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緩緩從海平面升起,金燦燦的朝暉染紅海面,海風吹拂,浪花一波又一波的拍打着船身。
船艙里。
一群幫眾圍在那裏。
「好兇殘的掌法,沙海幫曹鶴修煉的應該是極其難練的毒掌,毒性分散在血管里,讓人難以發現,昨晚應該是毒掌攻心,再加上西門兄內傷極重,終究還是沒熬得過去。」林凡檢查着西門催的傷勢,頗為遺憾的很。
吳俊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哎,西門兄為保商船而死,我們該銘記在心,心生感恩,來的時候好好的,卻沒想到慘遭如此毒手,海葬吧,也是西門兄最好的歸宿。」林凡對海葬是很贊同的,一把火燒了,一了百了,至於後續事情,就是跟張管教交代,也許有破綻,但人都沒了,就算有破綻又能如何。
「吳俊,這事你安排一下,兄弟們都去送一送西門兄。」
「是。」
船上的醫師沒敢說話,他就是普通的醫師,就算感覺有些不對,也得將這種不對勁的想法埋藏在心裏,至於海葬……總感覺有點不好,一直以來都是入土為安,快要到河新城,找個好地方埋掉就好,哪能將人家燒的屍骨無存,骨灰餵魚呢。
甲板上。
西門催的靜靜的躺在木筏上,吳俊怕海面潮濕,燒不起來,特意加了火油。
「點火!」
吳俊將火把扔到木筏上,火龍沖天而起,瞬間將木筏覆蓋,看着越飄越遠,最終沉到海底的木筏。
林凡平靜的看着,隨後轉身離開,繼續修煉去。
現在發生的事情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而已,西門催死了也好,省得麻煩,雖說他毫不畏懼對方,但蒼蠅一直在耳邊飛來飛去,那感覺的確不爽的很。
半晚,貨船緩緩靠近河新城碼頭,貨商早就已經在碼頭等待,看到貨船安全抵達,心裏鬆了口氣,最近海匪猖獗尤其是對擎雷盟負責的貨船在意的很。
還擔心遇到麻煩,到時損失可就大發了。
在碼頭集結的工人們搬運着貨物。
林凡站在船頭,看着搬運的場景,隨後看向遠方,河新城的確很熱鬧,尤其是這碼頭跟天九城相比較起來,要更加繁榮的很。
吳俊來到林凡身後,「林兄,兄弟們都沒來過河新城,想到城裏看看,你去嗎?」
昨天才毒殺西門催的吳俊,表現的跟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異樣,就好像沒發生過那件事情似的。
「你們去放鬆一下,我看着卸貨。」林凡說道。
吳俊知道林凡的脾性,沒有多說,本想喊林凡一起去河新城當地最好的窯子看看情況,看來只能他們自己去了。
有銀兩的他們,富足的很,心態都好的很,走到哪都能挺直腰杆。
看着吳俊離去的背影。
林凡嘆息着,沉迷女色的你們,何時才能明白修煉帶來的爽感是女色無法相比的。
卸貨過程很順利。
沒有遇到那些該死的麻煩。
在碼頭負責卸貨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看穿着應該是貨商手裏的管事,對碼頭事項熟練的很,指揮到位,還很嚴厲,工人們都埋頭苦幹,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老哥,忙呢?」林凡主動過來打着招呼。
中年管事見林凡穿着,好像是擎雷盟那邊的人,倒也是面露微笑,「還好,等會貨物搬完就結束了,剛剛我見你們那一群人都去城裏了,你怎麼沒跟着一起去。」
「看貨,以防發生突發事件。」
「還是老弟有心,不過這大可放心,在河新城還沒人膽敢在碼頭鬧事。」中年管事自信的很,同時也是對自家東家的信任。
林凡跟對方閒聊着,倒也是拉近了雙方的關係,眼見貨物就要搬運結束,他便沒有藏着掖着。
「河新城是否有姓柳的大戶人家。」
他想知道黃章一直跪舔的柳入世是什麼來歷,從河新城來到天九城,而且出手豪氣,不像是尋常人家。
搞清楚來歷,心裏有點數也好。
「柳家,河新城姓柳大戶倒是有幾家,只是不知林老弟說的柳家是哪一家。」
「柳入世。」
「哦,那位啊,這倒是知道,這柳入世是河新城柳家的公子,林老弟跟他認識?」
「淺交,不算熟悉,想打聽打聽。」
林凡安心許多,搞清楚柳入世的來歷就行,畢竟在特殊時間段突然出現一位神秘人,誰知道對方是做什麼的。
現在確定河新城的確有這位柳入世就好。
「林老弟,你們從天九城送貨而來,也是辛苦的很,不如去喝幾杯。」這位管事見林凡器宇不凡,雖說年輕,但未來絕非凡人,結交一番,也是不錯。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林凡笑着,對方此話一說,就是要主動請客,既然有白吃白喝,那肯定不能拒絕,否則連老天爺都看不過眼。
剛好也能打探一些消息,就算沒有明確的目標,但往往很多事情都是從交談中得知的。
他原本以為會帶他去河新城當地最有名的青樓。
但沒想到……
竟然來到河新城一家有名的酒樓。
此次貨船是由擎雷盟負責,送的貨商是河新城的陳家,陳家在河新城產業極多,屬於大戶人家之一,手裏有十幾位大商家,專門到處跑動,擴展產業。
而邀請林凡來酒樓的這位管宇就是陳家管事之一,負責着碼頭事項。
小二端着佳肴美酒過來。
「林老弟,請。」
「請。」
兩人舉杯喝酒,聽着一老一少合奏的小曲,倒也是悠閒的很。
閒聊着,說着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管宇跟林凡說着河新城的一些見聞,瑣事,同時對外界的擔憂,如今商家的生意越發的不好做。
近些年來,匪患嚴重的很,官府也不想着剿匪,形勢岌岌可危。
林凡聽着,頗為認同,不過這也滋生出不少新的業務,城中很多勢力都開始為商家押貨,賺的不少,很是可觀。
叮叮噹噹!
一位髒兮兮的老者端着破舊的瓷碗,遊走在每一桌客人前,搖晃着,碗裏的銅錢碰撞着碗,發出清脆的聲音。
「各位爺,行行好……」
「滾一邊去,哪來要飯的。」
周圍食客抬袖捂鼻,厭惡萬分,揮手驅趕,就跟驅趕蒼蠅似的。
管宇掏出碎銀放到對方討飯碗裏。
「多謝,大爺。」
管宇抱拳,「不敢,不敢……」
乞丐仿佛沒有聽到似的,渾渾噩噩的離開了。
林凡頗為詫異。
管宇仿佛是看出林凡的疑惑,嘆息道:「造化弄人,世事難料啊。」
「管老哥,這位莫非有什麼來歷?」林凡問道。
「不瞞林老弟,這位剛剛乞討,渾身髒兮兮的老者,你敢相信他是三十多年前,名震河新城的大人物嘛,就連我們家老爺,都得送帖拜訪,才能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