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法爺 第279章 來龍去脈

    第279章 來龍去脈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道德君子人為給自己添加束縛後，便容易被人利用這些「堅守」的點。

    自然隨着這些人被消耗後，世間也便沒有了遵守的人。

    黑袍法師見狀，瞬間臉色蒼白。

    明明他在欺入三尺，在那方天地之間便任由他的意志來審判一位法師的生死。

    偏偏，他辦不到。

    甚至他腦海深處掩藏多年的記憶再度浮現。

    喧囂的野望、殘酷的落日黃昏里。

    一夥黑裁衛在異界搜捕叛逃法師的旅途中，不慎被叛逃者引入流沙陷阱之中。

    可這些來到沙底的法師卻發現其實別有洞天，下方居然是一處更為遠古的墓地。

    面對上面的珍稀法術筆記與文獻記載，這群人最終轉變了心意，改為探查該地。

    殊不知，最終小隊卻誤觸機關，同時所有人都被一道作為陷阱的「攝魂徽記」所席捲！

    無一例外，這些人都變成精神錯亂的瘋子，然後還被陷阱關在同一個房籠內。

    大半個月後，協會的搜救小隊終於靠着定位信息找到了這夥人。

    可是打開房門那一刻，再鐵石心腸的人都默默呆住，在那惡臭無比，充滿誤會尿溺的房間裏，最只有黑袍法師一人活着。

    在他身旁已經是白骨皚皚。

    這一段記載，日後也不過是是黑裁衛遠征日誌中的一小段悲劇敘事。

    卻也同是黑袍法師天禧曾經慘烈的前半生！

    哪怕他已經鍛煉得不再會夢中驚醒，在黑夜裏流淚，仍舊無法直面這曾經的記憶。、

    無法直面這道法術！

    黑袍法師天禧，化成灰不會忘記所有關於「徽記」類法術的信息。

    它們雖然橫跨死靈與惑控派系，但最初都源自於最標準的模板八環「死亡徽記」。

    通過在物體表面描畫出強力符文，一旦符文被激發，徽記便會自動發作殺死數十米範圍內的生物們。

    這個過程，視作「爆發」！

    這道由水銀和磷以及鑽石與貓眼石粉末勾兌後描繪的符文，可以設置不同的觸發條件，從注視符文、閱讀符文、接觸符文、經過符文再到通過繪有符文的出入口的可能。

    甚至還可以設定特殊觸發條件，繁簡由人，從指定名字再到詳細陣營均可以。乃至還能夠設置通過不會觸發的「密碼口令」。

    因此「徽記」法術一直以來都是陷阱里的頂流，畢竟單純「解讀」便屬於觸發。

    一般人也壓根無法識別徽記代表的含義，也就法師能夠靠着「閱讀魔法」進行鑑別，可一旦設置為閱讀觸發，那一樣遭殃。

    因此一直以來，徽記法術都屬於最防不勝防的對象。

    就像學院基本上所有涉及隱秘的地方都有徽記法術守衛。

    甚至它們還搭配了「魔法恆定術」，哪怕被觸發了，也會在失效10分鐘重新充能準備觸發。

    黑袍法師天禧咬着牙看着這一幕。

    這時場內換作誰都能夠無動於衷，偏偏他不行！

    天禧殺對方之心越烈，嘴角的恨意化作血跡，可手裏卻是轉化成另一道施法的手勢。

    「沙牆術！」

    這道不過四環的法術，終究還是實現了所有牆體法術的功能——能夠老老實實擋下所有「爆發類」法術。

    看到便變成瘋子，那便阻絕視線。

    法師們解決問題的思路便是如此簡單。

    可這麼一招，黑袍法師天禧也交出了自己的關鍵先手！

    他滿臉怒意，仿佛咀嚼惡鬼的血肉般直盯着對方！

    而剩下的最後一位倖存法師，則沒有停下腳步，繼續按照戰鬥要素前進。

    面對任何高環法師，法師們都有一道近乎無解的賴皮套路——

    法術切入，瞬發反魔場，擒抱制敵人。

    這三板斧下來，九環法師都吃過大虧。

    隨從內心的忌憚之意，僅僅幾步之內便達到巔峰。

    對方選擇「攝魂徽記」完全是正對着「天禧」法師的前半生下的套。

    問題是對方是怎麼知道的？

    這豈不是這位趁着亂局，趁機潛入學院的「法師」，對學院的聖裁衛們了如指掌？

    都能夠針對着目標的生平過往製造最為強烈的中衝擊。

    按理說，這應該是幻術師的功課才對？

    殊不知，就在這位倖存者愣神瞬間，卻發現遠在天邊的雲夢諧已經順利施展了下一道法術——

    「支配怪物！」

    五環支配人類，九環支配怪物。

    其中支配人類法術只能夠作用與類人生物，屬於內鬥內行的關鍵法術，從此便能夠與目標心智之間的心靈鏈接來進行控制與操控。

    這位倖存者，一臉茫然就發覺自己插上了傳動軸一般，全身順着規定的節奏朝着天禧法師衝去！

    他徑直放棄了全身原本的「反魔場」施法駕駛，徑直對着作為隊友的天禧舉起魔棒，一道封閉銅環同步投擲——

    「反噬漩渦！」

    五環防護系法術！

    面對法師們身體上日益增多的buff，從而面世針對的法術。

    它通過操縱生物身上的魔法氣息，產生出逆流法力漩渦，從此在這些的影響下，反噬的力量會讓受術者受到巨大傷害。

    嚴格說來，每多刷幾道法術buff自身，便相當於朝體表埋多了一顆延時爆發的火球。

    原先還準備繼續反殺對方的黑袍法師，瞬間就被這位被法術控制得「倒戈」的法師針對得死死，失去騰挪空間。

    這位雲夢諧法師，僅僅一道「支配法術」，便讓這支志願小隊分崩離析。

    惑控系法術，哪怕面對具有心靈屏障的敵人，依舊能夠輕而易舉地調動起整個場內的局面變化。

    「看來學院的中堅力量，也不外如是？」

    「虧我還多期待這裏會爆發一場大戰了，畢竟我已經太久沒有品位鮮血的滋味。」

    雲夢諧法師不斷用着「挑釁」的此句刺激場內的法師們。

    可他的目光卻游弋地極為快速，正在篩選着最後目標，他就需要哪種有極為強烈的自尊心，能夠漠視他觀點的人。

    此時的他，正悄然地施展着九環的「編演記憶」法術！

    這道需要近距離施展，卻能夠永久的對目標消滅的記憶進行修編、改造乃至灌輸的強大法術，足以讓惑控師們輕而易舉獲得目標所有的思想與記憶。

    記憶擦除、記憶植入、遺忘法術、人格再造、預置觸發……

    每一道效果用出來，都足足堪稱石破天驚！

    或者說，也已經夠雲夢諧埋下了自己所需要的種子，畢竟平日裏可不好一次性遇到這麼多聖裁衛，還能夠有富裕資源進行挑選目標。

    種子，誰都不嫌多。

    當前也不需要他們成長為參天巨樹、遮天蔽日。

    僅僅需要躲在暗處，默默發芽生根即可。

    忽然，雲夢諧法師詫異回頭望着原先的禮堂方向。

    他這裏麻將都打了兩圈了，怎麼裏面還是絲毫動靜沒有？

    ——

    林奇大口喘氣，全身汗流浹背，雙眸的目光視線有些渙散，仿佛失去了意識的病患。

    而前方的黑子也並不好受，他同樣喘着氣，緊緊捂着自己的胸腔，一臉難以置信。

    林奇苦笑不已。

    上得山多終遇虎。

    他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施展了「時間停止」能力，攔住了時光的腳步。

    緊接着在他的全盤調度下，將「放逐時光」龍息卡在最後一秒鐘。

    時光停止結束，放逐龍息那如同星河璀璨般的銀白能流當即覆蓋對方全身，再快都躲不過時光。

    隨即在這十幾秒對方消失的關鍵空檔，林奇轉而又是一道「龍息」噴往禮堂大門！

    什麼萬丈雷池。

    什麼懸崖絕壁。

    什麼刀山火海。

    在足夠的碾壓之前，都不過紙面數據。

    林奇順着挖空的「隧道」走出後，隨即卻看到一臉懵逼的模樣。

    居然有人魯班門前耍大刀？自己被秀了一把。

    他居然在左腳剛剛掏出地面的瞬間，隨即整個人都仿佛倒帶一般！

    所有的節點都回到了案發的那一刻，偏偏，這一刻時光不再停止！

    有人不滿意發展局面，直接一鍵「讀盤」！

    連帶着他這位無比自由者，都被這段經歷所干擾。

    雖然沒有明白自己為何會發生「時光倒流」，不過那一刻林奇也不在藏私，腦海里的一二環法術也不要錢地丟出來。

    這一次反而打了對方的反手，不知道他法術明細之下，加上「真名」的壓制，反而被林奇偷雞成功一把，挨了一發正面的「公理之錘」！

    「我確實難以理解，選帝者組織按理說會一直潛伏着，等待他們的信號出現。怎麼會這麼快就開展了新的工作，甚至選擇了你這種年輕的候選人。」黑子微微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作為幻術大師的他，第一次被人教育了什麼叫做避無可避。

    「可惜了，原本我們還想邀請你回到大本營後之中，對你進行仔細的探討後再做決定。」黑子一臉惋惜的神色。

    「至於現在，鑑於你的危險性，我選擇暫時抹消你的生命。」黑子說道，隨即揮舞起手中的「法魔杖」。

    「怪影殺手。」

    九環幻術系最為頂尖的法術——怪影殺手，可以說是三環魅影殺手的高等進化版。

    作為一道幻術，它卻如同死靈系一樣，能夠影響任意數量生物，只要其中任意兩者間距不得超過10米既可。

    林奇當場瞪大眼睛。

    九環法術，殺一位普通的見習法師？

    之前四環「魅影殺手」，來針對他一位還沒入學的學徒，都差點讓人笑掉大牙。

    現在反倒是更誇張了。

    只可惜，林奇反應再快，也感受不到九環法術的節奏所在。

    甚至短短的一個回合里，他便注意到自己身後，漠然站立着一位全身黑色殘破袍服的死神，對方的面部變化着所有他曾經看過的恐怖片的面容。

    死神揮舞起鮮紅的血腥巨鐮，對着這林奇的頭顱，再次斬落雷電般傾盆而下。

    記憶宮殿！

    這一次，林奇老老實實放棄了所有的反撲，學着最傳統的烏龜一般，躲藏在角樓下。

    怪影殺手，就如曾經的「魅影殺手」一般，區別只在於它能夠同時針對多為目標生物，這一次專門對着林奇地爆發，依舊如同曾經那一幕。

    法術的餘波不斷地衝擊着記憶宮殿的外牆。

    宮殿如同雨季的茅草屋，飄搖得看似居無定所，不斷挨着一波波的轟襲，牆壁的裂紋如蛛網狀般不斷湧現。

    林奇默默低着頭，仔細觀察着這些不斷浮現後又消失的裂紋，仿佛像是早期百年留下的內傷，待到這一刻才徹底暴露出來。

    曾經的魅影殺手法術，也讓記憶宮殿弄得搖搖欲墜，那時林奇修整了好幾天才敢繼續挑戰。

    這一次，他卻動態地看到這些紋路的主動修補狀況。

    然而，下一刻，林奇卻到了這些裂開的牆體內部，還藏匿者更深的名字——

    納貝琉斯，獰笑獵犬。

    又是一隻契靈的名字？

    林奇徹底懵懂，按照記憶宮殿是流傳來的特性，豈不是代表着這是哪位奎因殿下的伏筆？

    對方關注過納貝琉斯？

    林奇腦海深處不禁回顧起對方的描述，這同樣是一級契靈，而作為一隻狡詐而神秘的契靈，納貝琉斯可以讓他的召喚者掌握各種藝術與知識，偽裝的技巧，並使他們成為令人信服的演說家。

    他印象里，這位納貝琉斯存在的起源仍舊是一個謎，姓名和外表大約每隔一世紀就會變化。

    「納貝琉斯？」

    他喃喃自語道。

    忽然，整個虛空之中，蕩漾回來一股更為神秘的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