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齊淵詢問的目光,祁廉解釋道:
「以永恆之塔為中心,方圓百里之地,都是永恆之塔的輻射範圍,那些傳奇惡獸,通常並不會越界,這是上面那些議員用一次次血腥的戰鬥換來的結果。」
「永恆之塔的輻射範圍之內,一旦出現傳奇惡獸,上面的強者就會進行獵殺,議員也會親自出手,甚至是不死不休,經過幾次成功圍殺傳奇惡獸的戰鬥之後,就很少有傳奇惡獸敢靠近永恆之塔了。」
越是強大的存在,領地意識就越強,永恆之塔盤踞着一群傳奇強者,它們能夠在血肉磨盤擁有一片領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齊淵還是有些奇怪這些人的來歷。
還有,這些人為什麼不選擇離開血肉磨盤,而是一直據守在這裏。
「不過,這裏真正令人恐懼,並不是那些傳奇惡獸,而是惡獸母巢!」
祁廉的聲音微微顫抖起來,惡獸母巢四個字,似乎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心裏壓力。
祁廉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定了定心神,這才繼續說道:
「你無法想像惡獸母巢的恐怖,它們不但有着傳奇巔峰的實力,還有着巨大的體型,它們甚至敢於主動攻擊永恆之塔,它是我們所有人的噩夢!」
齊淵眉頭微皺。
「你見過惡獸母巢?」
祁廉再次喝了一大口,緩緩說道:「不僅我見過,永恆之塔的大部分人都見過它,甚至和它戰鬥過。」
「我剛進入血肉磨盤之時,也不過是聽說過惡獸母巢的強大,從來沒有見過它的存在,所以對於它的恐怖並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以為它和其它傳奇惡獸一樣,直到七年前,一頭惡獸母巢突然降臨,逼近永恆之塔,看到它那如同小山一般的巨大體型,還有它所控制的惡獸大軍,我才意識到,惡獸母巢和其它傳奇惡獸的不同之處,它竟然能夠統御同位階的傳奇惡獸,它的強大和危險,遠遠超過了我們所有人的想像。」
「那一戰,是我進入血肉磨盤之後,參與過的最危險的戰鬥,惡獸母巢的大軍頂着永恆光輝的照耀,攻入了永恆之塔,包括十位議員在內的所有人,都站出來迎戰,在永恆光輝的照耀之下,惡獸大軍的實力被壓制了許多,但即使這樣,在擊殺惡獸母巢的過程中,永恆之塔也傷亡慘重,十位議員戰死了三位,剩下的七位也是人人帶傷,至於其它人,幾乎都在那一場戰鬥之中,死過一次,甚至幾次,積累多年的永恆光輝也消耗了大半,如果不是首席議長在最後關頭,消耗永恆光輝給了惡獸母巢致命一擊,恐怕永恆之塔已經被徹底摧毀。」
「我甚至已經記不起,那一場戰鬥之中出現了多少傳奇惡獸,我只記得我好像殺了三頭惡獸,我自己也被惡獸殺了三次,破碎的惡獸屍體堆滿了整個永恆之塔,連天空都仿佛被染成了血紅色。」
兩人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在祁廉的喃喃自語中,齊淵清晰的感受到了他心底泛起的恐懼,在一群傳奇惡獸潮水般的進攻之下,永恆之塔就像漂浮在海面的一葉扁舟,隨時有傾覆的可能,在傳奇之力肆掠的戰場之中,他們這群傳奇之下的強者,只用自己的血肉卻抵擋惡獸的衝擊,他們一次次死在了惡獸的口中,然後一次次的復活,一點點的走向絕望。
過了許久,祁廉再次喝了一大口酒,緩緩說道:
「那一具惡獸母巢的屍體,最終也被獻祭給了永恆之塔,那是我見到過的唯一個上位祭品,我親眼看着它變成赤紅色的永恆光輝,將幾位倖存者推上了傳奇強者的位階。」
祁廉說着說着,將目光看向了齊淵。
「沒有親眼見過惡獸母巢的人,無法想像它的強大,雖然它可以充當上位祭品,能夠將人推上傳奇位階,但它的危險也同樣致命,我曾見過一個和你相似的人,他進入血肉磨盤之後,快速崛起,很快就進入了二樓,上去之後,他提升實力的腳步雖然慢了下來,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會成功進階傳奇,並且成為一名議員。」
「但他卻不甘於實力的緩步提升,為了快速提升到傳奇位階,他打起了惡獸母巢的主意,在一次狩獵之中,他如願以償的遇到了惡獸母巢,我不知道他遭遇了什麼,但戰鬥的結果早已將註定,後來再見他時,他和我一樣,成為了活死人,雖然還能呆在上面,但失去了那種神奇的力量,再也沒有了繼續向前的勇氣。」
齊淵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自我膨脹到去找惡獸母巢,輕輕點了點頭,說道:
「放心,我還沒有瘋狂到自己找死的地步。」
酒館虛掩的大門被推開,寒風灌入,兩個帶着幾分血腥氣息的人影走了進來。
幾個酒客轉頭看了一眼,端着酒杯,含糊不清的說道:「又來了兩個生面孔,今天怎麼這麼多新人。」
齊淵看向來人,笑了起來,招呼道:
「歡迎來到永恆之塔!」
在祁廉不解的目光之下,莫笙和元青辭直接走了過來,直到兩人坐下,他才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你們是一起進來的?」
「當然。」齊淵說道。
簡單的介紹之後,元青辭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nbp;打着呼嚕的余豪,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齊淵聳了聳肩。「喝醉了。」
元青辭一呆,似乎沒想到余豪剛剛進來就會醉酒,不過當她看到余豪那一個空洞的眼眶時,很快就想到了什麼,左右看了一圈,沒有發現灰眼的蹤跡,頓時眼神一黯。
「灰眼了?」
齊淵嘆息一聲。
「他們在荒野之中遇到了兩頭九階巔峰的惡獸,我趕到之時,灰眼已經死了。」
元青辭情緒有些低落。
「我們三人在龍巢共事多年,沒想到剛剛進入血肉磨盤,他就遭遇了不測,如果不是莫笙及時趕到,我恐怕也步了灰眼的後塵。」
「別擔心,你還能見到他。」齊淵說道。
元青辭微微一愣,似乎無法理解齊淵這句話的意思。
齊淵看了祁廉一眼,祁廉咳嗽一聲,接過話題,簡單的將活死人的存在講述了一遍,元青辭有些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了祁廉一眼。
「你是活死人?」祁廉苦笑一聲。
「雖然我也想好好的活着,但我確實已經死過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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