辛柔不就是出生在一個好家庭嗎,難道這也有錯?外國那書里,叫《簡愛》的,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嗎?
「你以為我貧窮、相貌平平就沒有感情嗎? 我向你發誓,如果上帝賦予我財富和美貌,我會讓你無法離開我,就像我現在無法離開你一樣。雖然上帝沒有這麼做,可我們在精神上依然是平等的。」
有錢跟沒錢的人,再怎麼說都是平等的,吳銘根本就不承認存在包/養這回事,只不過是雙方有能力的就多付出一些,僅此而已。
駕校的教練是個黃毛,年紀不大,脖子上掛着一大粗金項鍊,手臂上還紋着個歪歪扭扭不知道是泥鰍還是蛇的東西。布加迪的出現他當然看到了,畢竟場地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出現一台車在哪個方向都看得到的。
他不由得多看了吳銘一眼,這小子似乎來頭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