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天黑之前,夕陽射出一道道金光,灑照在山林中,映襯出別樣寧靜的風景。書神屋 m.shushenwu.com
吱。
這是輪胎與路面的劇烈摩擦所傳出的刺耳響聲。
距古屏鎮外五公里處的前沿指揮所,一隻遠道而來的敞篷越野軍車赫然緊急剎停在門口。
早已等候多時的衛兵,連忙上前打開車門。
面容肅穆,脊背挺直如槍,整潔軍裝披着暗黃色軍袍的林克,從車上從容踱步而出。
一雙牛皮軍靴異常鋥亮,結實踏在黃土上。
「報告長官,團長几人正在裏面等您。」莊重行過軍禮的衛兵,洪聲道。
「嗯。」
林克點頭示意明白,一邊由衛兵在前面帶路,一邊兩眼環顧四周。
只見此地戒備極度森嚴,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警衛連的衛兵們皆手持全自動步槍,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雙目時刻警惕着周遭發生的任何異常情況。
很快。
林克進入軍帳。
映入眼帘的是這次軍部行動中營級以上的實權軍官,包括為首一目了然便知是最高指揮官的團長在內。
「林大校,在下是駐守玉陵縣一三五團的團長——李洪軍。這幾個都是各營的營長。」
李洪軍雖貴為一團之長,手下管着近一千五百號人,但論軍銜,論地位,自然是以林克為尊。
人剛毅堅強的臉龐,強笑成一朵花兒一樣,率先上來熱情打着招呼,並將各營長向林克簡單介紹。
「李團長,不必客氣。我們同為大乾軍人,不要學文官那套假把式的場面話。」
「單刀直入,開門見山,才是我等軍人所該有的行事風格。」
林克淡淡道,「之前李團長是怎麼佈置封鎖線的,我不想插手,一切全權仍由你負責。」
「只是勞煩你將古屏鎮的情況再給我詳細講解下,到時好讓我有個完全準備。」
聽到這一番話,李洪軍心中不由暗舒一口氣,眼前這位看起來年紀不大的上級,卻是與尋常官僚不同,字裏行間透露出一絲不太樂衷於權術之感和異常的強烈自信,快人快語的風格倒有幾分像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
非繡花枕頭之輩,應該是有真本事的。
只憑當下寥寥幾語,這名身經百戰,屢立戰功的李洪軍心中對林克升起強烈好感和打下能力出眾的標籤。
俗話說,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所有當部下的,不怕上面長官蠢,最怕長官蠢不自知,那才是最要命的。
「林大校,千言萬語,終抵不過眼見為實。」
話及此。
李洪軍目光大有深意的看了眼林克,隨之衝着立在帳外的衛兵喊道:「將偵查兵捉到的鎮民帶上來。」
衛兵領命。
很快。
四五個赤膊軍士吃力無比的推着搖搖晃晃的特製板車進來,上面裝着是一隻表面被厚長黑布緊緊遮掩住所有光線的長方體物事。
其內正時不時傳出類似野獸凶吼之聲。格外滲人。
見到在場軍官和士兵們這樣神神秘秘的舉動,林克雙眼微眯,頓時心中瞭然,這裏頭必然裝載着髒東西。
「打開。」
隨着李洪軍話聲落下,衛兵立馬掀開密裹在不明物事上的黑布。
下一刻。
佈下的未知東西,瞬間呈現在大家眼裏。
這是一隻鐵籠。
鐵籠的體積挺大,估摸着有七八個立方米,皆由堅硬鋼鐵鑄造而成。
裏面赫然關押着一平民打扮的男人。
其正用兩手緊箍住固實鐵柱,一邊用盡全力不停晃動着籠子,一邊口中發出兇狠之聲,顯得異常瘋狂。
見此,幾步走上前的林克,仔細端詳那男子片刻後,平聲道:「打開籠子。」
什麼?
打開籠子?
清楚明白籠中男子有多可怕的李洪軍和一干軍官,連忙出聲阻止:「林大校,這可使不得。一切還是小心為上。」
「籠子裏關押的可不是尋常意義上的窮凶極惡歹徒,而是需要在強大火力的幫助下,士兵們才可生擒的悍不畏死的類人不明生物。」
林克不可置否的頷首贊同道:「我知道。」
「你們也不必過於擔心,別忘了我可是總部特別派下來,專門處理這種特殊事件的人員。」
「我只是想近距離看看他。」
人左右手各伸出一食指橫握住粗大鐵柱,呈反方向的只輕輕用上點力,鐵柱若同麻花一樣,簡單使之歪側出一個大口子。
看到這股匪夷所思巨力的出
現,場上所有人皆神情駭然,目瞪口呆。
他們不是沒見過可以力劈鋼棍的武人,可是像林克這樣只憑藉一根手指便可掰彎實心鐵柱,而且還表現出一副易如反掌的輕鬆姿態,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過。
另一邊。
籠中之人見籠子破開了個大口子,正好可以容納自身逃出,便凶相畢露,張開尖銳獠牙,狠狠咬向面前這個不知死活年輕人的手掌。
只可惜。
其剛一準備行動,林克的反應比之更快。
人左掌若同梟鷹之利爪,快若閃電般狠按在鎮民頭上,堅固無比的箍住,讓其根本動彈不得。
「殭屍?」
林克右手隨之無情翻拉鎮民上下嘴皮,兩眼古怪打量着那顯而易見的四根獠牙。
然後隨手一巴掌將鎮民頭打歪至一側,只見其立馬聳拉着頭,痛苦音逐漸微弱下來,顯然傷到了頭頸骨,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
可林克根本不管這些,將其粗暴拽出後,右手從頭部開始,手法極快的向下各部位摸骨定穴。
咔。
咔。咔。
傳出一陣噼里啪啦的正骨聲。
「不對。」
「此人不僅身上陰氣稀薄,而且筋骨正常,脈穴通暢。血氣循環雖慢,但亦有流通。完全不像殭屍之樣。着實有些古怪。」
「可又有獠牙」
林克眸光思索,瞥了眼這已然不動彈鎮民的怪樣,腦海中莫名回憶起了前世聞名已久的志怪傳說。
「有趣。有趣。這次可真讓我大開眼界了。」
回身看向表情驚呆的眾人,林克直接將鎮民扔在地上,淡淡道:「李團長,不出我所料的話,這古屏鎮的鎮民都是這個鬼樣子吧?」
本處於吃驚中的李洪軍,聽到這幾句話,心神更是大震,果然是總部派下來的專業人士,只幾下功夫便將鎮裏處境看透,實在不可小覷。
「林大校,高見。」李洪軍眉頭微皺,「結合翼人和偵查兵的情報。鎮裏情況確實如你現在猜測的一樣。」
正當二者準備繼續交流之時。
有名衛兵進來稟報。打斷了這一切。
「團長,下午曾來過的那三個洋人,如今又來了,意思是要進軍營見你。」衛兵語氣古怪。
一聽到洋人這二字,李洪軍立馬煩躁,沒好氣的講:「又來?去過許營長,龔營長那裏,現在是賴上我了是吧?」
「不見,不見,讓他們趕快回去。天快黑了,小心危險。」
衛兵剛打算折身領命,被林克及時一口叫住。
「洋人?」
林克面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平和道:「李團長,既然洋人如此鍥而不捨的上門求見,必然有其原因。不若讓其進來,看看有什麼說法。」
李洪軍一聽,見林克都開口講了,自然要給這個實力深不可測的長官面子,於是便讓衛兵領來。
只五六分鐘,弗爾思三人終於如願以償的面見到這片區域的最高軍事長官。
剛一進來,弗爾思極有禮貌的同在場眾位行了一禮,小口一張,說出一串拗口英格利語。
「英勇的大乾軍官們,我是來自英格利的宣教士,全名為弗爾思·戴維斯,首先請容許我代表神聖教廷向各位許安。主仁愛世人。」
可惜福爾思講了一大堆,這裏卻沒有人聽得懂講的是什麼意思。包括輟學許久的林克在內。
天見可憐,在這個貧瘠而苦難的年代,又是什麼樣的家境才有能力供子女學習外語?
反正開着雜貨鋪的林父,是沒有這等雄厚財力。
好在。
諾大的團部裏頭,還是有人才的。
雖然這名翻譯官的水平實屬三流貨色,但對弗爾思話里的大體意思還是聽得懂。隨之轉達描述給大家。
至此。
大伙兒終於知道了這洋人是個西方教廷的神父。
並且千里迢迢而來,便是為了淨化造成古屏鎮淪陷的元兇——肯迪萊血鬼男爵。
不好意思。
如之前所講,這位翻譯官的業務水平實在有限,對西方一些專業術語知之甚少,許多詞彙還是連蒙帶猜,能精準翻譯到『血鬼』這地步,已經是超常發揮。
「果然如此。」
一旁的林克目閃精光,憑着這些信息,足以印證之前心中的某種猜想。
這次的罪魁禍首果然是西方的吸血鬼,而且還是男爵級別。
弗爾思取下胸前的十字架,掛在合十手掌間,以悲天憫人的口吻對眾人講:「正直而聰慧的勇士們,唯有信仰主,愛戴主,服從主,主才會庇佑於你,將災厄無形消化於間。」
「世上唯有
一個真神。」
等翻譯官吃力的轉達完這幾句話,靜謐無聲的場上響起一陣冷笑。
「恐嚇世人,非是真神。」
林克眸光若電,直直逼視着弗爾思,厲聲駁斥道:「旁門左道,鬼魅伎倆。着實上不了台面。」
「嚇騙鄉下愚夫信教尚可,在我面前大放厥詞,豈不可笑?」
話着。
林克語氣一頓,目掃眾人,眼神中帶着濃濃剛正桀驁之意,從內心深處湧上來的是強烈自信,人高聲道:「鬼可滅,神亦可滅。」
「吾行走江湖至今,所滅之鬼僵,何以百計。哪一個不是異凡詭譎,狡詐兇險。與所謂的神相比,只不過實力強弱有別,本質還不是一樣。」
「吾但憑手中鐵拳,不懼鬼神。」
此話一出。
全場震驚。
尤其是聽完翻譯後的弗爾思。
人是又驚又氣,氣的臉色煞白,身子發抖。
要不是在人家地盤上,少不得要動手教訓下這個褻瀆主的不知敬畏的無信仰者。
至於林克則面無表情。一種無所謂的樣子。
這並不是其口氣大,而是自久以來其百戰不殆,殺敵無雙所慢慢蘊養出來的一絲無敵氣魄。
未曾一敗的武人,是這世間心靈最堅定的存在。
之後。
林克果決拒絕與之合作。
區區一個宣教士,真是狗膽包天,好好的除魔偉業不干,居然夾帶私貨在大乾宣揚西洋教。
而且還是當着武人的面,這實在是太侮辱人了。
還好林克品性溫良,否則早已動手敲打一番這個洋人。告訴其,主的庇佑,有多麼脆弱。
「天黑後,我一人入鎮,你們只需負責收尾工作便行。」
林克淡淡一聲說完,轉身甩了下軍袍,便步到帳子外頭。
場上只留下一群驚愕失措,呆立在原地的軍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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