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胡說八道!根本就是沆瀣一氣!」
突然台下傳來一個吼聲,引得眾人不由都看了過去。
潘志強站在那裏,本來稀疏的頭髮此時變得非常凌亂不堪,雙目充血,看起來是憤怒到了極點。
難怪潘志強如此了,因為就連他也不知道這幅畫居然是風雪暗門畫蛇添足,利用劉松年的畫兒搞出來的么蛾子。
「潘老闆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好,那我就當着電視機前所有觀眾的面兒讓大傢伙兒看看,這到底是風雪暗門的畫兒,還是劉松年大師的畫兒,哦,對了,順便也把這個小日本的骯髒畫家做出來的骯髒事兒抖摟出來,麻煩馬館長幫忙找幾張風雪暗門的畫兒吧,一定要是比較有名的,且畫風接近劉松年的,可以吧?」
「張老闆放心,我馬平都雖然沒別的本事,但這收藏品還是很多的,風雪暗門的畫兒也有幾張,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人帶過來。」馬平都聽到張天元的話,巴不得把自己收藏的那些風雪暗門的畫都拿出來呢。
這裏面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風雪暗門的畫再貴,其實也沒能貴國劉松年,如果張天元真得可以讓這些畫恢復原貌,那他馬平都肯定是不會吃虧啊。
張天元可不怕耽擱時間,他今兒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將西木昌吉干趴下,其實這一幅畫就已經可以打破西木昌吉的所謂絕對不會打眼的神話了。
一旦讓人知道他會打眼,哪怕只有一次,這就等於是徹底完蛋了。
這就好比一個氣球,完美的氣球,可是一旦被刺出一個洞,哪怕是針眼大小,那瞬間就會爆炸,這個氣球也就完蛋了,根本不需要再做別的事情。
再比如一個從未嘗試一敗的絕頂高手,突然間被打敗了。哪怕只是一次,那這個所謂的神話破滅,所謂的高手一瞬間就會從天堂墜落到地獄。
所以利用好這幅畫就足夠了,他怕經過了這個事情之後。西木昌吉會因為恐懼和不安而放棄繼續打擂台,那就沒機會再給對方施加壓力了。
「大家不必乾等着,我現在就為所有人揭曉這幅畫的秘密!」張天元指了指桌上那幅畫,笑眯眯地說道:「其實很多人大概不知道,後世所用的墨與古墨是有很大區別的。而我曾經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秘密,研製出了一種特殊的藥水,可以清洗掉後來添加的墨汁,如此一來,這幅畫自然真相大白了。」
說話間,張天元從口袋裏取出了一瓶東西。
嗯,這一次不是清涼油了,只是水而已,而且是無論哪個超市都可以買到的普通的礦泉水。
然後往自己的手上倒了一點,隨着地氣的輸入。那水明顯是發生了一些變化,看起來就好像什麼化學反應似的,之後水順着張天元的手指滴落到畫上的時候,其實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天啊,真得變了!」
「變了啊!」
「連名字和印章都變了!」
「太神奇了!」
「狗日的小日本,居然這麼糟蹋咱們老祖宗的東西!」
因為此時攝像機是直接拉近了拍攝那幅畫的,所以包括電視機、電腦前的觀眾看得都非常清楚,而現場也有大屏幕,現場觀眾也能看到那細微的變化。
隨着畫不斷發生變化,議論聲和咒罵聲也是迅速響了起來。
「潘老闆。你怎麼了,你沒事兒吧?」
潘志強目睹這樣的事情,已經無法相信自己的判斷了,他軟綿綿地坐回了椅子上。突然間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快!快打120!」
當然,潘志強最終還是被救護車救走了,雖然從張天元內心深處來講,討厭這個人討厭到了極限,不過他也不太可能去攔着救護車吧。
只是就算如此,估計這一次的事兒。絕對夠潘志強喝一壺的了。
據說潘志強在救護車上的時候,嘴裏一直念叨着一句話:「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啊!」
潘志強信任風雪暗門,絕對要超過信任西木昌吉!
甚至可以說,在潘志強眼裏,風雪暗門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這個日本人三歲學畫,十歲便擁有了超越古人的筆法,十五歲的時候,水平終於是達到了名家水準,並且冠絕日本,超過了中國許多大師。
作為一個喜歡日本勝過自己祖國的人,這個打擊不可謂不大啊。
再加上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丟了那麼大的臉,潘志強這張老臉也是受不了啊,一時間急怒攻心,才會成為現在這般樣子。
這幅畫本來可是他打算用來對付張天元的啊,結果最後反而被張天元利用來對付他跟西木昌吉,這才會被他說成是自作自受。
他很想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西木昌吉或者風雪暗門身上,可是他做不到啊,對於一個習慣了跪舔小日本的人,實在是沒骨氣直起腰板做人。
其實真說起來,潘志強的成功或許也就只差一步。
因為如果今天這裏出現的不是張天元,而是別人,興許這個秘密根本就無法揭破了。
風雪暗門的模仿能力實在是太厲害了,除非有人提前就說明這東西是假的,否則除非是對劉松年的畫非常熟悉的人,根本就無法判斷出來的。
而劉松年並不算什麼太當著名的畫家,不是唐伯虎,所以專門研究劉松年的人不敢說沒有,但絕對很少很少,而在這些人之中要找到一個既專業,而且又是大專家的,那就更少了。
可以說,潘志強得罪張天元,真得是非常愚蠢的一件事兒,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如此悲劇的。
在張天元恢復那幅畫原貌的過程中,馬平都的人也已經帶來了其餘的畫,張天元緊接着進行了一系列的恢復過程,都是當着數億電視電腦觀眾的面兒做的,風雪暗門這個名字,怕是直接就在全世界徹底臭了。
不過那些收藏了風雪暗門畫作的人,或許反而不會埋怨張天元,還會感謝張天元呢,因為風雪暗門的畫兒,真得是沒辦法跟劉松年等中國古代名家相比的。
當然,有一個地方的人對張天元那可是恨之入骨,面對這樣的現實,他們不僅沒有懺悔的意思,反而責怪張天元多管閒事,誣衊張天元耍花招。
這個地方就是日本。
「骯髒的支那人,一定是耍了什麼花招!」
「沒錯,風雪先生是我們大日本的驕傲!」
「支那人去死!」
這樣的話在日本的各種論壇和社交媒體之間流傳,甚至在寶島的論壇上也非常多。
不過張天元不會在意這點破事兒,他正在不斷地揭穿風雪暗門的骯髒手段呢。
而與此同時,在神羅博物館裏面的何沖接到了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是張天元讓他等的,他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看到這個號碼,他急忙拿起了電話。
「餵?情況怎麼樣?都調查清楚了嗎?」
電話那頭的人是誰,何沖並不知道,他只是按照張天元的吩咐辦事兒,並且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這就足夠了,別的事情他沒必要知道,也不想知道。
「方便接電話嗎?」
「方便!」
「那就好,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潘志強買通了一個走私造假團伙,這些人經常活動在帝都周邊,勢力不小,甚至還有後台。所以很難被徹底連根拔掉。你最好讓張老闆給有關部門打個電話,這事情或許處理起來會更容易一些。」
何沖點頭道:「放心,這個張老弟已經安排好了,只要你那邊消息確定就行,這幫孫子居然引我入瓮,讓咱們神羅博物館吃了這麼大的虧,不徹底搞死他們,我這心裏頭可不舒服。」
「你們怎麼搞我不會插手,我只提供資料,待會兒資料回以傳真的方式直接發過去,你接收一下,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按照張老闆的命令,我們這些人必須大部分時間保持靜默,關鍵時候才能動用。」
何沖笑道:「還挺神秘的,算了,傳真過來了,我去忙了,兄弟你好好靜默吧。」
他之所以會笑,一來自然是因為高興,二來也是覺得這個事情有趣,張天元居然還搞出這麼個么蛾子,也是蠻有趣的。
掛了電話之後,何衝去拿過傳真看了看,最後隨後少了,緊接着給鐵中棠打了個電話:「鐵老哥,張老弟的委託,這一次該你立功了,放心吧,上頭都打點好了,不會有人妨礙你的,白撿的功勞啊。」
鐵中棠如今已經是帝都市局的副局長了,主要負責的就是古玩走私方面的案件,之所以這樣,關鍵還是他跟張天元走得比較近,所以很多這方面的資料他都能從張天元手裏得到,辦起案子來那也算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他升職這麼快,除了是因為徹底倒想了聶家之外,自然也是因為成為了張天元的合伙人。
張天元在他升遷路上所起的作用,那真得是太大太大了,可以說,如果沒有張天元,他或許一輩子也就是在西鳳那邊混到死了,那裏有機會到達如今的高位。
所以張天元的事情,他自然也是不會馬虎對待的,聽了何沖的話和發過去的資料之後,就立即展開了行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