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爭端最終還是在那可憐的吳大勇退讓的前提之下化解,蒙伯家也是在這般情況之下恢復了寧靜。
隨着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聽起來倒像是在修復破爛的屋頂,倒也是難得,這蒙伯家竟然還隨時備有橫樑和瓦片之類的東西,這般修復工作在金士階別的奶奶手裏簡直就是太簡單了。
短短的一陣嘈雜聲響過後,感覺似乎不超過十分鐘的時間,一切就歸於寧靜。
堂屋內傳來蒙伯和他奶奶妲明媚的聲音:「蒙子,你父親的事情一直是你爺爺的一塊心病,你剛才那麼跟你爺爺說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事實上,你也知道,他可是為了你們才一直呆在明城沒有出去遊歷!」
「哼,不要說那些廢話,事實上,剛才我的說話是對你們倆說的,你跟我說到爺爺的時候顯得這麼關心他,可是為什麼還要搶走他的什麼羅布之匙?他也就是不甘心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辦法要偷回去的!」
蒙伯的聲音顯得異常不忿,說話聲也是越來越亢奮:「說起來一個個都好得跟什麼似的,背地裏都說着關心對方的話語,可是卻為了一個羅布之匙爭鬥了這麼多年,我爸都因此而身死,你們竟然還不罷手!」
亢奮的聲音裏面逐漸的傳出些許哭腔,沒想到,他一個三四十歲的金師高手,此時竟然是說得涕淚橫流,甚至引起身旁蒙嬸的共鳴,兩口子一起哽咽哭泣起來,三個小孩子頓時也跟着嚎啕大哭。
那妲明媚顯然是有些覺得理虧,事實上,就算是吳大勇,如果不是因為感覺對孫子理虧,估計也不會那麼容易暫時罷手,而且這般反覆爭鬥,再暫時罷手的事情已經不是一兩次了。
羅布之匙?大老鼠對這陌生的稱呼沒有什麼印象,翻查那烏渡王的記憶,竟然也是一無所獲,索性不再去想這件事情了,倒是對自己現在的處境感到有些為難起來,隨即轉身看了看身旁的七個人。
七個人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沒有弄明白這些事情的關竅對他們來說也許並非什麼不好的事情,所以,大老鼠也不急着將他們喚醒,只是繼續這般閉目養神的就地躺着,在外人來看,他們八個人應該都昏迷了。
那蒙伯的哭泣之聲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偶爾聽得到妲明媚輕微的聲音,想來是壓低了聲音在跟她的孫子說話,蒙伯一家人的哭泣之聲逐漸都變得小了起來,不過大老鼠此時卻是完全聽不到了。
沒想到自己一家人協同辰叔一家來探親,竟然是落個這樣的結局,而且看這蒙伯一家人的反應,在內心裏,他們應該是根本沒有將這兩家親戚當回事,大老鼠覺得這一趟來得有些冤枉。
隨着時間過去,這般胡思亂想之中,他也是逐漸的昏睡了過去。
「起來啦,起來啦,舒仔!」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大老鼠在朦朧的睡意之中被吵醒。
睜開眼,卻見天色已經轉黑,身旁還是自己的父母親和辰叔一家人,還是處於那院子的一角。
轉頭看去,只見那蒙伯家的堂屋大門已經關閉,顯然他們根本就沒有考慮怎麼安置這兩家親戚的事情。
妲鑼斑和辰叔在低聲打着商量,母親和辰嬸在招呼小孩子們醒來,手裏拎着大包小包的似乎是跟來時一樣多,看來他們手裏的東西一直都還沒有出手過,不知道是不是人家蒙伯根本不收他們的東西。
可是現在最為關鍵的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這兩家人大小共八個,到現在夜色已經降臨的時候,還得考慮接下來究竟該怎麼安排,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這種事情還真是令人感到萬般無奈。
幾個人先後都被叫醒,一個個面帶不悅的蹲在旁邊等待兩個大人討論出個結果。
過了好一陣子,就見妲鑼斑終於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就往蒙伯家堂屋門口走去。
走到那大門所在位置以後,又在那裏面對着大門站了好久,最後終於再次深吸一口氣,抬手就在那大門上敲了起來,顯然,這般狀況之下,就算是妲鑼斑這個見過不少世面的人,現在再去敲門也是有些尷尬。
「咚咚咚!」有規律的三聲敲門聲傳來,隨即眾人都等着裏面的反應,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那蒙伯一家似乎全部都已經睡了,竟然一點回應都沒有!
再次敲了一陣以後,妲鑼斑面紅耳赤的走了回來,眼看着眾人,雙手一攤:「額,他們應該是睡了!」
其實,這句話也就是他自己在安慰自己罷了,這時候雖然天色已經泛黑,但是距離睡覺肯定還早。
沒有一個人吭聲,所有人都是眼巴巴的看着妲鑼斑,包括他的寶貝兒子大老鼠都一樣。
探親竟然落得個這樣的結果,在妲鑼斑來說當然也是完全沒有料到的,現在無論是憤怒得發狂還是躲在一邊流淚都沒有任何作用,七個人,包括那辰叔都是眼睜睜的看着他呢。
妲鑼斑嘴巴一咧,為自己的尷尬當做一個演示的作用吧,隨即轉身衝着那院子的大門走去。
「走!」聲音有着明顯的壓抑感,就連大老鼠都感覺到一種莫名的難受,用俗話來說,應該是堵得慌!
趁着夜色未深,眾人離開了蒙伯的家,走進明城的街道,開始四處尋找客棧。
花費了約莫個把小時的時間,八個人才終於拖着疲憊的身體找到了一家明月客棧,最後又是妲鑼斑負責出錢,讓這兩家共八個人住進了四個房間內,畢竟當初提議眾人一起來探親的就是妲鑼斑。
躺在客棧的床上,大老鼠一肚子憋屈無處發泄,在竭力控制之下,心中的不忿好不容易才逐漸平息下來,隨即將烏渡王的記憶逐步拿出來對照參考,在經過半個小時的反覆驗證以後,卻得出一個結論:正常!
從烏渡王的記憶裏面拿出來的很多類似經歷,以及他多年對於這些人情世故的觀點,這種普通人與有着士階高手身份,而且居住在城市裏面的人之間,父親的這般尷尬處境就是一個很正常的狀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