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十往旁邊看了一眼,沒好氣的瞪了眼大師兄。
「看把你能的,一句話就勾起了大家的傷心事,你看看,全都耷拉下腦袋,這下子,估計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會讓他們更加小心的惜命了!」
大師兄身為巫十的首席大弟子,自然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當即頂了句。
「這麼說的話,師傅不怪我剛剛的多嘴了?」
巫十橫了他一眼:「就知道貧嘴,不過敲敲警鐘也是好的,這次族長可是交代了,不能再在外圍活動,要深入到蝶谷裏面去,我這次來可把他們研究的毒蟲帶來了,要靠這個來尋找解藥里缺的那一味藥,不過,蝶谷這麼大,咱們要去哪兒找呢?」
說到終點,巫十恨恨道:「本來見到六師兄還挺高興,想着能有個幫手,哪裏想到,他竟拒絕的這麼明顯,還有些幾分故意!」
提到重點,巫十突然抬頭看向大弟子:「你覺得呢?你這六師伯出現的時機,會不會太巧合了點兒?」
大師兄一臉尷尬的撓了撓頭:「這,師傅,我還真沒看出來,你知道的,咱們這一支,算是族裏面最特殊的存在,一年到頭吧,基本上都在外面過,族裏面是個什麼情況,消息最不靈通,基本都是別人知道了,咱們這邊才收到消息,你說這樣一個隊伍,怎麼可能會了解巫族長老的情況?這不是成心難為小的嗎?」
巫十聽了眉目一沉:「一派胡言,就知道胡說八道,東拉西扯,誰給你扯這個了?你可知道,這七殘蟲從何而來?」
這個大師兄倒是聽說過,被巫十這麼一提,才猛地一拍額頭。
「啊,我想起來,這七殘蟲不是從六長老的院子裏找出來的?難道師傅懷疑。」
話沒說完,就被巫十打了後腦勺:「閉上你的烏鴉嘴,什麼叫我懷疑?是大家都這麼認為的,而且只有六師兄以前研究過七殘蟲,並成功培育出來,可惜最後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被他自己毀了,但我們怎麼也沒想到那種蟲子最後會以這樣的方式回到巫族,坑害大家,你說,這件事到底和六長老有沒有關係?」
大師兄努力回想見到巫六時的片段,「師傅,你要讓我說吧,我還真說不上來,不過,就算不是六長老做的,那也應該和六長老脫不了干係,你看他的大弟子不就首當其衝的倒霉了?好在六長老單獨離開,沒有和咱們一起,要不然指不定是福還是禍呢!」
空間裏的余寧霞聽到這裏,看向正凝眉思考的巫六。
「我怎麼覺得這小子看起來口不擇言了些,但卻是個難得精明的人,他很清楚自己說了些什麼,說完這話會起到什麼作用,聽的人會有什麼反應,自己的師傅通過這些又會想寫什麼,似乎每一步,他都料到了,怎麼說呢?這應該屬於非常理智的類型吧?」
巫六摩挲着下巴不斷嘀咕着那人的名字,余寧霞只是淡笑着抬頭看了那個看起來有些憨,關鍵時刻卻很透徹的人,想着這樣的人才留在巫族,真是太過可惜了。
不知是不是大弟子的話提醒了巫十,如今細細品味之後,竟冒起了冷汗,他猛地回頭看大弟子。
「如果你六師伯叛變了,你覺得會有什麼後果?」
大師兄眸色一深,扭頭看自己師傅:「師傅的意思是,六師伯他,叛變了?」
巫十眼底滿是猶疑,「你六師伯根本就不給咱們了解他的機會就急匆匆離開,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是故意躲着,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只憑剛剛的那幾句話,也判斷不出他是否叛變,我只是說如果,如果他選擇叛變了,會有什麼後果?」
大師兄想不通:「那六師伯為什麼要叛變?師傅,他在巫族待得好好的,也無牽無掛,沒有人會要挾到他,他有什麼理由會背叛巫族?徒弟有些想不通。」
「如果有理由的話,或許才能成立剛剛的猜測,如果沒有理由,呵呵,那我覺得您可能想多了,而且據我了解,這位六師伯似乎就是一直都是這麼個獨來獨往的性子,想要質疑這個人有沒有問題,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尋找利益衝擊點,您覺得呢?」
巫十聽了大弟子的分析,一下子愣住了。
仔細一想,還真的找不出理由來說服自己的判斷。
憑他的了解,他也的確就是那種終日泡在實驗室里也不嫌煩的類型,蠱和毒就是他的全部,這樣的人才是巫族所需的,也是皇家想要挖掘的,但時至今日,似乎都從他身上找不到相關的利益衝突點。
他對金錢和權勢都不是很在意,唯一在意的,大概就是
那些蟲子和毒草了,而這一樣,走到哪兒都不缺,所以,連他也揣測不出,也看不透巫六的真實心境了。
似乎兩人都想到了這個關鍵點,停頓了一下,大師兄接着說。
「依我看,這位六師伯應該不會,他沒有那麼多的想法,滿腦子都是蟲蠱的人,怎麼會被外界的這些因素所干擾?就算他叛變了,也不會改變什麼,一年前和一年後,巫族的變化還是挺大的,不是嗎?」
「如果師傅還很在意那些七殘蟲出自六師伯的地盤,拿這個作為懷疑點的話,未免有些不公,畢竟,七殘蟲是給巫族帶來了一定的傷亡,但是師傅,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已經死了,死之後,還給巫族研究的毒人帶來了藥引子,這說起來,也算是機緣巧合吧?或者是因禍得福?」
然而巫十卻不這麼認為,他冷嗤一聲。
「什麼因禍得福?到現在你那大師伯他們,還徘徊在生死邊緣呢,如果他們死了,對於巫族來說,損失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就算七殘蟲為毒人的解藥製造了一定的藥性,但是現在解藥不還是照樣配不出來?」
「失敗了一次又一次,死了那麼多的人,你六師伯難道不應該負責?可是現在他呢?連多說一句話的時間都不給,就這麼走了,是不是太過分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