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隨後是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及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讀字閣 m.duzige.com
「不對,剛才說話的少年人不是賈府那位含玉而生的寶貝蛋賈寶玉嗎」
混沌的腦子竟然被激發了一絲清明。
胸口積壓的怒火在這一刻熊熊燃燒起來,孫紹祖踉踉蹌蹌的跟上前面的腳步聲。
「揍他丫的讓孫子則嘗嘗爺爺的老拳」嘴裏喃喃自語着,沖前面的黑影一個虎撲,將人壓倒在地。
不止如此,還伸出拳頭重重砸了下去,一下又一下
寶玉自從知道黛玉已經成了親後,痴痴呆呆好些天。
一找到時間,就往甘府跑,把黛玉夫婦噁心的不行。
賈珠知道後,讓護衛時時守着,就連讀書也停了。
誰想到這小子裝老實裝了許久,今兒一逮到機會又跑了過來。
沒見到人,竟然遇到喝醉了的孫紹祖,也是倒霉。
「救命,救命」寶玉捂着臉大聲喊。
這裏正是巷口,離林府甘府有好一段距離,一棵兩人合抱粗細的梧桐樹猶如傘蓋籠罩着周邊,風很大,吹的葉子嘩嘩作響,根本沒人孟聽到。
還是小廝死命反抗,將寶玉救了出來。
也不敢報復,拉着寶玉撒腿就往府上跑。
孫紹祖累的不輕。
他腦子不清醒,四肢沉重,十分功力也就發揮個兩三分罷了。否則,個寶玉也不夠他一頓打的。
「回家,回家。」
從地上爬起來,孫紹祖剛抬起頭,迎面就是一股冷風。
這會中秋已過,早晚秋意深沉,一般人早就穿上了夾袍。
但孫紹祖不然。他近午時出門用膳,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只穿了綢袍,此時被風一激,腹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
「哇哇哇」
扶着梧桐樹,他彎腰大吐起來,良久不停,真箇是把胃液也全吐了出來。
夜風裏嘔吐物酸臭的氣味飄出老遠,讓聞見的人個個小聲咒罵:「怎麼不喝死呢」
嘔吐過後,孫紹祖醉意也散了幾分。
抬頭望天,夜空中幾日前還圓如鏡的滿月再度有缺,連銀色的清輝也黯淡了幾分。
就着這清輝,孫紹祖緩了緩神,打量周圍,試圖判斷所在位置,好找回回家的路。
哪怕腦殼仍然昏沉,他還是搞明白了地點,抬起有些酸軟的雙腿,往家裏走去。
一直到更夫敲響了二更天的梆子,孫紹祖才影影綽綽看到門前的拴馬樁。
不知是不是太醉,拴馬樁上刻的獅子竟然伸出了前爪,要抓他。
這能忍
向來認為自己三拳能打死老虎,勇猛無敵的孫紹祖立馬不幹了,伸出拳頭就要和獅子幹起來。
就這樣,又是拳打,又是腳踢,呼呼喝喝,戰鬥好不激烈。
這一夜,京都有位猛男,與石獅子奮戰了一夜。
也不知比西班牙那位與風箏戰鬥的唐吉訶德孰強孰弱。
天蒙蒙亮,孫紹祖就在隨從帶着悲痛的嘶吼中清醒了過來。
人一清醒,就感覺四肢痛入骨髓:「啊」
京中很快又有了新的話題,那位孫紹祖喝醉了酒,竟然同家門前拴馬樁上的石獅子戰鬥了一夜,手腳骨骼碎裂,以後恐怕上不了戰場。
「都是報應啊」
「可不。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什麼報應,喝多了發酒瘋罷了。」
「聽說這人頗為勇武,可惜了一員猛將。」
「大周有的是人才。呵,這人品德如此差,德不配位,註定前程有限。」
寶玉帶着小廝偷偷回到家中,並不敢張揚,唯恐賈政王夫人知嘵,又要被一頓打罵,因只讓襲人擦了藥,就悶頭睡下。
誰知翌日一早,人遲遲不醒,襲人上前一看,額頭髮燙,嘴裏囈語不斷,卻也聽不清說什麼。
她慌忙讓人去請大夫,誰知大夫開的藥吃了,也全無反應。
如此,只好去王夫人跟前請罪。
王夫人一聽,趕緊又拿了帖子請御醫,誰知御醫的藥也全沒用處。
又去請賈珍,賈珍只說古怪,也沒有法子。
起初,寶玉雖昏迷,尚有片刻清醒。
但二日過後,人卻愈發糊塗,不省人事,睡在床上,渾身火炭一般。
這事兒太大,無法再瞞賈母。
而賈母知道後,拄着拐杖,寸步不離的守着寶玉,哭泣不止。
見老太太如此,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媽等也圍着跟着乾哭。
賈赦、賈政又恐哭壞了賈母,日夜熬油費火,鬧的人心不安,也都沒了主意。
賈赦這回表現挺好,還各處去尋僧覓道。
於是,寶玉又喝了不少符水香灰水。
但不管何種方法,一概不靈。
賈政見此,心中懊惱,勸阻賈赦道:「兒女之數,皆由天命,非人力可強。寶玉之病百般醫治無效,想來天意如此,也只好由他去了。」打算放棄治療。
賈赦也不理他,自去百般想法,只是仍不見效。
又過了兩日,寶玉躺在床上,連氣都快沒了,府中上下無不驚慌,都說沒了指望,悄悄的將他的後事衣履都備下了。
賈母、王夫人、襲人、秋紋、碧痕這幾個更比諸人哭的廢寢忘食,尋死覓活。
到了第五日早晨,賈母等正圍着寶玉哭,只見寶玉睜開眼說道:「從今以後,我可不在你家了快收拾了,打發我走罷。」
賈母聽了這話,如同摘心去肝一般。
趙姨娘在旁勸道:「老太太也不必過於悲痛。哥兒已是不中用了,不如把哥兒的衣服穿好,讓他早些回去,也免些苦;只管捨不得他,這口氣不斷,他在那世里也受罪不安生。」
這些話沒說完,被賈母照臉啐了一口唾沫,罵道:「爛了舌頭的混帳老婆,誰叫你來多嘴多舌的你怎麼知道他在那世里受罪不安生怎麼見得不中用了你願他死了,有什麼好處你別做夢他死了,我只和你們要命。素日都是你們挑唆着逼他寫字念書,把膽子唬破了,見了他老子不像個避貓鼠兒都是你們這些挑唆的這會子逼死了,你們遂了心,我饒那一個」一面罵,一面哭。
趙姨娘臉上很是掛不住,訕笑着後退兩步。
她這番話並無惡意,自從探春嫁了好人家,賈環讀書越來越出息,她的地位也跟着升了又升,沒想到今兒又觸了霉頭。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