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前天晚上相比,今天晚上的選手休息區里已經沒剩多少參賽選手了,原本的四個區域更是已經被撤銷了,取而代之的是空白的64強淘汰賽對陣圖。
參賽選手們被主辦方的工作人員聚攏到64強淘汰賽對陣圖附近,由主辦方的工作人員給大家講述接下來的比賽規則。
然而,世界級的國際大賽通常有語言不通的問題,大多數成員來自世界各地,但不可能給每位選手都配置翻譯員,主辦方只提供另外兩種比較常用語言的翻譯。
如果三種語言都聽不懂,那就真沒辦法了。
負責演講的巫師顯然也知道大家的耐心有限,僅僅用了一刻鐘就把要點給講完了,在大家都等得很不耐煩的時候,便讓大家開始排隊,慣例抽號。
主辦方為了讓比賽相對公平,選手們的號碼都得自己抽,抽到幾號就是幾號,抽到哪位選手就是哪位選手,不能怪主辦方作弊或者其他問題。
主辦方最多就是提供人員,幫參賽選手把抽到的號碼貼在64強淘汰賽對陣圖上。
在傲羅的幫助下,所有參賽選手都很自覺地排起隊伍上前抽號。
其他聽不懂的參賽選手也有一臉懵逼的,但看到大家都在排隊,就跟着大家一起排隊抽號,這又不是什麼很難理解的事情,不懂跟着大家做就是了。
很快就輪到艾伯特了,他的號碼是21。就在艾伯特走到一旁,準備把號碼牌遞給那名負責給大家填名字的女巫時,隊伍里忽然有名男巫從長袍口袋裏抽出魔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指着正與女巫說話的艾伯特,似乎打算做點什麼的樣子。
「你在做什麼,快把魔杖收起來。」
一名負責維持秩序的傲羅注意到某位選手的異常舉動,立刻提高了警惕,抽出魔杖的同時出聲呵止,他隨時準備出手制止對方可能的越規舉動。
然而,那名男巫似乎沒有聽到傲羅的話,而是在掏出魔杖的同時,直接朝着艾伯特發射一道耀眼的綠光。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周圍所有人。
誰都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在這裏試圖刺殺別人。
天啊,他的腦袋被門夾到了嗎?
傲羅們的反應很快,幾乎是在那名男巫對那邊的青年使用阿瓦達索命咒的時候,就同時舉起魔杖對男巫使用昏迷咒,將其給徹底制服了。
在森綠的光芒散去後,眾人從震驚中回過神,紛紛遠離那名男巫,生怕被人當成他的同黨,或被捲入戰鬥慘遭無妄之災。
話說回來,那個倒霉蛋究竟做了什麼,竟招來天怒人怨的刺殺,大家都在心裏慶幸遭到襲擊的不是自己。
讓他們錯愕的是,那名年輕人居然……居然沒死。
沒錯,那名忽然遭受襲擊的男巫居然沒死,在千鈞一髮之際,他似乎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猛然朝旁邊一撲,竟然僥倖逃過了一劫,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阿瓦達索命咒落空了,在地上炸出一縷綠色的火光,然後消失不見了,仿佛從來沒誰使用過。
艾伯特心有餘悸地從地上爬起來,順手舉起魔杖,喚來一面厚重的盾牌擋在面前。
然後,他慢慢往外圍退去,避免再次遭受襲擊。
這裏的變化實在太快了,沒誰注意到他微微上揚的嘴角。
如果有人檢查襲擊者的魔杖,就會發現襲擊者的魔杖竟是蘋果木與獨角獸尾毛製成。
使用這種魔杖施展阿瓦達索命咒刺殺別人,絕對是在搞笑。
因為這兩者的結合,意味着不適合使用黑魔法,不管是蘋果木,還是獨角獸尾毛,都不適合用來施展黑魔法。
當然,如果他們認真檢查,還會發現這把魔杖不是他的,別人的魔杖用得更不順手,而且施咒時還默念,威力就可想而知了。
別看剛才的阿瓦達索命咒看似氣勢驚人,能否殺死一名巫師,也許要再打上一個問號。
如果其他人剛才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名襲擊者掏出魔杖使用殺戮咒前,艾伯特其實已經撲向一側,提前躲開咒語了。
他可從來沒想嘗試用臉去接阿瓦達索命咒,更沒想以身犯險,所以阿瓦達索命咒自然是在他躲避後才用出來的。
當然,沒人關注這些,因為選手休息室里已經亂成一團了,所有人都在警惕周圍其他人,生怕又冒出個傻子給自己來一下,或者不小心被咒語給波及了。
「安靜,安靜一下,已經沒有危險了。」一名傲羅大聲喊叫,生怕這裏發生暴動,都是能進64強的巫師,在決鬥方面遠超大部分的巫師,要是出現暴動,他們都會倒大霉。
為了表示自己的不滿,第一個拿魔杖接近艾伯特的傲羅,直接被他掛牆上了。
「放下你們的魔杖,別用它指着我。」艾伯特的聲音有點冷,直到第二個傲羅被他整齊掛牆上後,那些傲羅們終於收起自己的魔杖,願意跟他好好說話了。
花了點時間,大家的情緒終於逐漸穩定下來。
當然,更多原因是遭遇刺殺的人不是他們。
為了確保大家的安全,所有的巫師都被要求收起魔杖,否則將被視為想要圖謀不軌,直接免除比賽資格。
當然,遭遇偷襲,完全不是艾伯特的問題,而是主辦方的問題,因為艾伯特完全不認識面前這人。
「你真不認識他?」
「見鬼,我怎麼可能認識他。」
艾伯特不滿地瞪着那名傲羅,用一口西班牙語抱怨道:「你們的腦子被門夾住了嗎?居然會來問我,為什麼不把那混蛋叫醒,然後給他灌點吐真劑,再問他為什麼想要殺我!」
「哦,你說得對。」那名傲羅很尷尬。他們其實想甩鍋,如果這是私人恩怨引起的刺殺,那真不能怪他們主辦方的安保問題,但如果不是,那顯然就是他們主辦方的問題了。
特別是想要把國際巫師決鬥大賽繼續舉辦下去的話,這種事就必須處理好,面前這傢伙還是鼎鼎有名的天才,能不得罪還是別得罪了。
剛才的問題,純粹是習慣性想甩鍋。
「你說得沒錯,這件事確實是我們這邊的問題。」傲羅很快就端正好自己的態度,「我們會申請對他使用吐真劑進行拷問,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看到主辦方居然直接認慫,大家都很驚訝,他們同樣打量起那名被綁在椅子上的刺殺者。
「這傢伙會不會被奪魂咒給控制了,我聽說巴納布斯酒吧今天才鬧出一些事情,有人去找黑巫師尋仇,我記得這傢伙也住在那裏,說不定就是那個時候被奪魂咒給控制了。」一名住在巴納布斯酒吧的參賽選手說出自己的猜測,「畢竟,他正常人肯定不會蠢到在這裏暗殺一名巫師,除非他被人使用奪魂咒給控制了。」
這話聽上去很扯淡,但今天巴納布斯酒吧確實出事了,目前還沒找到兇手。
沒等大家思索這場刺殺的原因,就發現被綁在椅子上的男巫竟消失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
「該死,是門鑰匙,這裏可沒法幻影顯形。」
看到煮熟的鴨子飛了,傲羅們的臉色都很難看,他們意識到自己被別人當成傻瓜,狠狠戲耍了一番。
「先進行比賽吧,我已經通知西班牙的魔法部,他們會派遣人員來處理這件事了。」
主辦方自然不希望後續的比賽被攪黃,否則他們不知道要損失多少錢,這可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
此刻,郊區外的某處偏僻的公園裏,盧修斯·馬爾福正焦躁地盯着手上的懷表。
他正在等一個消息。
在懷表時針停在凌晨的時候,盧修斯·馬爾福猛然合上懷表放回口袋裏,抽出魔杖指着門鑰匙出現的位置。
下一刻,黑暗仿佛出現微不可查的扭曲,便看到某個被綁在椅子上的身影憑空冒了出來,重重摔在地上,被綁在椅子上的人摔得狠,卻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
再三確定周圍並未出現其他人後,盧修斯·馬爾福不由鬆了口氣。
人被抓住,意味着八成下手了。
他立即上前,使用復甦咒將對方從昏迷中喚醒。
「卡特,成功了嗎?」
馬爾福用力拍打對方的臉頰,把面前暈暈欲睡的傢伙徹底喚醒。
「別打了。」那人咕噥道。
「成功了嗎?」馬爾福追問道。
那名叫卡特的黑巫師沉默片刻,才開口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馬爾福憤怒的眼神看上去想殺人,「你居然告訴我,不知道?」
「我已經成功對那名泥巴種使用阿瓦達索命咒,但我也被咒語擊暈過去,沒看到那傢伙究竟有沒有死,你們應該很清楚,那群傲羅並不是白痴,他們的反應很快,幾乎在我使用咒語後,就把我擊昏了。」黑巫師卡特面無表情地說,仿佛很不滿盧修斯·馬爾福的態度與喚醒自己的方式,「我已經盡力了,裏面的防守很嚴密,沒被那群傲羅直接弄死算是我的運氣好。」
「該死。」盧修斯恨不得弄死對方,但最終還是沒那樣做,他隔斷對方身上的繩子提醒道:「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裏。」
盧修斯·馬爾福沒敢在這裏多待,準備立即閃人,至於計劃是否成功,他已經顧不上了。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沒機會了,如果不跑路,說不定會被西班牙的傲羅給堵了,到時候就真跑不掉了。
他從沒小看魔法部的能量,他們真想順着門鑰匙找到這裏並不難,經常跟英國魔法部打交道的盧修斯·馬爾福比多數人要清楚這些事。
在盧修斯·馬爾福剛帶人撤退沒多久,就有一支西班牙魔法部的傲羅小隊抵達公園,差點就把他們給堵了。
「我想他肯定死了,那名泥巴種,沒人可以近距離躲過阿瓦達索命咒,如果那傢伙這樣都沒死,那最好離他遠點。」黑巫師卡特伸手向馬爾福伸手要錢,「把我應得的給我。」
「你去給其他人傳遞消息,讓他們暫時放棄計劃撤退。」馬爾福無視了卡特的舉動,在使用門鑰匙離開西班牙前,給卡特下達命令,「讓大家按照原本的路線撤回英國,不要跟傲羅硬碰。」
「我需要一把魔杖。」黑巫師說,「還有我什麼時候能拿到剩餘的加隆。」
「不是還有另一把魔杖嗎?」馬爾福提醒道:「你順便去將小矮星彼得控制的那傢伙給解決掉,至於你的加隆,如果那名泥巴種死了,我會再額外給你五百加隆。」
「不能提前給。」卡特說。
馬爾福沒回答,已經使用事先準備好的門鑰匙離開了。
在馬爾福離開後,卡特忽然變得面無表情,直接幻影顯形出現在一處偏僻的巷子裏,而在他不遠的地方,竟然悄無聲息站着一個人影。
黑巫師卡特沒回頭,只是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直接走出小巷消失不見了。
「做人果然不能太貪。」那人影望着黑巫師卡特離去的背影,喃喃道:「好戲要上場了,小天狼星,你可別讓我失望了。」
就在剛才,艾伯特已經悄悄將分散在周圍準備搞事的黑巫師都給放倒了。
他們並非食死徒,而且食死徒招募的一些爪牙,實力並不算弱,可惜警惕心真的不強,被艾伯特使用幻身咒偷偷摸到身邊都沒注意,直接被他使用昏迷咒給全部放倒了。
至於聚攏在一起的四名食死徒,艾伯特並沒有去動他們,主要是在無法偷襲的情況下,很容易鬧出動靜。
那是他給小天狼星留下的禮物,作為他幫助自己押注的報酬。
好吧,艾伯特不會說是因為四人解決起來麻煩,雖然打敗每一個黑巫師都能拿到200經驗,但分數都一樣,難啃的自然留給鳳凰社。
誰讓鳳凰社才是食死徒的對手呢。
艾伯特相信小天狼星絕對也想手刃小矮星彼得,他自然不會那麼不識趣,為了那麼點經驗破壞別人的復仇。
「不過,今晚的刺殺,感覺更像一場笑話。」望着體育館的方向,艾伯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