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之門（趙雲柳如月） 第七百八十三章 天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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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鵬從天而落。

    面前，是一座極為浩大的古城，其名天絕古城，雲煙的家族，就在此城中，這一點，趙雲早知道，魔家的情報中，擺的明明白白。

    「第一次來吧！」雲煙輕語。

    「嗯。」趙雲點頭，正仰頭看城門上方的牌匾，天絕城四字，寫的蒼勁有力，潛藏着一股奧妙的意蘊，由此可見，寫此四字之人，該是一個大神通者，搞不好，還是一尊超越天武的存在。

    「來都來了，吃頓飯再走。」

    「好。」

    趙雲收眸，跟着雲煙入了天絕城。

    清晨的天絕古城，很是繁華，人影熙攘，吆喝聲叫賣聲不絕，而這份繁華，因他二人走入，又添了一抹喧鬧，天宗紫竹峰的峰主，天絕城誰人不知。

    相比雲煙，更多人看的是姬痕。

    這張大眾臉，雖沒啥個特別，但他的畫像，卻早已傳遍大夏，此刻，大街小巷，還津津樂道的講着有關他的傳說，竟來了天絕城，這可是大夏天宗的聖子，誅滅各國人才、坑殺百萬大軍的狠人，就是他了，南域一行，鬧出了大動靜，被捲入死海都能活着出來。

    他的傳說，貌似已成神話。

    趙雲與雲煙禮儀性一笑，聯袂走過。

    不知為啥，從後去看，世人都覺得這一師一徒，有點兒般配，雖然差着輩分，但無傷大雅，大夏的皇帝龍戰，不就取了自個的師叔嘛！

    嗯...也就是羽靈皇妃。

    雲煙還好，回了故鄉，格外溫暖。

    倒是趙雲，一路都在左瞅右看，天絕古城也不比帝都小多少，強者如雲，暗中潛藏的隱晦氣息，多不勝數，怕是沒人敢跑這搗亂。

    「沒寶貝。」

    如這話，他喃喃了一路。

    許是職業病，每到一個新地方，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寶貝，如街邊攤位，也如兩側店鋪，雖不咋起眼，但保不齊就藏着好東西。

    行至一處，他驀的定身。

    他看的，是街邊一座閣樓。

    準確說，是一座青.樓。

    這有寶貝，就在青.樓的牌匾之上，菊月花樓四字，甚是鮮亮，特別是那個「月」字和「樓」字，落在他眼中，格外刺目，那是遁甲天字。

    天字可大可小，但識貨的人卻寥寥無幾。

    這麼兩顆天字擺在明面上，愣是無人察覺。

    也對，來這的人，大多都是奔着漂亮姑娘去的，誰沒事兒盯着牌匾看。

    雲煙也駐足了，看了一眼菊月花樓，才看向趙雲，美眸頓的斜了，又有火苗綻放。

    「是不是餓了。」雲煙說道。

    這話說的有水平，某個大好青年，有個臭毛病，乾飯不去酒樓去青.樓，如今就有這麼一座青.樓，她家的徒兒，多半是想進去吃飯。

    「啥？」

    許是話題太高端，機智如趙公子，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去這吃吧。」雲煙一臉沒好氣，轉身走了。

    「我不餓。」趙雲最後看了一眼，又跟上了雲煙。

    走出很遠，他還不忘回眸看，大白天去買人牌匾，不合時宜，夜深人靜時再來，把那倆字扣走，再給人留點兒銀子，回頭再造一個新的牌匾。

    雲家的府邸，大氣磅礴。

    算起來，雲家的底蘊實力，在天絕古城算首屈一指的，不然，也培養不出兩個天宗峰主，一個雲煙，一個雲鳳，屬她倆出類拔萃，而她們的父親，一樣是一個人才，乃天絕古城的城主。

    僅這兩層關係，一般勢力就不敢招惹。

    殷晝很肆無忌憚，他敢派人明目張胆的去收拾慕家，你問他，敢派人來天絕城收拾雲家嗎？如黑山老鬼和白山老鬼那號的，入了此城，就不用出去了，正因不敢明着來，才派人半道追殺。

    「來了。」

    打老遠，趙雲便望見雲家府邸前立滿了人。

    該是來接雲煙的。

    事實上，他們也是在迎接天宗聖子。

    聖子二字，意義非凡，乃下一任天宗掌教。

    論修為，趙雲或許不及雲煙，但論身份和地位，他這小徒兒，是在雲煙之上的，特殊時期，聖子是有權調兵的，即便是師傅雲煙，也得聽他號令，只不過，長久以來，趙雲都未使過聖子的權利。

    「小姐。」

    還未走到，幾個侍女便迎上前。

    隨之迎上來的，還有雲家頗多長老，是迎雲煙，更是迎趙雲。

    「聖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叫我姬痕就好。」

    「請。」

    眾長老頗熱情，比對雲煙還熱情。

    這，讓雲煙很尷尬，這幫叔叔大爺，對姬痕比對她都親。

    沒辦法，身份擱這擺着呢？

    來前，她並未通知家族姬痕會來。

    如今來了，族中該是頗感意外，但並未太震驚。

    姬痕是聖子不假，但也是她雲煙的徒兒。

    雲鳳來時，帶了柳如月。

    她帶姬痕過來，也在情理中。

    說到雲鳳，幾日前便到雲家了，只不過未出來迎接罷了。

    她未出來，也沒讓柳如月出來。

    對此，雲家多有一聲嘆息，這倆姐妹有恩怨，都很多年了。

    入了府邸，趙雲眸光熠熠。

    雲家是大族，府邸不比楚家小，值不少寶貝，奇花異草頗多，看的他，總想犯職業病，無需太久，給他一炷香的時間，他能給雲家搬空了，他一人擱那浮想聯翩，想着想着，就不由笑了。

    雲家眾長老見了，多在挑眉，笑啥呢？這麼開心。

    雲煙見了，則一瞬白眼，她的徒兒她了解，顯然沒想好事兒。

    雲家大殿，亦是人影滿座。

    雲家老祖雲蒼玄和雲家族長兼天絕城主雲戰天，都在場。

    除此，還有不少長老和剛出關太上長老。

    這般隆重，讓雲煙都驚了一下，我就回一趟家，用得着這麼大動靜？

    事實上，她又想多了。

    按雲家人的話說，沒點兒大動靜，也配不上天宗聖子的逼格啊！

    有這麼個徒兒，她這做師傅的，該是很欣慰。

    趙雲跟在雲煙的身側，入殿便環看了一周，雲家底蘊很強啊！算上雲蒼玄和雲戰天，有四尊准天境，其他地藏巔峰亦不少，他的目光，最後落在了雲蒼玄身上，那是雲煙的爺爺，許是年紀太大，壽元將終，氣血頗顯枯敗，還有一縷縷死氣似隱若現，沒幾天好活了。

    「見過眾位前輩。」趙雲頗懂規矩，拱手一禮。

    「無需多禮。」雲蒼玄笑道，慈祥溫和，看趙雲無比的順眼，他是雲家的老祖，曾經也是率兵打仗的將軍，對那些敢上戰場的人，特別是小輩，都格外的看重，而姬痕，貌似就是這麼一個人才，東南邊關一戰，坑殺百萬大軍，名震八荒啊！

    「果是年少出英傑。」雲戰天一笑，狠狠拍了拍趙雲的肩膀，雲蒼玄看趙雲順眼，他看趙雲更順眼，這小子是個妖孽，千年難遇的妖孽。

    連雲蒼玄和雲戰天都如此，更莫說眾長老了。

    特別是太上長老們，已把趙公子圍了，摸下巴的摸下巴，捋鬍鬚的捋鬍鬚，如看猴兒似的，上下掃量趙雲，有那麼幾個不正經的，還伸手捏了捏趙雲的小胳膊小腿兒，想瞧瞧這貨，究竟是啥個品種，咋這麼優秀嘞！

    「小傢伙，可有娶親。」

    「爺爺給你介紹一個啊？」

    「包你滿意。」

    老輩們唧唧歪歪，殿中一片嘈雜。

    趙雲尷尬，雲家這般熱情，讓他很不自然。

    雲煙更尷尬，更不自然，老傢伙都圍住了趙雲，愣把她晾在了一邊兒。

    咳...！

    雲蒼玄一聲咳嗽，寓意明顯，別給人孩子嚇着了。

    眾老輩乾笑，主要是頭回見這等人才，一時間沒忍住。

    趙雲這才落座，依舊左瞅右看，似在找啥東西。

    找啥呢？找人。

    找誰呢？找雲鳳。

    他千里迢迢而來，就是為雲鳳，那娘們兒難得出來，得滅了，錯過這次大好機會，鬼曉得雲鳳再出天宗是哪年，此事宜早不宜晚。

    說雲鳳，雲鳳就到了。

    隨她一塊的，還有柳如月。

    見了雲鳳，雲煙臉上的笑意，頓的散了個乾淨。

    甚至於，滿眸冰霜，她會對任何人笑，唯獨不會對雲鳳笑。

    再看趙雲，表面沒啥，卻殺意潛藏。

    這麼一瞬，他都險些出手了，奈何，情景不合時宜。

    無妨。

    他既是來了，雲鳳便必死無疑。

    雲鳳一臉淡漠，未看雲煙，也未看趙雲。

    倒是柳如月，對雲煙行了一禮，說到底他是晚輩。

    同樣的事，趙雲也走了個過場。

    本是熱鬧的大殿，氣氛頓的壓抑。

    雲蒼玄和雲戰天心中皆嘆息，族中啥都好，偏偏雲煙和雲鳳，心存芥蒂，因昔年的一場血案，雲煙至此還恨着雲鳳，解都解不開。

    「莫閒着，酒宴已備好。」

    良久，才聞雲家長老呵呵一笑。

    其他長老也都笑了笑，氣氛這般壓抑，着實不習慣。

    雲家的花園，已擺滿了酒桌。

    這是一場家宴，除了趙雲和柳如月，沒有外人。

    但這場家宴，也是送行宴，為老祖雲蒼玄送行，壽元將終了，沒幾天好活了，他要馳援邊關，曾為將軍，對戰場有一種特殊情感，他不甘壽終正寢，死要死的轟轟烈烈，要在死前，最後衝鋒一次。

    戰場，既是他最好的歸宿。

    趙雲心生敬畏，敬雲蒼玄...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

    他想到了楚嵐的師叔，也是在壽元將終時上的戰場，再沒有回來。

    都是老將軍。

    都是可敬的。

    「爺爺，不要去。」第一次，雲煙和雲鳳異口同聲。

    「吾意已決。」雲蒼玄微笑，人老了，早已看破了生死。

    雲戰天欲言又止。

    同為將軍的他，父親的心境，他最了解。

    戰場，是一個奇怪的地方，讓人又愛又恨。

    待他壽元將終時，他也會如父親這般，上戰場殺敵。

    既是軍人，那便死的轟轟烈烈。

    「老前輩，我敬你。」

    趙雲端了酒杯，眸光真摯。

    這一敬，於他而言有兩層寓意，其一，是敬這條漢子；其二，算先禮後兵，因為，雲蒼玄的兩個寶貝孫女，他不久之後，要滅一個。

    敬畏歸敬畏。

    血債不能忘，他必殺雲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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