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聞言,顧知夏轉頭看向景天照,這張臉俊美是俊美,但並無半點溫度,有的只是冷漠,雖然她知道他跟王后素來不對付,但死者為大,再怎麼樣,也不該在這時候奚落王后吧
「不說這些了,你這麼晚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事我就不能來找你了」景天照笑笑,俊臉上有幾許無奈之色,「你難道不想見到我麼」
「當然不是,我這不是好奇嗎,你這幾天都在忙,聽下人說,你每天都要半夜才回,但今天提早了,我就問問嘍。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顧知夏違心道。
事實上,她確實不太想跟景天照見面,除了想躲着他,以免他又說起婚事之外,還因為經歷過上回被騙,景天照從刑部大牢回來後,身上就帶了一股從前沒有過的殺氣,每次見他,她都會忍不住心生懼意。
景天照笑問「你是好奇,我這幾天都在忙什麼吧」
顧知夏倒也並不否認,點頭說「我確實有些好奇,你以前縱然忙,也沒忙得這麼厲害,莫非是朝堂上出了什麼事」
「算是朝堂上的事吧,」景天照擱下茶杯,嘆了一聲,「父王要將太子和方家除了方輝方歷兄弟之外的人都免除死罪,改為流放,想不到狠辣果決了幾十年的父王,也會有婦人之仁的一天。」
「這不算婦人之仁吧,畢竟太子殿下是大王的親兒子,方家其他人又沒參與謀反,何必趕盡殺絕」顧知夏心想,原本那岐王肯定是打算全部殺光的,但王后的死,令他大受打擊,狠不下心來了,之所以放過太子和其他人,也是為了讓王后死得瞑目。
如此說來,這人也還算念些舊情。
「景天煜當了十幾年的太子,在朝中勢力根深葉茂,若不趕盡殺絕,必留後患,父王不殺他,將來他卻會捲土重來,將我們都殺了,這還不是婦人之仁」景天照皺着眉頭道。
顧知夏雖不贊同把人殺了的做法,卻也知道這話有道理,不欲與他再行爭辯,打算轉移話題。
不料這時對方忽然說「方家人倒也沒什麼,放了就放了,即便來日作亂,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最需要引起重視的,就是那景天煜。」
說着,眼底閃過一絲殺氣。
顧知夏不由一驚,問「你想如何」
「趁景天煜還沒走遠,將他解決了,一了百了。」景天照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周身寒氣逼人,令人不敢毛骨悚然。
「解決你要追殺他」顧知夏忽然想起當日景天煜的那句「心狠手辣,冷血無情」來,此時此刻的景天照,用這八個字來形容,確實再正確不過了。
「殿下,太子已經被廢,並逐出帝都,以後再不能回來,對你已經沒有多大的威脅,你又何苦再追着他不放呢就讓他在外面安安穩穩地過完後半輩子,不行嗎」
景天照冷冷一笑「當然不行,此人不除,我日夜難安,他可是前太子,他不死,朝中那些大臣的心就不會死,將來父王一走,他們犯上作亂,再擁護他上位,我豈不是會死的很慘」
顧知夏看着他,半晌,搖頭道「這不過都是你的藉口罷了,試想,一個被貶為庶人的前太子,跟奴役無二,怎可能再有大臣去惦記大王又不是沒繼承人了,非要擁護他上位再說,幾年過去後,你在朝中的地位定然不可同日而語,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跟你作對」
「凡事皆有可能發生,不能因為發生的可能性小,就不去防備,我走到今天不容易,可不能讓拼命得來的一切又失去,我輸不起,所以,我要用盡所有手段,杜絕一切後患。」景天照說着,不知不覺握緊了手中的茶杯,幾乎要將其捏碎了。
這些話,他也只有在顧知夏面前才會說,因為她是他最信任的人。
可是顧知夏看到這滿身殺氣的景天照,並沒有為他跟自己吐露心事而有半點感動,反而覺得恐懼,她意識到,如今的景天照已經不是當初自己認識的那個景天照了。
勁敵沒了,他的野心露出來,整個人都變了。
「殿下,我還是那句話,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趕盡殺絕,只當是,為你自己積點陰德,好嗎」
景天照將手一松,抬眸望去,嘴角緩緩翹起,露出一抹陰冷的笑。
「不,我不需要積什麼陰德,我只要活着的時候站到最頂峰,將所有人都踩在腳底下,讓天下人臣服於我,至於死後,呵呵,上天庭也好,下地獄也罷,都無所謂。」
這人真是恐怕沒的救了。
顧知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一般人在世之時無所顧忌,終究還會顧全一下身後名,可景天照卻是做好了死後下地獄的準備,這還能說什麼
「殿下既然不肯聽勸,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景天照收整好情緒,再看她時,也明顯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失望和疏離,心中難免不舒服,冷笑一聲道「看起來,你倒是對景天煜還挺關心的,聽說你在王宮的那些時日,跟他見過幾次面,相處得還不錯,不知是不是」
見過面是真,相處得不錯從何而來顧知夏不明所以,微微皺眉「我是跟他見過,但沒什麼交情,遠沒到關心的地步,怎麼」
「沒什麼,我只是不希望你跟他有什麼牽扯罷了。」景天照站起身,頓了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早點歇着吧。」
望着他淹沒在夜色中的背影,顧知夏心頭那種畏懼感再次襲來,不過短短半個月時間而已,景天照就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究竟是他突然變了,還是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
顧知夏不願意再去想了,於是搖搖頭,摒棄雜念,轉身回了屋。
轉眼又是大半個月過去,顧知夏從景天照那裏聽到一個消息,說是景天煜在流放的半路上逃走了,官兵四處搜尋也找不見其蹤跡。
她嘴上沒說什麼,心裏還是念着王后的舊情,默默為景天煜祈禱,希望他能躲過追兵,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隱姓埋名,重新生活。
他要是死了,王后就白死了。
這天上午,顧知夏看天氣涼爽,便出門去四處逛逛。
由於現在岐王因王后之死,悲痛過度,暫時不能管事,將朝政都交給了景天照代理,如今的都城幾乎是景天照的天下了,之前那些污衊顧知夏是大榮細作的人全被逮捕處置,已經沒人敢對她動手了,可以放心大膽地出門,景天照也不再約束她,倒是比以前自由了許多。
「姑娘,咱們逛了這麼長時間,您肯定有些累了吧,那邊新開了一家酒樓,聽說裏面的酒菜很是不錯,不如進去坐坐,歇歇腳」小蓮指着前方街頭的那家漆紅樓提議道。
顧知夏確實有點腿酸了,但看了看當前所在的位置,卻忽然問「我記得茗香酒樓就在這附近吧還是去那兒好了,上回沒能吃成,這次補回來。」
小蓮拉了拉她的手臂,小聲道「姑娘,您還不知道呢那茗香酒樓原本是太子,哦,不,前太子所開,在他被放逐之後,酒樓也遭到查封,現在已是人去樓空了。」
「哦有這樣的事」顧知夏頗覺遺憾,她本來還想着,或許景天煜能上那兒去躲躲,好歹有個容身之所呢。
「那裏面的人呢比如掌柜和夥計,都去哪兒了」直覺告訴她,景天照不會放過這些人。
結果不出所料,小蓮的回答令她渾身冰涼「他們,被殿下抓去大牢審問前太子的下落,因為不肯招供,都被被打死了。」
「什麼」
顧知夏心頭一凜,心想,景天照果然是心狠手辣啊,連掌柜和夥計都不放過,他是打算將所有跟景天煜有關的人都殺絕了嗎
「所以啊,姑娘以後還是少提前太子為好,免得惹殿下不高興。」小蓮好心提醒。
意思也就是說,萬一哪天惹得殿下不快了,下場可能就跟掌柜他們一樣。
「嗯,我明白了。」顧知夏點點頭。
最後,兩人還是來到新開的那家酒樓,由店家領着上了樓上雅間,點了一壺酒和幾個菜後,顧知夏便坐在桌邊,望着窗外綠油油的芭蕉樹發呆。
也不知道景天煜現身在何處,能不能逃脫景天照的追殺
如此想着想着,就出了神,直到幾聲「咚咚」的敲門聲傳來,才突然驚醒。
「姑娘,我去開門。」小蓮當即快步而去,接着便傳來「啊」的一聲驚呼。
「什麼事」顧知夏好奇地過去查看,見到門口的人時,也是嚇了一大跳。
只見那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滿身都是血污,儼然是個乞丐裝扮,然而當他抬起頭,那張臉的輪廓卻在亮光里逐漸清晰,跟她所認識的一個人像極了。
「太子」
那人自嘲地笑了一聲,說「我早已不是什麼太子了,只是個逃命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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