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翠翠震驚地轉過頭去看楊炎,皺眉道「你說什麼要跟我一起留下來這怎麼行呢」
「怎麼不行」楊炎笑嘻嘻地說,「反正我去了帝都,沒你在身邊肯定會特別孤單,那日子過得也沒意思,還不如留下來陪你。筆神閣 bishenge.com」
「但你是楊家的少爺,丞相之子,怎麼能窩在這窮鄉僻壤里還是因為怕孤單像什麼話」翠翠覺得,這人簡直就是在胡鬧。
楊炎神氣十足道「誰說丞相的少爺就必須住在繁華之都,奢華的府邸我想住哪裏就住哪裏,那是我的自由,就連爹娘都管不了,更何況其他人」
翠翠越聽越覺不對勁,秀眉皺得更緊了,「你原來不是在開玩笑啊」
「當然不是,」楊炎擺出正經臉,「我是非常認真的,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絕不與你分開。」
「你」
聞言,翠翠登時又惱又急,不知如何是好。
「楊炎,你別任性了,楊叔叔肯定不會同意你留在這裏的,還是聽話些,跟他們去帝都吧。」
楊炎卻道「你怎知他不會同意呢我爹娘從來不會逼迫我做事,他們很開明。」
這個倒是。
翠翠一直認為,叔叔嬸嬸對楊炎放得太寬了些,基本上他做什麼都不會限制,這才導致他如今這有主張的很、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打消留下的念頭。」
「你跟我們一起去嘍。」
得,又繞回來了。
翠翠自然不能讓楊炎為自己留在這裏,思索了一陣,只得妥協「好吧,我跟你們一起走。」
「這就對了」楊炎喜不自勝,俊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差點一個沒忍住撲過去把人抱住。
但雙臂一伸出,他又想到,翠翠是個端莊自持的女子,向來不喜歡他太過親近,又趕緊將手臂收回去。
楊志安躲了這麼多年,曾想後半生就在山野之中平淡度過,可料不到會被李珩找到,終究還是回到帝都,回到朝堂,繼續做他的大榮丞相。
原先的丞相府一直關着,他們一家走後,沒有人再進去過,且早在他們抵達之前,就有人把裏面的陳設換新,並每個角落都打掃得纖塵不染。
一切看起來跟離開時差不多,但又差得很多。
夜晚,楊志安獨自坐在院子的涼亭里,對月小酌,喝着喝着,就不知不覺發出幾聲輕嘆。
顧知夏從屋裏出來,拿了外衣給他披上,然後坐到一旁,不客氣地搶過他手裏的酒,灌下幾口。
「回都回來了,還有什麼可煩惱的」
「我是擔心,這回來的決定,會不會是錯的,這幾天,我總是想起以前在朝中所遇到的那些糟心事,光是想想,心口就堵得慌。」楊志安滿上酒杯,嘆息着說,「這幾年在民間閒散慣了,也不知還能不能適應忙碌的生活。」
「別人或許不行,但你嘛」顧知夏按住他的手背,笑吟吟道「一定可以,並且很快。」
「哦」楊志安挑起眉峰看她,眼底流出一絲驚奇,「這是為何」
顧知夏輕笑「因為你是個典型的工作狂啊。」
而且,還是工作狂中的戰鬥機,似乎不知疲倦的那種。
聽她這麼說,楊志安仿佛也對自己有了信心般,開懷地笑出了聲。
白駒過隙,日月如梭,轉眼之間,兩年過去。
楊瀾和流火兩人輾轉多地,從原來的岐國疆域,回到了大榮邊境,勻州西邊的一個小山村里生活。
這個村子就在兩國原來的交界處,以前就屬於比較動亂的地方,現在雖然岐國不復存在,卻依然不算太安寧,不但岐國和大榮人很難融洽相處,經常起衝突,還有一夥馬賊經常過來侵擾,百姓可謂是日日惶恐。
從楊瀾和流火來了之後,他們組織當地村民拿起武器反抗,將男青年們都聚集起來訓練,拉起了一支護衛隊,情況逐漸有所好轉。
陰雲密佈天裏,陰涼的午後,流火坐在院子裏望天,他仰着頭,望着天上風捲殘雲,眉頭微微顰蹙,目光分明是有神的。
但聽見身後有腳步聲時,他眼睛飛快一眨,又恢復成原來那雙目空洞無神的模樣,轉過身去。
「是念親嗎」
傳來的卻是楊瀾清脆的聲音「是我啦,念親玩累了,剛睡下。」
流火微微一笑「哦,你何不也去睡一覺一天都在忙裏忙外,肯定也累了吧」
「你還沒喝藥呢,我怎麼能睡」楊瀾說着,就搬了張竹製座椅,到他對面坐着,而後將手裏黑乎乎的藥遞過去,「剛出鍋的,快趁熱喝了吧。」
流火沒伸手,聞到難聞的藥味,下意識往後退了退,懇求道「這藥喝了這麼久也不見效,看來是沒用,能不能不喝了」
「那怎麼行」楊瀾當即瞪眼,「大夫說了,這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見效的,得堅持服用,你這才服了多久,就受不住了真是沒用。」
流火氣憤地哼了哼「你當然站着說話不腰疼了,反正藥再苦也不是你喝,我喝了一年多,每天三餐沒間斷過,那種痛苦你怎麼能體會」
事實上,從五個月前他的眼睛漸漸能視物之時,他就經常趁楊瀾不注意,偷偷把藥倒了,沒再怎麼老實地喝過,現在眼睛基本上已經完全恢復,他自然不想再沾這東西。
本以為楊瀾聽他說了這話,肯定又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可沒想到的是,這次她居然格外地好脾氣,放緩了語氣勸道「好了,我也知道你一直喝藥不容易,肯定都喝怕了,但這也是為你好,不喝藥,不接受治療,你的眼睛是永遠不可能好的,難道你願意一直這樣瞎下去麼別鬧脾氣了,快喝吧。」
聞言,流火只覺一陣複雜滋味湧上心頭,垂下眼沉默了一會兒,終是接過碗來,忍着反胃把藥灌了下去。
他的眼睛已經差不多痊癒了,只是一直還在裝瞎而已,因為他很清楚,楊瀾之所以會留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如此細心地照顧他,完全是因為他是個瞎子,且是當年為了救念親而瞎,她心裏愧疚。
一旦她知道他復明,那份愧疚感消失,她就會離開,回去找她的心上人了。
流火向來不是個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從遇到楊瀾後,一切就例外了。
當年為了不拖累楊瀾,他即便瞎了眼也要冒險離開,連性命也可以不顧,生怕自己對她的感情再加深,將來無以自拔,後來不得已返了回去,終於正視內心的情意,毫無意義地陷了進去,甚至想過,如果自己一輩子瞎着就好了。
可惜啊,老天爺又一次跟他開了個玩笑,五個月前,他的眼睛開始看得到光,日漸轉好,直到現在,幾乎痊癒。
本來是件開心的事,他卻因擔心失去楊瀾,不敢告訴她。
「以後別給我熬藥了,難喝不說,還沒效果,那大夫估摸着也是個庸醫,否則怎麼可能一年多了還不見起色我看,還是算了吧。」
楊瀾聽他如此說,以為他又起了消極之心,忙勸說「別這麼想,你的眼睛傷得重,自然要花更多的時間治療才好得成,只要保持積極的心態,堅持服藥,一定會好轉的。」
唉,何止好轉啊,這都痊癒了,不得不說,那個老大夫還真有幾把刷子,「好吧。」
流火莞爾而笑,臉上染了幾分傷感。
但楊瀾以為這是他在為自己眼睛遲遲無法痊癒而傷心,也沒有多想,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默着進屋去了。
聽見腳步聲遠去,流火緊繃的神經逐漸鬆開,末了,也只能嘆出一口氣來。
一個人在院子裏坐了許久,直到天快黑時,流火的肩膀被人錘了一把,耳邊傳來稚嫩的聲音「爹爹,別發呆啦,快進屋吧,一會兒要下雨嘍。」
「別亂喊,一會兒讓你娘聽見,又得揍你。」流火低聲警告,可嘴角卻瘋狂上揚。
念親這小娃娃是個調皮鬼,從會說話後,喊了他一聲爹,被楊瀾教育過後,就故意這樣喊,還非提高嗓音,偏要刺激她,壞兮兮的。
「我不明白,為什麼別人的爹娘能光明正大地喊,我的就不行」小傢伙仰着頭問,一臉迷惑。
流火失笑道「因為我不是你爹啊。」
「不是嗎」念親牽着他往裏走,更加迷惑了,「別人的爹娘住在一起,你和我娘也住在一起,不是一樣的嗎」
原來這小子認為住在一起的就是爹娘
流火被這腦迴路弄得哭笑不得,「人家的爹娘是拜過堂成了親的,我跟你娘沒有,我們不是夫妻,只是朋友。」
念親抓了抓腦袋,茫然道「是這樣的嗎,那你跟我娘拜堂成親,做夫妻不就成了」
「這」流火一時語塞,心道,臭小子,別以為我不想,問題是你娘心裏有別人,看不上我。
「好了,別想這個了,等你長大一些,就什麼都明白了。」
念親搖搖頭,撇嘴道「你和我娘總是說一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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