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笑的鳳凰 第一章阿姒救父

    「程榮大夫求見!「內侍突然敲了敲宮門前的鼓,周天子不耐煩地步了出來:「混賬!都超過末時了,怎麼還有人廢話!」「王上,滴漏里的水全部流完了。[燃^文^書庫][www].[774][buy].[com]」一位盛裝打扮的麗人近前跪下回道。「寡人是真龍天子,正要散心,你們這些人卻又來煩寡人。」

    「君父,沒用的,王上不會聽你的直言的.」

    「鄭大父,別跪了,周天子已經走了。」上大夫趙束帶見鄭伯友依然跪在那裏,於心不忍,輕輕拉了拉他,「王上,謠言誤國呀!」鄭伯友舉笏大呼。

    「夠了,寡人不聽,你們退朝吧。」周天子一拂長袖,怏怏離去。

    「冤枉啊,王上,褒大夫直言敢諫,精神可嘉,這一次行程僕僕,應該榮歸鄉里,超過百日的牢獄之災,對國家不利呀!」鄭伯友誓死進諫道。

    「狗屁,寡人還沒說完你就在那妄自推斷,什麼禍國,亡國,寡人難道是亡國之君嗎?來人,把他給我拿下!」殿下士卒提起褒珪,直押入大牢。

    「王上,臣獻給您的周易中,上半段上以前寫好的,這一段是微臣今日才寫的,微臣只希望王上注意,女色禍國,請王上三思。」

    「謠言,又是謠言?寡人怎麼又聽到這種謠言?什麼褒姒亡國,胡說八道!褒珪,你怎麼又在說這種陳詞濫調。」

    「這個以後再說。」鄭伯友和藹地說道。

    「掘突,這次你的戰功赫赫,卻被周天子的近臣虢石父冒領了,為父真的氣憤萬分,所以這次,為父朝拜周天子,一定帶着你去鎬京辯誣,造謠言的傢伙太壞了,指黑微白,竟然還斷了我鄭國與周天子的聯繫,為父一定要稟言直說,來人,備車!」鄭伯友吩咐掘突道。「君父,那偽書周易和兒臣的婚約呢?」掘突急切問道。

    「公子爺,君侯讓您過去呢。」蘇童突然闖了進來。

    「褒姒亡周!」程榮危言聳聽地說道。「哈哈哈,簡直是胡說,我查了史料,當年周公定周禮時,說過,大周必有中興,何來褒姒之談,可見謠言是不能信的。」

    「這本周易是否有假?「程榮掐指算道。超過大半的奇門法術其實都是剽竊的,只不過,這是個謠言。」程榮哈哈大笑道。「什麼謠言?」掘突急火火地想知道個究竟

    「都是一些謠言,不足掛齒,本公子明白,朝會周天子,在今年的正月,家父與褒國君侯到時會獻上周易一本。「

    「在下似乎聽過阿姒這個名字,阿姒,在下夜觀天象,北斗星東垂,公子果然好姻緣,只是,公子能聽到窗外的議論嗎?「程榮突然詭異地說道。

    「公子果然高義,程某欽佩之至,只是不知,公子中意的姑娘是何方佳人?「程榮拱手道。「在下只知道,她絕對是絕色佳人,她姓夏,單名一個阿姒。是褒國人氏。「掘突緋紅了臉說道。

    「哈哈哈,先生,在下平生並未見過齊國公主,若貿然娶了她,豈不是害她終身,在下是不會幹這種缺德事的。「掘突微笑拒絕道。

    「故而,公子並不必拘泥於禮法和情感,還是娶了齊國公主,作為正室,這樣豈不是於國於家都有利嗎?「程榮建議道。

    「如何不知變通?」掘突反問道。「當今之世,小國依附大國,那是時間常理。程榮撫掌笑道。

    「哈哈哈。」程榮撫掌大笑。「先生何故發笑?」掘突奇怪起來。「我笑公子不知變通。」程榮笑道。

    「可是即便為了兩國的盟好,貴國也沒有必要提出聯姻吧。」掘突話峰一轉,程榮急忙欠身問道:「公子是想拒婚嗎?」「正是,因為在下已經有意中人了。」掘突直截了當地說道。

    「為兩國修好,共保大周天下。」程榮拂須道。「哈哈哈。先生果然是大才,說話滴水不漏。」掘突笑道。

    程榮先生拜訪掘突公子,侍者進了來通報道。「好,請程榮先生進來敘話。」掘突微笑道。「諾!」侍者行禮出了來。程榮已經站在了掘突的面前,行了周禮,「程榮先生是齊國的大賢,此番來我們小國,不知有何貴幹?」掘突問道。

    「公子,那怎麼辦,你與阿姒姑娘的事情到底應該和侯爺說清楚呀。」蘇童發急道。、

    「蘇童,完了,君父要我與齊國公主結親,我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掘突只感到心裏像打翻了油瓶一樣七上八下。「公子,與阿姒的親事,你與侯爺說了嗎?」蘇童見掘突悶悶不樂地出了宮門,急忙問道。

    掘突忐忑不安地等候了半晌,只見鄭伯友喜沖沖地執着掘突的手吩咐道:「突兒,這可是你的婚姻大事呀,父親已經決定,接受程榮先生的建議,與齊國結為親家,突兒你不明白,超過半數的諸侯國都想與齊國結親,今上的王后也姓姜氏,只要你與齊國結了這個親,那麼我鄭國日後便有指望了。「鄭伯友喜道。

    「待我將你與齊國婚約之事,說個明白,你再說不遲。」鄭伯友緩顏道。

    「父親。」掘突一時急切說不出話。

    「父親大人,兒臣有事要啟奏。掘突有些急不可耐。「吾兒何事,為何如此急躁?」鄭伯友面露不悅。

    「可以這麼理解吧。「鄭伯友喜道。

    「哈哈哈,君侯的意思是已經同意兩國的聯姻了嗎?『程榮問道。

    「什麼?」掘突心中砰地一聲作響,整個人都被鎮住了。「先生,請代我向齊侯轉達我的敬意。」鄭伯友笑道。

    「程榮先生,快快請起。」鄭伯友急忙起身扶起。「侯爺,我們主公今日派在下前來,便是為了兩國的婚姻之事而來。」程榮不急不慢地說道。

    「快快有請。」鄭伯友興奮地吩咐道。「齊國使者程榮叩見侯爺。」一名身長七尺,方面大耳的使者恭恭敬敬地施周禮道。


    「啟稟侯爺,齊國的使者在門外候見。」侍者進來稟報道。

    「父親,您親口答應兒子的,只要打退了西戎勇士伯丁,您就「掘突帶着欣喜的願望道。

    「我兒何事?「鄭伯友眯着眼睛和藹地看着掘突。

    「父親大人,兒臣其實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掘突帶着激動的心情說道。

    「掘突我兒,這一程可是辛苦你了,帶着我大鄭勇士榮歸故鄉,帶着這麼多的戰利品,打退了西戎的勇士伯丁,我兒可是大周第一人了!」鄭伯友喜道。

    鄭國的心在滎陽,掘突帶着蘇童快馬加鞭趕回滎陽的時候,已經過了初春,掘突的父親鄭伯友喜氣洋洋,帶着鄭國的大夫們迎接掘突和蘇童的榮歸。

    阿姒母女被褒尚接到了褒國的侯爺府,一轉眼半月過去,夏惠的病情已有好轉,可以下床走動,褒侯褒珪突然接到周天子的通傳,急着進京朝拜周天子,而在同時,掘突擊敗了伯丁之後,敲着得勝鼓,喜氣洋洋地回滎陽向父親鄭伯友

    「到時候,本公子一定參加你和掘突賢弟的婚禮。」褒尚大笑道。

    「阿姒姑娘,您是否答應收下掘突公子的信物?」褒尚急切地問道。「我答應。」阿姒欣喜地一把接過了玉石,喃喃說道:「褒公子,請問掘突公子現在仍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嗎?」「是呀,掘突武藝蓋世,想來這一仗他必能大敗蠻夷,救百姓於水火之中。」褒尚歡快地點了點頭。「褒尚公子,請你向掘突公子傳達我的謝意,我祝願掘突公子能夠早日凱旋還朝,到時候。」

    「阿姒,你誤會了,這塊玉石是掘突公子親手交給我的定情信物,掘突公子如今正趕回鄭國抵擋西戎蠻夷侵略,臨回國前,親手交給我並吩咐我說,如果見着阿姒姑娘,就親自把玉石交給她,將此當做定情信物,掘突公子送這塊玉的意思是,作為聘禮,向阿姒姑娘你求婚。」褒尚誠懇地說道。「求婚?」阿姒一時間緋紅了臉,恰如同帶水桃花,掘突的影子突然像着了魔一般浮現在她眼前。

    不一會兒,阿姒與季氏扶着夏惠在甲士的帶領下趕到車前,褒尚約微替夏惠診了脈,喜道:「阿姒姑娘,夏夫人,你們不必擔心,病人只要吃了老夫開得藥方,靜養一月,便可安然無恙了。」「多謝侯爺大恩大德,阿姒真的無以為報!」阿姒聽了,又激動又感動,連連在地上扣了幾個響頭。「阿姒,快起來吧,我還有話跟你說呢。」褒尚急忙將阿姒攙扶起來,從懷中取出一塊玉飾,遞到阿姒手裏,阿姒仔細瞧了瞧這塊美玉,見這玉石華紋美飾,秀外慧中,不禁柔聲推辭道:「公子,此物乃是無價之寶,阿姒不敢承受。」

    「無妨,本侯爺自幼遍嘗神農百草,頗有醫術,阿尚,你快去吧。」褒尚拂須笑道。

    褒國公子褒尚隨着父親褒珪在馬車上觀景,忽聽街前有女子喊冤,不禁好奇起來,便稟過侯爺褒珪,策馬上前查看,「兀那女子,有何冤情,竟然當街喊冤,你不要怕,侯爺仁慈,快把冤情奏上。」褒尚下馬,剛要扶起那女子,誰想那女子一抬頭,倒把褒尚看呆了:「你,你不是姒兒嗎?」眼前的女子,眉如春山,面若芙蓉,確實是掘突拜託他一直尋找的阿姒姑娘。阿姒聽褒尚這麼一說,也仔細打量褒尚,不禁也欣喜道:「公子,我好像認得你。」「是哪,阿姒姑娘,快快請起,掘突賢弟讓我這個兄弟好找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阿姒姑娘,你近來好嗎?」褒尚和顏悅色地問道。「原來,公子竟是褒國的小侯爺啊,阿姒多有冒犯了。」阿姒道了一個萬福。「阿姒,你有什麼委屈嗎?竟然要當街喊冤,你放心,有誰欺負你,我來替你做主。」褒尚一拍胸脯道。褒尚之言,不禁觸動阿姒愁腸:「公子,家父身染重疾,卻被不孝的兄長夏么趕出家門,霸佔了所有家產,奴家只求公子救救我的父親吧。」阿姒一面說,一面淚水像雨滴一樣撲哧撲哧地往下直滴。「阿姒,你果然是個孝女,你別哭了,本公子最見不得女孩子哭,我這就稟報我的父親,看看我父親有什麼辦法去。」褒尚一面安慰阿姒,一面回去向褒珪稟告了事情的原委,褒珪點了點頭,稱讚道:「這名女子倒是一名難得的孝女呀,阿尚,把他們接過來吧,本侯爺要親自給她的養父診脈。」「可是父親大人,阿姒的養父得的可是瘟疫呀,太危險了。」褒尚有些疑惑道。

    「你們是哪裏人氏,竟然在此攔住侯爺的車馬,難道你們不怕鞭子嗎?」趨前開道的甲士大聲呵斥道。

    說也湊巧,此時前面塵煙大起,阿姒定睛一看,像是一隊馬車趕來,旌旗遮天,不像尋常車馬。「母親,想必這支車馬便是官府之人,待姒兒上前呼冤。」阿姒欣喜若狂,急忙下了驢車,跪在路當前大呼冤枉。

    季氏與阿姒趕着驢車逃了一夜,已然逃到了鎮上,季氏看着奄奄一息的夏惠,口中尚斷斷續續地呼着要水,季氏與阿姒倉惶從家中逃出,哪有水源,都急得哭哭啼啼,阿姒勸季氏道:「母親休要悲傷,待兒去鎮上尋見官府,告了一狀,想來父親還是有救。」季氏也是沒法,便點了點頭。

    阿姒趁夏么還在地上,與季氏將夏惠扶上驢車,季氏一趕驢子,驢車便滴溜溜的開走了,背後傳來夏么瘋狂的叫罵聲。

    「哈哈哈,這不可能,阿姒,老子在家中尚有積蓄,你不如跟了我,我便讓你永遠留在家中,如何,阿姒,你快求我吧。」夏么奸笑道。「呸!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混蛋!」阿姒忍無可忍,狠狠滴抽了夏么一個嘴巴。「小賤人,你敢打老子!」夏么立馬凶光畢露,阿姒奮力掙扎,這時,季氏見狀猛衝上前,揮起一把鋤頭將夏么打倒地上。

    夏么卻來了勁:「老不死的,既然你們想死,便死在外面吧。」說罷一關屋門,把季氏母女拒在了門外。季氏垂足頓胸哭泣不止,到了晚上,房門突然一開,阿姒擁着母親,照顧夏惠,見到燈光,只道夏么回心轉意,便上前詢問,哪知夏么拽住阿姒雙手,嘴角浮出淫笑,恐嚇道:「阿姒,你系我夫收養,與我本無血緣,現今家父已然抱恙,我就是一家之主,隨時都可以把你趕出家門。」阿姒正色道:「兄長,阿姒可以離開家門,但是,你要答應我好好對待養父養母,不准隨便拋棄他們。」

    「住口!」夏大老大一個耳光,打在阿姒臉上,立時紅腫起來,季氏大驚,抱住阿姒責罵夏么:「你這個不孝的東西,要打就打娘吧,不要打你妹妹。」

    「胡說,父親明明鼻中還有氣息,兄長你為何如此狠心將父親拋棄,待阿姒再去鎮上尋得名醫,父親的病或許還能好得起來。」阿姒拉住夏么的袖子哀求道。

    約走了些路程,阿姒領着鎮上的一名褒姓大夫回到村舍,屋子裏正鬧個不休,只聽夏么罵道:「老子口中只有些游氣,眼見已是無用,何必多費銀兩,倒不如早些養老送終,也是沒有痛苦。」季氏大慟,罵夏么不孝。「母親,大夫已然請來了。」阿姒急忙撞開了門,大夫便速速趕至夏惠榻前,出手看了看夏惠的眼皮,診了一回脈,方才對着夏氏母女搖了搖頭:「依在下所見,病人勞累過度,又患了瘟疫,眼見是沒救了,請夫人小姐節哀。」一旁的夏么一聽瘟疫二字,卻是嚇了一跳,急忙尋了一張破蓆子,裹了夏惠,抱着扔出大門,阿姒與季氏哭得昏天黑地,跟着夏么出門,苦求夏么,夏么惱火道:「老頭子得了瘟疫,要是被感染上,咱們一個都活不了,還是快快請人備了棺木,早早入土為安吧。」

    「吵什麼,嚎喪哪!」夏么聽到喊聲,急忙罵罵咧咧地開門出來,見到此景,也慌了神,季氏隨後出來,見夏惠倒在門外,頓時促動悲腸,一口一個老頭子,苦命人,大哭起來。阿姒急忙上前勸道:「母親勿哭,待姒兒去鎮上尋找大夫。」季氏尚有了些迴轉,急與阿姒扶了夏惠進屋躺在榻上,回首取了些錢幣赴於阿姒,柔聲吩咐道:「阿姒,你是一個好孩子,此番你父得病,吉凶未知,你那兄長又是個沒人性的,你先拿了這些銀兩到市上,見着大夫,好言相勸,切記切記。」阿姒點了點頭,即刻用頭巾扎了鬢髮,挽着竹籃出得門去。

    褒國境內,夏家自從上次離開夏家村,搬到開闊的濕地已是一月有餘了,夏惠一家勤儉持家,繼續做着弓箭手藝,這一日,阿姒去林子地采野菜,看看日暮回到家來,卻發現養父夏惠倒在門前,口吐白沫,人事不省,阿姒是大孝之人,一見此景,立時嚇得魂不守舍,一面匆忙扶起養父,試了一下鼻息,上有些游氣,一面大聲呼喚養母季氏與兄長夏么。

    「總有一天,我大周軍隊的水平一定可以超過西戎的!」掘突炯炯有神地望着戰場。「公子爺,我們此番大獲全勝,再到褒國,小人向阿姒姑娘如此這般的把今天的戰況這麼一說,阿姒姑娘一定會嫣然一笑的。」蘇童覷着掘突,喜滋滋地說道。「就你小子話多,蘇童,趕緊打掃戰場,咱們回新鄭向父親稟報戰況。」「諾!」蘇童一拍坐下馬,領着戰車陸陸續續離開了戰場。

    「公子爺,危險,還是快快回營吧!」蘇童壓住陣腳,見勢頭不好,慌忙衝着掘突大喊,誰知這一提醒,促動掘突的心事:「本公子此戰若是敗在伯丁手上,回到褒國豈不辜負了阿姒,到時如何見面?」掘突想到此處,吶一聲喊,使出平生所學,自家絕技,一杆銀槍如雷似電,二人又戰了二百餘合,伯丁陣後突然殺聲四起,伯丁慌忙回頭,見是鄭國的旗號,知道大事不好,便收棒拱手道:「掘突,汝果然好身手,本帥起兵以來,打你們周國如同兒戲,無人能夠擋住咱這根狼牙棒,今日竟讓你這小輩佔了便宜,真是後生可畏呀。」掘突收住銀槍,亦拱手道:「伯丁,你果然是好武藝,不過你西戎無故犯我中原,殺我百姓,陷我名城是為不義,本公子只希望你我從此不再交手,否則本公子也只得用這杆銀槍送你一程了!」「哈哈哈,爽快,掘突公子,咱們後會有期!」伯丁扭轉馬頭,帶領所部騎兵,全數撤退。「公子爺,太好了,您可是我大周第一個打敗西戎伯丁的將軍,這份榮光,可真是無人可比呀!」蘇童在陣前向着掘突拱起手來。

    「好小子!今日我們便一決勝負吧!」伯丁道了一聲好,挺起狼牙棒,便往掘突面門打去,掘突奮勇舉槍再戰,這一回伯丁使盡渾身解數,狼牙棒走出七十二路數,打得掘突有些手忙腳亂,

    「掘突,今日天際已幕,我倆明日再戰如何?」伯丁斗到分際,收住狼牙棒,大聲喝道。掘突越戰越勇,恰也不以為意:「伯丁,我大周戰車百乘已斷了爾等的後路,今日我掘突即便收兵回營,恐怕你也無處落腳了,識相的立刻退兵回你們的西戎,否則休怪小爺不客氣!」

    「好,伯丁,這可是你說的,接招!」說時遲那時快,掘突一根銀槍如風入魔,上下翻飛,伯丁正是會者不忙,舞動一根狼牙棒,左遮右擋,上捅下打,二人馬打盤旋,直鬥了一百餘合,尚是勝負不分。

    「好小子,本帥念你少年英雄,親自出陣,與你對戰,只要你小子能接本帥一百回合,本帥保證,立即退兵,並歸還你們大周的百姓財物!」伯丁縱馬長嘯,得意地建議道。

    「伯丁,本公子人不改名坐不改姓,掘突便是我,告訴你,你們西戎鐵騎已經完蛋了,本公子用兵車截斷了你們的退路,你們的騎兵一個也跑不掉,識相的快快投降,保證日後不再犯我大周,否則小爺讓你有來無回!」掘突縱身一躍,從兵車跳上坐下玉蔥馬,駕馭着行到陣前。

    「鄭國公子掘突何在?」一名頭戴虎皮大帽的西戎戰將手舉狼牙棒,一拍坐下馬,炫舞揚威地在陣前叫陣。

    鄭國邊境,旌旗遮天,戰鼓動地,掘突頭束紫荊冠,腰束虎皮絲絛戰裙,手持一條白色長戟,立於戰車之上,正是英雄少年,畫中神人,大陣之上,鄭國甲士駕馭着百餘戰車威風凜凜,如同銅牆鐵壁,對陣的則是西戎鐵騎,披着銀光閃閃的銀甲,甚是怕人。

    「褒尚兄,大事不好,這是家父派來的軍報,西戎狼主花木吃派遣大將伯丁率領三萬鐵騎犯我鄭國,燒殺搶虐無惡不作,家父讓我立即趕回鄭國,抵擋賊兵!」掘突皺眉道。「掘突兄,父命難為,再說你身為鄭國公子,絕不能至百姓死活於不顧呀!」褒尚勸道。「男子漢大丈夫,當然是國事為先,褒尚兄,我決定立即動身回國,阿姒的下落,還是擺脫褒兄,妥為尋訪。」掘突拱手道。「掘突賢弟,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找到阿姒,讓她安安全全地等你回來娶她,如何?」褒尚正色道。「那就拜託了,好兄弟。」掘突感激地向褒尚行了一個禮:「阿姒!希望你保佑我掘突回國這一仗旗開得勝,擊敗強敵,保我百姓,阿姒,一定要等我回來!」

    兩名公子帶着甲士在山中搜尋夏家不提,單說這一日,鄭國突然來了報事的文書,心急火燎地找到掘突,向掘突呈遞了一份機密的竹簡,掘突端坐馬頭,小心地打開竹簡,細細觀看了一遍,不禁直砸舌頭。「掘突賢弟,情況如何?」褒尚好奇地問道。

    「褒尚兄,我們今日一定要找到阿姒!我擔心,阿姒那個大哥又會打罵於她,褒尚兄,我不忍心讓阿姒再受苦了!」掘突激動地說道。「好,掘突賢弟,這個忙我幫定了,今天你到哪,我就跟你到哪,就算找遍整個褒國,我們也要把姒兒找到!」褒尚拍了拍掘突的肩膀。

    次日,掘突與褒國公子褒尚備齊了聘禮,張燈結綵,吹吹打打地前去夏家求婚,卻奇怪地發現,過了森林之後,根本就找不到一個像樣的村落,掘突不由得心急如焚,「不可能,本公子查了典籍,這裏叫夏家村,一定會有人的。」褒尚肯定地說道,這時,道路上經過了幾個農夫打扮的路人,掘突急忙勒馬欠身問道:「老鄉,請問這裏是夏家村嗎?」「是呀。」一個老漢應聲答道。「老伯,這裏可有一戶專門以製造弓箭為業的人家?」掘突客氣地打聽道。「公子,你是說夏家吧,夏家的主人叫夏惠,是一名技藝高超的老工匠,他有一個兒子叫夏么,還有一名養女叫阿姒。」老漢答道。「對了!老伯,請問夏家如今搬到哪去了?」掘突急切地問道。「這個嘛?聽說昨日夏么在林子裏被人打了,之後就逼着家父家母與阿姒搬了家,至於搬到哪裏,這個老漢就真不知道了。」老漢嘆了口氣:「夏家的養女阿姒是一個好孩子,常常在村里幫助咱們,夏工匠也是個好人,只不過他的那個兒子實在太不成器,整日在外吃喝嫖賭,回到家就打罵父母與他那個乾妹妹,阿姒這孩子真是太苦了!」



第一章阿姒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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