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赫拉一邊拼命思考起奎托斯的問題。
剛剛哪怕只是第一次見面,她就已經覺得奎托斯無比眼熟了!
不過被海森堡打斷之後,她的思索稍微耽擱了一下。
至於現在,當奎托斯表示要幹掉她兒子阿瑞斯之後。
赫拉頓時重新關注起奎托斯的身份來。
就這樣,當赫拉認真的感受起奎托斯的味道之後。
僅僅片刻,赫拉那原本還帶着笑容的眼角,頓時綻起兩條憤怒的青筋來……。
只見她轉過身,猛的瞪了海森堡一眼。
「蠻子!」
她一邊說,一邊兇巴巴的攥了攥拳。
「你之前可沒告訴我,你要我拯救的這個孩子,居然是宙斯的……孫女!!!」
「什麼,我的孩子是個女孩兒麼?!!」
就在赫拉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呂珊德拉立馬大喊一聲,她這句話,當真展現了一位母親的優秀素質。
她都沒聽到宙斯這個詞,而是直接將重點放在了孫女這個詞上!
她居然就只關心自己孩子的安全和性別呢……。
在她一旁,與她不同的則是滿臉呆滯的奎托斯。
聽了赫拉的話之後,奎托斯滿臉懵逼的大吼着問到。
「怎麼可能,我的女兒,為什麼要成為宙斯的孫女!
我不管宙斯是不是神王,沒人能搶走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女兒,我的!!!」
「呃……。」
面對奎托斯憤怒的吼聲,原本還生氣的赫拉,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不怎麼氣了呢……。
宙斯的兒子蠢成這樣,一定是命運給予宙斯的懲罰吧……。
一邊想,赫拉一邊無語的抬起了自己的縴手。
她苦笑着指了指怒火中燒的奎托斯,無奈的解釋道。
「沒人和你搶女人,野蠻人。
你難道就不能拿你那從遺傳上就不是很靈光的腦袋好好想一想?
你的女兒在什麼情況下,會成為宙斯的孫女?」
「我的女兒在什麼情況下會成為宙斯的孫女?」
聽了赫拉的話,奎托斯思索着嘀咕一聲。
於是片刻之後,他和他老婆趕緊驚訝的對視起來。
呂珊德拉:「你居然是神王陛下的兒子!」
奎托斯:「你居然是宙斯的女兒!!!」
兩人齊聲呼喊過後,緊接着就互相對視着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看着他們兩個,赫拉乾脆沒忍住笑,她拉着海森堡的手臂笑的特別歡。
一邊笑,赫拉一邊對海森堡說道!
「我真沒用如今的角度去觀察過宙斯的那些私生子,如果我早點看看他們,恐怕我過去的就不至於多出那麼多鬱悶和憤怒了。
宙斯的那些兒子們,他們都像眼前這個野蠻人一樣沒有腦子麼?
好吧,我有些不禮貌了,不過我真的忍不住哈哈!
他蠢得太可愛了!」
話音落下,赫拉艱難的止住笑聲,接着她指了指奎托斯,小聲說道。
「別猜了,就是你,斯巴達人。
也許你並不清楚你的身份,不過我以赫拉的身份向你保證。
你的確是宙斯的私生子,這毋庸置疑!」
「我……是宙斯的私生子……。」
面對赫拉最後的確定,奎托斯面上的呆滯一掃而空。
他之所以不解,因為他不知道答案。
但當他知道答案之後,他就不會在乎。
他是宙斯的兒子又如何?
他不是宙斯的兒子又能怎樣?
身份影響不到他的生活,和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他要拯救自己的孩子!
不,現在是自己的女兒,卡萊恩比!
他還要幹掉為自己女兒下詛咒的人,也就是阿瑞斯!!!
至於阿瑞斯的身份,那與他無關,當他決定並真正傷害到自己的孩子時,自己就必須乾死他!
沒有第二種可能!!!
不過,乾死他就乾死他,眼前自己卻沒必要去同赫拉爭辯什麼。
歸根結底,奎托斯是莽,不是傻。
女兒還等着人家救呢,再說人家堂堂神後,要不是海森堡冕下的邀請,自己可沒辦法請到這樣的大人物來治療自己的孩子。
等等,海森堡冕下怎麼與宙斯的老婆這麼……。
不對,海森堡冕下怎麼和我親爸的老婆這麼……。
不不不……。
奎托斯咬着牙晃了晃頭,媽的不能想,越想越亂。
眼前最重要的事,終究還是先治好自己的孩子!
想到這裏,奎托斯的眼神愈發堅定,只見他看着海森堡與赫拉,立馬就要單膝跪下。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跪下,就被海森堡控制着停在了原地。
對面,海森堡一邊操縱力場,一邊對奎托斯說道。
「既然你選擇我成為你的信仰,那你就是我的戰士,更是我在奧林匹斯里的第一個信徒。
你的神不喜歡戰士向他人下跪,所以下不為例!」
話音落下,海森堡輕輕攬了攬赫拉縴細的腰肢。
這動作讓赫拉眉頭一顫的同時,海森堡繼續說道。
「至於你,親愛的。
我知道你不喜歡宙斯的私生子,更不會喜歡宙斯的孫女。
不過,看在我的面子上,為這個孩子驅逐她身上的詛咒吧。」
「當然可以,除了赫拉克勒斯以外,我還不至於對每一個宙斯的私生後代都抱有殺心。
之所以我想要在赫拉克勒斯小的時候幹掉他,還不是因為宙斯為他喝下了我的奶水。
不然,哪怕我再怎麼心如蛇蠍,也不會想去傷害一個與我毫無因由的孩子!」
說到這裏,赫拉逃出了海森堡的懷抱,一路來到呂珊德拉面前。
看着正努力朝她露出謙卑笑容的呂珊德拉,赫拉微笑着回應一下。
「放心吧,即將成為母親的孩子,我以我的名字保證,你和你的孩子都會安全的活下去。
現在,讓我將阿瑞斯扔在這裏的詛咒取走,這孩子的詛咒水平真的很高,天知道他一個戰神,為什麼要對詛咒這類不光明的手段如此精通!
好在我的神職天生便對婚姻中的雙方具有加成,不然我還真不好完美的祛除這類詛咒
見鬼的,或許我回去之後,也該找諸神詢問一下。
為什麼阿瑞斯要對一個孩子下手?
而且,那還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的孩子?」
說到這裏,赫拉按在呂珊德拉腹部的右手輕輕一抬。
頓時,滿是血色的詛咒順着赫拉的手掌,飄出了呂珊德拉的肚子。
與此同時,赫拉空着的左手輕輕一招,頓時有一條顏色翠綠的小蛇憑空出現在了她的掌心。
赫拉將詛咒湊近小蛇,這小蛇立馬張口將詛咒吞進肚子。
看小蛇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赫拉趕緊將小蛇扔到地上。
片刻之後,前一秒還漂漂亮亮的小綠射,全身立馬長滿了噁心的膿瘡。
這膿瘡將小蛇的鱗片都擠的落了下去,小蛇轉眼變成了令人作嘔的癩皮蛇……。
一旁,看到小蛇的變化,奎托斯與呂珊德拉齊齊的吸了一口涼氣。
緊接着,奎托斯猛然抽出自己的腰帶。
他將腰帶高高掄起,接着狠狠將地上顫抖的小蛇抽飛。
隨後,他對赫拉恭敬的鞠了個躬。
「如果沒有您,我的孩子必然遭遇如那條蛇一樣悲慘的命運。
感謝您,偉大的神後殿下,奎托斯將永遠牢記你的恩情!」
「不用,奎托斯,因為我不喜歡你,永遠都不喜歡。
至於原因,你一定比我更清楚,沒有任何一個妻子會喜歡他丈夫的私生子,沒有!
今天的事情,你應該感到慶幸,如果不是海森堡對我發出邀請,那我永遠不可能幫宙斯的私生子做任何事!
不管怎樣,珍惜並由衷的信奉海森堡吧!」
面對奎托斯的感謝,赫拉不屑的回應一聲。
隨後,她不再理會奎托斯,轉而看向滿臉笑容的海森堡。
面對海森堡,赫拉臉上的表情輕鬆了很多,她小聲說道。
「我知道你們都喜歡被女人在外人面前這樣稱讚,不過說真的,今天的事情我很不滿。
突然聯繫我,甚至沒有打過招呼,而且還是讓我來幫助他的私生子!!!
蠻子,我只能說,如果我們不是喝過酒的好朋友,那你今天的行為,足夠你從我的腦海里消失一百遍了!
真的,我很認真!」
「嗯吶嗯吶,我當然知道你很認真,所以我一直在思索,我應該怎麼回報偉大的赫拉殿下呢?」
「呵呵,別拿這類客套話敷衍我,我懶得搭理你。
以後再找我的哈,一定要提前幾分鐘和我說一聲,以便我確認周圍的環境是否安全啊,蠻子!
至於今天,算了算了,你這傢伙總這麼討嫌,我估計我遲早會習慣的。
對了,關於阿瑞斯對奎托斯孩子下詛咒的事。
我覺得這件事應該還有其他內幕。
你等一下,我回一趟奧林匹斯山,不出意外的話,很快我就能得到消息。」
說到這裏,赫拉突然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只見她湊到海森堡耳邊小聲解釋道。
「如果是以前,那估計沒人會告訴我他們做了什麼。
不過現在,拜你所賜,除了赫爾墨斯與德墨忒爾之外,我和其他四個女神的關係居然奇蹟般的出現了緩和。
所以,她們會告訴我想要的消息。」
一邊說,赫拉一邊狡黠的笑了笑,接着她便朝海森堡揮了揮手。
「就這樣了,我回奧林匹斯為你打聽一下,拿你的彩虹橋送我一程。
等我的好消息吧,蠻子!」
話音落下,赫拉轉眼從奎托斯的院子裏消失。
等赫拉消失之後,奎托斯與呂珊德拉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一邊攙扶自己的妻子,奎托斯一邊再次對海森堡點了點頭。
「冕下,我可真慶幸遇到了你!」
「哈哈,別慶幸的這麼早,奎托斯。
你還不了解我是個怎樣的神,也許我原比阿瑞斯更殘暴一萬倍呢。」海森堡調侃道。
聽了海森堡的話,奎托斯猛的冷笑一聲。
「冕下,斯巴達人從不在乎他們的神明有多殘暴。
而我,更不介意我需要在您的神光下,將我的長矛刺進哪種人的心臟!
無論男,女,老,少!
斯巴達眼裏只有敵人和戰友之分!
若你需要,奎托斯絕不後退!」
「別說的這麼嚴肅,奎托斯!」
聽了奎托斯的誓言,海森堡笑着擺了擺手。
「知道麼,只有足夠弱小的神明,才需要維持高高在上的態度,以此保持自己的神秘。
至於我,你慢慢會了解的,你的神早就過了需要嚴肅的那個階段。
同戰爭相比,我更喜歡給你,也就是給我的信徒一種可能。
我希望他們從可能中得到成長,繼而從成長中得到樂趣和生活的意義。
所以,做你自己就好,你的神,也就是我。
祂不會要求你去為祂完成什麼。」
說到這兒,海森堡笑着來到奎托斯面前,輕輕拍了拍奎托斯的肩膀。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我打算休息一會了。
至於你,趕緊送你的愛人也去休息吧。
我簡單看了一下,大概還有十一天左右。
不等戴安娜與阿瑞斯的決鬥開始,你的女兒就要出生了。
你……。」
「等等,冕下!!!」
就在這一瞬間,就在奎托斯聽到阿瑞斯這個名字的一瞬間。
奎托斯猛的打斷了海森堡的話。
哪怕他還攙扶着他的妻子,他此時的手臂上也都綻起了數不勝數的青筋。
一邊艱難控制自己的語調,奎托斯一邊對海森堡說道。
「冕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恐怕等不到戴安娜與阿瑞斯角斗的那一天了!
我不知道戴安娜會不會輸,我更不確定您會給戴安娜怎樣的幫助,讓她有更大的可能贏得與阿瑞斯的戰鬥。
總之,他,該死的阿瑞斯!
他多年前帶走了我的兄弟,如今由卑劣的詛咒了我那還未出生的女兒!
他必須死在我的手上,我必須宰了他!
請您允許!!!」
……
最後一句話,奎托斯是喊出來的。
面對這樣的奎托斯,海森堡還能說什麼呢?
阻止一個渴望復仇的奎爺?
不不不,他可做不出那樣的事。
所以,海森堡笑着抬起右手,他將自己的右手安放在了奎托斯的肩膀上。
「想要殺死阿瑞斯,現在的你可差的遠。
我從不阻止男人合理的復仇,但我不允許我的戰士無謂的犧牲。
所以,繼續磨鍊你自己吧,讓我看見你的變化。
你體內流淌着半神的血液,但你還從沒將那些激發出來!」
說到這裏,海森堡騰出空着的左手,輕輕拍了拍奎托斯老婆的肩膀。
一邊拍,海森堡一邊說道。
「等你的孩子出生,等你的家庭穩定下來,你就去到希臘各處,以我的名義,進行突破你自己的磨鍊吧。
當你的你的名字享譽希臘各地,當你的戰績至少超越目前的赫拉克勒斯之後。
到那時,當你真正擁有了挑戰阿瑞斯的資格之後!
相信我,相信你的神。
我會送你一個合適的,對你而言將會無比契合的禮物!
那將是一種武器,能讓你戰勝一切敵人,尤其是阿瑞斯的武器。
到那時,你的仇恨,還有你所追求的一切。
他們全都歸你,我說的!」
話音落下,海森堡推了推若有所思的奎托斯,繼續對他催促到。
「好了,別打擾我休息,天知道我這兩天喝了多少酒。
去吧去吧,趕緊送你老婆養胎去,十來天就生了還這麼不仔細,真服。
就這樣了!」
砰!
奎托斯兩人轉眼被推開,海森堡的房門頓時禁閉。
看着禁閉的房門,奎托斯夫妻倆無奈的對視一眼。
可他們互相看着看着,他們倆的眼裏便蓄滿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