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關沉寂,時光爐絢爛,殷紅火光倒卷長空,內里像是浸潤着始祖的血液,將大千都焚盡了,一片扭曲虛無
高原上,沒有古棺再現,也沒有身影走出,唯有屬於黑血始祖的原初物質盤桓,在那裏流淌,承載着某種果位般的事物
這樣的變化讓整個厄土都駭然,號稱永恆不墜,不死不滅,超然概念之上的始祖竟然被真正滅殺了,除了原初物質什麼也沒剩下!
「這怎麼可能呢,始祖是無敵的啊,就是昔年上蒼的花粉女帝,也只是抗衡幾位始祖,縱使身軀破滅一次又一次,也依舊能歸來;而今日卻真的永寂了,究竟是什麼力量,是那口爐子嗎?」
有棲息厄土深處的存在心中發寒,第一次產生了惶恐與不甘的情緒
所謂的亘古長青,所謂的億萬劫不滅,恆久超然,似乎都在黑血始祖的永墜下被打碎,血淋淋的踏在了腳下!
原本,始祖背靠神秘高原,即便最後真的殞落了,也是能復活再現出來!
但這一次,一切都改變了,顯得有些不可思議,震住了餘下的六大始祖,讓祂們驚疑
黑血始祖永寂,徹底隕落在了道主的手上,再也沒有復活歸來,連人帶棺一同灰飛煙滅,只有燒不盡的原初物質留存,證明祂曾存在過,輝煌過,乃至凋零過
「黑血···消亡,連高原盡頭的力量都無法復活祂,從未想過我們中會有人被徹底殺死,這是接觸原初物質以來不曾發生過的事情。」
始祖低語,漫長古史與紀元以來,第一次出現了那種莫名的情緒,驚?懼?怒?
難以描繪,像是諸多複雜的感受一股腦的湧現了出來,自古史中,自紀元中,自那象徵着黑血始祖的飛灰中升起,佔據向祂們的心神
原本,祂們是不滅的,背靠高原,昔日也曾遇上極盡可怕的對手,但依舊殺不死始祖,對手皆被祂們所滅。
頂級仙帝如何,祭道者又如何?一樣葬在墟下,血灑厄土,唯留恨,皆成空!
但今日今朝今時,神話被打滅了,高原都無法阻止
這一刻,某種固有的事物被打破了,讓始祖們不再自信,即便有高原為祂們提供偉力,也難以抑制的驚懼!
此役,打掉了祂們心中某種固有的無敵信念,連祖地都沒有能庇護黑血始祖活下來,只有一片的原初物質殘存,讓祂們現在都心有餘悸。
王騰在笑,格外璀璨,但眸中猩紅的火光讓祂染上了幾分猙獰冷冽
腳踏始祖骨灰,祂像是吞噬不詳的祭祀者,一切歸於己身,唯我唯真,余者是虛,是空,亦是假,唯有融入真,方可借假修真,成為祂的一部分
「你們在恐懼什麼?不是渴望窺見祭道之上的路嗎,一切就在你們眼前;來吧,烈火煅真金,唯有經歷時光爐的拷問,融入我,才能摒棄外物的虛假,得見唯一的真,唯一的我。」
祂在向前,火光扭曲環繞,捲起黑血始祖的骨灰,一步步,逼近着殘存的六大始祖
「瘋子!」這一刻,詭異始祖臉色很難看,竟是不由自主的後傾着身軀,像是在恐懼,在忌憚,一位始祖永寂在前,真的震動了祂們
轟隆!
祂們的身後,高原厄土中電閃雷鳴,光芒大作,詭異物質無窮無盡的沸騰了起來,像是在怒吼,在咆哮,在宣誓着己身的強大。
隱隱的,在極深處,一縷幽霧般的事物凸顯,像是在某種刺激下映照而出
同時間,血色祭壇戰場上
黑色主祭者「大驚失色」,像是感受到了物質血脈源頭傳遞來的哀慟與恐懼,『大吼』道「怎麼可能!始祖隕落了?與古棺一同消弭,無法歸來?」
「什麼?黑血始祖隕落道主之手,連高原都無法再現?!」白色主祭者亦是「身軀一震」,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頃刻,餘下八位詭異至高亦是在兩位「同伴」的帶動下感應到了變故
厄土內血雨傾盆,無邊雷霆轟落,不詳物質在沸騰,像是在慟哭一般,始祖真的隕落了!
「怎會如此,始祖是不滅的,曾鎮殺祭道者,如今為何永寂?!」在察覺真相後,至高們都悚然了
這一戰績代表的後果很可怕,連始祖都能永寂,還奈何不得祂們這群路盡至高嗎?
道主掌握了滅殺祂們的辦法,若是在諸天中傳播開來,那祂們的優勢將不復存在!
「一位始祖死了,永寂在道主手中!」屍骸仙帝立刻大吼,震動長空,一時間將戰場中的士氣鼓舞到了極致。
葉天帝勇猛無雙,聞言抓住時機,拳載大鼎,傾覆古史紀元,當空震碎了一位主祭者的身軀
祂很強勢,在演繹自己的法,足下的進化路延展茁壯,像是化作了一片紋理蘊藏諸天的神葉,將那位主祭者籠罩
一葉遮天!
無聲無息間,那位主祭者的天機都被掩埋了,在進化路與大道軌跡交織出的神葉中崩滅
足足過了很久,祂方才重現,很是惱怒的再戰,與另一位至高圍殺而至
葉天帝目光一動,像是發現了什麼,拳印愈發宏大剛陽,崩碎亘古青天
「殺!」同一剎那,狠人與無始亦是升華絢爛,力挫敵手,戰績很耀眼
一時間,道主永寂始祖,天帝殺爆至高,璀璨的一幕讓諸天生靈振奮無比,嘶吼長嘯,殺到沸騰,讓詭異族群都膽寒了
「一群圈養的螻蟻,你們怎麼敢違逆我族!違逆大千諸天的大勢!」詭異族群中的絕頂無上也殺紅了眼睛,近乎瘋魔了,開始不惜本源消耗的血拼
他們人數很多,原本就兩三倍於對方,結果卻依舊吃了大虧,就連始祖都被道主殺到永寂,這簡直令他們無法接受,是奇恥大辱。
厄土族群中,也有特殊層次的高手,與至高領域很接近,畢竟積累無數歲月,底蘊深不可測
此際他們不惜一切代價的攻殺,頓時強勢了起來,一旦陷入劣勢就自爆,直接重生歸來,展開了厄土不詳的獨特打法
「血戰便血戰,詭異也並非真的不滅,連不詳的始祖都永寂了,遑論他們!殺!」
諸天的道祖與准仙帝們大吼,血氣遮天,蓋世洶湧
他們選擇的不是無情的大道,以及冷酷的進化路,更未投身不祥與詭異中,從來選擇的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不論在何等境界都保持自我
諸天壁壘之外,有法旨降臨,化作無邊光雨灑落,讓時空倒流,讓因果移位,讓命運更迭
逝去的,隕落的諸天生靈再現;染血的,搏殺的強者更甚,傷勢盡復,仿佛得到了某種加持一般
「是荒天帝法旨!祂的目光下吾等同樣不滅,殺!」九道一揮動弒帝戰矛,洞穿了厄土無上的身軀,原本的損耗在光雨浸潤下悉數恢復
永恆未知地,荒注視着諸天外戰場,目光平和
祂同樣感受到了高原古關前的波動,曾與祂對峙的黑血始祖永寂,雖然不曾干擾到原初物質,但也證明了時光爐的強大
在祭道者的手中,足以焚滅始祖
「能對抗銅棺之主遺留產物的,也唯有祂曾御使過的器物。」荒低語,微微撫摸着三世銅棺,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另一邊,高原古關前,局勢逆轉,平靜被打破
王騰持時光爐逼近諸始祖,一步仿佛就是一個紀元,帶動着無邊的偉力,讓時光海炸開,最初混沌開闢又虛無
熊熊光焰燃燒,得到始祖本源補充的祂更加強大,在邁步間就讓世間固有的幾條進化路各自崩斷了一截
「再喚動道友來,此人斷不可留!殺!」始祖怎麼可能不對抗,祂們一念間就斬滅了重重忌憚種種驚懼,只剩下了深沉的殺意
如果不阻止王騰,日後的交鋒中祂們恐怕都會出事兒,沒有好下場。
轟隆!霎時間,又有兩道身影自高原中走出,身軀壓塌時空,破滅種種概念
祂們背負古棺,身影仿佛立在無數古史之前,紀元的概念都被踏在了腳下崩毀
這兩位始祖像是不曾出現過一般,就是厄土中的生靈也無一人識得,連傳說都不曾聽聞過
「多少古史葬下了,自吾等接受原初物質洗禮以來,這是第一次,有始祖永寂,連高原都無法復活。」一個滿身紫色獸毛、像是無數個紀元前的殭屍復甦的始祖開口
語調很滄桑,祂徒手而來,背負古棺,沉重的腳步聲壓的世外原始混沌古地都在炸開,讓相鄰的那些大宇宙也在龜裂,萬古諸天像是要毀滅了。
「唔,這個後生很不一般,在升華後也經歷過一次蛻變,祭道之火空前強盛,難怪須得我等出世。」
另外一個始祖穿着殘破不全的甲冑,有乾枯的污血凝固在上,而身上更是粘着埋棺地的腐朽土質,像是一個厲鬼復活,臨近現世。
祂手中持着一柄滴血的鐵戈,凶兵沒有一點光澤,暗淡無比,但是那滴落下來的未曾乾涸的帝血卻說明了過往的一切。
在祂的背後,同樣有一口古棺。
當新的兩位始祖臨近時,諸世間的時光河流斷掉了,大千世界仿佛定格在這一瞬間,祂們極度古老極度強大!
隱隱的,在祂們匯聚之時,有莫名的不詳紋路橫空密佈,宛如一張黑暗古史大網般罩落,侵蝕而來
「九位始祖?」王騰目光一凝,算上被祂永寂的黑血始祖,已經足足出現了九位之多;在黑白兩位主祭傳來的情報中,共有十位主祭者,各自對應着不同的始祖血脈
如今看來,始祖的數量全然不止六位,很可能是十位!正好與主祭者的數量相對應,如今尚且還有一位始祖潛伏暗中,等待時機!
祂高懸時光爐,內里的本源之火空前大熾,化作火瀑傾瀉而下,與王騰綻放的祭道光焰相合,如若大手一般掃過,將漫天密集的紋絡全部焚燒乾淨。
哧!第九位持鐵戈的始祖殺來,那刺目的光芒划過,讓一部部古史內,一個個紀元中,乃至當世的大千宇宙全部裂開了,各自像是被無情的切分為兩半。
這一切都只是鐵戈散發的餘波所溢出的一絲絲氣機所致!
唯一慶幸的是,祂們的戰場在高原古關,在世外之地,遠離大千宇宙,所波及的宇宙世界多為殘缺的廢棄之地,否則此紀元,當世之歷史也要提前終結了
王騰披着時光爐的火瀑衝殺而過,徒手橫擊,拳鋒穿透有無,將超越大道領域的鐵戈打的鏗鏘顫慄,紋路斷裂,令之殘缺。
那個滿身都是紫色獸毛的始祖亦很不凡,本身就是以體魄強悍而驚世,竟是背棺不退,舉拳與王騰血拼搏殺
不詳紫霞掃射,與祭道光焰碰撞不休,新到來的兩位始祖很強大
可是,饒是肉身可怕的紫毛始祖,祂的雙臂也依舊在淌血,血肉都模糊了,而後更是要炸開了。
火瀑略顯稀薄,內里的身影有些模糊不清,讓人看不透祂的狀態,但卻有始祖物質翻湧,被符文撕裂吞噬,轉為了無盡的潛能與本源精氣,在滋補,在壯大!
沒有任何言語,八位始祖合擊而出,完全不給喘息的機會,甚至不惜本源的消耗在出手,祂們無所顧忌!
王騰亦是發狠,時光爐內的黑血始祖本源猛地被火光包裹,沐浴加身,祂拳光鋪天蓋地的奔涌而出,涵蓋一切古史一切紀元,自源頭之初綻放燃燒
拳光始,方才諸史諸世衍生,拳光落,一切歸於無,回歸源頭
到了這一層次,隨意一擊都可以打滅數之不盡的大千世界,其威無窮。
轟隆!九大祭道者的交鋒何其可怕,縱使高維領域也無法觀測了
一切抽象的概念都難以描述,歲月崩斷,世外炸開,混沌蒸乾,秩序成灰,大道焚盡,破滅一切。
若非這片戰場立於高原古關,所有宇宙都將會被撕裂,當世的大千諸天都將被擊毀。
搏殺中,王騰被始祖之力淹沒,但祂燃燒黑血本源撐開淨土般的光環衝出,在與自己貼身搏殺的三位始祖中洞穿了白煞始祖的身軀
祂目光正好對上白煞始祖驚怒的瞳孔,猛地將其拉入了時光爐中,要將祂火化
「該死!」餘下始祖大吼,再度鎮壓而來;王騰張開時光爐,吞納了部分偉力傳遞進去,讓白煞始祖來承受
背負着古棺的始祖合力,連高原之力都加持而來了,與先前截然不同
最終,仿佛一部嶄新歷史葬下,新紀元開闢,一切寂靜了
過了很久,白煞始祖的身影才漸漸凝聚,面上依舊殘留驚色,身後消失的古棺也重新浮現
王騰有些遺憾,被封在裏面的白煞始祖在承受了同伴的攻殺洪流後,直接選擇自殺了一次
祂完全不想在裏面消耗時光對抗下去,直接自爆隕落,隨後被莫測的高原復活,哪怕隔着時光爐,高原也能做到這一步!
這些始祖很果斷,對敵人凶戾,對自己也足夠的狠,竟不惜如此損身
同一時刻,察覺到了異變,永恆未知處有一縷目光投落,古關前的另一道模糊身影逐漸凝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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