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榮譽 第二九零章 人才（一）
測試廣告1 「報告鈞座！委員長急電！」
「噢！」雖然知道搞這麼一通出來老蔣肯定要表示關切，但卻沒想到會這麼快。燃武閣 m.ranwuge.com唉！看來一頓訓斥是免不了嘍！可等打開電報一看卻傻了眼，一共只有四個字：「好自為之！」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委員長默認他所作的一切了？正在揣測之際，白崇禧的電報緊隨其後，不僅將雲岫樓中所發生的一切都記述的很詳細，就連最後江宏傑被貶五戰區的事情也告知陸維，如此陸維也就完全明白老蔣的心意了。也記住了兩個人，陳布雷和江宏傑。對於陳布雷這個「總裁智囊」的仗義執言，這個情陸維記下了，但對於江宏傑？說不上痛恨，更多的可能是惋惜吧！
本來，以戰區高級參謀改任主力師師長，按照常理，這人怕是要被委以重任了，自此便可青雲直上，前程似錦，可落在江宏傑頭上就未必了。第八十四軍是去年四月份（1938年04月）為了加強武漢會戰力量，由粵桂軍第八軍團所部三個師合編而來。武漢會戰後就一直閒置於後方，南昌會戰中，老蔣認為五戰區沒有發揮應有作用。大概是覺得于學忠五十一軍和張自忠第三十三集團軍被先後調離，五戰區實力下降的緣故。所以，會戰結束後便調八十四軍為五戰區直轄。
江宏傑一個中央軍的少將高參，被調任到桂軍嫡系的八十四軍，再結合五戰區現有的處境，以及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和陸維的關係，江宏傑往後註定不會寂寞了！至於他是上前線同小鬼子拼命還是遭受內部傾軋，這就不是陸維所要關心的了。更何況，陸維憑什麼關心他？他本來就是老蔣送給陸維用以立威的靶子，關心他作甚？難道除了惋惜還可憐他不成？陸維可沒那麼好心，只見他收起電報，笑意滿滿的說道：
「好！有了委座的支持，這事情就更好辦了！」
……
第二天，還是霸王居。因為先後兩次宴請都沒吃上飯，陸維有些過意不去，因而這次及早準備好了宴席，得知消息的蘇北士紳們很快就將不大的霸王居佔得滿滿當當的，可一入眼還是給人一種不自然的感覺。原來，此時的霸王居可謂涇渭分明。只陳俞李莊四人坐了一桌，其餘人等則都團結在江老兒身邊。
昨天，江老兒的一番正義之言，在四人看來就是作死的表現，但卻被他們奉為士紳風骨的典範。而江老兒也因此成為蘇北士紳領袖，此時早已是威望蓋頂，人氣爆棚，而不知內斂的他，習慣性的飄了。當他說到向委員長上書進言，還扯上陳誠、白崇禧時，更是被眾人捧得老高，讓更多人圍在自己身邊，只留下對面孤零零的四人。
有道是站得越高摔得越慘，可江老兒一點不在乎，完全沒有將陳俞李莊四人放在眼裏，就連陸維來了也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而陸維也當沒看見，示意鄧大眼主持招標會。
「靜一靜！大家靜一靜！」
鄧大眼用木槌敲擊了幾下，全場立即安靜下來，隨後說道：「諸位！今天是第一屆戰區採買招標會，具體情況想必大家已經通過《戰區時事要聞》了解到了吧？」
這個不必說，如果不了解也就不會聚在霸王居了，不過這招標的形式他們還是第一次見識。見沒有疑議，鄧大眼直奔主題說道：
「那好！現在進行第一項。戰區擬定每月採買五十萬顆鹹鴨蛋，連續六個月，總標價十八萬塊大洋，價低者得！現在開始競價！」
本來還不明白招標會是個什麼門道，這麼一說他們也就瞭然。所謂招標不就同妓女梳攏（妓女第一次接客，也稱**，初夜，試夜）打賞妝資是一個道理？只不過一個是價高者得之，招標恰恰相反，是價低者得。而六個月，總價十八萬大洋，也就是說，五十萬顆鹹鴨蛋就值三萬塊，這可比市面上高出不少。商人唯利是圖，見了利猶如鯊魚聞了血腥味，蜂擁而上。而此時，一直隱忍不發的陸維卻突然發難了。就見他先是叫停招標會，而後又對衛兵一通訓斥：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不知道此次招標多為軍需之用？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往進放？」
儘管陸維沒有指名道姓，可江老兒還是很配合的對號入座了，不悅道：「陸長官這是何意？」
「何意？」陸維也沒給他好臉色的說道：「請你們了嗎？一個個臉皮厚的就來蹭吃蹭喝！」
蹭吃蹭喝？呵呵！真是搞笑！他們什麼身份，還用得着蹭吃蹭喝？江老兒感覺陸維是在故意羞辱他，如若不然，這麼一個小小的招標會既然需要請帖，那進門的時候為何不說？還有他們……
江老兒看向陳俞李莊四人，本來他是想拿這四人說事兒，定睛一看卻不知什麼時候四人手裏都多了一個請帖？而且，也不僅是這四人，就是他周圍也陸陸續續有人從懷裏掏出一份請帖，不過請帖一出的那一刻也是一臉的茫然。他們真不知道招標會還需要請帖，進門之時也沒人驗證，還當大家都有，現在看來區別立顯。於是，不知不覺中已要離他們而去，甚至是劃清界限，慢慢向陳俞李莊四人靠攏。
人就是這麼現實，剛剛還被奉為士紳領袖，轉眼卻又眾叛親離。江老兒雖看出苗頭，可也無可奈何，但他卻不想就這麼罷休，指着四人說道：
「陸長官！憑什麼他們有請帖，我們沒有？」
憑什麼？呵呵！這話還用問？當然是全憑陸維心意嘍！就這麼直白？沒錯！陸維也不怕他知道，直截了當的告訴他。
「憑什麼？就憑他們全都簽了承諾書，這請帖就有他們的一份。昨天地是你的，配不配合你說了算，今天，採買是戰區的，讓不讓你們加入進來是我說了算！你想怎麼着？」
「你！你！你！」陸維這話還真是懟得他無話可說，也讓他確信，陸維就是在刻意針對他。見沒有道理可講，只能怨毒的說道：
「哼！陸維！你別得意！你的所作所為已經惹得天怒人怨，我已上書委員長知曉，再過兩天就有你好果子吃！」
他這話還真不是在唬人，昨天老蔣差點兒就召陸維「回京」了，不過可惜，在陳佈雷的開解下，陸維非但沒事，反而獲得了老蔣的全力支持。儘管是暗地裏的，可也不夾雜任何干涉，還送出江宏傑來立威，陸維要是不用豈不是對不起老爺子的一番苦心？
就見陸維陰狠的一笑，說道：「你不說我差點兒就忘了，你托你兒子給委員長遞的材料委員長已經收到了，還大讚江宏傑，說他忠於黨國，實心用事，有顆憂國憂民之心。這樣的黨國才俊，委身參謀一職太過屈才。所以特將他調入八十四軍，任主力師師長，歸五戰區直轄。相信很快江老先生就能收到你兒子在前線奮勇殺敵的好消息了！哈哈！」
「你！你！你！～」江老兒聽罷，此時已氣得渾身發抖。為何？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誰都知道在前線同小鬼子打仗危險系數高，就連軍長都不保險，更別說是個師長了。更何況，他兒子昨天還是九戰區的高參，今天就成了五戰區的師長，顯然是陸維從中作梗，這有人惦記着還能落得好？他還自詡關係硬，可倒底還是人自家親。想着，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了過去。軍醫探查之後示意只是暈了過去，陸維揮手說道：
「將這些無關緊要之人全都轟出去，招標會照常舉行！」
這一攆走了可就有一大半，剩下的又有誰是陳俞李莊四家的對手？結果顯而易見，陳俞李莊四家拿下絕大多數訂單，但小門小戶陸維也沒讓他們閒着。個人的力量或許不夠，可幾家合營組成合作社，也是不容小覷，自是拿下一些訂單。總之，但凡在邀請之列，就絕不會讓他空手而歸，算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
「委座！宿遷送來的！」
自打陸維開始在蘇北實施一些列舉措之後，老蔣對豫皖蘇魯戰區就更加上心了。此刻，戰區第一屆採買招標會剛剛結束，老蔣的案頭就已經有了詳報。
「呵呵！這個陸俊然！竟然還耍起小肚雞腸的那一套了，把江宏傑的父親給氣暈了過去，對長輩起碼還是應該尊重的嘛！唉！都完婚了，怎麼還是一副孩子心性？」
老蔣發出一聲感慨，似對江氏父子的遭遇表示同情，可一旁的陳布雷卻心道：這不正合你意？
兩人相處十幾年，彼此已經相當熟悉了。陳布雷心裏想什麼，老蔣看一眼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卻也不點破，而是說道：
「嚴及（陳布雷字）！你說陸俊然一個人在蘇北主持大局，我們要不要幫他一幫？」
雖說是讓陸維「自負盈虧」，可那是在資金上，國府就算想幫也有心無力，倒是在人手方面，蔣委員長肯定有意插上一腳，而陸維也未必會反感。這一點陳布雷早已料到，於是點頭說道：
「也好！軍政大權一手抓，光是俊然一人確實有些辛苦了，若是能夠多一些人來替他分擔，想必俊然會十分樂意。畢竟他現在不僅缺能征善戰的將領，更缺治理地方的文員啊！」
老蔣也是這麼想的，那麼問題來了，究竟派什麼人去好呢？
「這……？」人事上面是老蔣的禁臠，這讓陳布雷怎麼說？更何況他不是早有人選了嗎？還來問自己？自從陸維弄這麼一出，老蔣這兩天就一直尋摸合適人選。不過這個人可不好找，但也不是沒有，至於老蔣調什麼人的檔案，陳布雷一清二楚，心下屬意誰也能猜個大概，只是這一問，陳布雷卻不敢過多涉入。
果然！見陳布雷久不言語，老蔣臉上露出笑容，而後隨手遞給他一份檔案，說道：「你看此人如何？」
「委座英明！」光看名字陳布雷就知道，此人無疑是最佳選擇。儘管他知道老蔣為支持陸維肯定不會只派這一人，但此人卻最是關鍵。因為他對共產黨的那一套很是了解，定能很好的輔佐陸維，這是其一。再者，他跟新四軍頗有些淵源，老蔣派他過去除了看中他的才能，估計也有試探的意味。只不過，這個局是設給他和陸維兩人的。光是這一點就足見老蔣的心機，被陳布雷一語道破，老蔣也不惱，而是笑道：
「哈哈！既然嚴及（陳布雷字）都說好，那就用他好啦！」
……
「龔鶴村？」
陸維對此人並不了解，也不明白老蔣再次給陸維送來大禮，解除了韓德勤江蘇省省主席職務，卻又派來一個少將龔鶴村是何意？
「鈞座不知道龔鶴村此人？」
「我應該知道嗎？」
真是莫名其妙！國軍之中就是上將陸維都沒認全煥，他龔鶴村區區一個少將，又不是很有名，陸維有必要認識嗎？別說是陸維在軍中人際關係淺薄，就是張自忠、于學忠二人浸潤軍界二十幾年聽了這三個字也很是陌生。不過，聽沈醉這麼一問，好倒似他知道些什麼。
「這人你知道？」
「嗯！」陸維問起，沈醉不敢隱瞞，也壓根沒打算隱瞞。龔鶴村除了身份有些尷尬，過往有些複雜，實際上也沒什麼值得隱瞞的，要是有心，一查便清楚了。也就說道：「鈞座！這龔鶴村以前是內邊兒的人，原先地位還很高，後來棄暗投明，立了不少功勞。可終究曾是內邊兒的人，誰用着都不放心。抗戰爆發後雖累功至第七戰區（廣州戰役後成立，戰區司令余漢謀）少將參謀，卻也有些鬱郁不得志！」
沈醉這麼一說陸維也就明白了，明白老蔣這麼做的用意了，無非是在試探罷了！既是對他也是對龔鶴村！看出這一點並不難，畢竟後世影視劇看多了，試探可不就這麼些個招數？對老蔣而言，怕是也就這招用得爐火純青吧？故而雖不高明，處理起來卻很麻煩！
「唔！～」沈醉說罷，陸維思謀片刻，說道：「去！將這個龔鶴村的資料給我找來，越詳細越好！」
「是！」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好傢夥！原本以為龔鶴村只不過是老蔣拋出來的一隻餌，所用之處也不過是曾經過往，可細看之下才發現，這人當真不簡單，說是軍政全才一點不為過。若不是走上「歧途」，那新四軍當家人還指不定是誰呢！當然，他的「背叛」也屬無奈，畢竟在左傾肅反運動的傾軋下，能不能保命還兩說，這一點陸維表示同情及惋惜（當然或許痛惜會多一點）。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陸維才下定決心要好好利用一番，這麼好的才華只當個「誘餌」豈不可惜？
「那麼……俊然！你打算怎麼安排這個龔鶴村？呃！～這位少將？」
張自忠跟于學忠此時也肯定已經對龔鶴村有所了解了，也十分欣賞他的才能，就因為他掛着少將軍銜就理所應當的將之歸到了軍人行列。畢竟在他們看來，目前戰區仍需以軍事目的為要。對於這樣一位曾在紅軍之中擔任高層，地位不輸朱總的人物很是好奇，當然更多的是期待。不過，陸維顯然有自己的想法，說道：
「提請委任他為江蘇省省主席你們看怎麼樣？」
「什麼？」兩人大感詫異，委員長剛剛解除韓德勤江蘇省省主席的職位，在他們的認知里，無論如何也該是陸維親領，亦或是由梁穎權這樣的嫡系親信來擔任才對，這樣才符合陸維的利益。一個降將，還只是個少將，委以一任縣長就已經是恩惠了，江蘇省省主席這麼重要的位子豈能讓與他人？
說實話，陸維先前確實想讓梁穎權來接這個位子，儘管他能力有限，資歷也不足，但他是陸維親信，因此陸維的意見很重要。現在看來，只怕是梁穎權要讓賢了。其實這樣做可能更能迎合老蔣的意願，江蘇省省主席的空缺和龔鶴村之間肯定有關聯。細想一下，這很有可能就是老蔣給陸維的第一個測試，就是要看一看陸維舍不捨得放權？而且龔鶴村確實很有才幹！所以陸維才會如此「大方」的說道：
「我們目前實施的各項舉措都是為了營造一個穩固的後方，為持久性抗戰奠定基礎，而在這方面龔鶴村極為擅長，僅憑這一點保舉他為江蘇省省主席就不為過。我想委員長也是這麼想的，才會調他過來吧！」
戰區目前不僅缺能征善戰的一線指揮官，更缺治理地方的文員。放眼整個戰區，主持減租減息和田畝贖買，沒人比陸維更合適。但他作為戰區司令長官，重心還是應該放在軍事上面。現在調來一個龔鶴村，正好可以接過重擔，將陸維解放出來。如果是基於這方面考慮，提請委任他為江蘇省省主席，他們倒是可以接受。
見兩人沒有反對，陸維看向沈醉，問道：「人現在在哪裏？」
「噢！」沈醉愣了一下，連忙反應過來，說道：「收到電報的時候人已經在機場了！」
正如陸維預料的那樣，當舉薦電報遞上去，老蔣很爽快的同意了。一同報上去的還有梁穎權，陸維舉薦他做宿遷市長。這是一個交易，既然陸維還很聽話，那就該適當的滿足他的要求！
動作很快嘛！雖然被老蔣算計的感覺越發強烈了，但陸維對龔鶴村的興趣也越來越濃厚了。儘管只是一閃而過的想法，卻還是被沈醉捕捉到了。
「鈞座！要不要見一見？」
按理說是該見一見的，但陸維思謀片刻，最終還是擺手說道：「不了！還是先報上去，等一切都塵埃落定，有的是機會！」
「是！」測試廣告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