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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三個月,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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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九心海棠宗,試煉塔前
九心海棠宗的所有宗主在登上宗主之位前,必須進入試煉塔通過對其能力的考驗,取得最高層的宗門印,方可正式成為宗主,接下所有外交事務。
如今,三個月的特訓之後,葉泠泠終於走進試煉塔。
望着她漸漸被塔身吞噬的身影,四大長老圍在塔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眨了眨眼睛,各自似乎都有話要說。
「你們感覺如何?」南青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首先開口問道。
因為四大長老是分開授課的,所以現在這四位老師正在交流教學情況。
「唔,我這裏嘛。其實那個毛頭小子給她打下的劍術基礎很紮實,看樣子她在星斗大森林沒有荒廢時光。」北白摸了摸下巴——嗯,這原因必須是當初他教雪楓教得好啊~
「我這裏嘛……」東朱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她和宗主大人完全不是一個風格的,哎,以後宗門的形象定位高冷一點也不錯。」
「反正禮儀形象這關在試煉塔里是不考的。」東朱得意地揚眉:「我們不如去琉璃湖圍觀你們教下來的成果吧。」
說罷,東朱和北白便說說笑笑地往琉璃湖走去,唯有西玄留了下來。
「怎麼,不順利?」
「不是。」西玄冷冷地答道:「她很認真,可每一次上課我們就沒聊過別的話題。」
南青轉過身抬頭,望着晴朗的天空,瞭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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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九心海棠宗,南青的課堂上
「明天,便是你進入試煉塔的日子了。這三個月來,你對我們四個的脾氣秉性有什麼新的認識麼?」
葉泠泠一愣,旋即分析道:「東朱、北白,表面上是玩世不恭的人,其實,他們上課最注重的,是態度。」
「不錯。西玄呢?」
「西玄……雖然我和她話不多,可要想得到她的認可,最需要的,是實力。」
「那我呢?」
「……南青姐姐?」葉泠泠一愣,慢慢地說:「我想,南青姐姐和她們都是不一樣的。要得到你的認可和支持,最需要的,是……身份吧?」
「失禮了。」語畢,她很不自在地望了南青一眼,卻見後者面上一臉的喜悅之色:「不錯、不錯。只要你是九心海棠一族的繼承人,我無論如何,都會助你一臂之力的!看來你在東朱那裏學得不錯,對於社交禮儀這一塊,我也大可放心了。」
「過獎。」聞言,葉泠泠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這三個月來,她的確是認真仔細地鑽研四位長老教授給她的各種知識。當然,她也必須要表現得好一些,這樣……
「南……南青姐姐……」她輕聲問道:「三個月之後,我就是自由身了麼?」
「你要走?」南青自然明白葉泠泠的言下之意,眼下卻還是裝作不知,拿她打趣。
「不、不是……我只是……」
「在宗門裏待得悶了,想出去看看麼?沒事的,這三個月外宗的事情是我幫你打理的,以後就要靠你自己來打理了,正好也出去透透氣。」南青繼續裝糊塗,故作認真道。
「我的意思是……其實,其實我和別人有約定,三個月之後,要去找他的。」
「你是在申請假期?」
「不!我只是去……」葉泠泠臉色終於變了——身為一宗之主,她怎麼能請假呢?而且宗主與老闆這兩個概念,根本就是兩碼事。
「原來如此,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一見自己快把葉泠泠的底限逼了出來,南青連忙笑道:「你知道麼?你姐姐在世的時候,立了一套宗門的宗規,裏面最經典的一條規定就是——宗主的事,別人不可插手亂管。」
一聽此言,葉泠泠忍不住莞爾:「真的麼……姐姐她……」
「宗主大人曾經是很愛玩的,不過她到底還是把宗門給扶了起來。所以,對於她要立宗規這種東西,我們四個也是服氣的。」南青補充說:「況且,宗主的自由和感情方面的問題,我們本來就不應該插手……」
「只要對宗門沒有影響,我們是不干涉你的感情私事的。如果你的那位師父可以給宗門帶來幫助的話,那我們更是相當鼓勵的。」南青眯起漂亮的黑眸,言下之意很是明顯。
南青明白,准宗主三個月里如此地努力,有很大一部分是這個因素吧……
直到聽了這句話,葉泠泠的眼睛才亮了起來,原本緊繃的心頓時輕鬆了不少,心中喜悅的情緒難以抑制地在臉上表現出來。
儘管她知道東朱教過她,不可以輕易地把自己內心的情感流露出來,儘管她強忍着不住上揚的唇角,可她在情感方面畢竟還是未經人事的女孩……這些問題,可不是東朱能教會的。
南青沉吟許久,緩緩地道:「試煉塔有五層,最高層便是宗門印,你拿下來,就算是過關了。有了宗門印,你在宗門就是眾人之上,來去自如,無需顧忌了。」
「嗯。」葉泠泠點點頭,心中希望的火苗再度燃燒。屆時,她一定要放一個九心銀鈴在師父那裏,省得兩個人之間連個聯繫的方式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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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煉塔外
見眾人已經走遠,南青這才一躍而上,魂力一動,來到塔尖。
塔尖上,一隻白色的巨鷹伏在瓦片上靜靜地等待着。
「鏑(di)羽白鷹——極其稀少,喜歡獨行的魂獸。嗯,我說得不錯吧?」望着巨鳥,南青從容地笑道:「雖然你是十萬年魂獸,可我們這九心海棠宗也不是你想來就來的。」
鏑羽白鷹——也就是追風聞言,點了點頭:「我只是報救命之恩而已。你們的准宗主曾用九心海棠在星斗大森林救過我一命,我閒暇無事時自然到她這裏來逛逛。」
奇異的是,它是在說話,並不是用精神力與南青交流。以往,葉泠泠與它溝通的方式皆是憑藉精神力,她從不曾想過,追風居然能說話。
「她魂力已經達到四十七級,加上紫霽與各種技能,要過這試煉塔根本不是問題,所以不需要你的幫助。」南青道。
「不——我是等她出來,然後帶她去見……她師父。」追風笑道:「在星斗大森林時,我也與他們度過了一段時光,彼此之間算是推心置腹的好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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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煉塔內
「塔身一共五層,每一層都會有一隻魂獸,來考驗你的一種技能。你的表現,會在琉璃湖的鏡面湖水上反射出來,所以我們是看得見的。」
葉泠泠剛踏入試煉塔,東朱的聲音便迴響在塔中。
原來如此。
葉泠泠不慌不忙地準備好屬性輔助物不化軟冰,魂力周身運轉,喚出九心海棠。
她的身後,一隻黑漆白羽眼神犀利地撲棱着翅膀。這三個月,這隻被喚作「小黑」的黑漆白羽,作為某人的精神支柱,被養得肥肥的,煞是可愛。
「小黑,我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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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前,星斗大森林
「你們八隻,萬萬不可在他們面前暴露出來。」被圍攻之時,雪楓瞟了在樹上停留的八隻黑漆白羽,彼此之間交流道:「待到我的分身假死,再跟蹤他們,確認他們已經離開!」
然後,他毫不猶豫地將天煞刺進自己的胸膛——之前一番大吼全算是演戲了。
他真有那麼想死?當然不!
他當然要好好地活下來,這樣才能復仇,才能完成他的人生願望。
天煞通靈,自然會避開雪楓的心臟。而當雪楓從懸崖上掉落之時,他再發動鳳凰翎的第二魂技——分身,將一個假身留給戈柔和武魂殿一幫人,瞞天過海就不是問題了!
這樣,就算身受重傷,他也可以慢慢地在星斗大森林中療養,逃過這一劫。
可是,戈柔的下一句話讓他涼徹心扉。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們把他的腦袋給我取下來!上次在星月草原放跑了你,這次,絕對不會再失手了!」
語畢,戈柔一揮手,一干高手便紛紛衝上前來。
她卻並沒有挪動步子。
「怎麼了?副元帥。」一旁的紅衣主教關切地問道。
「不,沒事,我只是在思考一件事情。你們不必擔心。」戈柔揉了揉腦袋——她記得,上次在星月草原追殺五皇子的時候,好像他身邊還有一個人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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