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怪方醫怪病
「等着我第二天看的時候,那佛像就開裂了。」高珏道:「我也沒當回事情。」
「只是後來我就發現,家裏出現了各種怪事情。」
楚驊聽着這種志怪入迷:「什麼怪事?」
「比如我家茅房裏面出現兩個頭的蛇。」
「比如庫房裏面傳來喝酒吃飯的聲音,進去看卻沒有人。」
「這些倒也能住人,偏偏一天夜裏,還傳來了琵琶聲,就在我房間,餘音繞樑……」
「這不挺好嗎?聽着小曲,睡着覺。」
「琵琶曲調猶如金器交兵,落石滾珠,若是小女兒的調還好,偏偏毫無章法,像是山東大漢反彈銅琵琶。」
「噗!」李福德都忍不住了,這個比喻,山東大漢,反彈銅琵琶,這畫面,如何想像?
「你換個房間睡覺唄?」
「也換過,但都有各種意外。」
「有一次,還差點被火燒死。」
「那估計就是那尊金佛像的問題了。」李鄲道也不去看,就把問題扣在佛像上。
總之立場問題不能出錯。
「先不管我家的問題,就是你看看,我身上的問題能不能先解決了?」高珏問道:「當然如果能解決我家裏的事情自然也是不錯。」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自身的問題,不至於小兄弟站不起來,肯定是有心裏問題的。」
「心病還要心藥醫,肯定要先解決你家裏的問題,按照通俗說法就是,風水對你有妨礙。」李鄲道直接道:「當然,治標也不是不可以。」
李鄲道拿出兩粒君子丸:「這兩丸,跟你之前吃的藥,應該是差不多的。」
那高珏,也不怕有毒,和着水就吃下肚子了,藥力化開還要半個時辰,於是又叫來了兩盒糕點。
李鄲道估摸着道:「你這病症,一是自身精氣虧損,二是邪氣入體。」
紅樓夢中,得罪了王熙鳳的賈瑞,就是被凍了一晚,又潑了糞,緊接着又被風月寶鑑給攝了精氣,才一命嗚呼的。
倒是跟着高珏的病症差不多,因此之前李鄲道說他不聽之前人開藥之時說的醫囑,沒救了。
這病症倒也不難治療,只是李鄲道要拿捏他,便要提現出不容易來。
「你去拔了茅廁前的草,挖點亂葬崗墳前的苔蘚,討要些城隍廟裏的香灰,再以討要來的九十九戶人家燒着的燈芯做藥引子,用童子尿煎煮,這麼一副湯藥,你一口氣喝乾。」
「這是什麼方子?」高珏覺得奇怪。
「你按照我說的做就是了。」李鄲道說道:「等你喝完了這副湯藥,體內的邪氣就基本上祛除了,我再去你家中降伏妖魔。」
「現在不行嗎?」
「總得準備準備吧!」李鄲道雙手一攤。
高珏立馬明白了:「要什麼?我立馬着手準備。」
李鄲道直接說了:「你準備好錢就是了。」
「高人就是高人,也不遮掩一下。」高珏豎起大拇指稱讚。
而李鄲道也覺得時間到了,留下了聯繫地址,便出了玉壺春茶館。
楚驊立馬感嘆道:「我以為我家已經算是比較有錢的了,跟他一比,竟然比不過人家一根汗毛粗。」
「命里該有的財,自然守得住就能守,他是守不住的敗家子,不然也不會招來這些東西,圖謀他家的財貨。」
「一身珠光寶氣,還能富貴護體,可是一家人幹的事情都是折福折壽的,鬧騰他死了,這麼大筆家業,自然就瓜分了。」
李鄲道面無表情說道:「既然有錢撿,那自然見者有份。」
想着在城隍廟中辛辛苦苦營業,也不過百萬,還要給發工資,維持運轉,撥款給鄉下扶持他們,這人財力何止百萬,百萬貫都不止了。
唐朝最貴的房子,好像要五千多萬,跟着現代似乎動輒幾個億的豪宅還是小意思,但是要看生產力和購買力啊。
李福德問道:「你剛剛那些東西,吃了真的有用?」
「有用是有用,但最重要是叫他去跑,去有情緒的波動,勾引出那些邪氣通過這個來發泄出來。」
「茅房前的草,自然是萬人踩踏,十分堅強,又汲取五穀輪迴之精氣,可以勾引邪氣。」
「墳墓苔蘚,自屬陰寒,卻也能激發人體陽氣,刺激魂魄,壯神氣,而且一些恐怖之事,恐怖情緒,克服之後,可叫其意志更為堅定。」
「九十九戶人家中的燈芯,自主常亮,光明,且內有驅逐黑暗之意,也可壯其頭頂,肩膀三道陽火。」
「城隍廟的香火,自然也是差不多的功效,可以驅散邪惡。」
「他運動過後,又吃了這些東西,虧損的精氣也好,個人狀態也好,都會有很大的提升。」
「好了,你們兩個就先回去吧,出來許久了,太學也看了。」李鄲道看着天色不早了說道。
「你呢?」李福德問道:「侄兒還要去哪?」
「我去都城隍廟去看看。」李鄲道指着那邊道:「什麼時候有廟會?」
「初一,十五。」楚驊道:「現在還沒有到時候嘞。」
李鄲道搖搖手:「我主要是去問問今天在太學碰到的那樁事情,叔叔你說這樣的書,不讀也罷,可是事情總要搞清楚來,不然倒也是可惜了,太學有老師在講易學,我覺得可以去聽聽。」
「好吧,你晚上可要回來,不然嫂嫂要怪我了。」李福德囑咐道。
「保證晚飯前回去。」
李鄲道自一人前往都城隍廟,之前也來過,不過都是魂魄出行,肉身沒有到過,現在是連着肉身一起去了。
到了地方,卻是沒有夜晚陰神出遊看着氣派,也只是稍微大一些的廟宇模樣,帶着青磚圍着的院子。
門口一塊碑,介紹着城隍是誰,有何功績,也是十分斑駁了。
到了裏面,香客倒是挺多,還願的,許願的,燒香的,磕頭的。
城隍,判官,勾魂使者,還有諸多藍皮的,黑皮的小鬼,或者頭戴枷鎖,或者腳上有腳鐐,跪着地上,似乎在接受審判。
李鄲道自己拿出自製的降真香,給上司都城隍紀信敬了一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