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羅帝國 第七章:師父與徒弟323錯字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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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師父與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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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空間

    「刷刷刷——」數道青色的劍光襲來，雪楓立刻喚出天煞，左右擋下，卻看見墨琚悶悶不樂地坐在老地方——「鬼宅」的屋頂上。

    他和墨琚經常在這裏練習，這片地方其實是一個大宅子，古色古香的建築頗有幾分韻味。周圍環境也極好，樹林山泉樣樣不缺。只是，墨琚竟然說，這幢宅子身處天斗皇城郊外，因為鬧鬼，所以沒人敢去居住。

    雪楓縱身一躍跳上屋頂，墨琚的聲音裏帶了些鬱悶：「我差一點點……就練成了。」

    「練成什麼？」雪楓皺眉，他們的劍術都卡在了同一式上。

    高級《無名劍法》，第三式——劍影分身。

    「你滿足煉成它的要求了？」雪楓冷聲問。因為每把血系劍是不同的，所以對劍主的要求也不同，墨琚也才會多拿一台電腦給他下載「羽風養成系統」。

    墨琚的血系劍是羽風，羽風的屬性是風。不用想也知道這把劍是輕盈又重速度的。

    而這「養成系統」麼，來源於雪楓從皇宮的煉劍爐里找到的一台盜版的蘋果電腦。

    他一直覺得這片大陸有電腦真是很難以理解，而這電腦裏面更有《無名劍法》的一套養成系統。養成系統啟動時，只需要把血系劍和電腦連上，它就能自動解讀出現在這把血系劍和其主人的情況，以及給出劍術的修煉方法。

    因為雪楓要學會「劍影分身」的要求很高。所以他估摸着養成系統對墨琚的要求也不會低，他可是神啊！

    墨琚拿出羽風，苦笑。雪楓一怔，他們相處多年來，他第一次看到墨琚會苦笑，墨琚很少笑，而苦笑更是他從沒有見過的。

    「雪楓……我的羽風，不能用了。」墨琚垂眸，藍色的長髮在空中飄舞着，顯得很挫敗。

    「什麼？它剛剛不是還……」雪楓皺眉，他剛剛進入夢空間的時候墨琚不是還在練劍麼？青光閃閃的。

    然而，雪楓轉念一想，一個念頭猛地閃過他的腦海：「難道你的意思是……？」

    「沒錯。」墨琚拿出羽風，只見羽風泛青而修長的劍身上，多了一小道裂痕：「它……裂開了。」

    一把血系劍的裂開，雖然對劍主暫時沒有影響，可這把劍內的靈氣，卻會一點一點地因為縫隙散發而去，從而變成沒有屬性值的劍，也就不再是血系劍了。如果現在強行使用它，只會導致劍身的解體，對血系劍的主人產生生命的威脅。

    「怎麼可能？」雪楓有些驚異，他從沒見過血系劍可以裂開。

    「呵呵……雪楓，你知道劍靈嗎？生活在每一把血系劍里的靈魂。」墨琚慘澹地笑笑：「我見到它了，劍靈對我說，羽風已經毀了。因為，我太激進了！為了練習第三式，我沒日沒夜地練，以為自己要成功了，卻不曾想到是我給它過多的負擔而導致了它的碎裂。」

    一瞬間，墨琚心裏澀澀的。說謊話的感覺果然不舒服。

    看，就連雪楓的眼裏也閃過一絲不敢相信。

    【專有名詞介紹：

    劍靈：只有血系劍內才有的靈。是人的血在劍內的靈體，也是血系劍的靈魂，通常情況下，劍靈一死，這把血系劍便會有裂縫，靈氣也會大量地喪失。當然，靈氣喪失得乾淨後，劍身也會開始腐朽，直到破裂——劍毀人亡。唯一維持的方法就是不再去使用血系劍，而對於墨琚而言還是有辦法的。他畢竟是掌握空間的神，可以把自己的羽風隔絕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用氣壓來阻止靈氣散出。】

    「而你，不是一直以為自己最大的弊病是魂力低麼？倒也是，中了毒，你現在的魂力也從二十一級跌倒了實際十八級效果。」墨琚繼而回頭望向雪楓。雪楓皺眉，點點頭。

    他一直覺得自己魂力不夠高，現在才二十一級，駕馭不了天煞和冰鳳凰。而中了毒是更加了，原本就不多的魂力總是提不上來。

    「但是，我告訴你！就算你魂力修煉達到了劍法對你的要求——三十級。甚至更高的級數，也是沒有用的。我現在，才真正弄懂何為『血系劍』。」墨琚聲音有些激動：「血系劍，便是和人體融為一體的劍，它仿佛是你的第二生命。過去的我們都錯了——太執着於攻破每一式劍法和技巧，卻忘了如何才能使血系劍發出最大的威力。」

    「要想讓血系劍發出最大的威力，就是達到『劍人合一』的境界。不然，我們也只是永遠停留在『劍術高超』而已。一旦達到了『劍人合一』的境界，那你召喚天煞根本用不着御劍術。意念一動，它就會乖乖地到你面前來。」墨琚淡淡地解釋，他是見到羽風的劍靈了，這也是劍靈對他說的。

    「那也就是說，屬性值沒有上限！？」雪楓一怔。

    「不，不是沒有上限！單從技術方面來講，學完了全部的《無名劍法》也才能加到十點屬性值，對不對？可是，一把劍的潛在能力，是無限大的。」語畢，墨琚將羽風收回他的魂導器——墨玉七星中：「這些，都是我從羽風的毀滅中感悟到的，我希望……你能試着接觸天煞的內心世界，不要重蹈我的激進。我已經沒有辦法再煉出血系劍了。」墨琚說完，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意味和感情，他垂下眼帘，眸光中不知多了什麼色彩，似是悵嘆。

    墨琚的聲音依舊低沉，可是雪楓聽出了一絲悲戚。

    仿佛在一個人面前把他的夢想狠狠地撕碎！

    墨琚是愛劍的，不然他不會來找自己。他可是神，竟然會為了一把劍而努力抽出自己的時間。可是，如今他就仿佛是舞蹈演員斷了雙腿，歌唱家啞了喉嚨一般，只得……將自己的夢想從血肉中分割出去。

    那該有多痛苦？

    可他真的不會安慰人。

    「……好。」雪楓開始慢慢地思考墨琚的話，有些真的很對。他練劍有時也找不到感覺，一板一眼雖然標準又有力，卻好像機械般冷硬。

    可是，墨琚的話，讓他漸漸開始思考——劍的內心？還有天煞那「無止境」的煞氣。

    難道，他之前其實一直都沒有領悟《無名劍法》的要領嗎？

    「對了，我最近幾年是假期，在星斗大森林搭了個房子，你和你那個徒弟有空的話，可以過來看看。」墨琚打了個哈欠：「早點讓她幫你把毒解掉吧，不然怪頭疼的。」

    事實上，雪楓不僅頭疼，還胃疼。一陣陣的抽搐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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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森林補給站

    葉泠泠將一切打理完畢，下了樓。二老距離睡醒還早得很呢，見此情況，她便在廚房熬起藥來。

    也多虧了這兩種毒都是她們宗門自產的，這樣她才有能力解毒。宗門自產的毒解起來都有同一個關鍵的藥引——九心海棠的花瓣。所以這也一定程度上早成了解藥的壟斷。

    熬好了藥，葉泠泠上樓，正打算敲開雪楓的門時，卻看到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小龍用身體拱開了門：「泠殿啊，你找老闆嗎？他說他在昨天那個地方等你，他先去修煉了。」

    小龍此時此刻很想睡覺，所以他沒興致去跟葉泠泠談天說地了。他很弄不懂，這兩塊冰山的精神怎麼就那麼好？明明都很累不是嗎？

    葉泠泠點點頭，一手將小龍放到床上，端着黑乎乎的藥正要離開，卻發現小龍忽然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努力地打起精神，一軲轆翻到她的肩膀上來：「嘿嘿……我怕我不在，你們兩塊冰山萬一鬧不好一起爆發就成雪崩了。」

    它可不要這一對冰山爆發，要是真的爆發了，最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冷冷地瞥了小龍一眼，葉泠泠端着藥碗往外走，那眼神看得小龍渾身發怵。啊啊啊泠殿啊……我不就是爬到你肩膀上去了麼？至於對我這麼冷漠嗎？

    一低頭，小龍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口水都沾到了泠殿的衣服上。

    好吧，李小隴歪歪腦袋。他錯了，泠殿我幫你擦衣服啊……

    該跟的東西都沒落下，紫霽也一直跟着葉泠泠。這把該死的幼稚劍在上下漂浮間還似有意若無心地敲打着小龍的腦袋。不過，因為害怕某冰山生氣，小龍敢怒不敢言。雖然在《斗羅大陸》原著中沒有提到葉泠泠生氣時是怎樣的，可是小龍可以推測——

    冰山的脾氣嘛，在一般情況下，要麼是霸道專制，要麼是一言不發表情僵硬，要麼就是無盡腹黑。

    無論哪一種，小龍都是消受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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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斗大森林，廚房

    一陣又一陣的苦味持續又有層次性地從廚房內逸散開來，小龍直皺眉。

    「泠殿，這是藥嗎？」小龍看着鍋里黑不拉幾的東西，覺得聞上去很苦很新鮮。其實這對他來說已經很不新鮮了，因為前一世的中藥都是這個樣子的。他比較感興趣的是一向有潔癖的老闆會不會吃下去。

    「是，要熬很久。差不多晚上才可以服用。」葉泠泠說着把鍋子又放到火上加熱，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人更是覺得這碗藥很苦了。

    鍋里，是黑乎乎棕兮兮的一片漿糊。它不斷還散發着特殊的苦味，讓人看了就興致全無，更別說下咽了。不過，不吃也得吃！這正是壓制並治療雪楓體內的第一種毒的解藥。

    小龍頓時有點同情他家老闆。

    老闆到底會不會把這碗藥吃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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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森林補給站外

    出了補給站，二人自然是去找雪楓訓練。當然，小龍除外。

    葉泠泠記得昨天的路，算得上是通往星斗懸崖的。一路上李小隴東張西望，還是像個稚氣未脫的孩子。

    走在太陽下，一縷縷暖絲在葉泠泠白皙的臉上投下不大的陰影。清晨的陽光特別讓人舒服，暖洋洋地罩在地上，所到之處帶着一片生機和希望。而星斗大森林的早晨更是美麗，一陣一陣碧波林濤逐漸被耀眼的光芒所覆蓋，形成一種無法用語言刻畫出來的金綠色。

    整片森林裏孕育着一點一點的翠綠和油嫩。

    據說，綠色是一種讓人賞心悅目的顏色。

    據說，每個人看見了這麼漂亮的美景，心情都會好一些。

    那今天，會不會是一個好的開始？

    李小隴如是想，葉泠泠也如是想。

    一個在她封閉了兩年以後的——全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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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斗大森林，樹樁

    小龍趴在葉泠泠的肩膀上，瞪圓了眼睛，吃驚地驚呼：「這裏的樹，怎麼都被削了……！？」

    而它身旁的人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她很清楚為什麼師父要選則在這裏練習。

    昨天晚上，他就做好了準備。那耗盡全力的一擊——瞬發劍鋒，雖然瞄準了她，卻也將這裏的樹全部砍成了樹樁，足足有好幾棵。

    這些樹只有年輪暴露在樹皮之外，孤零零的。同樣，也辟出了一塊很清靜的空地，陽光能暖暖地在空地里映出一方融金，採光很好，方便修煉。

    而此時此刻，她的目光停在其中中等大小的一個樹樁上，上面坐了一名少年。

    少年身材比同齡人要頎長少許，而身子卻日顯清瘦，神色也較為冷淡，面色蒼白，一看就知道少年的體質差得很。葉泠泠對於這方面尚有一些了解，所以她很清楚這樣的蒼白皮膚即為所謂的「病態白」。故此，她準備開藥。

    少年鳳眸里的神色平靜而冰涼——那是跟她認識才不久的師父。

    在這之前，雪楓自始至終都坐在樹樁上閉着眼睛，修煉武魂。

    然而，當雪楓被某道聲音驚醒、目光掃到自己徒弟肩膀上的某個生物時，鳳眸中明顯多了幾分不悅。

    「喂！老闆，不要修煉了。你看我們都來了不是？」小龍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它竟然還喊上了！

    雪楓的目光定格在了小龍毛茸茸的尾巴上，皺眉。有時候被別人指點是一件很不爽的事，尤其是在自己的徒弟面前。那是非一般地丟臉。

    「刷——」於是，天煞箭一般地飛出，向着小龍扎了過去！空氣中頓時被冷風和煞氣撕開了一道口子，小龍嚇了一大跳，身子一僵，準備等着葉泠泠帶着它挪開，可是葉泠泠居然沒有動。

    數根沾染鮮血的毛在空中飛揚。

    啊啊泠殿你為什麼不閃一下啊！小龍欲哭無淚。

    因為天煞很準地擦着小龍的皮毛飛過，那幾根孤零零的短毛就是它的傑作。

    葉泠泠微微挑眉，她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決策。他的劍術火候到家，果然是可圈可點的，然而，不能完全施展開的原因是被尚不夠的魂力束縛了。

    似乎，彼此的合作對象都選對了。

    「你為什麼過來？」緊接而來的是寒冷的質問語氣。冰山的口氣好像有一層層小冰刀「刷刷」地飛向小龍。

    「你在嫌棄我嗎！？」小龍大為憤怒。

    「我的意思是，你在這裏會很吵，影響到別人修煉。」雪楓沒心情跟小龍鬧了，直接不聽小龍的下句話便把它塞進了手鐲魂導器內。

    於是，不滿的咕噥聲消失了，聒噪徹底消失了。

    然後，半分鐘之內，某條龍就證明了聒噪沒有「徹底」消失！小龍竟然又從雪楓的手鐲魂導器內鑽了出來！

    事實情況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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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分鐘前，魂導器內

    這破魂導器簡直像一個小黑屋。被關在裏面的小龍很憤怒。

    「哎哎哎！」龍靈的聲音忽然傳來，李小隴一聽到這傢伙的聲音便氣不打一處來：「喲！你怎麼？想起來講話了！？之前我找你你死哪兒去了啊？」

    「你到底想不想出去？想出去就閉嘴！」龍靈怒吼，它可不要呆在這個魂導器里，又小又黑——小黑屋！

    「那——我怎麼出去？」小龍軟了下來，聲音裏帶着不服氣。

    「『借力』！」龍靈的嘴裏蹦出了一個專有名詞。

    【專有名詞介紹：

    借力：此處指李小隴藉助九睛魔龍身上一部分的十萬年魂獸之力，離開魂導器。】

    「什麼借力？」李小隴眨了眨豆豆眼。

    「好吧，你知道這魂導器是可以出去的吧？」龍靈解釋：「想要自由地進出魂導器，必須要有魂力注入它，對吧？因為你在我的身體裏，所以你可以借用一部分我的力量，從內打開魂導器，就能出去了！快點出去吧！我要悶死了。」

    李小隴怒：「你說一堆廢話有個鬼用啊！你告訴我怎麼『借力』嘛！」

    龍靈也怒：「你態度好點！借力很簡單，用你的意念——找尋你精神最深處的那份力量。並且，撇去一切的心浮氣躁！雖然你現在的修為連一年都不到，但你的身子還是十萬年魂獸的身子。」

    李小隴一怔，繼而閉上了眼睛，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龍靈一邊責怪他心還沒有靜下來，一邊不滿地哼。終於，李小隴放鬆了。任憑它在血液中橫衝直撞，最後蔓延到全身——它竟然覺得自己的雙爪上好像有源源不斷的力冒出來！

    這就是「借力」嗎？借了十萬年魂獸的力！李小隴一滯，它從未感覺到自己有如此強壯和精神過！

    「嘿嘿，你只是借了十分之一而已。」龍靈很快把足以讓李小隴發飆的話說出：「這個『借力』嘛，也是有副作用的。」

    李小隴飆血：「你特麼不早說！」

    「因為副作用不大，只是停緩你的生長進度罷了。」通過聲音可以分辨出龍靈此時此刻笑得很欠扁。

    「去死吧！」小龍怒吼。然而下一秒，它便發現了自己面前那張放大了的俊臉——雪楓正面無表情地盯着它。

    「呃……呵呵呵，老闆……」小龍原本一串怒吼戛然而止，立刻轉變為殷勤的訕笑：「你就讓我觀摩一下吧。」

    雪楓冷冷地瞪了小龍一眼，一聲不吭地把小龍扔到另一個樹樁上，算是默許了。

    然後，他將目光移到那個在旁邊被晾了一段時間的少女身上。緩緩開口，眉目間全是威嚴和冷色，當真比老師還老師。不過嘛，就老闆這性格……小龍內心抖了抖，他怎麼開始擔憂起泠殿的安危了呢？這老闆一看就是個嚴格型的，萬一泠殿要是……

    「以後，早上每天六點鐘起來，到這裏修煉武魂……晨間是修煉武魂的最佳時機，尤其是在擬態環境。」雪楓說。

    葉泠泠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既然你知道，那麼明天就落實到行動上吧。你以前是怎麼訓練的？」雪楓也不惱，依舊面無表情地問。

    葉泠泠眨着美眸回憶，緊接着垂下眼帘：「清晨修煉武魂——今天早上我已經在房裏修煉過了。然後，是擴充知識——閱讀。每天就被這兩樣事情充斥着。偶爾給附近的小魂獸療傷，增加對武魂的了解和感知。」她說的是兩年前到現在的情況，只不過刪除了一項——每天總有些時候呆在崖洞裏漫無邊際地發呆。

    然而小龍一聽便呆住了，鬱悶了，傷心了……那天，他落下懸崖，四肢動彈不得，幸虧葉泠泠救了他，他才得以存活下去。可是，原來，她只是為了增加實戰經驗啊！

    不過……

    閱讀？雪楓挑了挑眉。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孤零零地呆在森林裏，哪裏來的書讀？

    但是他沒有問下去。昨天晚上，她不也說了麼——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好到推心置腹暢吐心事的那種程度。他也一樣，有好多好多事情沒有告訴她和小龍。

    雖然一開始，他真的沒有打算去了解關於她的事情。可是她武魂、她的身世、她的經歷、她和葉宗主的關係——她一切就是那麼神秘，那麼……吸引人。

    僅僅是吸引。

    陽光在雪楓的臉上剪下斑駁的碎影，他歪了歪腦袋，想了想，問：「以前有做過跑步一類的體能練習麼？」

    體能練習，是練任何武器之前的必修課。

    她搖搖頭：「很少。」說實話，她的所有練習——除了修煉武魂。差不多停滯了兩年了。

    「好，既然你已經修煉過武魂了，那麼我們開始做練劍之前的體能練習。看到那裏的第兩百四十八棵樹了麼——？跑五個來回，允許使用魂力。回來以後，我給你講血系劍。至於紫霽——」雪楓的目光移動到了葉泠泠身後那柄正努力減小存在感的青紫色長劍上：「就讓它跟你一起吧。」

    紫霽的劍身更貼近葉泠泠了。只不過葉泠泠下一秒就挪開步子慢跑了起來。

    「等一下——」雪楓似是想起了什麼，忽然皺眉，喝住了她：「前天才跟野猿大動干戈了一番，傷好透了麼？」

    她前天應該受了不小的抓傷。萬一要是沒好透，這幾公里的路下來肯定是受不住的。

    葉泠泠微微一怔：「有星斗婆婆的特效藥，昨天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森林補給站的輔助藥品，同樣是很豐富的。當然，她能好得這麼快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野猿的修為還不算很高，她身上只是一些皮膚被劃開了而已。

    語畢，她漸漸調勻了呼吸，向着目的地邁進，適應奔跑的過程。

    雪楓滿意地點點頭，和同類人談事情就是方便——她和你思考問題的方式是相同的。並且永遠都會立即付諸於行動。

    小龍目瞪口呆地望着葉泠泠一句話也不說便開始了那差不多有幾公里的路。就算用了魂力跑起來也夠嗆的了。可她就這麼——平靜、淡定、自然而然地向着目標跑去。甚至都沒有跟老闆討價還價一下。

    猛地被一個念頭擊中，小龍飛快地躥下樹樁，奔到了葉泠泠的肩膀上：「呵呵呵，泠殿，我陪你跑。」反正它呆在葉泠泠的肩膀上，跑的可不是他李小隴！

    望着某人和某獸漸漸遠去直至變成小黑點的背影，雪楓目光漸漸頗富深意地滯住了。

    然後，雪楓斂了斂心神，天煞一揮，一棵大樹轟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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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斗大森林

    第一個來回，葉泠泠放慢了速度跑着，小龍在她耳旁不停地嘀嘀咕咕。

    第二個來回，她跑得還算輕鬆，而小龍很疑惑為什麼她身上一點點汗水都沒有。

    第三個來回，小龍能明顯感到身旁的人呼吸有些紊亂了。

    第四個來回，她不得已，動用了魂力。

    最後一個來回，她幾乎累得要倒在地上，跑完全程後扶着一棵大樹不住地嬌喘。

    全程用了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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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小時後，星斗大森林，樹樁空地

    當葉泠泠幾乎要虛脫地跑完全程的時候，美女很虛弱，小龍很心疼，不住地碎碎念：「你個死老闆……變態！欺壓學生！泠泠你不要跟他學了……」

    葉泠泠難得愣了一下。她雖然渾身都幾乎虛脫了。但是，她還真的沒有要放棄這個師父的想法。

    剛剛在跑步時，她每隔五棵樹便能看到樹幹上深深地扎着一根根鳳凰翎——這些場地，他早就佈置好了。

    真細心啊。她不禁有些許的動容。

    鳳凰翎的第一魂技，其實之前在面對野猿向小龍解釋的時候，她也聽到了。

    是追蹤！

    追蹤，便是把精神力和魂力分散到各個鳳凰翎上，這樣就能控制它們的方位，甚至讀取它們周圍的信息。

    果然，星斗大森林那麼危險，他還是得留一手防患措施的。萬一她和小龍要是遇到了危險，他也能第一時間知道。當然，能不能處理危險是另一回事——這句話要是說出來雪楓的自尊心又得碎一地了。

    但是，他真的算得上是一個細緻的老師了吧？

    淡淡地瞥了一眼葉泠泠略顯虛弱的蒼白面容，某位師父顯然沒有憐香惜玉之心：「才這麼點路就累了！？」

    他當時練劍的時候，可是在沒有魂力的情況下跑完的呢！不過，她這一路上沒有遇到魂獸的襲擊，他也放心了許多——以後可以常來這裏練習了。

    其實魂獸大多是沒有攻擊性的，更何況她還有那招家族獨門技——花隱術。至少能保個命逃跑吧？如果真要遇上萬年的魂獸這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恐怕到他們出森林那一天，能不能弄死一隻萬年魂獸都是問題。

    然而，那天在星斗懸崖。他想，她之所以沒有直接逃跑，是因為她也是想要練手的吧？那些野猿修為正合適，只是似乎還是敵不過罷了。

    而現在，葉泠泠有些惱怒，可能是在惱自己的孱弱：「接下來做什麼？」

    小龍微微一愣。泠殿是真的把自己的老闆當成可以學習的師父了。儘管老闆看上去真的不大，可他到底還是以前的那個總裁呀，當老師是綽綽有餘了。

    雪楓找了個樹樁讓彼此坐下，然後道：「現在，我要教授你一些關於血系劍的知識——只是，先要控制住你的紫霽，可以做到麼？」

    他一直覺得這把紫霽是很膽小的。

    紫霽似乎聽到了，很有「靈性」地躲到了葉泠泠的身後。

    葉泠泠亦是蹙眉，伸手便要去抓紫霽的劍柄，誰料到紫霽的劍身竟然一晃——它跑開了！

    甚至，這把泛着淡紫色清輝的劍還窩在葉泠泠的身後靠着她輕輕地顫抖着。

    雪楓的眉頭皺得更緊。要知道，血系劍在剛煉成的一個月是會對主人產生很多依賴，可是——哪有一把劍像紫霽這樣膽小的！？如此不聽話那她還怎麼學《無名劍法》？

    「它真的是你的血系劍麼？」雪楓疑惑。他真的很不明白，怎麼葉泠泠看上去冰冷平靜，可她的血煉出來的血系劍紫霽卻是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

    按理說，血系劍的性格是隨主人的。

    「如假包換，那天，你也看到了。兩把劍融合。」葉泠泠清冷好聽的聲音很平靜很無奈，她也不知道紫霽為什麼會這麼依賴她。

    「血系劍，往往也是劍主的一面，出現這樣的情況，只能證明劍主本身有問題。好了，那就介紹一下血系劍。血系劍，是融合了人的血創造出的具有靈性的劍，對於一把血系劍來說，它和主人是共存亡的，劍毀人亡，劍存人活。所以，你一定要保護好紫霽。接下來是關於血系劍的具體介紹，認真聽好了。第一，每把血系劍都有自己的屬性……」雪楓意念微動，魂力釋放。

    中級《無名劍法》第三式——劍氣附體，發動！

    一陣淡淡的煞氣立刻環繞着天煞的劍身而上，帶給人絲絲的陰冷和恐懼——還有壓力。

    「這是天煞的屬性——特殊，當然，就是煞氣。而紫霽的屬性，隨的是你原本的那把冰霜，是冰。《無名劍法》中，有很多技能都與屬性有關。通常，一把劍的屬性值是至關重要的。它能影響你的所有招式效果。」

    「第二，是魂力。在基本劍法學習結束後，你需要接觸低級和中級《無名劍法》。那些都是需要運用魂力發動的。更何況魂力的提升也會增加身體各項機能的素質。所以，每天至少要選兩個黃金修煉時間——清晨和黃昏。」

    「第三，是脫離。這個脫離，就是指剛鑄成的血系劍脫離依賴主人的過程。血系劍雖然與劍主有着千絲萬縷分割不開的關係，但是只有真正脫離了主人的血系劍，才會釋放出它自身的力量。從而得以練習更高階的劍術。」

    雪楓馬不停蹄地講了一個多小時，顯然是他很早就準備好的稿子。

    小龍聽得暈暈乎乎。葉泠泠聽得很認真。這麼一對比，乖學生和壞學生的差異瞬間無比亮眼。

    雪楓極度想把某隻打瞌睡的煞風景的傢伙給扔出去。

    「……我給你安排的訓練方案是，早上以及傍晚修煉各一個時辰，體能訓練安排在早上的修煉之後。然後是每天的劍術練習，先練習基本劍術，糾正動作，所以暫時不用紫霽。剩餘的時間，你可以自行安排。只是每天六點必須起床，養成一個好習慣。關於實戰演練的話……這裏魂獸如此之多，恐怕不會少的。以上，有異議麼？」在滔滔不絕的一大段話的最後，雪楓終於有了結束講話的意思。

    尼瑪……再聽下去小龍就要瘋了。

    「沒有。」葉泠泠搖頭：「只是晚上需要騰出一塊時間來給你解毒。」

    雪楓一怔：「不是吃藥麼？」

    「不完全是。你體內有兩種毒。第一種，名曰『八脈衝』。是血毒的一種。血毒是指以血為引的毒。八脈衝發作時會感到渾身劇痛。這種毒，需要慢慢喝藥來壓制，最終緩解。是治療起來比較方便的。」

    八脈衝？雪楓愣愣的，這個名字他聽都沒聽說過，果然——是特製的密毒麼？

    【專有名詞介紹：

    八脈衝：特製毒，血毒。發作時感到渾身劇痛，胃如刀絞。解決方法：特製藥。】

    【專有名詞介紹：

    特製毒：此種毒，指不公開於世，由某些煉毒家族或者某些對毒有興趣的人製造出來的。特製毒，要麼是混毒，要麼就是需要通過某些特定的藥物和方法來解決。（比如，唐門的毒。也比如，雪楓中的兩種毒。因為這些毒的解法和名稱都是不傳外的。）】

    【專有名詞介紹：

    血毒：以血為引的毒。寄生在人體的血液內發作。血毒有一種通用的解法——排血。】

    「第二種毒，也是血毒的一種……可是，很不完善。我的意思是它還沒有經過多次的煉製。一種毒的煉成，往往需要多次的實驗。可它沒有，也就是說，這種毒，是尚未煉成的毒，只是血毒的一種，沒有名字，也沒有針對的解法。發作的效果是消耗你的魂力和精神力。此種毒，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排血。」

    葉泠泠說着蹙了蹙眉，她已經從徒弟這個角色轉變到了醫生。

    「可是你的體質很特殊，你的武魂是冰鳳凰對吧？那麼你的心臟就是武魂心。武魂心共有的副作用之一就是——血液再生慢。也就是說，如果一下子放出了你體內太多的血，反而對你不利。所以我只能一點一點地排，在這之間你可能會受到它的影響。排血的時間安排在晚上就好，具體方法我會告訴你的。關於以後如何防毒復發的措施麼，只要謹記一點：以後，絕對不能再中其他種類的毒了，萬一形成了混毒，那你就完了。」

    「還有，你體質較常人而言要弱很多。所以我還必須給你開一些藥品幫助你提高身體素質。」

    語畢，小龍依舊聽得暈暈乎乎，而雪楓很認真地聽。鮮明對比再一次產生了。

    只是半晌後，某位師父眉眼頓時冷了下來：「你怎麼知道我的心臟是武魂心？」

    「你的武魂是冰鳳凰啊。」葉泠泠一副很正常的樣子。

    「武魂心是一個宗族的機密，怎麼可能泄露出去！？」雪楓提高了音量。目前，他所了解的知識範圍內，沒有一本書是講到武魂心的。就算是那本《斗羅大陸－全武魂圖鑑》，也沒有提到除了鳳凰心以外的其他武魂的武魂心。這也是他當時很疑惑的事情之一——既然冰鳳凰的鳳凰心可以被顯示出來，那其他的武魂心為什麼不可以？

    可是深究下來，他也不知道了。

    他當時是有一個猜測的：也許，這武魂心要覺醒了以後才能在《斗羅大陸－全武魂圖鑑》上顯示出來，就像顯示雙子武魂那樣。

    在他六歲，覺醒武魂的次日那天，他被順熙帶到了鳳凰穴去覺醒了鳳凰心。如此說來，武魂心是需要覺醒的，那麼——

    看過《斗羅大陸》，雪楓當然知道，寧榮榮的七寶琉璃塔最後進化成了九寶琉璃塔。這一定和武魂心有關係。說不定，寧榮榮就是吃了唐三的仙草，覺醒了這「七竅玲瓏心」，武魂才會有進一步的突破的。

    可眼前——年齡比他小的女孩子，竟然知道這麼多！

    葉泠泠難得地迷茫了一下，什麼宗族的機密啊。這些都是姐姐要她背的呀。斗羅大陸十大武魂心中，就有冰鳳凰的鳳凰心。更何況，她又不知道鳳凰心的技能是什麼。

    【專有名詞介紹：

    斗羅大陸十大武魂心：是指斗羅大陸中級別最高的十種武魂所帶來的武魂心。其中，有鳳凰心，也有七寶琉璃塔擁有者的七竅玲瓏心等。】

    「算了——」雪楓皺着的眉微微鬆開了些。當初順熙在介紹武魂心的時候不是也說了七寶琉璃塔的武魂心是七竅玲瓏心麼？可是，不是這個宗族的人，便不會知道武魂心所帶來的真正技能是什麼的。

    他的擔心於是便小了許多，語氣也稍微不冷淡了一些——對，只能說不冷淡，而不能說柔和。

    「剛剛是我有點激動了，冰鳳凰的武魂心是鳳凰心不錯。恩，擁有武魂心的人血液再生能力是要弱一點的——好吧，關於血毒的問題你是怎麼知道的？」雪楓調整了一下呼吸，問。

    「這些都是我從書上看來的。之前指的每天的閱讀就是這個——都是宗族所制的關於武魂醫藥方面的書。」葉泠泠倒也不迴避，答道。

    「也就是說，你沒有閱讀關於武魂修煉的別的書籍。」雪楓換了個角度問。

    「是。」

    「那好，從明天開始，我這裏有兩本關於武魂深入研究學方面的書，你可以考慮看一下。」雪楓指的這兩本書，當然是他從皇宮內拿出來的。

    「好。」又是預料之中的答應聲。

    小龍飆血。他以前只以為冰山很變態，然而他現在卻真真正正地很想吐槽冰山啊！！

    尼瑪做什麼事情都那麼認真尼瑪什麼行動的巨人尼瑪要不要對魔鬼訓練這麼追求啊！！

    讓他情何以堪！！

    在心裏瘋狂地吐槽了一遍這對師徒後，小龍弱弱地問：「可以……回去吃中飯了麼……？別忘了，從這裏回到森林補給站還有好大一段距離的……」

    「我們一直在回去的路上。」雪楓淡淡地瞟了小龍一眼，小龍如履薄冰，嚇得縮在葉泠泠的肩膀上。

    *********

    森林補給站，廚房

    介於星斗爺爺和星斗婆婆的飯菜的質量問題，介於昨天葉泠泠嫌棄雪楓做菜質量的問題，介於某個「以後我們輪流燒菜」的問題……

    雪楓饒有興趣地打量着某個正在忙着做菜的嬌小身影。

    唔，她做菜的手法還是有些生澀，菜的質量一定不行吧？一想到這裏，不免讓他有些孩子氣地微微得意起來。

    哼哼，看看誰的菜好吃。

    小龍則滿目桃心地望着它的泠殿。

    半個時辰過去，一切都安排好了。

    果然，飯桌上。望着一份份熱氣騰騰的菜，雪楓很得意……很得意。

    廚藝一般性嘛。

    星斗婆婆嘗了一口，笑：「不錯。」

    星斗爺爺嘗了一口，亦是微笑：「你們自理能力都很強啊！小小年紀就會做飯了。」

    自理能力麼？她和他互望了一眼，分別眨了眨眼睛，然後各有深意地夾菜。

    而雪楓剛要伸筷子，卻被葉泠泠給止住了：「師父，你不可以吃。」

    「怎麼？」雪楓眯起鳳眸，質問。

    葉泠泠很快調整了一下盤子的順序，一些又油又甜的菜被擺到了她自己和星斗二老的面前，幾道清淡的菜被擺到了雪楓的眼前：「你只能吃這些。解毒過程中，忌油膩，忌甜食，忌煙酒。」

    哼了哼，雪楓覺得無所謂。他本來也不吃這些，便夾了清淡的菜品了一口，心情頓時愉悅起來。雖然味道是有點淡了，但是——其實和他昨天做的差不多嘛！

    哼，還說他做的一般！

    可那條該死的龍——小龍做花痴狀：「泠殿！你做的飯就是比老闆的好吃！好吃多了！」

    雪楓一怒，目光里的小冰刀「嗖嗖」地向小龍射去。

    小龍仍然得意地挑釁望着雪楓：「哎呀，老闆，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不要這樣看着人家啦，會害羞的。」反正它今天鐵了心要跟泠殿睡，一定要跟這個該死的老闆撇清關係了！

    雪楓面色頓時冰冷起來，氣壓刷刷地往下降。

    很好，小龍，你等着瞧。

    葉泠泠一邊平靜地吃着菜，一邊淡定地觀望一人一龍在哪兒用眼神對峙。

    好吧，她為小龍默哀。

    感到身邊的某團低氣壓望着它家泠殿的眼神似乎有些驚訝，小龍一震。忙轉頭，卻詫異地發現葉泠泠一下又一下地把甜食往自己嘴裏送。

    所謂「送」，就是吃進去時眉毛眼睛都不動一下，很享受地享受食物。

    這是冰山嗎？

    李小隴真的呆滯了。

    啊啊啊泠殿竟然吃甜食！？

    而且胃口似乎很大！？

    冰山怎麼會吃甜食呢！？

    終於，把最後一塊疑似玫瑰酥的東西放入口中。葉泠泠歪着頭淡淡地望小龍那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怎麼了？」

    小龍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泠殿……你為什麼會……吃甜食？」

    接受不能啊！冰山形象毀了有木有！

    雪楓又哼了哼，表示對甜食這種東西不屑一顧，甜甜膩膩的噁心死了。

    「需要理由麼？唔，對了。師父，我做的菜口味可能比較甜，當然——你的那些都是沒加糖的。星斗婆婆，如果你們吃不慣比較甜的菜的話，我可以重新……」

    「不用不用。她喜歡吃甜的。」星斗爺爺笑着指了指星斗婆婆，老夫老妻之間的溫情和默契不言而喻。

    「那就好。」葉泠泠面無表情地地點頭。

    「可你不怕發胖麼？」小龍不解地問。

    葉泠泠不認為自己每天那麼大的運動量和那麼少的甜食量是平衡的。

    然而，雪楓卻是一怔。他一下子腦補了某人有水桶腰和大象腿的樣子……嘴角不禁抽了抽。

    「星羅帝國都是偏好甜食的，對吧。」關於這一點，雪楓還是從兩大帝國的風俗習慣上來回答。

    「唔，是。而且我們家族幾乎是甜食世家。」對於這方面的介紹，葉泠泠一點兒也不含糊：「九心海棠的花粉用來特製的甜食味道都很不錯。」

    「比如海棠糕？」雪楓揚眉，雖然他還是覺得那海棠糕的味道實在不對他的胃口。但是——怪不得海棠糕賣得這麼好，原來是用九心海棠的花粉做的。

    「……是。」葉泠泠淡淡地回答，她似是想到了什麼，一時間垂下了眼帘，心裏酸酸澀澀的。

    她又想到某個笑得很魅惑又天天給她帶海棠糕的女人了。

    真的好久沒有嘗過姐姐親手做的海棠糕了。

    自從兩年前……

    而此時此刻的雪楓心裏，和葉泠泠想的，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他還記得，那次在天斗帝國，水月兒生日，他便和水冰兒一起排隊買海棠糕。無奈路上橫出個伊天和伊帆，兩方人嘴中決定以魂戰來爭奪最後一包海棠糕。

    卻不料被雪星親王之子——雪瀟，捷足先登。

    一想到雪瀟……雪楓的目光再次凝固了。不是因為雪瀟，而是因為他清清楚楚地記得，那一次，雪瀟帶了一個男孩子過來。

    那個男孩子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他叫雪渢！

    如果不是現在想起，雪楓都快忘了還有一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名字發音也一樣的人了。只是……後來他調查下來，那個叫雪渢的男孩子體質比他還要差，甚至連武魂都沒有覺醒。

    不過，雪楓這時真正想到的，其實是一個女孩子。

    那天，他和水冰兒沒有買到海棠糕，正灰心之時，有一個女孩子為他們做了一盒海棠糕。

    她是一個很奇怪的女孩子，長得柔弱極了，卻跟武魂殿的人在一起……

    而且，她似乎是自己認識的除了葉宗主和葉泠泠以外的又一位姓「葉」的女孩子。

    不對——！

    雪楓的表情忽然僵住了。

    這就不對了……一定是有地方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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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師父與徒弟（完），敬請期待第八章：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