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曼德爾夫人的話,安維斯表面陷入深思,內心卻毫無波動。
只要反抗軍的攻佔比例達到百分之三十,那麼帕提卡蘭協議就會解除,整個伊特爾聯邦就會瞬間亂起來?
還有這種好事?
對方的言外之意已經很清楚,一旦協議解除,那麼聯邦立刻就會亂起來。
三大王國第一時間就會動手,將他們這些反抗軍剿滅,而後『收復』被反抗軍侵佔的土地,順帶『救援』一些其他正在被入侵的王國。
以聯邦目前的局勢,估計很快就會變成三大王國獨大,其餘的中小王國要麼歸附,要麼直接被吞併。
雖然在這個過程中,只要其他兩大帝國的統治者腦子沒有貴恙,就必然會藉機狠狠在聯邦身上撕下一塊肉。
但預言師們等不起,也不在乎。
觀星者意外陷入沉睡,這是他們兩千多年來唯一的突破機會。
這條消息的真假暫且不論,但安維斯自己站在預言師的角度上判斷,恐怕有相當一部分預言師會這麼選擇。
畢竟反抗組織的底子在這裏,一群民間職業者聚集而成的烏合之眾。想支持這些人攻下聯邦,所需付出的代價高的令人髮指。
而反抗組織一旦被背後的高階預言師放棄,那麼他作為目前綜合實力排行第三的著名反抗組織【餘燼】的首領,必然是無路可逃的。
按理說,他現在應該表現得驚慌失措,想盡一切辦法來自救。
但可惜的是,他與其他的反抗組織終究不同。他在這裏最大的原因,始終是為了轉移這群高階預言師搞事的目標地點。
其餘包括獲取命運反饋、尋寶等一切都是順帶為之。
無論是希望聯邦一統的反抗軍一方,還是希望鋪開構裝網絡的一方,或者暫時目標不明的榮光同盟方。
一旦帕提卡蘭協議解除,那些高階預言師絕對沒空再理會格洛瑞亞帝國,而是會竭盡所能的互相爭鬥,奪取突破九階的機會。
「呵呵~想明白了嗎?所以,我今天邀請閣下,其實是為了給閣下與餘燼組織指明一條出路。」
喉中發出一串輕輕的笑聲,曼德爾夫人舔了舔唇角。妖媚的紫色眼眸中,露出了宛若捕獵者用餐之前,打算玩弄獵物般的目光,以為自己拿捏住了對方的把柄。
在她的眼中,安維斯的沉默表現,無疑是在強作鎮定。
「那麼,曼德爾女士,代價是什麼呢?」
半晌,安維斯回望着面前金髮美熟婦,平靜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
「很簡單,與我簽訂主從契約,餘燼組織從今往後成為我的下屬勢力。」
宛若毒蛇吐出了獠牙般,曼德爾夫人終於說出了她的真正意圖。
「這不僅是為我,也是為你們自己。如果不脫離反抗組織的身份,那麼在最終清算的時候,沒有任何人能保住你,除非你能請到複數的九階不惜任何代價來為你撐腰。
但如果閣下能夠做到這一點,那麼餘燼現在應該是最大的反抗組織,而非僅僅排在第三名。」
輕輕放下煙杆,這位蛇蠍般的金髮貴婦抬起手,一紙魔法契約頓時出現在桌面上。
「但若你答應成為我的下屬,那麼你的身份就會成為榮光同盟的臥底。只要在關鍵時刻聽從命令,幫助我們拿下你曾經的同僚即可。
只要你答應,那麼在戰爭結束後,此前你們的所作所為,一切代價都將會由我出面承擔。」
再度按了下長裙,曼德爾夫人雍容的直起身,上半身微微前傾,在給予安維斯壓迫感的同時,仿佛無意般的展露出自身成熟誘惑的曲線。
「怎麼樣,聽上去是不是還不錯?簽下契約,失去了自由,但卻保住了生命。這並不是最壞的選擇,不是嗎?
不是所有人,都能獲得成為我的僕人的機會的。」
在她說話時,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悄然瀰漫在房間中。令人身軀微微發熱的同時,又有些頭暈口乾。
「況且,如果你日後表現好的話,說不定還會有別的轉機哦~」
「可否容我考慮數日,我無法立即做出決定。」
沉默的望着曼德爾夫人,安維斯封閉了體表毛孔的同時,緩緩開口。
「當然,如此重大的決議,需要思考也可以理解。」
「不過,我只能為閣下保留這份契約三天時間。當時間一過,哪怕閣下再度反悔,希望與我簽訂契約,也已經無法挽回。」
自矜的點了點頭,曼德爾夫人優雅的靠在椅背上。
「那麼,曼德爾女士,容我告辭。」
瞟了眼沒什麼動作的金髮貴婦,安維斯便準備離開。
「請等一下。」
但在離開之前,對方忽然出言叫住了他。
「在您離開之前,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是否可以請閣下摘下兜帽?」
雙眸微微眯起,曼德爾夫人的語氣有些做作的不快。
「戴着兜帽與一位美麗的女士交談了這麼久,可不是一件禮貌的事。」
「或許是這樣,但女士您的個人愛好,恐怕同樣不太適合這個場合。」
目光掃了眼她的長裙,安維斯語氣冷淡的開口。
雖然由於階位問題,他的精神無法穿透曼德爾夫人身周的保護層。但在他的命運視角中,這間屋子中的命運之線並不止一根。
並且,那根多出來的命運之線,令他有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見過與其有關的另一根命運線。
「啊啦,你指的是我的小可愛嗎?」
有些驚訝的看了安維斯一眼,金髮的美婦人忽然吃吃笑了起來。
「呵呵~出來吧,我的客人似乎對你有所不滿。」
伴隨着命令,一名身上只有一件薄紗內i衣,脖子上套着精緻皮頸圈的金髮可愛少年,從寬大的寫字枱下緩緩爬出。
「一位意外亡國的小王子,還帶有部分精靈血統,是我親自在一次黑市拍賣會上拍下來的珍品。」
「當時與我競爭的,還有我那酷愛虐殺美少年,以及用少年的鮮血沐浴的兩位姐妹。不過幸運的是,最終拍下他的人是我。
所以,作為對他提供庇護的代價,他自願終生成為我的僕人,無論我對他提出什麼要求,他都必須無條件的執行。」
緩緩吐出一口雲霧,曼德爾夫人放下水煙杆,豐腴雪白的雙腿翹起,包裹着黑色冰蛛絲網襪的玉足輕輕撫摸着少年的頭。
「當然,我也捨不得讓這個可愛的小傢伙受到什麼傷害。所以,哪怕是命令,通常也是十分『溫柔』的。」
說着,她嫵媚的深紫色眼眸轉動,纖長的睫毛誘惑性的向安維斯眨了眨。
「來,告訴我尊敬的客人,我平常是怎麼對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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