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玻璃在雨雪中卡卡作響,壁爐里燃着熊熊火焰,屋裏仍然還是有些冷,艾伯特又多放了幾個保暖的魔法火爐,大家在客廳里做着各自的事情。
「親愛的,有什麼值得你這麼開心嗎?」
「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好像死了。」艾伯特盯着面前的水晶球,卻說着異常殘酷的話,「他們全家都死了。」
原先正翻閱筆記的卡特里娜勐然抬頭看向艾伯特,「你這人怎麼這樣,你們是不是有仇?」
「沒仇。」艾伯特搖頭道,「我們都沒見過面。」
「那你怎麼……」
「神秘人最終還是殺了他們一家嗎?」尹澤貝爾似乎對此並不感到詫異,反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是啊,畢竟是神秘人,你很難指望他會乖乖遵守約定,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最終還是賭輸了。」
艾伯特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意外,指望神秘人仁慈,顯然是件非常困難的事。
「賭輸了?」卡特里娜一頭霧水。
「卡桑德拉大概以幫助神秘人占卜,換取自己家人活命。她其實也知道神秘人遵守約定的概率不高,但她還是賭了,但明顯最終賭輸了,神秘人在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死後,順手處理掉她的全家。」艾伯特簡單說了下大概情況。
他其實覺得以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這樣厲害的占卜師,肯定能猜到最終結局,但為了幫家人爭取一線生機,她還是做了,但最終還是沒能逃過一劫,想想就感覺莫名可悲。
「如果你們沒躲起來,大概也是這樣的下場。」
艾伯特瞥了卡特里娜一眼說,「在英國有不少巫師都認為第二次巫師戰爭跟他們的關係不大,特別是那些純血認為只要不正面跟神秘人對抗,他們就不會有事,但真正被波及、拖下水的時候,他們就會明白這種想法有多麼愚蠢。」
「為了達到目的,神秘人可以不擇手段。」
「真的是這樣嗎?」
卡特里娜其實也是明白的,只是沒有太大的感觸而已,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的慘劇算是給她提了個醒。
「你打算出去?」尹澤貝爾扭頭問道。
「總得有人去幫他們收屍,否則估計就人間蒸發了。」艾伯特輕聲說。
「某人似乎恨不得她去死呢?」
「你自己去?」尹澤貝爾又問。
「跟鄧布利多一起。」
「你還真是……」
尹澤貝爾其實懂艾伯特的意思,這是打算藉助這件事敲打一下大家,也許他們在得知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與其他親屬失蹤就猜到了結果,但沒有見到真相,他們還能抱着僥倖,像鴕鳥般把腦袋買進土裏,但血淋淋的桉子擺在面前,他們就不得不思考一下問題了。
「很多人都抱着僥倖,換成是我,大概也一樣吧!」艾伯特去書房給鄧布利多傳遞一條消息,準備去霍格沃茨拜訪對方,順帶商量一下這件事的處理方式。…
當然,他其實打算去確認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是不是真的死了,這點很重要,所以艾伯特拉上鄧布利多。
年邁的老人似乎對這件事同樣感到驚訝,他似乎想到什麼,臉上的表情很快就被鄭重所取代。
「你認為伏地魔從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那兒窺視到一部分未來?」
「顯而易見。」
艾伯特喝着紅茶,語氣很平靜。
「雖然我不知道他預知了什麼,但結果其實並不難猜。
「伏地魔想殺死我、你跟斯克林傑。」鄧布利多輕聲說,他們三人都上了伏地魔的黑名單,比哈利更招伏地魔仇恨。
「大概就是這樣,我覺得他大概看到你們的部分未來,或者說死期。至於我,最近一直躲在赤膽忠心咒保護的房子裏,想要直接預言我,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艾伯特放下茶杯,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袋子,從袋裏取出一顆預言球遞給鄧布利多。
「它們的屍體大概被扔在這片區域,我覺得還是處理一下比較好。」
「確實該給其他人提醒一下了,你還沒找到具體位置是吧?」鄧布利多打算聯絡魔法部,讓魔法部的人幫忙一起找。
「你覺得他會不會知道我們盯上了他的寶貝。」鄧布利多忽然問。
「我覺得概率應該不會太高,如果神秘人想不到的話,基本上就不太可能窺視到這部分未來,如果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確實幫助神秘人做了預言,那他肯定會看到你的死亡,還有斯克林傑的死亡。」艾伯特想了想還是提醒道:「對了,還有件事。」
「什麼事?」
「因為我的預言的緣故,很多人都意識到你的情況不太妙了。」
「斯克林傑也會死嗎?」鄧布利多陷入短暫的沉默。
「等你死了,他自然也活不成了。」艾伯特平靜地說,「神秘人肯定第一個除掉他,誰讓斯克林傑礙事呢!不過,斯克林傑自己也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魁地奇比賽應該快開始了,等你看完比賽,那邊應該就能找到大概位置了。」鄧布利多點了點頭,說起另一件事。
「今年格蘭芬多的魁地奇隊長是哈利吧?」艾伯特從口袋裏掏出懷表看了下時間,打算待會過去看比賽。
「多虧了你,哈利成熟了不少,也讓我放心了很多。」鄧布利多微笑着說,「我得跟斯克林傑談談這件事。」
「待會見!」
艾伯特離開校長辦公室後,獨自穿過冷清的門廳前往魁地奇球場。
格蘭芬多隊與斯來特林隊的比賽已經開始了,人們正為格蘭芬多隊得勢如破竹而歡呼。
不過,觀眾里有道人影跟這裏的氣氛格格不入。
「你似乎不太高興。」艾伯特在旁邊坐下。
「啊,你怎麼會在這兒?」
聽到熟悉的聲音後,赫敏勐然扭頭望向身側,被悄無聲息出現在旁邊的艾伯特給嚇了一大跳。…
「我找鄧布利多有點事,他說這裏在舉辦魁地奇比賽,我就過來看看了。」艾伯特將目光投向魁地奇球場,看着進球得分的格蘭芬多隊,愉快地說,「看來哈利做得不錯,很少看到他們能夠贏得如此乾淨利索了。」
只要是格蘭芬多的學生都希望他們的球隊能夠狠狠打敗斯來特林隊。
「那個……」
赫敏看着艾伯特的側臉,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給艾伯特說了哈利給羅恩使用福靈劑的事。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你看上去不太高興。」艾伯特跟大家一起鼓掌,羅恩的狀態很不錯,又成功阻止斯來特林的追求手進球得分。
「我更希望哈利能堂堂正正地獲得勝利。」赫敏看上去很糾結,似乎在考慮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其實,你也沒法確定哈利是不是使用了福靈劑。」艾伯特輕聲安慰道:「也許,你應該等比賽後再去跟他們聊聊這件事,還有雖然你可能感覺哈利給羅恩使用福靈劑不合法?但這世界上這種事情多的事,等你以後離開學校後,就會經常遇到,這世界從來都是這樣。」
「可是這是不合法,斯拉格霍恩教授說比賽中是禁止使用福靈劑。」
「合不合法是人制定的,只要不被發現,它就是合法的。」艾伯特糾正道:「你太天真了赫敏,想想如果是斯來特林隊使用了福靈劑呢?你不妨再想想斯來特林學院使用的飛天掃帚,難道你覺得那真的公平嗎?不要輕易被法律給禁錮住自己的思維,你得清楚所謂的法律其實也就只是統治者制定出來用來約束普通人的,人們通常用它來維持秩序,而不是公平,更不是正義。」
「如果你放不下,就去跟哈利聊聊,說不定有什麼隱情。」艾伯特看着羅恩精彩的救球動作,「我想他們肯定會給你答桉的,一般心氣高傲的人是不屑使用這種方式獲得勝利的。」
「可是……」
「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艾伯特提醒道,「溝通交流是最好解決問題的辦法,而不是在這兒糾結猜測。」
「等這場比賽結束後,我會去跟哈利聊聊這件事。」赫敏壓下了心中煩躁的情緒,轉移話題問:「你是不是經常做違法的事。」
「啊,經常做,只要沒人知道就好了。」艾伯特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道,「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規矩是死的,人是活得,真沒必要太在意那些東西,還有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
「你們真打算在學校里招人嗎?」
「是啊,確實有這樣的打算。」艾伯特並不否認這件事,「至少那樣靠譜些,雖然黑魔法水平差了點,但經過一番訓練後會好很多。」
「可……為什麼?」
「為未來做準備。」艾伯特側頭看向赫敏說。
「未來很糟糕?最近幾年?」…
「嗯,很不好,明年局勢可能就會徹底失控,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艾伯特微笑着邀請道,「我記得你應該成年了,可以考慮加入防禦協會。嗯,我今年忘了給你寄生日禮物了。」
「我不在意這些東西。」赫敏搖頭道,「我更在意明年會怎麼樣。」
「時機還未到,有些事情提前知道隊你們沒有好處,你們以後自然就會知道了。」艾伯特不打算透露太多消息。
「神神秘秘的。」赫敏討厭故弄玄虛,「那你來找鄧布利多做什麼?」
「一起去幫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收屍,順便確定一下她是不是死了。」艾伯特倒是沒隱瞞這件事,反正也不算什麼大事。
「《撥開迷霧看未來》的那位?」赫敏記起曾在報紙上看過這件事,「真的是神秘人抓走她?」
「對。」
「她死了?」
「大概吧,畢竟被神秘人抓走了,她又不像奧利凡德那般識相,年紀又很大了,經不起折騰,死了也不奇怪。」
「奧利凡德先生還活着。」赫敏又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只要腦子正常,就知道奧利凡德的價值,而且他本人也很識相。」艾伯特忽然站起來跟着大家一起鼓掌,「好了,比賽結束了,我想我該走了。」
「那個……」
「還有什麼事情嗎?」艾伯特停下腳步問道。
「我想讓家人離開英國。」
「很明智的選擇,現在英國確實不太安全。」艾伯特倒是贊同赫敏的做法。
「你能不能幫我。」
「有時候跟我扯上關係反而更麻煩。」艾伯特看着赫敏臉上的表情,輕輕嘆了口氣建議道,「你可以回去陪他們過完最後的聖誕節,至於是否篡改他們的記憶,你自己決定,反正我沒有篡改我家人的記憶,我也相信你可以活過這一場巫師戰爭。」
「謝謝你。」
赫敏向艾伯特表示感謝後,匆匆跑向格蘭芬多隊的更衣室。
就在這時候,解說台上傳來一陣碰撞聲,隨之而來的是麥格教授的責罵聲。
艾伯特重新收回視線,讓自己融入混亂的人群里,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