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國 第五百六十章 拜訪德珈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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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塔格瑞琪大-陸通用編年史》記載，早在德珈立國初期，本只有亡靈術士聯盟這一個正式官方代表。而所謂的聖靈殿，當時還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三流組織，也與死神沒有關聯，更多的只是本土亡靈土著的「同鄉聯誼會」。

    直到某一日，突然有神跡降世，便在奈落山上落下「虛空逆十字」，引來無窮無盡灰霧，將此地變為日光不見的極夜。而自此，聖靈殿便迅速在德珈崛起，並廣泛傳播死神信仰，也得到眾多亡靈生物的信仰與信奉，逐漸成為可與聯盟分庭抗禮的龐然大物、甚至有跡象要取聯盟而代之、成為德珈唯一的統治主體。

    所以，歷經過百餘年殘酷的地下戰爭，雖然最終達成了某種枱面上的平衡，但從骨子裏，聯盟是敵視與並時刻警戒着聖靈殿的。同樣的，聖靈殿方面也始終認為自己才是德珈的天然主人，而那些流浪於此、竊取國柄的死靈法師則是應該被徹底驅逐的竊-國者。

    當然，也「幸好」有如此敵對與制衡存在。否則若亡靈術士聯盟與聖靈殿精誠合作如一，那恐怕人類王國早就被「死靈海洋」給淹沒了，甚至大-陸上的其他諸國聯合在一起也很難抵擋「天然擁有無窮兵源」、「戰爭進行越久、戰士就會越多」的亡靈國度。

    自然，對於阿蒙之主的最後一句關照，無論是被任命為軍團指揮官的涅古斯塔，還是被半請半逼加入其中、淪為打手和某種標靶的摩里亞蒂，都是心領神會。甚至一旦有機會，聯盟也絕不介意從背後推上聖靈殿一把，或幹些落井下石的小勾當。

    「軍團的兵力已在召集，明天就可以集結完畢。同時，除了你我，還有另一位極道強者也會加入本次阻擊作戰。預定明日傍晚吧，我們在『長生殿堂』作戰前會議，商議一下具體事宜。」從實驗室出來。涅古斯塔沒有多客套，直接道：「最多後天，軍團就要開赴戰場。所以也請你做好準備。」

    「當然。」

    聽到一隻新設立的阻擊軍團兩天時間就可以集結完畢，第三天直接開拔作戰。對於這樣的效率，摩里亞蒂只能「呵呵」笑着表示答應。

    這也只有亡靈大軍才能做到。無繁瑣的序列抽調組織、無複雜的人事上下協調、甚至無須後期給養，只要拉出來就能「開片」。實在可令大-陸上其他各族的將軍統帥們羨慕到夜不能寐。

    與涅古斯塔告別後，摩里亞蒂又回到「長生殿堂」的某座實驗室，徐徐敲開了某座禁閉多日的房門。

    「很抱歉。要中斷你的修煉了。兩天後有一場大戰役要開打，我希望你也參與進來。在那裏，檢驗一下這段日子來的『學習成果』。」

    揮手斥開迎面而來的一陣「負能量風」，望着盤膝坐在實驗室中央，一個多月未曾挪動一步的高更，摩里亞蒂微笑道。

    「是…大人…」

    好像一座徐徐開動的暴力機器，靈柩騎士由靜而動，高大的身軀一寸寸徐徐從地上拔起。

    隨之，一股摻雜着死亡之力和些許精純負能量的氣息從那身黑甲的每一條縫隙中吹拂而出，帶着慣常的冰冷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終結意味。令周圍實驗台上的那些精密水晶量器紛紛凍結又紛紛粉碎。

    而見到這一切，摩里亞蒂的笑容更勝。

    「收斂起你的力量，但不要停止，只是改在軀體內生生不息。」

    待高更完全站起，摩里亞蒂輕喝一聲，實驗內瀰漫一片的凍氣能量被當即吹散。同時，靈柩騎士也逐漸回收起外延的力量，緩緩回復到普通的死亡騎士狀態。

    「相當好。一位戰職能夠那麼快接觸到負能量並與之有效溝通，可見在這條路上你的天分足夠繼續走出很遠，高更。」

    看着靈柩其實。摩里亞蒂直接給出相當高的評價相當，卻未有任何言過其實。

    對此，靈柩騎士也是欣喜，更是信心充滿。

    「走吧。在踏入戰場前，還是需要為你配置起足夠的武裝。我想一匹優秀的戰馬，會是你最好的戰場夥伴和最大的助力。」說着，摩里亞蒂便轉身走出了實驗室。

    高更立即大步跟上，同時眸中魂火也是一陣跳躍，似乎對自己的新坐騎很是期待。

    「聯盟中哪有『夢魘』出售？」隨手拉過一個工作人員。摩里亞蒂問道。

    「是，閣下！」見到對方胸口的魔鬼骷髏徽章，工作人員首先一個激靈，當場立正致禮，恭敬道：「若是需求的『夢魘』的數量較多，可以前去戰略物資部諮詢。那裏常年有各種戰備物資出售，憑您的身份一定可以得到全力的供給。而如果希望尋到特別好的貨色，那麼我建議您前往『德珈榮耀』看看。該組織以培養死亡騎士著名，內部也有極好的『夢魘』存在。雖然這些優秀坐騎很少對外售賣，但我想一位大亡靈術士應該可以構成一個例外。」

    「謝謝你的說明。」

    遞過幾金鎊的小費給這位盡職盡責的工作人員，又問明了「德珈榮耀」的所在，摩里亞蒂與高更便直接前往了。

    「你作為死亡騎士的一支，聽說過『德珈榮耀』嗎？」

    因為需要有較大的場地展開和訓練，「德珈榮耀」位於「寂靈之泉」北部的邊緣，連同一片開闊的鹽鹼地荒漠都作為該組織的領地。

    「是的。這是聯盟下轄的核心分支之一，與聖靈殿的『死聖騎士團』並稱德珈的兩大死亡騎士集團。」頓了頓，高更又道：「以前，也是我的對手。」

    「原來如此。」

    不論聯盟還是聖靈殿，核心都是法職，卻同樣非常重視死亡騎士的培養和發展。這實在是因為在陸戰戰場上，死亡騎士可說是極道以下大-陸戰職的巔峰存在。哪怕是同等數量、相同等級、以騎士文明冠絕安塔格瑞琪的人類高階騎士，當與死亡騎士集團正面硬剛時也絲毫不佔優勢，甚至還可能稍有不如。

    原因便是死亡騎士擁有的死亡凍氣實在犀利，配合上衝刺速度堪比低俗飛行的亡靈馬種「夢魘」，以及那永遠冷漠如冰的殺戮之心，集團衝鋒而起的死亡騎士實在是悍不可擋。

    「那麼。看來一會兒可能會遇見『熟人』了。」回身看了眼靈柩騎士，摩里亞蒂捉狹地一笑。

    「也許。」

    一個小時後，兩人來到了「德珈榮耀」。

    雖然是第一次登門拜訪，但是有大亡靈術士徽章「敲門」。守衛在外的一位高階死亡騎士還是不得不冷淡但不失禮節地把來客邀請了進去。同時立即向駐守在基地內的上位者做出通報。

    不比「無底深泉」的隱秘和深藏，「德珈榮耀」的總部是一片高大的石屋建築，連綿有數里，一眼望去就像是一座肅殺的軍營。而在更遠處的荒灘上，可隱約見到一匹匹亡靈戰馬在無忌飛奔。甚至燃火的四蹄沉重踏在干硬的鹽鹼地上。不斷砸出一片片赤紅的火花，好像白日的焰火。

    見到這番場景，又耳聞數公里外傳來的「夢魘」嘶鳴，高更不由興奮起來。

    就在這時，一位全身籠罩在厚重鐵甲中，身材卻與普通人類相近的死亡戰職極道卻出現在了摩里亞蒂面前。

    雖然被面甲遮覆看不見面容，但見到來者的魔鬼面容以及胸口上的魔鬼骷髏，這位亡靈強者還是顯得有些驚訝，甚至還一愣。

    「黑武士將軍？」

    而對面，當見到來者。摩里亞蒂也是不由一呆。

    原來預想，主持「德珈榮耀」的會是一位十四乃至十五級的超級死亡騎士。雖然具體職業分支不明，但至少肯定是騎士。但未想，見到的卻是作為「步兵」的黑武士將軍。

    哪怕這位「將軍」同樣也達到了十四級，但怎麼看都與「德珈榮耀」的氛圍不匹配。你什麼時候見過步兵指揮騎兵？

    「吾名安珀，『德珈榮耀』的副部長。」

    相互沉默了一秒，作為主人的黑武士將軍首先道。其話音深沉中顯出中性，並被鎧甲共鳴後顯出特異的顫聲。

    「很冒昧打擾，我是戴維森，聯盟的新成員。」摩里亞蒂施一法職禮：「很高興見到安珀閣下您。」

    「也是我的榮幸」。安珀點點頭。回了一個戰職禮，一絲不苟：「您今天來此，有什麼是我或者『德珈榮耀』可以幫忙的嗎？」

    無關的大亡靈術士一般很少回來死亡騎士集群的總部，而一位魔鬼極道登門更是絕無僅有。黑武士將軍打算開門見山。

    「是的。我想為的我侍從購入一匹足夠優秀的『夢魘』。有人向我推薦了這裏。所以便來了。」摩里亞蒂點點頭，也就直接道：「當然，我明白『德珈榮耀』作為聯盟的重要分支，並不直接從事貿易事項。但我是懷着真誠而來，也願意這個不甚妥當的請求支付足夠的代價。」

    說完，摩里亞蒂一指背後的高更。靈柩騎士當即向面前的黑武士將軍深深一禮。以示敬意。

    「原來如此。」雖然少見，但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不速之客，安珀看了眼高更，點點頭：「如您所言，『德珈榮耀』是純粹的作戰單位，不做那些蠅營狗苟的『小生意』。」

    「我理解。」

    「但是，作為聯盟最忠誠的一份子，『德珈榮耀』的大門卻是永遠對大亡靈術士敞開的。所以，我可以答應這個要求。」又一頓，安珀給出了一個皆大歡喜的答案。

    「十分感謝。」

    摩里亞蒂點點頭，笑容滿面。而且對方的回答很有意思，也很有技巧，不像一個以高傲著稱的黑武士將軍所會說的話。也許，只能歸結為聯盟的高層大佬們「御下有術」了。

    「走吧，我們先去看看『夢魘』，希望可以找到令你侍從滿意的。」

    安珀做事很乾脆，當即便將摩里亞蒂和高更帶往營地後面的鹽鹼荒灘。

    自然，見到一位魔鬼模樣的大亡靈術士和一個陌生的高階死亡騎士出現在總部，一路上遇到的「德珈榮耀」的騎士們也紛紛觀望。

    來到馬場，面前的視野一下變得寬闊異常。

    灰白色的鹽鹼地平坦而堅硬，一望如鏡。腳下，是混合着高鹽度的細砂，踩上去會發出細微的「咯吱」聲，延展着鋪滿整片荒灘，形成一片再理想不過的跑馬場。

    遠處，上百匹「夢魘」正在撒歡地狂奔着。無數強勁有力的火焰馬蹄踏在地面上，打出既似鼓點又如雷鳴的轟響，震顫天地。

    而見到這番景象，靈柩騎士已忍不住將雙拳握緊。無論為人類時，還是作亡靈，騎士的心永遠繫於戰馬，不可斷絕。

    「戴維森大人，請挑選吧。」指着奔騰的馬群，黑武士將軍高聲道。

    「謝謝。」

    摩里亞蒂亦望着飛奔的「夢魘」群，目光爍爍。這也是他首次如此近距離觀察這許多數量的「夢魘」。

    這種原產於德珈的亡靈馬天生具有不知疲倦、高負重、衝鋒能力出眾等眾多優點。除了在中短距離內絕對直線衝刺速度可能稍遜於埃拉西亞最好的「冠軍級」戰馬，其他屬性都要完勝。

    不過在觀察了片刻後，摩里亞蒂並未示意讓高更上前選擇，而是轉頭又看向黑武士將軍，微笑道：

    「安珀將軍，恕我冒昧，這裏的『夢魘』是否就是最好的了？」

    「什麼意思？」回看着對方，安珀反問道。

    「因為據我所知，『夢魘』中還有一支特殊的品種，其蹄下的死亡火焰強大異常，足以支持短時間的踏空飛行。官方把這種『夢魘』命名為『尼拉賽克』，意為『午夜的統治者』。我想，作為聯盟最重要的死亡騎士基地，『德珈榮耀』應該保有這樣的戰場利器吧？」

    顯然是做了充足的功課，摩里亞蒂仿佛最挑剔的老饕，向狡猾的「飯店老闆」委婉地提出「抗議」。

    「戴維森大人，不得不說，很少有哪位大亡靈術士閣下會如您這般通曉這些關於死亡騎士的『細事』了。」看着摩里亞蒂，黑武士將軍忽然笑着輕嘆一口氣。

    「如您所見，我是一個異類。」

    摩里亞蒂聳聳肩，回以更親切的笑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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