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寒鴉城事件」已然過去了整整七天。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在這段時間裏,六花四人最終順利逃至針葉平原,格洛莉婭將近乎於全部的生命之力託付給了布姆,至於布姆,則交出了所有空間系法陣。
勝利與失敗是兩個截然相反的詞彙,但它們在許多時候,卻又如同連體嬰般相輔相成,只不過是為了取悅某些人的喜好。
對於布姆一行人來說,己方在寒鴉城被偷襲,不但全部人都或缺胳膊少腿,或陷入瀕死狀態。但布姆如今已然因格洛莉婭贈予的生命之力而開始蛻變,六花四人也順利擺脫掉追兵,得以喘息修整。
那麼這是勝利亦或者失敗呢?如果單純考慮結果,那自然敗得徹徹底底,可若是縱觀整個過程,則又可以說是失敗中的一場大勝。
對於帕瓦聯邦而言,竊奪空間系法陣這個計劃早已謀劃了數年,從布姆一行人踏入異族大陸時啟,再到對方六人走進寒鴉城。最終帕瓦聯邦得償所願,不但佔有了全部空間系法陣,並且還捉到了一個極具魔法研究價值的小丫頭。
然而在七天前的戰鬥中,帕瓦聯邦也付出了前所未有的慘痛代價。這讓正企圖窺視奧古大陸的雄鷹折損了羽翼,雖並不致命,但飛翔速度卻變得慢了不少。
那麼這又是種勝利或失敗呢?從順利完成計劃方面來看,帕瓦聯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能為稱之為勝利。但從面前的戰損報告書方面講,帕瓦聯邦卻也同樣是個失敗者。
「火系魔導士格拉托尼死於夜梟酒吧的後巷中,觀其傷口情況,應該是對方所為,屍體已經回收。」
「寒鴉城你護衛隊長,大劍師阿姆斯特朗。其在與六花的對戰中也不幸身亡,帕瓦聯邦因此而失去了一位巔峰強者。」
「爆炸系大魔導師,灰燼召喚者的持有者伯格曼,在與對方那個混血精靈的戰鬥中被重創。如今他已經返回自己的法師塔修養,保守估計需要兩個月時間恢復。」
「風系大魔導師,族母露迪雅大人,同樣在與那個混血精靈的戰鬥中負傷,但好在情況穩定。只不過...族母大人的情緒似乎有些暴躁,已經連續打傷了好幾位學者。」
「帕瓦聯邦鐵騎共死亡三百七二人,致殘八十六人,輕傷者不再這次統計範疇。寒鴉城於昨日徹底恢復正常,鷹騎士梅爾薩普也返回駐地。」
晨光將細小的灰塵暴露於無形,征服者帕里奧格列此刻正端坐於王座上,默默聆聽着帕瓦聯邦的戰損統計。
雖然司令官巴蒂阿塔說得十分詳細,但卻根本無法打動君王,即便是君王夫人受傷的具體情況。
「你廢話了這麼長時間,那我且問你,這回咱們帕瓦聯邦到底是賺了還是賠了?」征服者帕里奧格列一邊說着,一邊竟將那本戰損報告書丟入到爐火中,似乎他完全不在乎死傷了多少人,死傷的又是誰。
征服者,不但在早年神聖戰爭末期展露出了他的老練與狠辣,更選擇了當年在世界地圖上僅為一片陰影的帕瓦聯邦領土。
縱觀征服者帕里奧格列的一生,他不但修煉至神佑騎士水平,並且還開疆擴土,自立為王。這種事情千百年內僅有奧古王費爾南多可以與之媲美,只不過後者似乎就是個有些小聰明的幸運兒,征服者帕里奧格列才是那位實打實的鐵血君主。
若非「奧古鐵三角」的威名無人可及,否則征服者帕里奧格列如今早就在王城中身着錦袍,與那西塞大公勾心鬥角。
「從結果上來看,咱們自然是賺了,但培養一個空間系魔法師又哪是件信手拈來的事情,我覺得代價還是太慘重了。」
「先不說幾位巔峰強者或死或傷,要知道那些鐵騎可是咱們帕瓦聯邦的底牌,是能在未來撕裂奧古王城大門的主戰軍團。」
司令官巴蒂阿塔聞言一愣,他不知道對方為何要詢問自己的意見,因為這些多年來,對方始終都是鐵腕統治的崇尚者,大事小情皆傾力而為。
可從帕瓦聯邦司令官的角度去審視這場偷襲戰,巴蒂阿塔覺得還是太過草率了。己方雖說早已將對方的底細調查清楚,但卻並沒有了解對方六人的深厚情誼,也正是因為如此,才生出了許多意外。
而其中最大的代價,便是完全錯估了六花那個小丫頭戰鬥力。要知道大劍師阿姆斯特朗雖然在巔峰強者中實力平平,但卻也不會就這麼被對方會輕鬆斬殺。
「賺了就好,至於所謂的『代價』麼...巴蒂阿塔我且問你,是死了幾個人重要,還是擁有與遠勝地精科技的空間系法陣重要?」
「奧古王與九大公國雖說暗地裏勾心鬥角,但若是哪天咱們真的重返舊土,他們便會合力將咱們再次攆出去!」
「沒有收穫到刺棘荒漠那兩隻遠古凶獸的友誼,沒有巨龍族那份與生俱來的恐怖天賦,沒有矮人族與獸人族的詭異靈能者坐鎮,也沒有地精族層次不窮的科技產物。」
「試問帕瓦聯邦就算坐擁再多巔峰強者,那也不過就是個翻版的奧古公國罷了,並且還不是絕對凌駕於那些砸碎之上的存在。」
「時間不是問題,問題是如果沒有空間系法陣,那咱們所有人就算等到死,又有什麼改變呢?」
「並且我隱隱有種錯覺,那四個逃跑的螻蟻最終還要返回寒鴉城,並且帶給我更大的驚喜。」
征服者帕里奧格列說罷一步步走下了王座,最終竟毫無形象的狂灌起啤酒,顯得十分期待。
身為帕瓦聯邦之主,身為早已修煉至飽和狀態的巔峰強者。征服者帕里奧格列現在所追求的並非是什麼安逸生活,而是待有生之年親手擊垮「奧古鐵三角」。毫無一絲怨恨,不過出於證明自己更強大、更睿智。
「那時我也定會站在您左右,很好奇是我的座頭鯨釘錘兇狠,還是奧古王的腦殼堅硬!」
司令官巴蒂阿塔聞言躬身施禮,隨即笑着說道。同樣身為神佑騎士的他,本不必向對方如此畢恭畢敬,但他卻打從心底佩服對方的堅韌性格,這也是他追隨至今的唯一理由。
隨即僕從端來了醬肉與更多的冰鎮啤酒,征服者帕里奧格列與司令官巴蒂阿塔仿佛褪去了各自的身份地位,仿佛再次回到了當年遠赴帕瓦聯邦的歲月。
得與失不過理念或出發點不同,通向成功的路永遠都並非一條,每個人都會選擇自認為最正確、最快捷的。然而更多人卻習慣性的忽視了沿途的阻撓者,正如一顆外表看似其貌不揚的小石子,它或許是某隻遠古凶獸的心愛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