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房間,中村櫻子碰了碰身邊躺着的趙玫,笑着說道:「趙玫,你細聽,那屋是不是有什麼動靜了。」
「我,我沒聽到」趙玫被中村櫻子問的,雙頰緋紅起來。
「真的,假的?那麼大動靜,你說沒聽到?」中村櫻子用手指劃着趙玫的臉頰,說道。
「聽到了。也沒什麼,不就是他們兩人在親熱嗎。」趙玫支吾道。
「趙玫,你還是姑娘身子吧?」
「是啊」
「閉上眼睛的時候,想沒想過,你和耿直親熱時的樣子?」中村櫻子嬌笑道。
「我我不跟你說了。」趙玫的臉更紅了。
「呦呦,果然是黃花閨女,一說就臉紅啊。」
「也不是,雖然沒有過,也不是沒見過。美國那邊這種事很隨便的,不少十五六歲就同居了。」
「那你怎麼沒有啊?」中村櫻子問道。
「沒遇到合適的人唄?第一次怎麼也得給自己喜歡的人,哪怕不能過一輩子,也不後悔了。」
「嗯,真好,是個女人都是這麼想的。耿大少爺她可幸福了。」中村櫻子笑道。
「我是不是姑娘身子,和耿直有什麼關係啊?你和曉蕾都是他的妻子,我算什麼啊。」
「還嘴硬,你這麼嘴硬的話,我可不幫你了。」
「我也沒什麼,用你幫的。」趙玫故作不解道。
「你不是想和耿直有個孩子嗎?
這事,我要是不點頭,耿直別說跟你親熱,就連你的手都不敢碰,你信不信?」
「這個我信,耿直挺怕你和曉蕾的,你們要是不點頭,他確實不敢。」趙玫頷首道。
「所以嘛,別說你沒事求我。
你想達成心愿,這件事你不求我,能行嗎?」中村櫻子道。
「就算我求你,你也不能答應。」趙玫試探着問道。
「那得看看你,是不是真心求我了。」
「我怎麼求你,你才能答應,我哪裏知道。還是你說我聽,看看我能不能做到了。」趙玫想想說道。
「果然是個聰明姑娘,知道以退為進了。那好,我說你聽。」
「櫻子,你說吧。」
「你說過,你不要名分,現在怎麼說都行,不過你可要想好,以後可別後悔了。
不過,家裏現在有兩個女主人了。
我倒是覺得,像你這樣的姑娘,沒必要要個虛名,你覺得呢?」
「櫻子,這個不用你費心。
我說過,我是教徒,只能一夫一妻,那個虛名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我只想和耿直要個孩子,哪怕以後我自己帶,我也願意。」
「說的倒乾脆,孤兒寡母的,以後不後悔就行。」
「放心吧,我不會後悔的。這種單親媽媽,在美國多得是。」
「那好,既然你不在意,那就先這麼定了。
還有,這個家你也能看出來,每個人都要為這個家都要做出自己的貢獻。
你要想融入這個家庭,就要拿出你的真本事來。而且要無條件服從我,包括你什麼時候和耿直親熱,你能做到嗎?」
「無條件服從你?那得看什麼事。
要是讓我做失去尊嚴的事,我才不干呢。」趙玫答道。
「這個你儘管放心,既然是一家人,我就不會讓自己家人受了委屈。
我和曉蕾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一直相敬如賓。從沒讓她做一件她不願意的事,你也一樣。」
「行,我答應你。」
「再有,半年之後,趙教授與帝國大使館的合約就到期了。
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勸勸趙教授留在營川。
當然,如果趙教授不願意留下的話,我也不強人所難。
不過,最好你能留下來,我需要你在我身邊幫我。」
「行,我答應你。父親要是執意回國,那我留在營川。雖然我的本事遠不如父親,不過在滿洲國也是能拿出手的。」
「爽快,我喜歡。那我就跟曉蕾說了,春節這幾天就讓你們圓房。」中村櫻子說道。
「這麼快?」趙玫不知為何心跳加速起來。
「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緩緩,反正我不急。」
「那我就聽你的了。」
趙玫生怕中村櫻子反悔,連忙說道。
「聽我的就好,我不會欺負你的。你仔細聽
聽,那屋的動靜是不是沒了?」
「好像,好像還有。」趙玫應聲道。
「你不是說你聽不見嗎?」中村櫻子笑道。
「你,你故意詐我?」
「一看你就不清楚耿直的本事,他哪能這麼短時間就完事了。哪次不讓你舒舒服服的,是不會完事的,以後你就知道了。」
「我,我」
「行了,彆扭扭捏捏的了。
現在看,有你也挺好。
以前,我一逗曉蕾她就臉通紅,我可愛逗她了。
現在拜了堂成了親,怎麼逗臉都不紅了,無趣的很。
以後,我就逗你了。」
「我才不讓你逗呢。」
說着,趙玫轉過身去,用被子裹了裹身子,不再理睬中村櫻子了。
還有兩日,就是除夕了。
耿直一大早便回到寶和堂,把徐曉蕾跟他說的除夕夜的辦法,一五一十地講給了耿廣陵和劉梅蘭。
二人聽後,相視點頭。
劉梅蘭說道:「還是曉蕾有心,怕咱們面子過不去。
這樣也好,櫻墅有水暖鍋爐,那暖和,地方還大,幾家人一起過,我同意。」
「我也沒意見。不過,咱們耿家有規矩,過了除夕,放完鞭炮要祭祖的。
能不能回一趟家,拜一拜再回去?」耿廣陵說道。
「這事,我跟曉蕾提了。
她說他們徐家也要祭祖,徐家拜完了,我們就過來。
爹,你看這樣行嗎?」
「行啊,別人家的上門女婿,回一趟自己本家都不行,咱們這樣就很不錯了。我沒意見。」耿廣陵說道。
「那行,我還有不少的事,就不在家多呆了
。家裏的年貨還有曉蕾家的年貨我讓賈小五買好了,今天就能送來。」
「你忙你的吧,好好對人曉蕾,那孩子就是天上的仙女,美的像花骨朵似的,還事事想的周全,你得有多大的福分。」
「我知道了娘。」說着,耿直離開了寶和堂。
出了門,上了車,坐在車裏的趙玫問道:「怎麼樣,你爹娘同意了?」
「同意了。我是徐家的上門女婿,能這樣就不錯了。」耿直笑道。
「你看,你跟曉蕾以後生的孩子姓徐,跟櫻子生的姓中村,這麼看,你不娶我都不行了。以後,咱們的孩子,跟你姓耿。」
「趙玫,咱們還是做同學吧。」耿直看着趙玫說道。
「好啊,同學也有好多種,好多同學不是都在一起了。
昨晚上,櫻子已經跟我說了,她不僅同意我們在一起,還讓我別回美國了。
櫻子開了口,曉蕾多通透的人,一定不會阻攔。
到你這怎麼支支吾吾了?我長得也不難看,還不要什麼名分,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剛才我娘跟我說,不能對不起曉蕾和櫻子,我和你在一起,我心裏總覺得不舒服。」
「你要是真有那心,就不會娶兩個媳婦了。
曉蕾和櫻子同意的事,你有什麼糾結的?
我一不爭寵,二不要名分,三不會破壞家裏和睦,以後一定會是你的賢內助,你還挑什麼?
你要再這樣,我可生氣了。」
耿直見趙玫有些不樂意了,連忙說道:
「趙玫,我當然願意了,我是替你委屈,覺得你吃虧了。」
「我沒覺得,三年前你救我的時候,我就想跟你在一起了。
現在,我更想了。
好了,反正這事我願意,櫻子和曉蕾又不反對,你就別在多事了。咱們現在就去溫泉會館,我趁着測算排放量的機會,再研究一下泵房。」趙玫不容分說道。
耿直無奈,只好說道:「那咱們現在就走吧。」
說着,啟動了吉普車。
來到溫泉會館門前,趙玫正要下車,耿直拉住了她的胳膊。說道:「趙玫,有件事我跟你說一下。」
「什麼事,神神秘秘的。」趙玫不解道。
耿直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本子,說道:
「這是一個手抄本,裏面的內容很重要。
我看了很長時間也沒看出什麼來,你幫我看看,這裏面的內容會不會與藏寶有關。」
說着,耿直將小本子遞給了趙玫。
趙玫翻開本子,簡單翻了幾頁,想了想說
道:
「我回去慢慢研究吧。」
「趙玫,你看出什麼了嗎?」耿直連忙問道。
「現在,倒沒看出什麼來。不過,我總覺得裏面內容和建築材料有關,我回去仔細研究一下吧。」
「行,不過這件事不能跟櫻子和曉蕾說。」耿直囑咐道。
「我當然知道了。我這麼幫你,你還不對我好點。」趙玫嬌嗔道。
「我」
趙玫見耿直一臉為難,便說道:
「瞧你那為難樣,我不逼你了。咱們兩個人的事,只要櫻子和曉蕾同意了,你就不必糾結了。
櫻子說的對,男人嘛,就是口不對心。
我看那天我親你的是時候,你也挺享受的,沒見你多不願意。行了,下車吧。」
耿直聽了趙玫的話,只得跟她下了車。
表上面,這一次來溫泉會館,是為了具體測量一下下水管徑。
實際上,趙玫的目標還是假山後的泵房。
畢竟這一回,她可以在泵房裏多呆一會,仔細研究研究一下泵房構造了。
泵房接上點燈,趙玫貓着腰,沿着水泵櫃機仔細看了兩遍,又拿着錘子敲了敲櫃機外壁。
八個泉眼,八個假山,八個泵房,趙玫一一走過,差不多已經中午。
最後一個泉眼走完,趙玫直了直腰,對耿直說道:「行了,你送我回櫻墅吧,我心裏有數了。」
「那好,咱們走吧。」
「對了,我外衣口袋裏,有一份編好的下水排放時間表,我手太髒了,你幫我拿出來吧。」
「好。」耿直這時才注意,耿直的一身都是泥土,臉也蹭了不少黑灰。
耿直連忙從口袋了取出手帕,遞給趙玫,說道:「趙玫,你先擦一擦,出門有溫水了,你再洗一洗。」
「你也知道關心我了,早這樣多好。」趙玫接過手帕,說道。
「趙玫,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因為有求於你,才這樣對你的?」耿直問道。
「我當然這麼想了。要不是你有求於我,你是不會主動跟我接近的,這個我清楚。」
「那就算我們在一起了,我也是有其他目的,這樣你還願意嗎?」耿直有意說道。
「願意啊,我也沒說一定和你天長地久
。櫻子是說了,不想讓我回美國。
可是,要是呆着不舒服,我隨時可以離開。
我就想跟你有孩子,我有個念想就行了。
真的哪一天,我覺得在你身邊不幸福了,我會離開的。
美國那邊單身媽媽很多,不是受人歧視的。行了,跟你說了半天,你把那個繪製的圖表掏出來。」
耿直聽到趙玫的話,走到她身邊,把手伸進外衣兜里,取出了排放圖表。
「一會兒出門,你把圖表交給大竹襄理,咱們就回去。下午,我就呆在櫻墅,研究一下你給我的東西,你就忙你的。」
「好,那咱們走。」耿直答道。
送趙玫回了櫻墅,二人簡單吃了頓午飯,耿直離開了櫻墅,準備回海軍情報處。
剛到大門口,卻見小地主帶着幾個人,正在門衛與憲兵交涉。
耿直見狀,走上前去,向小地主問道:「沈組長,這功夫來這做什麼啊?」
小地主見是耿直,連忙說道:
「呦呦,這不是沈參謀嗎。
昨天,我不是答應徐大行長送你們賀禮嗎。
你也知道,我那龍虎幫這一年也沒什麼大營生,拿出手的東西不多。
這不,東湊西湊,攢了一對鐲子,就當我一份心意了。」
說着,小地主從布袋裏取出一個禮盒,說道。
耿直從小地主手中接過禮盒,說道:「沈組長,曉蕾就是隨口說說,你還當真了。」
「我哪敢不當真啊,現在可不是以前。
以前,徐家雖然家大業大,不過畢竟是個商戶。
現在。你耿參謀和她徐行長在營川城都是一跺腳顫三顫的人物,像我這樣的就不錯了,你們還能正眼看看我。其他人,連巴結都巴結不上呢。」
「沒你說的那麼邪乎,我們就是跟着中村長官才有今天的。
離開她,我們一樣都是平頭老百姓。」
「全營川城都知道,中村長官和你們是一家人。
只要有中村長官在,你們就不會是平頭百姓,這個我懂。」
小地主恭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