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太后知道楊志安是自己的兒子,也相信他的忠心,放心將政務交給他,信他比信另外兩位託孤大臣更甚,很多事務都只會跟他商議。大筆趣 www.dabiqu.com
小皇帝現今才十歲,所有大小政務皆由太后代為掌管,自然太后親近誰,他便親近誰,儘管心裏面可能有不同的想法,卻也不會表現出來。
一時間,楊志安成了朝堂上官位並非最高,地位卻是最高的人,昔日那些看他不順眼的大臣也不得不舔着臉來討好,不敢再給他臉色看。
楊志安是個低調之人,一向都如此,即使到了今天的位子,也從不端架子,與同僚依舊以平和的態度相處,以前某些得罪過他的人,他也沒報復,展現出十分慷慨的一面。
已經一年的整頓,朝堂已經恢復從前的平靜,一切步入正軌。
轉眼間,五年過去。
老丞相張顯辭官歸故里,在太后的主張之下,小皇帝擢升兵部尚書楊志安為相。
自此,楊志安成了大榮建國以來年紀最輕的丞相。
楊瀾從一個小姑娘長成十五歲的大姑娘,出落得越發明艷動人,越發有顧知夏當年的風姿了。
這幾年她以侍讀的身份天天進宮與小皇帝一起讀書,兩人如親兄妹般親近,然而,這兩人終究不是兄妹,實際上是叔侄的關係,太后和顧知夏等人見兩人已經長大,不宜再整天待在一起,便讓楊瀾以後不必再進宮。
今日是楊瀾進宮陪小皇帝讀書的最後一天。
「唉,母后和顧愛卿她們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突然就不讓你進宮了,說什麼是為了讓我專心學習理政,當一個好皇帝,說的好像你在身邊,我就不能專心似的。」小皇帝撇着嘴抱怨,手裏捏住一隻橙子把玩。
楊瀾笑着搖搖頭「太后她老人家知道我是個貪玩的,怕我將皇上帶壞了,這種心情合情合理啊,皇上不必鬱悶,只管好好做好該做的事便是。」
頓了頓,又說「對了,皇上應該自稱朕,而不是我,別太隨意了。」
小皇帝無奈道「這裏又沒外人,就你與我,不,是朕,隨意一點有什麼朕在親近的人面前都不把自己當皇帝的。」
「皇上是個平易近人的,這一點很好,但在大臣面前,還是要擺出皇帝的架子來,尤其是那些老臣,你要是太軟,太把他們當回事了,他們就會得寸進尺,打你的主意,可不能給他們這樣的機會。」楊瀾語重心長地勸道。
小皇帝不解「朕是皇帝,誰敢打朕的主意不想活了」
「我的意思是,他們會總想着暗中操控你,跟那些老狐狸比起來,我爹娘和太后尚且還差些火候,更何況是你」
「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小皇帝微微頷首,忽然陷入沉思,「朕自登位以來,一切政務都由母后以及丞相等人處理,從未自己做成過什麼事,委實羞愧,也不知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親政。」
聞言,楊瀾放下手裏的書卷,抬眼看了過去。
「皇上莫要着急,等你能夠獨當一面,可以自己處理國事了,太后自然會放手的。」
小皇帝順口嘆道「就算母后會放手,那丞相以及朝中的大臣呢他們是否願意放權」
「我爹」楊瀾心頭一緊,眸中流露出一絲疑惑,難道這小皇帝還對爹爹有懷疑這未免有點狗咬呂洞賓的意思了吧
小皇帝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即展開笑顏,說「朕只是隨口一說而已,沒有別的意思,朕知道丞相是個忠心不二的人,你別多心。」
然而楊瀾從小跟着顧知夏,心眼比一般的同齡人向來就多一些,方才小皇帝的表現,在她看來絕不是只是隨口一說,而是發自內心。
不過當然,她心裏懷疑,面上不會表現出來。
「皇上清楚我父親的一片忠心就好,這些年他日夜操勞國事,也只是為了皇上和這個國家,有皇上理解,也就不枉他一番辛苦了。」
說到這裏,兩人都沉默了下去。
過了良久,楊瀾起身道「皇上,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告退了。」
「好,等有空閒了,朕再叫你來宮裏走走,你可不許不來哦。」小皇帝拉住她的手腕笑道。
楊瀾輕輕頷首「皇上有令,我哪敢不來」
出了皇宮後,楊瀾沒有立刻回楊府,而是一個人在街上閒逛,打算買些東西再回。
等回到家中時,天已經快黑了。
「爹,娘,我回來了。」
走進後院,正要去向父母請安時,卻沒見屋裏有人。
「咦,難道還沒回來」
轉頭要出門,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門後冒了出來,手裏不知拿着什麼東西在啃。
「炎兒,你怎麼從門後面爬出來啊吃什麼呢」楊瀾上前將小楊炎抱進懷裏,狠狠地在他肉嘟嘟的臉蛋上親了一口,這才發現小傢伙手裏拿着的是一塊沾了灰的桂花糕,遂趕緊給打掉。
「你個傻小子,這都髒了,不能吃了,以前不是就教過你嗎掉在地上的東西不能再吃,怎麼不長記性呢」
小楊炎看着自己的點心掉在地上,委屈地嘴巴一癟,「姐姐欺負人,姐姐是大壞蛋」
楊瀾無奈地搖搖頭,連忙從桌上拿了一塊新的給他,哄道「給你塊好的,別哭了,姐姐這麼疼你,哪裏是壞蛋了」
「就是壞蛋」小傢伙啃了一大口,咧着嘴笑,彎彎的眼睛滿是狡黠的笑意,活像一隻小狐狸。
別看他年紀小,其實機靈着呢,知道每次一哭,家裏人就拿他沒辦法,要什麼都給,所以便把這當成武器天天用,百試百靈。
楊瀾回憶自己這麼大的時候,腦海里竟沒什麼印象了,但她覺得,自己肯定沒這麼沒骨氣。
「看見爹娘了嗎」
小楊炎答道「他們在書房呢,一回來就進去了,臉色不太好,好像是吵架了。」
「吵架了」楊瀾有些詫異,爹娘是幾乎從不吵架的,即便偶爾相互會拌幾句嘴,那也是為公事,而非私事,難不成這次又是為朝堂中的事出了分歧
「咱們去瞧瞧。」
拉着小傢伙出了門,躡手躡腳地來到書房外面,豎起耳朵聽裏面的動靜。
房門並沒有關嚴實,還留着一條縫在,楊瀾便趴在門縫上偷看,身邊的楊炎看不明白,扯了扯她的衣角,扯高嗓子問「姐,你看什麼呢」
楊瀾連忙捂住他的小嘴,做了個「噓」的姿勢,低聲道「別出聲,聽聽爹娘在談些什麼。」
「哦哦,炎兒也要聽。」
姐弟倆於是就一同趴到了門邊,像兩個進了民宅的小偷。
裏面傳來說話聲「那個程宜雖然是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但有罪的是他本人,他的家人是無辜的,只判他以及他的同黨死罪便可,你何必連他的家眷也一併處斬,趕盡殺絕」
「按照國法,程宜的罪行本就應該滿門抄斬,三族連坐,那是謀反,不是其他小事,怎能姑息」
「這個國法未免太過嚴苛,我看也是時候改改了。」
「等國法改好,黃花菜都涼了,如何平息百姓之怒況且,你怎麼就這麼肯定,程家人沒有參與其中呢這種事寧可錯殺,不能放過,否則後果不用我多說,你也明白。」
「你,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冷酷」
「我一直就是這樣。」
聽起來還吵得蠻厲害呢,就為了一個反賊楊瀾搖頭嘆氣,忍不住對自家爹娘感到無語,該殺就殺,不該就留,一切按照律法來,有什麼可吵的
「姐,爹娘好像很生氣呢,咱還是快走吧,不然一會兒要被遷怒的。」
多虧了小傢伙提醒,楊瀾如夢初醒,趕腳牽着他的小手準備離開。
不料就在這時,「吱呀」一聲,門被拉開,有人走了出來。
「你們這一大一小的,蹲在這兒做什麼」
楊瀾心道不妙,抬頭望去,正對上父親探究的目光,額上開始冒汗。
「爹,我和炎兒只是經過,這就走。」
一旁的小傢伙道「姐姐說,要帶炎兒來聽聽爹娘在裏面吵什麼,炎兒沒什麼事做,就勉為其難來了,炎兒是無辜的。」
「炎兒,你」楊瀾簡直想撞牆,看來以後幹這種事,還是不要帶這坑姐的小崽子來比較好。
「哦」楊志安挑眉看向女兒,倒也沒生氣的跡象,只是問「那你都聽到什麼了」
事到如今,不說實話也不行了,楊瀾只好乖乖道「我聽見你們在討論要不要將程家滿門抄斬的問題,但我只是聽了一點點而已,我什麼也不知道。」
顧知夏也走了出來,俯身將兒子臉上的點心渣渣抹掉,而後問女兒「那你就這件事,說說自己的見解」
「我」楊瀾沒想到她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以往他們可是從不與她談政事的。
想了想,她鄭重地問道「您真的要我說」
「當然。」
楊瀾道「我認為,一切按照國法來,不可心軟姑息,只有這樣,才能震懾住其他蠢蠢欲動的人,避免更多的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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