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廚房,唐敏又領着顧景秀去了樓上她的房間。
待在客廳里,實在不知道跟他們聊什麼,畢竟今天顧景川有任務在身,她怎麼着也應該迴避一下。
唐敏和顧景秀在房間裏給她搗鼓莫莉給她準備的那一堆化妝品的時候,莫莉回了家,上來敲門了。
唐敏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莫莉,她笑道,「媽,你回來了?」 .??.
莫莉點頭,「嗯,回來了,走,下樓吧,飯馬上就好。」
莫莉說完,看向顧景秀,笑道,「景秀,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啊。」
這丫頭自從來了濱城,白了很多,也有氣質了。
顧景秀被她說的害羞的低下了頭,「莫阿姨,沒有啦。」
「走吧,去吃飯。」
家裏的阿姨準備了一大桌子菜,燉排骨,紅燒鯉魚,還有各種新鮮蔬菜,應有盡有。
唐立業和顧景川說話的時候,顧景奇就拘謹的坐在一旁,一動不敢動。
以前在老家的時候,他們一幫同學經常會待在一起討論,有錢人的生活是啥樣的。
有的說,他們肯定頓頓吃肉,有的說,他們肯定穿金戴銀。
城裏有親戚的見過世面的同學,會罵他們是土包子,說有錢人才不會說自己有錢,過的他們沒錢的都低調。
顧景奇此刻坐在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內心相當複雜。
他突然就理解了,為何二嫂會找他談話,讓他安心讀書,不要被周圍的人和事影響,變的浮躁。
從二嫂的神醫師父,再到二哥那位當營長的前領導,還有他的同學,富二代唐燁。
每個人,他周圍的人,都太牛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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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來二嫂的娘家,看到這洋樓,還有富麗堂皇的客廳,家裏的每一樣家具都價值不菲。
牆上掛着好幾副名家字畫。
早就聽他姐說過,二嫂的娘家跟宮殿一樣,當時他還嘲笑他姐沒見過世面。
此時,顧景奇自己親眼所見,內心簡直嘆為觀止。
他望着頭頂的大吊燈,再想想他們老家,家裏唯一拿得出手的,就那台十四英寸的黑白電視,嗯,現在換成了彩色的。
怪不得,二嫂跟他說,讓他心中要有信念,任何時候不能迷失自己。
莫莉帶着唐敏和顧景秀下了樓,大家就移步飯廳。
大家落座後,還沒開始動筷子,顧景川就站起了身。
他緊張的拉了拉西裝衣角,看向唐立業和莫莉,有話要說。
唐立業早就看出來他有事,他坐在主位上,眼眸微眯着,看他要說個啥。
莫莉看到女婿今天打扮的如此帶勁,她看女婿的眼神滿是笑意。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爸,媽。」顧景川開口,「我今天帶我弟弟妹妹一同過來,是來提親的。」
顧景川此話一出,唐立業和莫莉都驚訝的看向了他。
提親?
他們有想過,顧景川今天穿的跟個新郎官一樣,或許是有什麼事,但提親這一茬是真的沒想過的。
畢竟,他們也算在老家結過婚
了。
「爸,媽,按照我們老家的習俗,應該我父母出面跟你們提婚事,但我爸媽他們都在老家,讓他們過來不太現實,所以,我今天帶我的弟弟妹妹來,希望你們能放心的把小敏嫁到我們家,以後,我會好好對她。」
顧景川說完,看向顧景奇和顧景秀,示意他們表態。
顧景奇會意,急忙站了起來,「唐叔叔,莫阿姨,我們保證,以後二嫂和二哥結婚後,我們都會好好寵着她的,不會惹她生氣,我二嫂對我們全家都很好,我們將來有出息了,一定會好好報答她的。」
顧景秀也站了起來,語氣真摯的表態,「對,唐叔叔,莫阿姨,我們以後都會聽二哥二嫂的話,儘量少給他們添麻煩,你們放心的讓我二嫂和我二哥領證吧。」
「你們這幾個孩子,搞的這么正式,快坐下。」莫莉看着顧景川帶着弟弟妹妹,此時站在那,如此真摯誠懇的說着這些話,只為了讓他們同意他和他們的女兒領證。
莫莉心裏很難受。
感動,但更多的是愧疚。
他們何德何能?
顧景川給了他們作為唐敏的父母,最大的體面和尊重。
可他們,這二十年來,沒對女兒盡過一天作為父母該有的責任和義務。
孩子沒享受過屬於父母的疼愛,和家庭的溫暖。
現在孩子跟他們相認,他們當了現成的岳父岳母,孩子們還對他們如此敬重,給足了他們面子。
唐立業面色也很複雜。
其實,就算顧景川什麼都不做,就唐敏開口要戶口
本說要領證,他們完全沒話說,肯定會給他們。
顧景川見唐立業和莫莉臉色似乎都有些凝重,倆人都不說話,他的心又提了起來。
唐立業抬眸,看向了顧景川,,詢問,「景川,你們想領證?」
顧景川忙恭敬的解釋,「爸,媽,小敏去中醫學院上學的事,已經辦妥了,過幾天就去報到,所以,我們想在她報名前,把證領了。」
「小敏,上學的事辦妥了?」莫莉聞言,開心的看向唐敏。
唐敏點頭,「媽,辦妥了。」
莫莉笑道,「多虧了有你師父,這事我們得好好感謝人家。」
顧景川和顧景秀他們還站着,不得到准信就沒打算坐。
唐敏有些看不下去,拉了把旁邊坐着的顧景秀,她笑道,「景秀,景奇,你倆快坐下。」
莫莉也說道,「對,快坐下,都站着幹什麼?」
顧景秀和顧景奇落了座,顧景川卻站着不動。就那麼看着岳父岳母,等待他們發話。
「爸,媽,景川為了今天的提親,煞費苦心,你們看到他帶的東西了嗎?」
「帶了肉是吧?」莫莉笑着問道,「是不是有什麼寓意?」
顧景川回道,「對,媽,那個肉是我們老家的習俗,提親要拿肉的。」
唐敏問,「濱城沒這個習俗嗎?」
「好像沒有。」莫莉笑道,「反正當年你爸去你外公家,就提着兩斤白糖,去了也不說話,就杵在那,你外公給氣的,要不是你外公是儒雅的知識分子,早就把他趕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