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做了一天的市場調研,又看了一個病人,加上中午還沒吃飯,李鄲道還好,沒啥餓意,服用了兩枚山藥紅棗蜜丸就是。
此時打算在藥鋪自己炮製藥材,夜裏並不回去。
李福成勸說李鄲道無果,自己回去了,李鄲道一個人在這裏炮製藥材。
李福成也知道自己的兒子確實有些本事。
李鄲道也怕鬼物再次找上門來的,此時未等天黑,便在藥鋪門上畫了兩個大將軍符籙,蓋上了自己的法印。
安安靜靜的炮製藥材呢。
就聽到外面叮叮噹噹的聲音:「新官上任,遊街夜巡,雞犬迴避!」
李鄲道看向外面,只見紅衣黑馬在前,後面是吹吹打打的隊伍,都是一些紙紮油彩的人物。
李鄲道一看,竟然是老太爺,老太爺此時穿的十分喜慶,滿臉笑容,容貌也沒有那麼老態龍鐘的樣子。
只見老太爺下了馬,走到李鄲道面前道:「我已經擔任了涇陽縣的清福壽神,還真是拖了你小子的福氣。」
李鄲道疑惑:「太爺爺,這話怎麼講?」
「咱們這是歸長安都城隍老爺管的,你太爺爺我福氣足,壽數長,一生多有福蔭功德,得蒙老爺關懷,得了個小小的神職。」
老太爺道:「尚書上說,五福: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寧,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終命。」一曰壽:長壽不夭折。二曰富:富足,有餘。三曰康寧:身體健康,內心安寧。四曰攸好德:修德行。五曰考終命:老能終天命。」
「老頭子我除了富足不太滿足,但也是自小勤勞能幹,養活了自己,兒孫,也不算貧。」
「已經是五福俱全了!」李鄲道說到:「勤勞致富最光榮。」
老太爺哈哈笑道:「勤勞不能致富,只能是餓不死。」老太爺道:「那天晚上的老狼是來毀我善終的,城隍老爺說,若是我被咬死的,康寧也好,考終命也好,就算不得圓滿了。」
「原來跟我爹猜的一樣,那老狼真的是衝着您去的!」李鄲道驚訝。
「是啊,所以才來感謝你,我家的好兒孫。」老太爺笑眯眯的道。
李鄲道立馬拍馬屁道:「老太爺既然歸位,那正好留下名諱,晚輩也好時常祭拜祖宗,借用您的便利。」
「哈哈哈,我只是個清正的閒職位,掌管六十歲以上的窮苦人家的,福壽之事,所以叫清福壽神,涇陽縣這樣的老人家都沒多少。」
雖然如此,老太爺還是給了李鄲道一個神諱:神都城隍隸下畿縣涇陽福德神***座下九品正德清福壽神***
李鄲道感受上面的神力,清正而溫暖。當下給老太爺問道:「太爺可否查查我爺爺李寶京的壽數?」
老太爺笑而不語。
李鄲道看向外面還是如同雕塑一樣,一臉麻木的鬼物,當下明白了。
「你爺爺有你這個孫子,福氣正好。」老太爺道:「我新官上任,還要清查冊子上的名字,就不久留了,勿要告訴我的後輩,頭七之日,我還有假,可以回去一趟,我親自跟他們說。」老太爺說罷,又騎着馬去了,後面的隊伍又開始吹吹打打。
李鄲道笑了,看來爺爺還有挺長的壽數的。
收穫了老太爺的神諱真名,雖然職責不是保家的,但也是清福壽神,都是吉祥受歡迎的。」
李鄲道當下用黃紙折了個牌位,用硃砂墨水寫下老太爺的神諱,恭敬的供奉在藥柜上。
隨後將黃紙裁剪成銅錢狀,念一遍咒,蓋一個印,一張一張紙錢的念咒,蓋印。
念的是: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這個是打算老太爺出殯下葬的時候用的,每一張紙錢都沾上了李鄲道的信念,具有性靈之光,加上蓋了印,算是法錢的。
到時候洋洋灑灑出去,買通山川土地之靈,打賞給周圍孤魂野鬼,算是李鄲道的一點點心意,幫老太爺站穩涇陽縣的跟腳。
但是李鄲道本身修為不算高,此時折了百十來個紙錢就有些不行了。
抓了幾為藥,自己就製作成香了,燃燒起來,存神一會兒,恢復了神意,就繼續弄,弄了個五百張,才覺得差不多。
結果就這樣已經深夜了。
然而又有敲門的。
李鄲道透過一看,竟然是個老婦,但再仔細一看明明是那個長着瘤子的老狼。
這是幹嘛?找上門來了?李鄲道也不怕她。
當下打開門來:「半夜敲門作何?」
「治病。」老太太道:「我自長了個瘤子,雖然我死了,也跟着我,仲山君說你這裏能治。」
李鄲道嘆道:「你這是業障瘤,吃人得的。」
「醫者不問罪孽,我就算是死刑犯,來你這裏治病,你也是要治的。」老太太咧嘴,露出裏面的牙齒。
「你不是被燒掉了嗎?」李鄲道問道:「你的牙齒,爪子李武說給我,還沒給我送來呢。」
「你只知道我吃人,但我吃的只是腐爛的屍體,前些年,到處都是屍體,我只要刨刨土,就能挖出來腐爛的屍體,或許是因為吃腐爛的屍體,我才會長這麼大的瘤子。」「我不信你,不過,你說得沒錯,我所學的,只要你上門看病,我就治療,況且你已經死了,還是被我殺的。」
李鄲道說道:「來吧,我幫你把瘤子割掉。」
老太太變回狼的形態。
李鄲道看着那瘤子,只見那瘤子從狼尾巴根到肚臍眼處附着着,看起來有點像是福壽螺的卵的形狀,再一看,瘤子的每個突起,裏面都是一顆顆的眼珠子,一看到李鄲道過來,就立馬一起轉來轉去,看着李鄲道。
有點相似蜂巢里的蟲子一般。
就連老狼皮毛下,也可看見一顆一顆散亂的肉瘤。
「你是不是吃的屍體是野術士的屍體?這哪裏是什麼業障瘤?這是生蠱。」
李鄲道看得直皺眉。
老狼開口:「我也不知道。」李鄲道說道:「我要用針挑破它,再用火鉗把它拿出來放進火盆里燒死,你要是怕疼,就算了。」
「我都已經死了,這麼會怕疼呢?」
李鄲道點頭,給它一個一個清理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