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哈利現在也不需要所謂的保障,至少他認為自己不需要。
在哈利自願站在這裏前,就有直面死亡的覺悟了。
不就是死嗎?
他,哈利·波特不怕。
好吧。
不怕,那肯定是假的,生死間有大恐怖!
特別是還不能立即去死。
等待死亡無疑是最煎熬地過程!
艾伯特才提醒哈利找鄧布利多聊聊,讓這個過程變得不那麼煎熬。
畢竟,鄧布利多自己就是個能面不改色直面死亡的男人,肯定能夠在心境上給哈利提供幫助,以確保哈利在等待期間不出問題。
但,效果似乎很一般。
「反正都得死,真不能讓我提前去跟伏地魔決鬥嗎?」哈利疑惑地望向艾伯特,提出自己的疑惑,「事情應該挺順利的,我覺得真沒必要與食死徒爆發大戰,那會死很多饒。」
「哈利,若想要長期和平,必須用鮮血的洗禮。有了流血的痛,人們才會珍惜得來不易的和平。」艾伯特抬頭望向鄧布利多的肖像,意味深長地,「雖很諷刺,但這就是現實。和平的願望總是美好的,但直接犧牲你這個救世主換來的和平,必然無法持久,也沒有人會因此感激你,他們只會認為你的犧牲是理所當然,因為你是所謂的英雄,所謂是救世主。」
哈利聞言張了張嘴,大概沒料到會從艾伯特嘴裏聽到這番話。
「就算現在犧牲你來達成不流血的和平,將來只會付出更慘痛的代價來解決問題。我的對吧,鄧布利多。」
「反正戰死的人肯定不是你自己。」
菲尼亞斯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可以如此冠冕堂皇出這樣一番話。
艾伯特沒理會菲尼亞斯,盯向哈利繼續:「那群食死徒與黑巫師都沒死,你認為他們會就此善罷甘休,輕易放過你的妻子、孩子與朋友?」
「那傢伙現在可沒有妻子與孩子。」菲尼亞斯忍不住吐槽道。
哈利滿臉震驚地望着艾伯特,又不由將目光挪向鄧布利多,試圖向對方尋求幫助。
「是的哈利,艾伯特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來其實沒錯。」鄧布利多的肖像沉默片刻,朝艾伯特投去複雜的目光,「你比多數人都要理智,也更能夠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其實你很適合擔任魔法部長。」
「那個位置應該更適合那群喜歡政治投機、玩弄權術、以權謀私的傢伙。」艾伯特對成為魔法部長表現得相當不屑。
「那位置沒有你的那般不堪,不堪的通常是坐在那位置上的人。」
「也許,我們應該聊些其他話題,而不是讓哈利繼續背負這個原先就不屬於他的沉重包袱。」艾伯特朝鄧布利多的肖像投去不滿的目光,回頭對哈利:「不要把自己當成什麼救世主,你現在站在這裏,願意直面自己的死亡,難道不是為了給自己的父母復仇,為了讓自己的親朋好友不再受到伏地魔傷害,為了徹底終結與伏地魔之間的仇怨?」
「你得對!」
哈利聳了聳肩,沒有反駁,也懶得那樣做。
因為艾伯特得其實也沒錯。
而且,他自己都快死了,也懶得去糾結這些問題。
哈利很清楚自己最應該關注的就是如何拉上伏地魔一起死,而艾伯特是整個計劃的執行者,他最好聽從對方的安排,鄧布利多在這方面已經幫不了他了。
「沒有必要那麼悲觀哈利,我過了,你不一定會死,我的預言一直都很準。」艾伯特引導着接下來的話題,他更希望哈利是帶着「我不會死」的信念去面對伏地魔的,因為生死間有大恐怖!
他實在很難保證哈利在等待期間心態不出問題。
艾伯特也曾體驗過,但那也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哈利現在卻需要忍受煎熬。
老實,艾伯特不願意去賭哈利的意志是否足夠堅韌。
「你知道的,我不太在意這種事。」哈利喃喃道。
「你當然會在意,你與金妮的孩子快要出生了,沒人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生後就失去父親。」艾伯特面無表情地看向鄧布利多,抖動嘴唇威脅道:「別試圖把所有的問題都扔給我,否則我不介意在你的傳記上寫點你跟格林德沃之間的秘密。」
「我上次去紐蒙迦德的時候,跟格林德沃聊了很久,也聽他過你們的往事。」
校長辦公室里原本假寐的畫像們個個表情格外精彩,大概沒想到艾伯特居然會拿這種事來威脅鄧布利多。
這實在太有趣了。
「他都跟你了?」
鄧布利多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反而有些好奇兩饒交談內容。
「我去紐蒙迦德拜訪他的時候,格林德沃已經很久沒跟別人話了,所以我成了他最好的傾聽者。」艾伯特也沒打算向其他人透露這部分內容,他只是對鄧布利多略顯不滿,安撫好哈利·波特的情緒,無疑是他該做的事情。
「我已經是死人了!」鄧布利多輕聲。
「這從來都不是藉口。」艾伯特對目瞪口呆的哈利:「心裏有什麼疑惑就直接問,鄧布利多知曉的要比我還要更多,他其實還瞞着你不少秘密。」
「我真的能活下去嗎?」
哈利猶豫片刻,還是問出他先前就一直在迴避的問題。
如果可以的話,真的沒有人想死,哈利自然也不例外,畢竟他與金妮的孩子還未誕生,哈利也不想扔下金妮。
他先前能做到視死如歸,至少有一半是裝出來的。
「伏地魔取了你的血,用它重新塑造自己的血肉之軀,導致他血管里流淌你的血,他的一部分靈魂也因為魂器的關係,仍然附着在你身上。」
「這使得你倆的命運緊緊地纏繞在一起,比歷史上任何兩個巫師間的聯繫都要緊密。從某種程度上來,只要他不死,你的生命也不會迎來終止!」
「我以為是倒過來的。」哈利愣了片刻,不解地問,「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這是我猜的,雖然我的猜測一般都差不到哪兒去,但在事情發生前,我不希望給你那些虛無縹緲的希望,那樣很可能會讓情況變得更糟糕。」
「原來艾伯特得一直都是真的嗎?看來情況還不算太糟糕。」原本壓在哈利心裏的沉重負擔似乎一下子蕩然無存了。
「只是你們為什麼都不願意不告訴我呢?為什麼非要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
「我只是擔心你犯下與我相同的愚蠢錯誤而已。」鄧布利多的眼裏滿是愧疚與無奈,但艾伯特顯然做得不錯,他幾乎把所有的事情都給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