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吱呀」隨着一聲怪響,地牢的門被打開。看書否 m.kanshufou.com
這是塢堡的地下就是當初李承志謀劃逃走時,從裏面看只有三層,但從塢堡外面看,卻足有五層中的那兩層。
很簡單,五層的塢堡修好後,用土從外面埋掉兩層,就是地牢
裏面昏暗無光,又冷又潮,還散發着一股霉味。
下了階梯,走到最底下的一層,李松親手打開了一扇木門。
關囚犯的地方,用料自然厚重,即便力大如李松,也要用上七八分力氣,才能將門推開。
聽到動靜,印光一骨碌的爬了過來,急聲問道,「可是李主事?」
一個高壯的人影提着一盞燈籠進了牢房,不是李松還有誰?
看着腦袋上反射着亮光的印光,就像是在看一堆黃金,李松的眼睛亮的嚇人。
因為這印光,不但功勞馬上有了,就連退路也有了,李家真是好運氣啊
收了收神,李松扯了扯嘴角,硬是擠出一絲自認為和藹的笑容,溫聲說道:「印光,想死還是想活?」
他打滾一般的爬過來,不就是在等這句話麼?
印光興奮的直發抖:「想活自然是想活」
「那就跟我走!」
房間裏很熱,李承志脫了皮裘,只穿了一件薄衫。
印真也早就換上了僕婦送來的帛袍,不知找的是誰的,還挺合身。
就是那顆滷蛋似的光頭有些刺眼。
他進去的時候,印真正在大口大口的吃東西。
一塊足有小孩腦袋大的肥豬肉,被印真劃拉成小塊,又用刀飛速的往嘴裏塞着。
肉沒煮透,中間的部分還有血絲,但印真卻吃的很是香甜。
隨着咀嚼,血水順着印真的嘴角淌了下來,李承志有一種錯覺:好像這印真吃的是人肉一樣?
胡保宗的案几上沒有肉,只有一碗酒,但他卻沒動,只是冷着臉,不知在想什麼。
怎麼,吵架了?
不是好的都要穿一條褲子的麼?
李承志暗哼一聲,跪到了另外一張案幾後。
「總感覺身上有一股血腥味,洗的時間便長了一些,真是怠慢大師了」
「無妨」印真含含糊糊的應了一句,用力的咽下了嘴裏的東西,又問道,「是和尚麻煩郎君了才對,不知貴府準備妥當了沒有?」
「二十騎早已備好,就等大師了!」
「好,那和尚就不說客氣話了!」
印真將最後一塊肉塞進了嘴裏,又端起酒爵,遙遙向李承志一舉,「郎君之恩德,和尚銘記在心,它日必有所報?」
必有所報?
怕不是還惦記着我李家的數千石糧,三百多兵吧?
李承志不動聲色的端起了酒爵:「那就祝大師馬到功成!」
「哈哈借郎君吉言!」印真大笑一聲,一飲而盡。
印真起身,李承志將他送出了前院。
就當是為他送行了
看着胡保宗的兩個家將也跟着印真離去,李承志不由的冷笑了起來。
看來這關係真是深厚呀
不過不用擔心。
李松要是連這麼點意外都應付不了,談什麼帶過兵?
他準備去正堂,胡保宗的另一個家將又迎了上來:「郎君,我家校尉有請!」
李承志一陣厭煩。
往日的時候,他大都會陪胡保宗聊天、吹牛,不到子夜,是絕對不會去睡的
但心裏一旦種下懷疑的種子,就跟打了激素一樣,瞬間長的遮天蔽日。
他實在不想面對胡保宗,更沒心情陪他演戲。
但該應付的還得應付,至少也要等印真出了莊,上了路再說
「嗯,知道了!」他冷着臉點了點頭,又回了前院。
胡保宗的臉色依舊不怎麼好看,硬是擠着一絲笑,給李承志倒了一杯酒,推到了他面前:「想到你會去忙,所以特命人將你截了回來!」
「沒什麼可忙的!」
李承志接過酒杯,淺啜了一口,「有李松在,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根本不需要我過問。我之所以沒過來,是要去正堂跪罪」
「真要跪?」胡保宗驚奇道。
他只以為,那是李承志故意給李松找的台階。
聽起來我很想跪似的?
這李松簡直就是個榆木腦袋,竟跟他說:郎君不跪,就是欺騙、褻瀆神靈,神靈以後再不護佑李家怎麼辦?
護佑個毛線!
你與其求神,還不如求你家郎君來的妥當。
但反過來一想,李松要不迷信,怎麼可能在短短的數天之內,從「來啊,將郎君給我綁了」,進化到「仆唯郎君之命是從」
包括李松這小小的李家僕臣,一言不合就敢殺朝廷命官,明里暗裏和刺史、和涇州第一門閥做對的膽氣,也是從這裏來的。
即便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威嚴,提升李松,以及整個李家的鬥志,他今晚也跪定了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的話,哪好意思反悔?」李承志懶的解釋,隨口敷衍道。
「無信而不立?也對!」
胡保宗點點頭,端起了酒杯,「請你過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敬你杯酒。今日李家大勝,都還沒來得及恭喜你」
恭喜我?
何必假惺惺?
正因為李家大勝,才壞了印真的好事,也說不定是壞了你胡家的好事,所以你才不高興的嗎?
唉,這人心吶
李承志心中暗嘆,舉起了酒爵,哈哈一笑:「確實是大勝,當值得喝一杯」
看李承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胡保宗下意識的一怔。
今日怎麼不勸了?
往是便日那藥酒,也是說只讓喝三碗,就只給喝三碗,多一滴都沒有。
感覺李承志突然就對他冷淡了下來
胡保宗雙眼猛的一突,而後臉上就像是塗了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了起來。
緊跟着手上一抖,像是連酒爵都端不穩了一樣,灑出了幾滴酒
「怎麼不喝?」
看他端着酒發呆,李承志下意識的問道。
胡保宗控制着心裏的悸動,放下了酒爵,聲音乾澀而又嘶啞:「承志!」
「嗯?」
「你怕是在心裏罵我吧?」
李承志眼皮一跳:「真是奇怪,我罵你做什麼?」
「罵我忘恩負義,罵我恩將仇報!」
胡保宗慘然一笑:「罵我明知道印真居心不良,卻不提醒你,還讓你放走了他」
李承志心中狂震,表情直接僵在了臉上:「你胡說什麼呢?」
看他臉色猛變,胡保宗什麼都明白了。
「我就說,你不可能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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