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房俊摸着唇上短髭,真的覺得有點棘手了。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
他怎會將韋正矩這等人放在眼內縱然其身後之京兆韋氏這些年逐年強盛、人才輩出,在可以預見的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將登上朝局之中,成為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可那畢竟是以後。
但以目前的權勢地位來說,房俊足以對韋正矩形成碾軋,甚至可以不顧及宮內韋妃的想法
可若是有了長樂公主和晉陽公主這一層,那就不好辦了。
他雖然對晉陽公主絕無半分褻瀆之心,純粹只是寵愛之情,可他跟長樂公主之間那可是不清不楚人盡皆知。
一旦自己懲治韋正矩,傳揚出去就勢必又牽扯上他與長樂公主的緋聞,還得將晉陽公主牽連上。他自己倒是不怕,頂天就是將來被李二陛下責罰一番,可兩位公主的名聲就會愈發不堪。
原本李唐皇室的公主們名聲就不怎麼樣,再傳出這樣的事情,可以想見兩位公主的壓力會有多大。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但豈能不在意兩位的名聲呢
李道宗既然勸阻房俊,自然看得清其中之干係,抬手拍了拍房俊的肩膀,低聲道「此事交由吾來處置吧。」
房俊想了想,頷首應允。
想當年江夏郡王那也是長安城中一大紈絝,若非跟着李二陛下戰陣衝殺,只怕今日長安城內所有紈絝都得俯首稱臣、甘拜下風
收拾區區一個韋正矩,自然不在話下。
便負手站在一側。
李道宗轉過身,微微抬起下頜,看向地上的韋正矩。
雖然房俊的親兵依舊未曾將他放了,卻也停止了扒褲子的行為,使得韋正矩得以喘息之機
他仰頭見到李道宗,登時大叫道「郡王救我」
他敢跟房俊放渾撒潑,是因為算準了房俊不敢將他如何,當然更多也是因為心裏的嫉妒作祟。他素來欽慕長樂公主,如今長樂公主與長孫沖和離,正是他抱得美人歸的大好機會,豈容錯過
可坊市之間卻對房俊與長樂公主的緋聞繪聲繪色,就算他再是堅信長樂公主的人品,也難免有所狐疑。
今日正巧碰上房俊,便展示一回強硬。
若是房俊忌憚此事傳出會招致陛下之責罰,那麼他韋正矩就算是展示了一回強硬,關中子弟畏之如虎的房二,不也在我面前老老實實的夾起尾巴若是房俊這個棒槌按捺不住打了自己一頓,正好可以將自己擺放在一個弱者的地位,受人同情。
等到陛下知曉此事,必定對自己深感歉意,又見到自己為了長樂公主「不畏強權」,敢於同房俊這等權貴頂牛,豈不是愈發欣賞自己的心意與堅貞
那麼自己尚長樂公主之事,大抵便算是成了一大半
然而他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房俊這個棒槌實在是不當人子,居然一上來就要扒掉自己的褲子凌辱自己。
這倒是算作讓自己佔據了弱勢之地位,而且是弱勢之中的弱勢,簡直弱爆了
然而這等弱勢,又能換取誰的同情
所以韋正矩有些慌。
而且他沒想到在此偶遇房俊,身後的房間裏居然還有李道宗、馬周這樣的大佬
李道宗面無表情,看了狼狽至極的韋正矩一眼,對左右親兵說道「此人衝撞朝廷命官,非但不賠禮道歉,反而囂張跋扈,有蔑視朝廷之嫌。速速將其拿下,而後持吾之名刺解送京兆府,狀告其罪,請京兆府稽查核准,依法懲處。」
身後的馬周眼角一跳,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京兆尹就站在您身後呢,您卻還要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將人家解送京兆府,狀告其罪
韋正矩更是目瞪口呆,都說江夏郡王與房俊交好,可是也不至於好到這等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的地步吧
娘咧
他心裏大罵,卻更為驚慌,因為那些親兵已經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用自己的腰帶將自己雙手給捆了
「郡王,在下冤枉啊不過是無意之間衝撞一下,何至於此」
他不怕房俊,因為無論房俊怎麼對付他,他都立於不敗之地。可他不能不怕李道宗,宗室之內親王、郡王、嗣王不知凡幾,可是能夠以軍功登上凌煙閣的,唯有河間郡王、江夏郡王二人而已。
在宗室之中,這兩位是最為陛下信任之人。
若是李道宗到時候說自己一句壞話,只怕尚長樂公主之事就得告吹,畢竟相比宮裏那些個嬪妃們,這位才是宗室之中真正說得上話的人
眼見李道宗無動於衷,韋正矩愈發慌亂。
這京兆尹就站在房俊身邊,待會兒自己若是給解送去京兆府,那還不是隨着房俊的心思,想怎麼折騰自己就怎麼折騰
他瘋狂掙扎,絕對不能落入京兆府,口中叫道「郡王,馬府尹,在下知錯,就放了我吧」
房俊見他好似一條被魚線釣上來之後甩在岸上的魚,覺得很是有趣,就這點擔待,也敢在自己面前耍弄心機
便回頭對馬周笑道「此人事先埋伏在此,待到某出門之時衝撞於某,看上去似乎無意為之,實則很可能是預謀已久。如今吐谷渾蠢蠢欲動,吐蕃大軍集結,西域風聲鶴唳,朝局動盪不安。某甚為懷疑此人乃是受了胡族之收買拉攏,甘心為虎作倀,潛入長安意欲謀害朝廷大臣,造成局勢動盪,使得胡族有可乘之機。府尹不妨嚴加拷問,三木之下必有供詞若能拔除這樣一個插入大唐內部的細作,必是利國利民之好事,亦能挫敗胡族之企圖。」
此言一出,雅間門前走廊上一片寂靜,就連那些個親兵都忍不住抬頭看看房俊,再低頭看看狼狽不堪嚇傻了的韋正矩呦嚯,這居然是一條潛伏再大唐內部的大魚
雅間裏的蕭瑀剛剛喝下一口茶,聞言「噗」的一聲噴了出來,嗆得連連咳嗽
李道宗也目瞪口呆,侄女婿,咱只是想要給你出口氣而已,可你這罪名壓下去,咱可就成了你剪除情敵的屠刀了,這樣干有意思
韋正矩嚇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在地上拼命掙扎,對壓着他的親兵拳打腳踢,對着房俊破口大罵「房二,你個黑了心的老子不過是撞了你一下,何至於將老子往死里整速速放開老子,不然老子跟你沒完」
李道宗此刻恨不得衝上去狠狠踹這個渾人兩腳。
他本就是虛張聲勢,嚇唬嚇唬韋正矩讓他賠禮道歉,自己再轉圜幾句,以房俊的心胸,豈能與他一般見識
可是這口口聲聲的不服氣,讓他這個想當和事佬的人都下不來台。
這個時候若是跟房俊說什麼「大人不記小人過」的話語,那簡直就是坐歪了屁股,非得將房俊給得罪了不可。
只得硬着頭皮說道「來人,速速解送京兆府」
「喏」
親兵們將韋正矩從地上架起來,就往樓梯處走去。韋正矩奮力掙扎,猛地覺得身下一涼,原來褲帶被抽下來捆住了他的手,褲子不受控制掉了下去
好在房俊的親兵也沒真想羞辱他,一人在後邊給提着褲子,就那麼架着拎下了樓。
樓上雅間門口靜悄悄一片。
李道宗嘆氣道「這韋正矩也算是年輕一輩當中的一個人物,之前各種褒獎,聲譽很盛。孰料聞名不如見面,卻是這般榆木腦袋。」
並不是有骨氣就是硬漢,大丈夫講究一個能屈能伸,倒也不必面對強敵便卑躬屈膝,可是當對手明顯地位權勢都遠遠超過你,那就得換一種鬥爭方式。似這般頭鐵的往上撞,除去頭破血流之外,完全看不到任何意義。
馬周瞥了一眼另外一側走廊盡頭的雅間,那裏有一群隨同韋正矩一起前來赴宴的同伴,此刻卻都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一聲不敢吭,甚至見到三位大佬站在走廊上,連走都不敢走
便咳嗽一聲,低聲問道「二郎,該不會真想將那韋正矩狠狠的折騰一回吧」
房俊笑問「若在下當真這麼想,兄長可否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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