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ai晶片
不得不說,「ai」晶片仿佛某種天譴之物般,哪怕這位神孽不斷地高歌「創生聖言」,賦予林奇充足而龐大無比的創造力,甚至讓他時刻都有着神明的錯覺,那ai晶片在記憶宮殿裏依舊艱難難產着。
這種奧妙至巔峰的作品,一旦出世便能夠影響整個魔法文明的存在,林奇腦海里對他的構想,終究是輕微了。
放在外人看來,林奇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將一副從a到k,包括花色順序排好的撲克牌,隨意遞給十餘位路人切牌洗牌,隨即他再接過來隨便洗上十餘秒,然後將所有的牌序恢復如初一樣。
甚至就像是隨手遞給一個初學者擰亂的魔方,結果對方隨手便復原了出來。
這些都並非不可能,而是出現的概率太小。
林奇眼下的「ai晶片」,也是如此。
就像是無數隨意的亂洗牌里,慢慢地揉捏出規律的傑作來,也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才能擔得起這一名字。
很快。
隨着整個晶片大體架構的成型時,林奇也開始陷入一種莫名的震驚之中!
一種類似谷歌曾經開發來alpha go的人工智能晶片?
這讓林奇忍不住想起博識圖書館地底奎因殿下的試煉,便是以圍棋智力壓服對手便可以拿到預言的線頭。
曾經的邏輯,仿佛在這一刻重新匯聚起來。
tpu?
這款谷歌17年專門為了機器學習而開發定製的專用集成電路(asic)僅僅用了一年便轉移到雲端作為商用,而它也遵循着cpu與gpu的路線。
tpu。
中文名字,張量處理單元。
說來廣大群眾第一次接觸張量這個名字,可能還是靠着看時間簡史之類的科普著作。
張量,來自於數學,以多線性方式將幾何向量、標量和其他類似對象映射到結果張量的幾何對象。
當時林奇第一次也沒聽懂。
不過他看了看還是大致明白過來,所謂張量,就是一個廣義的矩陣。
高中學習的向量是一維矩陣,數字的立方體是三維矩陣,甚至耽擱數字也是矩陣。
這裏冥冥中已經和那神經網絡算法所切合,而張量之所以與純矩陣有曲風,便在於他擁有動態特徵——生活在結構中,與其他數學實體相互作用。
而計算機科學裏,張量則是一個n緯矩陣。
林奇默默在紙面上重新打版,剛剛他已經將整個神秘的控制知識拱手托出,與着神孽交換。
至於對方是否會靠此找到成神的專門要是與切記,他也都無所謂。
火都燒到眉頭了,誰還會估計明天的飯菜熱不熱。
而隨着書寫,林奇的板書筆法也越發飄忽——
訓練後的神經網絡以標籤或預估值對數據分類,此乃推理。
因此每個神經元都需要進行計算。
輸入數據乘以權重,表示信號強度。
結果相加聚合神經元狀態。
使用激活函數調節神經元參數活動。
如此一步接着一步,連綿不絕。
按理說,三個輸入而只有兩個神經元與一個單層神經網絡的話,權重與輸入便要六次乘法……
如此一來,矩陣里的乘片與取片,都需要大量的cpu周期與內存,而tpu這種晶片,便是為了減輕這種負荷而生。
林奇忍不住皺眉看了眼周圍。
某種程度而言,計算量的負荷和電網的負荷很類似,最大的負荷便決定了整體的高峰所在(計算難度),也決定了接下來他完成「ai晶片」後所能夠到達的高峰。
而供與求有需要平衡,不然的話,第一道崩潰的便是自身。
只是他很快又重新被tpu的構架所吸引而痴迷起來。
只有深入一個項目,才能徹底體會他的樂趣。
因此懂是第一步環節。
這也是棋類活動里,容易入門的象棋比起圍棋受眾要光,而五子棋又比起象棋還有光。
林奇越看,越發忍不住嘖嘖稱奇。
這tpu的架構居然採用了量子技術,在預設的最大值和最小值與八位整數之間的任意值的近似過程里,tpu居然包含了足足六萬五千五百三十六個八位整數乘法器,直接將32位或者16位的計算壓縮成為8位。
實現了曲線的離散化。
完美地減少了神經網絡預測的成本。
第二點,也是更關鍵的。
正如林奇最初所推崇的硬件。
tpu晶片直接封裝了種種神經網絡計算工具。
諸如矩陣乘法單元,統一緩衝區,激活單元等,它們以後十數個高級指令組成,集中完成神經網絡推理所需要的數學計算。
同時它又採用了典型的risc處理器為簡單計算提供指令。它的矩陣乘法器單元而不是傳統的標量處理器,得以在一個時鐘周期內,以矩陣操作,完成數十萬個操作。
打個比方,傳統cpu是逐行打印,而tpu晶片則能夠做到影印效果。
如此種種特性,讓它在神經網絡計算收斂方面擁有非凡的效果,曾經幾天才能訓練出的成功,現在一小時不到就能夠完成。
林奇不禁感慨萬分。
難怪說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就是爽。
讓他自己來設計,如何能夠突破看似最簡單的加法器這個關卡?
萬丈高樓平地起,曾經的林奇開發cpu時,第一步入門選擇完成的模塊便是加法器,因為它的原理最簡單,也是最容易實現的操作。
然而整個tpu晶片,居然本質上也是做加法器?
它的核心便是由乘加器組合形成的256x256的運算器陣列:乘法矩陣。
這種冥冥中的呼應,也讓林奇有些哭笑不得。
晶片,本質上便是一個一個模塊搭建而成,區別在於有的人是3010片的20周年海德薇限定版,而有的則是630片的普通版。
隨着最為核心的乘法矩陣模塊成型,它周圍的模塊也一步一步成型。
林奇這一次徹底看懂這種結構後,也忍不住搖頭驚嘆,難怪只要4塊tpu訓練出來的人工智能棋手便能夠大殺四方,讓人類都在圍棋這項技藝上都黯然失色。
要知道一步幾千塊的旗艦機動輒5nm工藝,而tpu的工藝不過是28nm!
甚至主頻也才700mhz,這種頻率甚至得去上個世紀的486機子裏尋找。
但真的合適的時候,對方便是一切。
與此同時,林奇發覺腦海里中的記憶宮殿,開始浮現出幾篇關鍵的專利——《neural network processor》、《computing convolutions using a neural network processor》……
這些都是當初tpu所關聯公開的專利。
甚至整個脈絡都已經無比明了。
為了比gpu的計算還要快速,這款神經網絡的專用處理器tpu,自然是越發極端!
它進一步犧牲處理器的通用性,只專注於一種——
矩陣運算。
自然他也無法如cpu般支持各種應用程序。
它唯一的用途,便是支持神經網絡算法的大規模加減乘除運算。
而這個設計的精妙所在,便在於當參數從內存加載到乘法器和加法器的局中後,tpu便繼續從存儲器加載數據a,隨後每次加法時,計算結果都會傳遞下來,因此最終輸出的數據是參數之間乘法結果的總和。這個過程,自己跳過了內存。
林奇看着即將完工的tpu晶片,就好像他人生第一次要買車一般,當時甚至比買房還要激動,而車還沒到的日子,他已經早早把一系列汽車用品採購完成,什麼車衣車窗膜坐墊手機支架靠着行李箱墊之流。
只有想像力無法觸及的領域,就沒有林奇買漏的點。
眼下的tpu晶片也是如此,他已經思索着如何代入最終的法術模型晶片之中,怎麼把這些徹徹底底的法術力量引導結合晶片使用。
殊不知。
在這即將凝聚的一刻,世界即將變天。
——
「準備佈置傳送魔法陣。」
「注意,九環傳送法陣修改第一重作坐標。」
「加大功率輸出,必要時刻迭加法術。」
「收到。」
「正準備修正方位至深淵73層黑暗之井,目前干擾功率過大,建議進行屏蔽。」
整個大廳內看似雜亂無章哄鬧一團,但實際上準備投入傳送的法師們都神色冷淡注意這一切。
九環的傳送法陣,也算是咒法系的另一顆寶石所在,只是它不如異界之門那般能夠同時呼喚而來扳手,可實際上也更純粹。
這道法術能夠創造一個直徑三米出頭的傳送光圈,任何踏入其中的生物,都會被高等傳送術般傳送到指定地點。
顯然這一次學院用力更深,居然要將其改造為五環的異界傳送版本,而且整個傳送光圈的半徑也龐大很多,甚至容納數十人同時進入也不成問題。
「隊長,我們真的要前往深淵探索?」
「是啊,隊長?」
許久,終究還有兩位隊員忍不住冒出疑問。
「閉嘴!」
隊長駁斥,「對於我們來說,堅決執行任務即可。」
「咚,咚,咚……」
忽然,遠方一聲連綿着一聲的悠揚鐘聲傳來,它透過層層壁障,仿佛直接敲擊進入每個人的心田深處,也同步地將無論男女老幼的目光都鎖向同一處。
哀鍾。
顧名思義,只有某位關係重大的大人物去世時才會敲響。
然而,就在眾人猜測到底是學院哪位高層去世時,第二道更為澎湃而悠揚的鐘聲,再度傳來。
咚。
咚。
咚。
每一次,都仿佛有一位衛道士奮盡全身所有力氣,將撞錘舉到最高處,隨後再抱着滿腔的悲憤放下。
不出意料。
很快第三道鐘聲傳來。
這時哪怕最愚笨的人也確定了一件事。
這三道鐘聲,代表着舊王逝去,新王誕生。
——
「主人,面對這樣的天才雖然奇特,但是多元宇宙里多得是,何必青睞於他?白白浪費這至高無上的骸骨騎士進階呢?」巴洛炎魔卑微站在下方,邊鞠躬邊望着前方長着山羊頭的不死君王。
這位大腹便便的惡魔大君奧庫斯,同時也是深淵裏最為強大惡魔之一。
聽到手下的話,奧庫斯仿佛回憶起了數千上萬連之前。
當時的它作為一位邪惡的凡人影穢惡行為殞命,此後靈魂便以低姿態行走深淵,以最低等級的幼蟲姿態顯現,後來才被發展為原魔。
它甚至以這個姿態在一位已經被忘卻的惡魔領主麾下接受指揮,經過漫長的數個世紀後才進化到的畸魔,隨後便在一場大戰里成為判魂魔,最終參與了吉斯洋基人叛亂反抗靈吸怪帝國的戰爭後,它便慢慢走向了崛起之路,最終征服113層並且成為它的領主。
一個人在成就巔峰之前,誰也不知道其最終的上限到底是哪裏。
正如奧庫斯也未曾幻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夠成為惡魔領主。
這位惡魔大君慢慢走到宮殿的落地玻璃窗旁,他雙手輕輕拉開帘布。
灰白色的雲團佈滿了桑納托斯。
陽光永遠都無法照耀的冰冷濕寒籠罩整個天空,而巨大卻又憂鬱一般的月亮在被雲層遮掩時,隨時會改變月相,讓人難以理解。
「在成長之前,誰也無法徹底押注一位天才。」
「所以你覺得如果對方已經明顯地註定成神,我們到時候再舔着臉過去,又能夠撈到什麼?」
「無疑他最初的變現拉低了分數,但這也將是我的機會之一。」
只有存在預期差,才會有多空雙方完成交易,然後互道一聲傻逼。
「你不知道的是,半刻鐘前,魔法系的神靈便降下了旨意。」
「旨意?」巴洛炎魔驚問道,「是什麼?」
「全文只有一句話。」
「舊王逝去,新王誕生。」
不死君王奧庫斯饒有趣味說道,「現在,全世界就只有我才知道,這到底是指的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