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漫天的火海無比旺盛,甚至把天空中墜落下的雨滴都直接蒸發。
青靈尊者殺紅了眼,毫無顧忌的將自己的靈力灌注到那火海之中,勢必要將方才搗亂之人給殺了。
「從今往後,與我神火門作對之人都得死!」
他立足空中,宛如一尊戰神一般,踏着熊熊火海。
他的話雖然說的氣勢磅礴,但是眼下這個狀況早已經不是他所想的那般。方才他神火門的眾將,死的死,傷的傷,現在已然大勢已去。
可這位神火門的大天師,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就在這時,那無邊無際的火海之中。突然從中間開始涌動了起來,並緩緩的向上冒出一個鼓包。
那鼓包不斷的往上膨脹,直到終於無法保持,猛然間裂開來。
從那裂開的縫當中,濺射出萬道,霞光向着四面八方爆射而去,原本陰雲密佈的天空瞬間變晴朗了。
那霞光萬道里,一老一少,兩個人影破空而出,直接鑽出了火海。在火風的腳下,一道漩渦緩緩形成,周圍那些大火,順着這股吸力不斷的被吸納,其中眼看着漫天的大火,很快便急劇的縮小,最後完全消失在了火風的腳下。
青靈尊者方才還氣焰囂張,出言不遜。
見到這一幕之後便呆在了原地。
「你!」
他愣愣的看着火風,眼中的紅色也漸漸的消退了下去,慢慢恢復了理智。
火風一甩拂塵,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冷聲呵斥:「大膽妖邪!擅自用競速為禍人間,如今大勢已去,還不束手就擒,竟妄圖再造紛爭!」
青靈尊者一邊畏懼於對方強大的實力,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但是又念着他們宗門實力如此龐大,眼下正佔據上風之時如何能夠後退?
「老頭!我神火門有掌門人坐鎮,定能將爾等,全都生擒活捉!」
「大膽妖孽,你神火門早已大勢已去,竟還敢在此胡言妄語!」
青靈尊者轉頭一看,他身旁,不知何時聚起了許多人。
原來竟是那雲天宗的王鐵原率部眾趕到。
外面那場惡戰將方北山與神火門兩家的實力都大大的消磨了它們兩家埠,周一和反目成仇,大打出手,眼下實力早已經折損大半。
再加上他們看的分明那方北山的宗主,方才分明是被一個怪人給活生生宰了,如今可正是動手的好時候。
這兩家合起伙來,大肆屠戮了他們如此多的門人,也是時候該還債了。
王鐵原的一聲怒吼徹底把青靈尊者給叫醒了。
這青靈眼中紅色完全褪去,他這才想起左右去看,殊不知在他身旁竟沒有一個剩下的人。
他們神火門的弟子眼下全都被捉了起來,就在他的腳下,一個個被人捆的死死的,跪在下方那被燒焦的土地上,跪成了一大片。
更為可笑的是方北山的人雖然將神火門的眾人全都給捉拿,但還是免不了被雲天宗給圍困的命運。
這局勢雖然複雜,但一眼看過去也就明朗了,青靈尊者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們先前來時是何等的豪言壯語,一定要將王鐵原給生擒了,吊在他們雲天宗的石碑上面。
可萬萬沒想到,事到臨頭落得這般悽慘下場的竟然是她們自己,而且宗主現在也已經不見了蹤影,人都不知何去了。
莫不是已經被人給手刃了嗎?
「你們到底使了什麼手段!害死我神火門眾將!」
青靈尊者嘴唇顫抖着看向外圍那些將他圍住的人,聲嘶力竭的喊道。
火風袖袍一甩,一副得道高人的氣質立刻就凸顯了出來。
「混賬!事到如今如何,還不知悔改,你等夥同那妖邪之輩,作惡多端。如今天道有眼,特派我等來收了你們。如何還敢嘴硬!」
「你胡說八道!你這個死老頭,如果不是本尊方台受到反噬,身體受創,早就將你二人活剝了!」
「哼!」
火風冷哼了一聲,也懶得再多與他廢話,大秀一甩,一根金燦燦的繩索,從他的衣袖之中飛了出來。
那青靈尊者見狀還想逃竄,可這時候哪還有他逃竄的空間。
他頭頂一隻金色大碗倒扣而下,直接將他困在原地。
青靈尊者再想反抗,可是呢,繩索已然到他身前,繞着他的身周那麼滴溜溜轉了幾圈,一下子就將他捆成了一隻大粽子。
身體裏面靈力完全被封鎖的清靈尊者直接從半空之中墜落而下,撲通便掉進了下方的焦土堆里。
這二當家被完全控制之後,下方的戰局也就清新明朗了,雖然還有一些人淘汰了出去,目前還暫未被捉住,但於大局無礙。
王鐵原等人圍上前來,紛紛衝着火風跟李元青二人鞠躬。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祝我雲天宗渡過難關,前輩便是我雲天宗的大恩人!」
火風輕輕甩過拂塵,一股輕飄飄的力量,將他們全都給拖了起來。
「不必多禮。」火風笑了笑,對他們說,「我也是受人所託才到這裏來,你們要是想謝的話,倒也不用謝我,謝他就行了。」
王鐵原一抬頭,看着火風這身邊哪還站得有人,剛才分明有個年輕人來着。
火風笑着屢着鬍鬚。
李雲青好像不想在這一群人面前露臉方台把那清靈尊者給收拾了之後,李元青丟下一個口徑說是去找王嵐了,緊接着便匆匆忙忙的離去。
剛才王鐵原眾人倒是沒有注意到,站在他身邊的這個年輕人,現在再想去尋卻已經晚了。
「前輩的意思是,今日之事都仰仗於方才那位少俠?」
「不錯。」
「能否請前輩告知那位少俠,乃是何門何派,為何如此慷慨,不遠萬里趕來相助?」
火風捋着鬍鬚笑着模稜兩可的說:「我想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老夫倒也不便多問。」
「前輩的意思是,我雲天宗跟那位少俠曾有機緣?」
火風打眼一看,視線剛好落在了王鐵原身後的王素素身上。
「王宗主倒是不妨問問令愛,興許能有個結果。」
「前輩還請明言。」
王鐵原還想再追問,可是火風話已經說到這兒,便也不願再說,直接架上一片雲朵,飄然遠去。
雲天宗的這種人很想挽留,但是這位老前輩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着實神秘的很,讓他們完全搞不懂。
「宗主,這老前輩究竟意欲何為?」
「那下方眾多的敵軍要如何處置?」
王鐵原現在對於這些事情都沒有多的想法,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落在了那位神秘的少俠身上。
那小子跟自己的宗門究竟有何瓜葛?
王鐵原忍不住看向身旁的女兒,王素素現在也是一臉懵,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那位老前輩,突然就把話扯到自己身上來了。
「爹爹。」
「素素,你可見過方才那位少俠?」
「我與他素未謀面。」
「你再想想,是否在某處有那麼一面之緣,你已經給忘記了。」
「爹爹,女兒的眼力向來是過目不忘,只要是見過的就一定不會忘記。方才那人年紀輕輕,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我未曾注意過,也許是他見過我吧。」
王鐵原思量着他想把這事情中間的因果關係給搞清楚了,這一思量不要緊,越想越奇怪了起來。
剛才那位老前輩分明還說不清楚,可是那眼睛轉在了王素素身上,卻又有了如此一句話。
這不明擺着想在兩個年輕人中間撮合一樁姻緣嗎?
王鐵原一想到這兒,兩隻眼睛瞬間變得明亮起來,看見女兒也逐漸的多了心思。
「爹爹,你這是做什麼?」
王素素被父親這變化的眼神,給弄得有點不知所措。
王鐵原臉上綻開一朵笑容,輕輕的拉過王素素的手,用一個老父親的口吻語重心長的說:「素素啊,你今年年紀也不小了,為父都一直把你的事兒給耽擱了。」
「爹爹你在說什麼?女兒只想一心修道,對於別的事情沒有什麼想法。」
「誒,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這麼想呢?要知這修道之士向來女子便孱弱,若是能有意如意郎君伴你左右,為父也能放下心來啊。」
「爹爹你這是何意?」王素素羞紅了臉,看着王鐵原,腦海當中忍不住又浮現出剛才李元青的相貌,「你都不知那人從何來,甚至不知道他姓甚名誰,就要將女兒給丟出去嗎?」
「話也不能這麼說,你看人家的老前輩實力高強,深不可測。而且如此慷慨,對我傾囊相助,卻也完全沒有任何索取,這等氣魄又如何?」
「荒謬!」
「素素,不要動怒嘛。為父這也是跟你好生商量,為夫倒是覺得這位公子出身不凡,而且實力也不弱,跟你倒是相當般配,你也好好想想吧。」
「小姐,老爺說的一點都不錯,方才那位公子星眸劍目,器宇不凡,一看就是成大事之人。」
「那位公子雖然沒有出手,但是無意中便給人一種非常高深莫測之感,想必實力一定非同凡響。」
「只是不知這位老前輩是何方仙遊之人,若是能夠知根知底,倒也好的多了。」
「夠了!」
王素素被這麼一群長輩當着自己的面在這討論身家大事,不免面紅耳赤。
「要雙修你就自己去吧!」
她丟下這麼一句話便跑回了宗門內。
王鐵原哭笑不得的看着王素素的背影。
「這叫什麼話?」
「宗主,要我看這確實是一樁不錯的姻緣,若是能夠找到那位前輩還有那位少俠的下落,老夫願親自登門提親。」
「六叔,那到時便勞煩您了。」
「老夫這一把老骨頭,還能為宗門再做一些事便也足夠了。」
後面雲天宗的人在討論着關於王素素跟李雲青的婚事,倒是李元青對此卻一無所知。
他看着那邊的情況平定下來之後,便偷偷摸摸的離開了。剛才為了趕緊先過來支援雲天宗,還把王嵐給放在一邊。
這老前輩為了這次事情也是盡心盡力,李元青不可能讓王嵐自己獨自一人面對那剩下的追兵。
王嵐剛才屁股後面追了一堆人,他帶着那些傢伙一路跑,不知不覺竟拉出去了千里遠。
李元青尋到了一處山谷裏面,此時這山谷里已經被大霧所瀰漫,四周伸手不見五指,什麼都看不到。
他落在山谷裏面左右的尋找着。
王嵐的氣息就在此處,而且這山谷裏面有爭鬥的跡象,裏面還有強大的能量波動。
這霧氣非常濃重,而且有一定的隔絕靈力的作用,李元青的神識在這裏面也探不了太遠,只能慢慢的從旁邊的小路先行下去。
他正走着前方的霧氣,突然散開一條路來,從裏面猛然間鑽出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
王嵐瞪着兩隻眼珠,一把貼到李元青臉上。
「小子,你怎麼跑這來了?」
「前輩。」
李雲青正想說話,忽然注意到在王嵐的兩首當中各提着幾顆腦袋。
那幾顆腦袋還渾圓的睜着眼睛,嘴巴還在緩慢的蠕動着,不過看起來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王嵐將那幾顆腦袋隨手甩了甩,得意地對李元青說:「這些傢伙太不識趣了,本來還想陪他們在多玩一會兒,不過一想着那邊還有那麼多麻煩事,乾脆將他們全都解決便算了。」
「前輩當真是好手段。」
「你小子就別在這捧殺老夫了,那雲天宗不是還被人圍困,你怎麼過來了?火風那老傢伙幹嘛去了?」
「若是等到你在這悠哉悠哉的,收拾完再過去,恐怕他們雲天宗都被人滅了好幾遍了吧。」
這說話的人正是火風。
火風大袖一甩,整個山谷裏面的雲霧都慢慢的被吹散,漸漸的變得明朗起來。
這小山谷之中橫七豎八地躺着幾具屍體,那些屍體個個都碎得非常不規則,就像是被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彈給炸成了這副慘相。
碎爛的屍體掛的到處都是,甚至在李元青的腳下還踩着半截胳膊。
「下手還是這麼粗魯,這麼多年了,你是一點都沒變過。」
「怎麼?我看你倒還是以前那副樣子,嘴上一點都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