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紅俊的重瞳技能,小舞是清楚的,知道那對眼珠子魂骨,當初就是這隻鳥贈送給她哥的。
重瞳破妄,直視本源。
更別說,重明鳥已經是一隻十萬年的魂獸,以它的那對招子,說不定還真能看出別人根本無法看到的問題。
重明鳥脆歪着圓潤的腦袋,狀若思考,脆生生說道,「應該是老傷吧。他當時應該有所收斂,實力沒有完全爆發,而我又一心只想着搶了紅俊趕緊溜,所以也沒有仔細看。」
小舞眼中充滿了擔憂,馬紅俊輕輕揉了揉她的頭,微笑說道「別擔心,再怎麼說,小三他爸爸也是大名鼎鼎的昊天斗羅,要是真那麼脆皮,早都被武魂殿幹掉了。放心吧,昊叔他沒事。」
「可是。」小舞欲言又止。
「那人是昊天斗羅?」
重明鳥愣了愣,一雙人性化的鳳眸重睛睜的大大的,悄悄咽了口唾沫,下意識的將它小小的鳥軀,往馬紅俊的手心縮了縮。
馬紅俊微微一笑,輕輕摸了摸重明鳥的羽毛,以示安慰,隨即說道「你也看到了,小三的爸爸身上,也有一枚十萬年的魂環,而那枚,其實是來自小三他媽媽的魂環。」
「獻祭?」
小舞瞳孔猛地一縮,一臉吃驚的看向馬紅俊。
馬紅俊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所以你可以放心了吧?說起這個,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小舞,你知道比比東殺害你媽媽的時候,她是什麼實力麼?」
小舞頓了頓,咬牙切齒的說道,「封號斗羅。」
那時候她雖然剛剛化形不久,但她媽媽卻早都已經化形,實力更是接近封號斗羅級別,要不是這樣,她當初估計也根本逃不掉。
「唉!」
馬紅俊和小舞身下,二明嘆了口氣,低聲說道,「當時我和大哥正好不在小舞姐和柔姨身邊,要不然柔姨也不會遭了那女人的毒手了。」
「不,就你和大明兩個混子,即使當時在場,只要比比東帶着她的那兩個哼哈二將,結果還是一樣的。」
馬紅俊摩挲着下巴,心中吐槽了一句,疑惑的說道,「小舞,既然比比東那時候已經是封號斗羅,那當時在教皇殿前,你是怎麼看出她身上的那枚十萬年魂環,就是源自於你的媽媽?」
「嗯?」小舞愣住了,那不是她媽媽的魂環嗎?
「嘶!」小舞倒吸一口涼氣,驚訝的看向馬紅俊,她當時好像真的沒有想那麼多。
「比比東也是雙生武魂,我估計她殺你媽媽時,所用的魂技和殺我時一樣,都是使用的她的第二武魂。」
馬紅俊平視着遠方,目光蒼然而深邃,像是望穿了空間,跨越了千山萬水,直視到了那藏身於陰森恐怖,邪惡詭異,宛如魔窟般的秘境中,正在向羅剎神禱告的比比東。
「雙生武魂?」二明吃了一驚,龐大如小山般的獸軀一顫,差點將馬紅俊、小舞和重明鳥,從它的肩膀上顛下去。
小舞咬了咬牙,皺着眉頭說道,「哥,你的意思是說,那不是我媽媽的魂環?」
馬紅俊招手將重明鳥重新抱在懷中,點點頭說道,「不錯,我想你應該是認錯了。比比東的第二武魂屬於吞噬一類,你媽媽的那枚魂環,應該附加在了她的第二武魂上。」
「原來那不是媽媽的魂環。」小舞低聲喃喃自語,似是有些茫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馬紅俊也不打擾,一邊輕撫着重明鳥光鮮亮麗的羽毛,一邊全力運轉着體內的太極功。
沉澱在全身經脈中的萬年火玉髓,隨着功法的快速運轉,化成絲絲縷縷的金紅色霧氣,不斷被太極功煉化,如同匯入長江大河的涓涓細流,奔騰翻湧着,跨過一道道璀璨的神脈,注入那空曠而深邃而黑暗的虛空,丹田氣海之中。
片刻之後,小舞回過神來,輕輕將頭枕向馬紅俊的肩膀,低聲說道,「哥,你怎麼突然想起問我說這個?」
「你這個流氓兔,不要佔我便宜。」
馬紅俊吐着槽,將小舞的小腦袋,一臉嫌棄的扶住,眨眼說道,「你猜?」
小舞興致有些不高,也就沒在意馬紅俊那優秀到,讓她每次聽了,都想忍不住揍他一頓的優美措辭,剛想說她不知道,就聽馬紅俊懷中的重明鳥搶答道,「你猜我猜不猜?」
「啾啾!」重明鳥為它的機智而歡喜悅鳴。
馬紅俊輕輕一握,像是握住了一隻毛球,沒好氣的說道,「你別搗亂。」
小舞將頭無力的靠在馬紅俊扶着的手掌,如凝脂般水潤的粉嫩小臉上,勉強露出一絲微笑,低聲說道「俺也一樣。」
她知道,馬紅俊剛剛故意叫她流氓兔,還說什麼她想佔便宜,其實只是想通過那賤兮兮的討打方式,來轉移她低落的情緒。
「哥,比比東險些殺了你,你難道不恨她麼?」小舞低聲問道。
「恨?」
「呵呵!」
馬紅俊輕笑着收回手,既然小舞想靠,那就讓她靠吧。
「恨如果能報仇,那我肯定得恨。而且你說錯了一件事,鳳凰的每一次涅槃,都代表着一次新生,所以比比東不是險些殺了我,而是真的將我殺了。只是涅槃重生之後,我還是我罷了。」
馬紅俊傾聽者遠方的獸吼和簌簌而動的風,夜色下的殺戮逐漸開始上演,但他們這邊,有着二明的存在,卻異常的安靜,繼續說道「小舞,我們在一起快九年了吧?哥的做人準則你應該清楚。要說對比比東的恨,肯定是有的,只是肯定也不多,因為沒用。」
「我曾給老師和師娘說過,有的人被邪惡傷害之後,自身也會跟着邪惡,比如比比東、橙子。只是橙子迷途知返,被老師和師叔他們給扳正了。」
「小舞你記住,你光恨一個人是沒有用的,那只會讓你失去判斷和理智。我們應該做的,不是活在仇恨當中,而是默默努力,暗中積蓄力量,然後重拳出擊。」
「以德報德,以直報怨。」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突然要問你媽媽的魂環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只要你能在比比東達到百級之前,從她的身上,將你媽媽的魂環和魂骨拿回來,我就幫你想辦法復活你媽媽。」
「什麼?」
小舞倏地起身,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輕撫着重明鳥的馬紅俊,一雙晶瑩的麗眸之中,既有難以置信,也有難言的振奮和激動。
「哥,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媽媽真的可以復活?」
二明亦然,龐大如一扇城門般的黑色腦袋迴轉,一雙如同探照燈般的黃色獸眸,激動的俯視着坐在它肩頭的馬紅俊,忐忑的問道,「馬,嗯,俊哥,柔姨真的還能復活?」
為了能讓小舞的媽媽復活,二明也是拼了,連俊哥都叫上了。
不過馬紅俊也能理解,對於大明和二明這兩個混子來說,小舞的媽媽不但對它們有救命之恩,更有養育之恩。
然而,當小舞和她媽媽遭遇捕殺時,它們卻沒能在身邊保護,這要說大明和二明心中沒有遺憾,那就真是太奇怪了。
馬紅俊拉着小舞重新坐下,他想到了臨死前的那一幕,也想到了他涅槃沉睡之後,如同潺潺溪流般,流淌過他內心的一些記憶信息,低聲說道「有一定的把握,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小舞你要在比比東達到百級之前,拿回屬於你媽媽的魂環和魂骨,所以你可要好好努力了。」
「俊哥,我和大哥可以幫小舞姐奪回柔姨的魂環和魂骨。」二明低聲說道。
馬紅俊直呼好傢夥,一回生二回熟,二明這不挺上道的嗎?誰說這傢伙是個憨憨了?
不過他還是斷然拒絕道,「不行,這件事必須由小舞親自去做。」
「好。」
小舞果斷應道,「哥,我一定會努力完成你說的要求。」
「可是。」二明張口欲言。
馬紅俊搖頭拒絕,鄭重說道,「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但,沒有可是。」
「小舞姐。」
「二明,你不要再說了,哥既然這麼說,那就肯定有他的理由,我會好好努力修煉的。」小舞打斷了二明的話,神色沉凝而鄭重。
「唉!」
二明重重的嘆了口氣,一想到比比東早就已經是一名封號斗羅,而小舞才只是一名五環魂王,它就既擔憂,又不忍。
畢竟對它和大明來說,小舞可不僅僅只是它們的親人。
——大家猜猜,馬紅俊為什麼一定要小舞去拿回她媽媽的魂環和魂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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