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陸維做事向來雷厲風行,既然已經決定打鹽城,第二天便整軍出發了。大筆趣 m.dabiqu.com張自忠如願以償的拿到了首發的機會,同時還有黃百韜的第八十九軍。孫立人本來也打算參加的,但正如張自忠所言,一〇一軍負責駐守新沂,防備日軍突然南下,責任重大,不可擅離。不過就算只有三十三集團軍和八十九軍,對付鹽城的鬼子也已經足夠了。
從宿遷到鹽城,需要經過淮安。自從陸維奪了韓德勤軍權後,韓德勤便連夜逃到了淮安,而陸維也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於是就任由韓德勤在淮安繼續作威作福。而此番,他率軍攻打鹽城,可不只是路過看看這麼簡單。
「這個該死的陸維!他一定要置我於死地他才甘心是嗎?」
在得知陸維親率大軍前來,韓德勤便坐立不安,立即招來八十九軍副軍長李守維商議。兩人現在是一根繩上的兩隻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過,相較韓德勤的執迷不悟,李守維倒看得比較開,他可不願跟着韓德勤一條道走到黑。於是勸說道:
「韓長官!不管怎麼說,陸長官也是戰區司令長官不是?既然他要的是兵權,那我們不如給他就是了。反正就算交出兵權,您還是您的江蘇省省主席,何必弄得魚死網破呢?」
李守維一開始也打算跟着韓德勤與陸維對抗到底。說實話,在陸維和日本人之間,他並不看好陸維,他以為反正一〇一軍已經那樣了,就算陸維再厲害,還能翻盤不成?但他沒想到,日本人會這麼不靠譜,不僅被陸維翻了盤,三個主力師團還被揍了個半死,蘇北局勢瞬間逆轉。
李守維知道,一旦蘇北局勢穩定之後,陸維是絕對不會由着韓德勤,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其實投靠陸維也沒什麼不好,看看賈韞山(第33師師長)。雖說當初賈韞山投靠陸維有被裹挾的意思,但陸維並未解了他的職,依然是33師師長。更是在短短一個多月時間,就令人羨慕不已。靠上一〇一軍,轄下早已不是當初的老弱病殘,裝備更是甩他們幾條街,清一色的自動武器,火炮數量比他們117師機槍還多(一〇一軍作為陸維嫡系,一個師配有60輕迫72具,81/82迫24門,120重迫12門,施耐德m1928年式輕山炮8門,施耐德76。2快炮12門)。在反觀他李守維,雖然頂着八十九軍副軍長,117師師長的職務,可說到底不過是韓德勤的提線木偶,在軍中可由不得他做主。
李守維的背叛令韓德勤極為憤怒,不斷起伏的胸部就是最好的證明。但他並沒有當即發難,而是說道:
「怎麼?新甫(李守維字)!連你也想要向陸維輸誠不成?我告訴你,如果在一個月之前你這麼做,或許陸維會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不和你計較,說不定還能保留軍職,最不濟也能做個富家翁。可現在你認為就算你投靠了他,你的下場會比我韓某人強多少?要知道,雪中送炭有人記,錦上添花無人惜!更何況,你做得那些事,你當陸維不知道,還是以為他不會秋後算賬?」
韓德勤這麼一說,李守維心裏咯噔一下,脖頸一緊,頓時冷汗直冒。豫皖蘇魯戰區成立之初,統帥部的本意是希望他們在敵後可以起到牽製作用。可是這些二三流的散兵游勇,連游擊戰都打不好,就更別說策應主戰場了。逐漸的,打游擊,變成了占山頭,牽制日軍變成了走私鑽營。李守維作為八十九軍副軍長,117師師長,拐賣婦女,走私鴉片這樣的營生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給與便利總與他脫不開關係。前段時間,陸維之所以能夠令韓德勤主動放棄宿遷逃到淮安,所用的伎倆不過是威逼利誘。幾頓飽飯只能招來諸如賈韞山這樣的餓死鬼,槍口頂着腦門兒才是莊莛蕤這些犯下死罪的傢伙最害怕的。
莊莛蕤不過是地方富紳,控着保安旅,所犯之罪也不過是欺霸鄉里,同新四軍頗多曖昧罷了,嚴格來說罪不至死,所以人家現在活得好好的。可他李守維呢?害得是同胞姊妹,攀得是鬼子漢奸的交情,發得是國難之財,他李守維何德何能,能讓陸維饒他一命?雖然他自知涉水不深,可陸維不這麼認為啊!
一想到這裏,李守維便兩股發顫,一下子跪倒在韓德勤面前,抱着韓的大腿,痛哭流涕的乞聲道:「韓長官!卑職錯了!卑職真的錯了!還請韓長官救卑職一命吧!」
韓德勤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呵呵一笑,將李守維扶起來說道:「新甫(李守維字)!你這是做什麼?你我二人是同病相憐,正應該互相扶助,共度難關!」
「是!是!是!~卑職以後唯韓長官馬首是瞻,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絕無二話!」
說真的,李守維這副模樣着實令人作嘔,要不是他還有些用處,韓德勤當下就要他死,居然敢背叛自己?這種人留他不得!
說到李守維的用處,韓德勤計上心來,露出狡黠的笑容。
……
淮安位於宿遷和鹽城之間,先前陸維之所以沒有兵進淮安,拿下韓德勤。一方面是害怕逼迫太急,韓德勤這傢伙狗急跳牆投了日本人。另一方面也是當時形勢不允許,他要忙着對付日本人,韓德勤屬實排不上號。可是現在不同了,他要打鹽城,淮安的位置就顯得極其重要了。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作為我大軍獲得補給的前進基地,淮安陸維必須拿下。只是,如果能不動手,陸維還是希望淮安問題可以和平解決。
「叔逸(沈醉字)!去給韓德勤去個信兒,就說我陸維來了,請他到軍營一敘!」
陸維剛到泗陽,泗陽守軍便很識時務的棄城向淮安退卻,陸維也沒有繼續兵進的意思,於是就想邀韓德勤來泗陽會晤。可沒想到,沈醉正要離開,韓德勤的使者便到了。
「卑職韓寶見過陸長官!」
「韓寶?」陸維盯着眼前這人,泗陽是韓德勤的老家,此人又姓韓,莫不是韓德勤的族中子弟?陸維還真沒猜錯,這韓寶確實是韓德勤的遠房子侄,不僅如此,他還是韓德勤的親兵隊長。
「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你們韓長官呢?哼!我這個戰區長官親至,你們韓長官也不說出城迎接。莫不是窩在淮安久了,連起碼的軍中禮儀都忘了?」
面對陸維的質問,韓寶並未顯露出怯意,而是嬉皮笑臉的,極盡諂媚的說道:「嘿嘿!陸長官!我們韓長官並非是不懂禮數的人,只是他知道陸長官不辭勞苦的趕來,想盡地主之誼,在淮安城擺好酒宴,替陸長官接風洗塵,還望陸長官一定賞光啊!」
韓寶剛剛說完,沈醉就迫不及待的一聲厲喝:「放肆!既然韓德勤想見我們鈞座,那就讓他親自到泗陽拜見,說什麼盡地主之誼?接風洗塵?我看是宴無好宴吧?」
話雖如此,可也不能說得太開,否則別說談判了,就是見面都成問題。
「叔逸(沈醉字)!」
沈醉看向陸維,陸維沖他搖了搖頭,這一幕恰巧被韓寶看在眼裏。雖然剛剛沈醉的話讓他有些尷尬,但很快也就恢復如初。他是個激靈人,能夠看得出陸維實際上是有想法的,於是呵呵一笑說道:
「想必陸長官還需準備準備,那卑職就在外面候着了,等您準備妥當,招呼一聲就好!」
說着便退出屋外,沈醉立馬進言道:「鈞座!這很明顯就是個圈套,您可千萬不能上當啊!」
沈醉極力勸說,聞訊趕來的張自忠、黃百韜也說道:「是啊!俊然!既然韓德勤沒安好心,我們又何必往上靠呢?」
幾人說完,陸維長嘆一聲,說道:「唉!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可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哇!你們都知道淮安我軍必須要拿下,越早一天拿下就越對我軍有利。可要想拿下淮安?呵呵!」
陸維露出一絲苦笑,搖頭說道:「直接進攻?且先不論能否拿下,就算勝了,我們的臉上又有何光彩?現在國難當頭,小日本還沒有被趕出中國就窩裏鬥,傳出去只會讓小鬼子笑話,讓國人痛惜的同時戳着我們的脊梁骨罵道:助紂為虐!到那時候,韓德勤可就真的可以翻身定論了,而我們卻要面對國人的指責!所以,能不動手就最好別動手。那麼,就唯有談判一途可走了!」
這些他們都明白,可問題在於,你去談判,誰都不知道韓德勤現在的心性如何。換而言之,也就是說,在陸維的安全無法得到保證之前,他們不願陸維去冒這個險。反應最為激烈的就是黃百韜,他是跟隨陸維的老人了,早已被陸維身上獨特的人格魅力所傾倒,對陸維的安全極為看中。
「不行!鈞座!無論如何,我不能讓您冒這個險!您放心好了,打淮安的罪名我黃百韜一力承擔。一天!最多一天!我一定能拿下淮安,拿不下來,我提頭來見!」
黃百韜說完,就見陸維臉色一變,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是不是覺得自己人打自己人很過癮?如果淮安城裏是鬼子,哪怕是漢奸二狗子,老子二話不說,直接攻城。但那裏面是咱自己的國軍兄弟,就算他韓德勤不遵號令,但只要他們沒有叛國投敵,能爭取就絕對不能動武!」
陸維的話瞬間讓黃百韜羞愧難當,張自忠見狀,立即出面緩和道:「俊然!煥然(黃百韜字)將軍也是替你的安危着想,你別怪怨他了!」
張自忠一直為陸維所敬仰,他的面子陸維要給。見陸維氣消了不少,張自忠說道:「俊然!要不這樣,這淮安我替你走一遭如何?」
相較黃百韜的激進,張自忠的建議要更加緩和一些,但陸維還是搖了搖頭,說道:
「藎臣(張自忠字)將軍!韓德勤想見的是我,若是換一個人,他未必會見!」
已經說了這麼多,陸維的念頭還沒有打消,看來是鐵了心了。沈醉不免有些着急,立馬說道:「可是鈞座!您的安全……?」
「怎麼?你們還擔心韓德勤吃了我不成?」
這可難說!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我大軍在外,難免韓德勤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一旦陸維出什麼差錯,他們可擔當不起。
「呵呵!」陸維笑着安慰道:「好啦!都別操心了!我不願打他是有忌憚在身,難道他韓德勤就能無所顧忌?更何況,你們就不能往好了想?說不定,我們一見面還相談甚歡呢!如此,淮安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確實有這種可能,但能如此期冀也就只有陸維自己了吧?
……
最終幾人還是沒能夠扭過陸維,只能看着他帶着警衛營去了淮安,臨行前還特別交代黃百韜,八十九軍要率先進駐漣水縣,並做好防務。
到了淮安,陸維對着警衛營副營長老貓肖廣廷說道:「你們就留在城外吧,我和叔逸(沈醉字)去就可以了,記着,不可輕舉妄動!」
自打石頭去了之後,沈醉執掌警衛營。雖說陸維對沈醉信任有加,但他畢竟是軍統的人,又取代陶繼勝負責情報工作。如此,原本就在石頭麾下效力的老貓就被陸維提了上來,任警衛營副營長。老貓是跟隨陸維的老人,忠誠度自不用多說。此外,他還有個優點,那就是絕對服從命令。
陸維來了,僅帶着一個警衛排進了淮安城,儘管誠意十足,但韓德勤依然沒有露面,而是將陸維請到了他的官邸,做到了席面上。陸維也沒有生氣,一切等見了韓德勤的面再說。終於,待淮安各界士紳名流和八十九軍副軍長李守維都落座之後,韓德勤才如千呼萬喚般遲遲趕來。來了之後,既無下屬的模樣,也無因為怠慢之處流露歉意,反倒是以主人的姿態率先發問。
「不知陸長官此番攜大軍而來,所為何事啊?」
正如沈醉猜想的那樣,果然是宴無好宴。陸維嗟了一口小菜,又喝了一口小酒,斬金截鐵的說了三個字。
「打鬼子!」
「打鬼子?哼!我看打鬼子是假,趁機奪了我的軍權,吞併我淮安才是真吧?」
來了?陸維以為,就算是鴻門宴,至少也應該酒足飯飽之後才發難。沒想到韓德勤這麼心急,看來這頓飯是吃不安生了。既然如此,陸維乾脆放下手中的筷子,盯着韓德勤說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淮安目前還屬於國民政府治下,歸我這個豫皖蘇魯戰區司令長官,兼四省行政公署主任管轄,什麼時候成了你韓德勤的地盤兒了?」
韓德勤被陸維懟了回去,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旋即又大怒,拍着桌子吼道:「陸維!你少給我裝蒜!當初在宿遷就擺了我一道,現在又追來淮安,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雖說有理不怕聲高,但韓德勤這廝太囂張,這個苗頭必須要壓下去。所以,陸維也拍案而起,衝着韓德勤就吼道:「韓德勤!老子提醒你,要注意你的身份和職責。你是中華民國的政府要員,還是國民革命軍的高級將領,不是土皇帝!」
倒底是底氣不足,被陸維這麼一吼,韓德勤倒被震住了,一時無語。見自家主子落了下風,韓德勤身後的韓寶替他主子出頭,叫囂道:
「姓陸的!在淮安還敢如此放肆,你是真分不清楚現在是個啥處境?老子就問你,你倒底撤不撤兵?」
大人說話,本沒有他一個嘍囉的份兒,可韓寶不適時宜的插了一嘴卻令韓德勤清醒過來,仿佛韓寶方才的一番話給了他莫大的勇氣和信心。於是,又一次拍桌子問道:
「陸俊然!我就問你,你倒底撤不撤兵?」
這是問話的態度嗎?哼哼!陸維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漫不經心的說道:「老子是來打鬼子的,一槍一炮都沒放就撤回去,門兒都沒有!」
「好!好!你很好!」韓德勤氣極,惡狠狠的說道:「如此就別怪我韓某人得罪了!來人!」
嘩啦!房門大開,瞬間衝進來一票士兵,人人手持花機關、駁殼槍,槍口對準陸維一行。
「韓德勤!你混蛋!你要造反嗎?」
見韓德勤的人馬衝上來,沈醉立即護在陸維身邊,指着韓德勤罵道。一旁的淮泗鄉紳早已嚇破了膽,一個個躲到了桌底。而軍人出身,還有點兒膽氣的李守維雖然還坐着,但也兩腿發顫,顫顫巍巍的勸道:
「韓長官!有話好好說!別亂來!」
此時的李守維心裏將韓德勤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挾持上官,發動兵諫,無論在哪個朝代都是殺頭的大罪,而自己作為韓德勤的人,少不了要連坐的。
一出大戲,各路角色紛紛登場,而正主卻還穩當坐着。不僅坐着,先前光顧着鬥嘴,虧待了五臟廟,現在總算有時間祭一祭了,正宗的淮揚菜,不吃可惜。
場內所有人都緊繃着神經,無論是沈醉還是韓德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可陸維卻還在大吃大喝,仿佛這一切都跟他沒關係似得。這不禁令韓德勤大怒,他一下子打掉陸維筷子,說道:
「陸俊然!你要是立即撤兵並承諾以後不再犯我淮安,我保證你安然無恙。可要是你不合作,那老子今天讓你出不了這淮安城!」
「噢?」陸維冷哼一聲,瞥了他一眼,說道:「你的意思是,不合作,你就要我死?殺了我,你以為你能擺脫干係?哼!」
韓德勤似乎早就料到這一點,瞅着李守維說道:「這好辦!眼下有的是替死鬼!」
聽了這話,李守維如五雷轟頂,心中大罵:韓德勤!我日你斜媽媽呦!你要搞事情,卻讓老子當替罪羊!儘管心裏有怒火,可李守維卻不敢表現出來。這周圍可沒有他的親信,搞不好韓德勤第一個崩的就是他。
李守維已經嚇得六神無主,陸維這裏卻「啪!啪!」的鼓起掌。
「呵呵!韓主席(韓德勤還是江蘇省省主席)好算計啊!」
「這些都是你逼我的!」韓德勤歇斯底里的吼道。陸維沒有理會他,只是慢慢的解着衣扣。隨後笑着撩起半拉上衣,衝着韓德勤說道:「那韓主席還等什麼?」
韓德勤以及身後的韓寶頓時一驚,就在一旁的李守維也是看得真切,立即張開雙手說道:「別開槍!都他媽的別開槍!」
本來拿槍筆着上官,這些小兵儘管都是韓德勤親信,卻也膽虛的很,聽李守維這麼一說,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好了!沈醉見狀,知道機會來了。突然一個起身,也將上衣脫掉,大聲喊道:
「退後!不想死的就給老子退出去!」
他們終究是韓德勤的兵,儘管心裏怕得要死,但撤退與否,還得聽韓德勤的。韓德勤也沒想到,陸維會這麼狠,來赴宴還隨身裹着炸藥。他威脅陸維,無非是要保命,現在看這架勢,大有同歸於盡的意思。要是自己都要死,那還忙活個什麼勁兒啊!
韓德勤仿佛瞬間被抽去的精力,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衝着士兵揮了揮手。
「下去吧!都下去吧!」
韓德勤都發了話,士兵們如臨大赦,一溜煙就全退了出去,臨走還關上了門。現在可以好好談一談了吧?陸維坐下,心平氣和的說道:
「我此番前來確實是來打鬼子的,只不過我需要淮安作為我大軍的前進基地。」
陸維說完,韓德勤便哈哈大笑。
「哈哈!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吧?還說沒打我淮安的主意?哼!」
韓德勤一口一個「我淮安」令陸維十分反感,不由怒道:「韓德勤!老子再重申一次,淮安是國民政府的淮安,不是你韓德勤的!」
一聽這話,壓抑許久的韓德勤也終於爆發了,火氣上涌,說道:「陸俊然!老子也告訴你,打鬼子也不是你陸俊然一個人,老子也有份兒!可你為什麼第一個就拿我韓德勤開刀?奪我八十九軍兵權?現在又逼迫如斯,老子哪裏得罪你了?」
「砰!」陸維又一次拍了桌子,說道:「韓德勤!老子告訴你,關於八十九軍的任命,是軍委會的決定!」
說着就看向沈醉,沈醉也是個聰明人,立即從公文包中取出委任狀,上面清楚的寫着:茲委任黃百韜為八十九軍軍長。
韓德勤看後,再次跌坐在椅子上,這一次遭受的打擊更甚以往。陸維乘勢說道:
「你依然還是江蘇省省主席,豫皖蘇魯戰區副司令長官,我並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倒是你,始終攥着軍權不放,拒不執行軍委會命令。」
陸維說完,韓德勤額頭上的冷汗直冒。陸維又道:
「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說開了也就什麼事兒都沒了,如果你再執迷不悟下去,那性質可就變了!」
韓德勤之所以鬧這麼一出,說到底是心態不平衡,害怕受打壓,害怕丟掉手中的權利。現在看來,打壓並非來自陸維,而是來自高層啊!實際上,他也已經隱隱察覺到了。韓德勤在國府高層有着不小的人脈關係,自從陸維收了他的兵權,他也曾申訴過,可國府卻一直沒有表態,可見高層對他的態度。老蔣的確對他不滿,韓德勤手握重兵,不思報國卻率先搞起山頭主義,這是老蔣最難以容忍的。
事已至此,再鬧下去,只會兩敗俱傷。韓德勤權衡之後就在想,若是他退一步會如何?儘管江蘇省省主席和戰區副司令長官是做不成了,但至少命能保住。只要有命在,就還有復起的希望。想明白這一點後,韓德勤對着李守維說道:
「新甫(李守維字)!打開門讓他們放下武器吧!」
得了韓德勤這句話,李守維長舒口氣,立即跑過去,一邊開門一邊高叫道:「周晰!周晰!你他娘的哪兒去了?還不快給老子把這些人拿下?」
李守維是在向陸維表忠心,可一開門他卻傻了眼。
「周……周晰?」
這是什麼情況?李守維傻了眼,可韓德勤卻苦笑着搖着頭。難怪陸維只帶這麼點兒人就敢赴他的鴻門宴,原來早已備下後手。陸俊然啊!陸俊然!你還真是不打無把握的仗啊!
周晰的到來,確實在陸維的算計之內。蘇北戰役結束之後,陸維雖沒有急着對付韓德勤,可滲透卻一直在進行。韓德勤自以為將淮安打造得銅底鐵幫,可中下層軍官被陸維收買不少,更是借着韓德勤急於擴充兵力,大肆招兵之際,混入不少精銳,這才是陸維敢於獨闖淮安的底氣所在。
敗了!徹底敗了!韓德勤拿起電話打給參謀長郭心東,說道:「命令部隊打開城門,迎接戰區警衛營進城!」
只見,院內韓德勤的親信早已被他嫡系117師697團團長周晰拿下,李守維頓時心中大喜,暗道:周晰這小子還真是老子的福將啊,沒有辜負老子一番苦心栽培!
正高興着,卻見周晰直接避開他這個上司,徑直來到陸維面前,行禮道:「報告鈞座!我697團已控制四門,和長官官邸,請鈞座指示!」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