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自找的,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狼族長老極其冷酷。
鐵了心要把紅綃棄了來保全狼族。
紅綃眼看着狼族長老甩手就要走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將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元輕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她不甘心。
憑什麼她落得悽慘下場,元輕卻可以和項玄幸福在一起。
既然她都已經註定完了,既然她都沒有活路了,那麼,就一起去死!
「長老,我有事情要稟告!」
紅綃滿臉決然瘋狂,即使是連累她整個家族,她都不在意了。
她要元輕和項玄,和她一起死!
「我沒有和項玄成親,真正和他成親的人其實是」
額!
話還沒有說完,紅綃忽然覺得自己的嗓子傳來一股火/辣辣的巨痛,就像是一把細小的利刃,將她的喉管內部給割破了一道道口子。
尖銳的痛讓她連聲音都變得極其破碎,不成音節。
狼族長老疑惑的看着她。
元輕淚眼婆娑的眼神,忽然間變得冷酷清冷,她走上前,一把抓住紅綃的頭髮,兇狠的就拽着她的臉,摔進泥地里。
她的腳,無情的踩在紅綃的肩膀上,讓她在地上掙扎卻死活爬不起來。
「若不是你逼婚,項郎又怎麼會和我分開?如今你還敢得了便宜賣乖!」
「紅綃,此前我是看在項郎的面子上,才留你一命的,可是你竟然如此蛇蠍心腸,不僅害我,連項郎也要害。」
「你這樣的妻子,不要也罷!」
元輕手中/出現一把鋒利的長劍,兇狠的就朝着紅綃刺去。
這一下,能直接削掉紅綃的腦袋。
紅綃掙扎不脫,驚恐的看着元輕,眼前的元輕和之前柔弱的她完全不同,她冷冽兇狠,猶如地獄來的修羅。
她渾身發冷,感到發自心底的恐懼。
「救命長老,長老救我」
狼族長老雖然說將紅綃交給他們處置,但也沒有打算讓他們殺了紅綃的,畢竟紅綃是狼族的人,還輪不到外人來殺。
這屬於是心口不宣的事情。
但卻沒想到元輕這麼狠辣,竟然當着他的面就敢下殺手。
「住手!」
狼族長老當即就要去阻攔,可是,應戎也立即擋在了他面前。
也就這一耽誤的時間,就錯過了最關鍵的時間。
他眼睜睜的看着元輕的利刃,刺破了紅綃的後背。
「啊——」
紅綃吃痛慘叫,滿眼恨意。
就在這時,一雙慘白的手忽然從元輕身後伸來,將她繼續往下壓的劍刃抓住。
元輕扭頭,就看見了臉色煞白,艱難站着的項玄。
項玄聲音虛弱,「不要殺她」
「她該死。」元輕語氣極冷。
項玄低聲求情,「她是我妻子」
哐——元輕憤怒的將劍扔在地上。
她無比失望、痛心的看了項玄一眼,轉身就走。
背影看起來何其淒涼。
應戎道:「長老,有項玄在,紅綃不會死,你放心了吧?」
項玄既拼着重傷的身體出來保護紅綃,並親口說紅綃是她的妻子,看來這兩人確實就是夫妻關係。
之前紅綃說的話,又是騙他的。
狼族長老對紅綃極其失望,見她不會死了,就壓根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轉身就走。
他帶來的人也隨之快速離開。
山頂上除了還在打坐療傷的紅綃手下,就再也其他人了。
元輕去而復返,眼中的冷酷冰寒盡數消失,她又變成了柔軟溫柔的模樣。
她急匆匆走過來,將站的艱難的項玄給扶住。
「你怎麼出來了?」
項玄看了看不遠處蹲在草叢裏的小兔子,「是棉花糖讓我出來的,只有我出來,才能讓狼族長老相信我娶的人是紅綃,他才會走。」
方才,也是慕九歌用一縷神識控制了元輕,暴起擊殺紅綃。
一唱一和,把狼族長老都唬走了。
紅綃聽着他們的話,氣的雙目通紅,恨得咬牙切齒。
該死的、愚蠢的狼族長老,竟然就這麼輕易的就被騙了!
「唔唔唔」
她憤怒的想罵人,可是
嗓子巨痛無比,只能發出破碎模糊的聲音。
便是用靈力去滋養,卻也無法緩解半點。
她慌亂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坐在地上,滿眼質疑的盯着元輕,眼神在質問,她對她做了什麼。
元輕自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她暴打、擊殺紅綃的時候,自己都沒有印象。
慕九歌自魂器里飄了出來。
她一身清冷,目光冷冽的看着地上狼狽不堪的紅綃。
「本來沒打算對你如何,畢竟你也只是痴心,但,你自己作死,就怪不得我讓你嘗嘗生不如死是什麼滋味。」
一縷黑氣鑽進紅綃的身體裏。
她憎恨的眼神陡然像是被什麼撕/裂,只剩下無盡的、難以忍受的痛苦。
「啊——啊!」
她扯着破碎的嗓子慘叫,痛苦的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看起來,痛苦至極。
元輕到底是心軟,看着這一幕有些不忍,移開了視線。
倒是百里竹溪,玩味又好奇。
「九歌,你用了什麼招數,能讓她不死還又這麼痛苦?」
「魔毒。」
慕九歌悠悠然的朝着懸崖邊的大樹飄去,「日日承受萬魔弒骨之痛,生不得,死不能。」
百里竹溪豎起大拇指,「這招簡直妙啊,就是和對付紅綃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惡人。」
「對了,有解藥麼?」
「有。」
兩人的聲音逐漸遠去,卻全都落入了紅綃的耳朵里。
魔毒的痛苦讓她想死,可聽見有解藥,卻又像是痛苦之中的希望,即使遙不可及,卻讓人不甘放棄。
「給我解藥解藥」
「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給我解藥」
紅綃痛苦的朝着慕九歌所在地掙扎爬去,但弒骨之痛,生不如死,她便是費力爬了好久好久,也不過堪堪挪動了一米。
打坐的狼人被應戎丟下了山。
隨後,他跟着去了大樹下。
慕九歌坐在樹上,雖然只是一縷神魂,可是白衣飄飄,比眼前任何景色都要美上百倍千倍。
應戎看着她,便覺得心臟不受控制的在悸動。
可,他卻又清醒無比的知道,她,不屬於他,此生站在她這樣的距離,就已經是他這輩子最近的位置了。
心思散亂之時,坐在樹上的慕九歌,忽然扭頭,看向了應戎。
她問:「你為何會來?」
淡淡的語氣,卻有着看穿一切的銳利。
應戎頓時感到一陣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