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美我們唯一的真神。筆神閣 m.bishenge。com」
昏暗的房間,排排長椅上。
信徒們紛紛虔誠地低着頭,聽講經長老做最後部分的頌讚。
這位長老是名男性,的年紀明顯不大,至多三十來歲。
他身材偏瘦,長相比較顯嫩,臉上卻帶着一絲瘋狂。
講台上攤開着一本黑皮書,翻到了最後一頁,最後一段,他聲音高亢念道:
「王和坐騎區別是什麼,我不是問你們人與馬、兩隻腿與四隻腿這類的幼稚問題;
「不論形態,能力以及力量,兩個完全相同的存在,成為王的一方支配戰爭,剩下的一方則成為坐騎增加戰力,這兩者的差異在哪裏?
「答案只有一個!」(注1)
全書完,他合上書本,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等待回答;
眾信徒們紛紛高舉雙手,用近乎怒號的方式,喊出來:
「本能!本能!本能!」
「讚美本能!」
聲音震耳欲聾,窗戶玻璃隱隱顫抖。
很好。
長老居高臨下,掃視着信徒們。
男信徒們都帶着兜帽,穿着長袍遮掩身型;
而女信徒全部露臉,衣着也較為緊緻修身,彰顯着他們或胖或瘦或美好的身材。
很不錯。
又有兩個新的姊妹加入了。
他目光在那兩個站在最後面,相貌和身材都算不錯的年輕女孩身上,肆意遊走片刻,渾身顫抖一下,才開口道:「接下來發放晚餐。」
「讚美本能真神。」
信徒們再次齊聲念了一句。
說話中帶着吞咽唾液的聲音。
兩男兩女洗淨雙手,褪去外衣,走進廚房。
不一會兒,他們推着一輛平板車走了出來。
那上面躺着一位年輕的女孩,她眼神空洞,但臉上充滿了神聖的表情,嘴角抿出誘人的笑容。
組合在一起,異常得不協調。
她的身體起伏凹凸,在多處下陷的位置,盛有各種菜式。
它們有飯燜豬肉,有滷鴨切塊,有菜葉包蛋,有魚肉香蒸等等,菜式豐富。
這些菜品騰騰冒着熱氣,燙得這女孩皮膚發紅,露出身上若有若無的、一道道宛如瓷器的裂痕。
鐺鐺!鐺鐺!
有信徒迫不及待,不斷用勺子敲響自己的空碗,以此來表示自己的飢餓,眼神發紅。
那兩個新來的女信徒眼神平靜,似乎早已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事。
「大家遵守本能,一個一個來。」
長老說道,望向最後排的那兩個新人。
「你們先來。」
「我……我們先嗎?」其中一個新人女孩明顯有些不適應,聲音發顫。
「對,你先。」
其餘人一下子看着他,眼神陰暗,靜靜注視。
「對,你先享用。」
長老咧開嘴,微笑。
「這是本能真神的旨意。」
他露出了整齊的、刷得很白的,六排牙齒。
「好,那我先。」
這女孩很是灑脫,走上前,伸手便要去取那人盛脖子上的一塊。
突然,她動作頓了頓,扭頭對長老道笑了笑。
「長老,這肉很香,但沒入味。看來你還沒到D級。」
說着,這女孩同樣笑得露出了一口乾淨的牙齒。
她咬着一枚核桃大小的古怪鈴鐺,搖頭晃腦,輕輕震動。
釘!
釘!
長老眼中一下變得灰白一片。
他猛地伸手,抓住人盛的一隻大腿!
……
……
嘶啦!
被燉到熟透、肉質酥軟的雞腿一下子就被扯了出來,帶起好幾條嫩滑的肉絲。
它從泡有黃芪、枸杞等多種藥材的湯底里撈出,汁水滑落,僅僅聞着就讓人感覺到一陣舌頭髮癢,分泌唾液。
「謝老師,你吃這個。」
瑾青溪把雞腿夾到謝遙碗裏,眉角含笑。
這讓已經把筷子都戳進雞腿肉里的盛菜菜茫然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我不用吃???
「那我就不客氣啦!」
謝遙道了聲謝,張開嘴一口咬下。
沾滿了鮮嫩湯汁,本身又十分有嚼勁的雞腿肉,在嘴裏爆出難以形容的美妙口感。
「唔唔!」
謝遙豎起大拇指。
太好吃了!
這完全顛覆了他以前對於雞湯「僅有湯好喝,雞肉都又柴又沒味道」的觀念。
這頓飯是慶祝瑾青溪的喬遷之喜。
是的,從此以後,她就住在這了。
其實這件事,一開始,謝遙是堅決反對的。
他是個正直的人,不是錢可以收買的,尤其還是個女人。
還是個長得很好看,並且多次對他有過某種暗示的女人!
這就更不可以了!
縱觀歷史,不知多少英雄難過美人觀,倒在了大道前面的難關上。
女人都前進路上的攔路虎……但富婆不是!
修行中人,財侶法地!
財在哪裏?
財在第一位啊!
尤其是,這位富婆不但有錢漂亮,還非常能幹!
洗衣做飯,打掃衛生,樣樣精通。
好個賢妻良母!
謝遙異常地硬氣,接受了瑾青溪住進來的要求。
幾十平米屋子雖然小了些,但稍微拾掇下,住三個人也沒那麼難。
瑾青溪和盛菜菜兩人,她們可以一人住一個雜物間,也是恰到好處的,沒有任何浪費。
唉,我就是這麼一個,見不得別人受苦的人~謝遙自怨自艾。
至於盛菜菜頻頻射來反對的意見,謝遙不予理會。
你個拖油瓶,不睡大街就不錯了,還敢對為師指手畫腳?
這樣想着,謝遙和盛菜菜一起撥弄起來那盤醬羊肉,互相爭奪。
哎,真香啊……
當然,三個人住一屋,還是有較多不便之處。
比如因為隔音效果不好,兩個女人先後在衛生間嘩啦啦的洗澡沖水聲,攪得謝遙心煩意亂;
而輪到他自己小解時,同樣有點尷尬,水聲太大;以前不覺得有問題,但現在多了兩人,就感覺好像滿屋子都是水流衝擊聲,莫名其妙有種暴露的羞恥感。
真要命!
但人總不能被尿憋死吧。
明明是無垢金身,卻還要進行正常的新陳代謝,謝遙表示非常的費解。
因此,躺在床上,他看着窗外,異常嚴肅。
今晚的月亮真圓啊……
「你說你媽到底什麼意思?」
謝遙意念微動,放出影子,讓許諾化為人形,坐在旁邊。
可惜,當局者迷,旁觀者更迷。
「老師,我也很迷茫啊。」
許諾眼神茫然,望着牆角,仿佛目光能穿透那堵牆。
嘿,這張沒有血色的鬼臉今天居然還黑黑的!
謝遙摸摸下巴:「她應該還沒睡,要不然這樣,你現在過去,剛好差不多你也該頭七了,去聊聊天,探探你媽的口風!」
「老師!不要!「
被謝遙控制着往牆角飄過去的許諾激動地大叫,「不行,老師不行啊!萬一我媽已經脫衣睡覺了怎麼辦!」
「切,那是你媽你怕啥。」謝遙無語。
「啊,可是我根本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我對她的記憶,好像是從高中開始憑空多出來的…」
許諾說着,鬼臉微紅:「而且!而且我看得到的,老師你都能看到!」
「……呵,本座正人君子,豈會貪圖你媽這便宜?」
謝遙不悅。
下一刻,他封閉許諾的五感,控制影子在地上遊走,潛入了瑾青溪的房間。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這事兒弄不明白,謝遙可是寢食難安。
這個雜物間以前其實是次臥,就是小了點。
擺了一個上床下桌的學生床,一把椅子和一個衣櫃,就顯得十分逼仄了。
書桌靠窗,瑾青溪還沒睡,坐着椅子上,閱讀一本書。
一個黑色封面的小日記本。
「她在學習某種秘術?!」
謝遙眼神微寒,影子在她身後站起,凝神仔細看去。
上面寫了好幾句重複被劃掉的話:
「妍兒會生氣的。」(劃掉劃掉劃掉叉掉)
「自己的幸福自己爭取。」(打勾打勾畫圈再打勾)
「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腎(劃掉打勾又劃掉)
「胃(打勾)。」
「人不能沒有依靠。」(劃重點)
這些句子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日記本的最後幾頁,整本書都被寫完了。
「……」
謝遙控制影子退回,無語。
真假難辯啊。
但依照謝遙對瑾青溪的反覆審查,初步斷定,她暫時沒有威脅到自己的能力。
「也罷,那就且看她到底有什麼打算。」
謝遙敲了下往生鈴,回歸自身。
突然。
這夜空裏出現了清脆的響鈴聲。
叮叮叮!
鈴鈴鈴!
鈴聲此起彼伏,由遠及近。
「有情況?」
謝遙眼神一厲,猛地推開窗。
月光下,三道人影,一前兩後,在屋頂上跳躍追逐。
——
——
注1:取材自《BLEACH》死神
read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