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聖庭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天心雲嵐

    瀛洲近畿區域，京都，又名京都府、平安京，乃瀛洲歷代古都，被倭人稱之為「心靈的故鄉」，是瀛洲的化象徵之地。

    大桓皇朝的大軍從部區域開入近畿區域，迅速攻入與京都府毗鄰的滋賀縣，沿着府縣之間的琵琶湖湖畔，海、陸、空三方並進，互相策應，穩打穩紮行進。

    滋賀縣，古名近江國，又叫淡水國，位於瀛洲心位置，是連接瀛洲東西的走廊和溝通太平洋和日本的通道，軍事位置極為重要，東南與三重縣接壤，西與京都府相臨，西北與福井縣為鄰。可以說，只要大桓皇朝拿下滋賀縣，就是直面京都了。當然，如果沿着琵琶湖走水路，同樣能抵達京都，卻只能水上作戰了！

    雙方距離如此之近，大楚皇朝顯然也不想大桓皇朝太過容易抵達京都進行決戰，便讓大將軍王英布，率領重兵在滋賀縣軍事重城「彥根王城」攔截，看大桓皇朝是繞城而過，還是強勢攻陷。若是繞城而過，彥根王城將在接下來的京都決戰，成為釘在大桓軍隊腹地的釘；若是強勢攻陷，以彥根王城的地理優勢，大桓皇朝沒傷亡慘重很難拿下，也能先行打壓下大桓氣焰，給予當頭棒喝，挫其銳氣。

    當然，以大將軍王英布的軍事能力，自然清楚不是此路大桓軍隊的對手，採取的策略是據城死守，並未打算出城迎戰。不但在彥根王城聚集了千萬大楚本部大軍和三千萬瀛洲本土大軍，還說動了天心雲嵐等降世真仙支持，以十二位真仙和七百三十位散仙為核心，在彥根王城佈下了「周天星斗大陣」，幾乎把彥根王城打造成毫無弱點且軍力充足的銅牆鐵壁，不落堡壘。

    彥根王城東部，漫山遍野的軍隊，陣營連綿千里之廣，如洪水泛濫漫過大小山丘、林道、山道。勢若鋪天蓋地，聲勢滔天。所過之處，不管是瀛洲本土居民，還是流浪商販、浪人等，盡皆望風而逃。

    數量高達一億五千萬的大軍，光是想想就令人頭皮發麻，桓皇蕭影也沒那個能力統帥全軍。而是由絕武侯兼大桓太尉，號稱兵仙的韓信，親自統帥。

    整體分為路大軍，分別由位大桓侯爵統帥，每路大軍約為一千五百萬之眾；其次又分為十部，由瀛洲本土名士或大將統帥。每部約為一百五十萬之眾。

    再加上桓皇蕭影親率的七十萬大桓禁衛軍和相關瀛洲精銳，即可看成是十路大軍，映襯「十方大陣」之理；又可看成百部大軍，映襯圓滿補缺之道。

    一億五千萬大軍井然有序行軍，光是這統帥能力，就足以讓人瞠目結舌，驚為天人。而大楚皇朝傾國之力集結的大軍。雖然號稱兩億，比大桓還多出五千萬，卻是如星羅棋佈駐守在京都府各處，並非連成一片，更無法執掌全局，對各部如使臂指，這就是兩朝大軍目前的最大差距！

    ……

    彥根王城東部地界米原町。

    桓皇蕭影親率的精銳大軍，正在緩緩通過米原町。進入彥根地界。

    隨着距離雙方默契選擇的決戰之地越來越近，仙神氣息頻繁顯露，特別是桓皇親率一路，幾乎每隔一個時辰便能發現仙神窺視，大桓皇朝自然對各路大軍的主帥、大將等，保護得特別嚴密。

    以桓皇蕭影為例，七十萬大桓禁衛軍以桓皇所在為心。呈八卦狀遍佈八方，守護得滴水不漏。仔細觀察的話，又能發現大桓禁衛軍陣營，有近四百根星辰幡迎風招展。如大軍旌旗飄揚，卻是暗備「周天星斗大陣」，只要仙神敢刺殺、突襲桓皇，「周天星斗大陣」立刻激發，再加上外部較為簡略的八門金鎖陣，保證讓刺殺之仙神有來無回！

    「什麼人？！」

    「來者止步，擅闖者殺！」

    行進之際，一道真仙氣息從天而降，引得大桓禁衛軍和周圍瀛洲大軍一陣細微躁動，更有過百散仙之境的禁衛軍立刻騰空叱問。

    之前突然冒出的仙神氣息，也有過二三十次，就像是路過，都是盡力隱匿。此次卻是光明正大降臨，而且氣息直指桓皇所在，擺明了是針對桓皇而來，不由得眾人不戒備。

    大桓禁衛叱問戒備間，一個曼妙絕美的身形緩緩從天而降，狀若傳說的天玄女下凡。

    定睛一看，雪白霓裳，蒙面雪紗，契合天地的氣息，給人種天降大雪，天地素白的錯覺，卻沒絲毫的森寒，而是感覺到超凡脫俗的聖潔，優美寧靜的美景。

    如此詭異的氛圍，在煞氣凝雲，聲勢浩大的大軍陣營，顯得格外突兀！

    氣勢洶洶騰空叱問的大桓禁衛，與及地面戒備的大軍，紛紛一怔，有些怔然、有些痴迷、有些憧憬，屏息仰望，深怕驚擾了這份聖潔寧靜，這位天玄女！

    那聖潔女憑空一頓，並未在乎大桓禁衛的叱問和地面大軍的戒備，而是眼神平靜俯瞰地面……

    雖無明顯表示，但所有人此刻都從那澄淨明亮的雙眸看出，此女找的是桓皇蕭影，這是雙會說話的美瞳！

    凝視大約三息，那聖潔女柳眉微緊，引得無數人跟誰心旌蕩漾，恨不得為其排憂解難，隨後就見那女落往大桓大軍側面山坡，樹林之畔。

    「繼續行軍！」

    沉思片刻，蕭影朝左右吩咐了聲，便要轉身前往那山坡。

    「皇上？！」虞姬、仇公公等人憂慮喊道，並在遲疑是否跟隨。

    蕭影擺了擺手，自信說道：「無妨！不說對方並無殺意，即便有殺局，也足夠大軍反應了！能在短時間內擒拿朕的存在，不在這片天地……」

    琴妃李嫣嫣忽然插言道：「世事無絕對，有智慧的地方就有爭執。或許是前來輔助我朝的降世仙神！」

    「哦？」眾人眼神一亮，確實如此啊！

    凡事都有兩面性，沒道理漫天仙神都與大桓皇朝為敵吧？不招人妒是庸才，但肯定也有會有人相助啊！

    蕭影苦笑搖了搖頭，沉默離去。

    不排除李嫣嫣所說的可能性，但這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

    腳踏虛空跨越十數里距離。來到山坡，在那聖潔女身畔三四米處站定。

    因為三個月來，蕭影都在四處征戰，身上帶着濃溢的鐵血煞氣和血腥氣味，如此近距離頓時引得此女柳眉大皺，身軀晃了晃似乎要遠離，又硬生生頓住。更重要的是。這點距離，對於真仙之境來說，跟沒有差距差不多，若是其一人暴起發難，另一人很難有反應的時間！

    蕭影故意靠近之舉，其實是故意入侵真仙本能警戒範圍。擾亂此女心境！

    一時間，兩個距離極近，可謂並肩而立的兩人，沉默看着不遠處連綿不絕行進的大軍，誰也沒說話！

    「天心雲嵐！」

    沉默氛圍，那渾身雪白聖潔的女，率先出聲道。聲音悅耳，如氣質般讓人聽起來頗為寧和舒暢。

    「名字？」

    蕭影好奇問道，隨即簡單回應道：「蕭影！」

    「嗯！姓天心，名雲嵐！」天心雲嵐語氣平靜應道，偏頭，澄淨明亮雙瞳饒有興趣打量着蕭影，緩緩接道：「不愧為劍殤大帝，值此關鍵時期。竟敢獨身赴約！」

    蕭影微笑應道：「朕沒感應到你的殺意！」

    「本宮至少有一百種方法隱匿殺意，即便對方面對面也察覺不到！難道劍殤大帝不會？要不要本宮教你？」天心雲嵐撇嘴提醒道。

    「……」

    蕭影張嘴無語，坦然與那澄淨雙瞳對視，自信應道：「好吧！真正原因……反正你也奈何不了朕，何需勞師動眾？！」

    「不愧為劍殤大帝，不但膽大包天，而且自視極高啊！」天心雲嵐幽幽說道。頗有嘲諷之意，似乎不忿蕭影的小覷。

    蕭影聳了聳肩，隨口應道：「還好吧！臭美和自戀是男人的兩大特性，在朕身上更表現得淋漓盡致！」

    「咯、咯、咯……」

    珍珠落盤般清脆悅耳的嬌笑聲起。使得蕭影如聞天籟，因戰事而充滿戾氣的心緒平復許多。

    嬌笑數聲，天心雲嵐更為好奇緊盯蕭影問道：「難得劍殤大帝還有幽默情緒，看來對於京都決戰，信心十足啊？」

    蕭影沉思了下，坦誠應道：「十足沒有，三四成而已！」

    「才三四成？你就敢傾國之力一搏？」天心雲嵐明顯意外了下，疑惑連聲問道。

    蕭影頗為無奈苦笑道：「不博又能如何？難道坐以待斃？」

    天心雲嵐若有所指提醒道：「你大可無需伐天明道，也就沒今日之事，更沒仙罰降臨了！如今劍殤大帝不僅威震天下，無人不知；便是在上界，也是名傳萬界啊……」

    蕭影心思劇轉，揣摩此女用意，措辭緩緩應道：「虛名罷了，朕又不是所念之人什麼人，沒那麼多事讓他們惦記，過了就忘了！再則，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或許，也可以看成不伐天明道，同樣只能坐以待斃！」

    至今為止，蕭影還不知道這天心雲嵐到底是什麼人，特意找上自己為什麼！

    「好吧！大丈夫！本宮確實無法明白也很難理解大丈夫之心！」

    天心雲嵐明亮雙眸閃了閃，無奈應道。頓了下，頗為噓吁看向前往無邊無際的大軍，幽幽接道：「看到了嗎？因為你的所謂大丈夫之心，這些人大半要隕落沙場，億萬家庭會因此破裂，天地間將充斥哭泣和哀嚎……大丈夫！你於心何忍？這些軍卒及其親朋好友，何等無辜？」

    蕭影濃眉一皺，更不懂此女到底什麼意思，只能模糊應道：「匹夫之爭，才有善惡對錯；天下之爭，沒有是非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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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決戰前的小插曲、小平靜，還有個影響深遠的小伏筆……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