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爺爺,我來了。」
張天元進門之後,就發現聶老爺子坐在那裏,旁邊正有幾個人與他攀談,其中一個明顯就是藏區的喇嘛,看起來很是高深莫測的樣子。
他對喇嘛和尚不是很了解,因為本身不信教嘛,所以一瞬間就想到小說里的故事裏去了。
他還清楚記得上大學的時候看過一本網絡小說,叫《佛本是道》的,裏面的喇嘛可不是好人啊,從那兒之後,喇嘛在他的心目中就非常神秘莫測。
說實在的,進入房間之後,他就總是有一種衝動,開口問問這位喇嘛有沒有西天佛祖的電話號碼。
當然,他忍住了,那樣一定會被當成神經病吧。
另外一個人穿着比較普通,不過即便是在聶老爺子面前很注意了,可還是時不時透露出一種讓人不太舒服的官威。
「哦,天元來了啊,來來來,坐在這兒。你媳婦怎麼樣,檢查完了吧?是不是真得懷孕了?」聶老爺子絲毫沒有在意會客室里的其他人,看起來在他眼裏,還是張天元的事情更重要一些,其餘的都可以排在後面。
「嘿嘿,已經檢查完了,是軍總醫院的孫老師給檢查的,的確是懷孕了。」張天元笑着興奮地說道。
「哦,是小孫啊,不錯不錯,小孫的醫術在軍總醫院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尤其是被稱之為婦科聖手啊,女人能有這樣的稱號真不容易。好好好,懷孕了,哈哈哈,你爺爺九泉之下得知,也該高興壞了吧。」聶老爺子笑得像個小孩子似的。這讓在座的那幾個人都有些驚訝。
雖然他們知道張天元跟聶老爺子肯定有什麼關係,但是見到聶老爺子如此,還是吃了一驚。
「難道這位就是聶老爺子的干孫子張天元先生?」很多人知道聶老爺子認了個干孫子。這事兒藏不住的,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這個干孫子是誰。知道的,都是個聶老爺子關係比較親密的,比較好的,還輪不到他們這個檔次的官員,所以他們才會在心裏頭揣測。
聽到剛剛聶老爺子喊張天元的名字,再加上這態度,估計肯定是不會錯的。
「聶爺爺,這幾位就是要找我的人吧?」張天元看了看那個喇嘛。然後又看了看其餘幾個人問道。
「我把我的乖孫子叫來了,你們自己給他說吧,我還真開不了這個口。」聶老爺子沖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人說道。
那人尷尬地笑了笑,這才看向了張天元說道:「張先生,請原諒我們通過聶老爺子來聯繫您,實在是這個事兒吧,它干係太大了,我們怕直接聯繫您的話會聯繫不上,所以只能走這麼一步了。」
「這個就不用說了,這是我自願的。這個事情確實幹系重大。再加上我以前在那邊工作過,不想那邊亂。」聶老爺子擺了擺手道:「你就直接給他說正事兒吧,我這干孫子工作忙得很。不能總是待在這裏聽你們說話。」
「好吧聶老將軍。」那人想了想也是,既然今天都來了,就乾脆直入正題吧,也沒必要拐彎抹角的。於是接下來說話就比較幹練了:「張先生,這位是藏區大卿寺的法師,我以前是在宗教事務局工作,不過現在只是一個佛學研究學者,這一次來主要是有些事情想要跟張先生商量一下。」
做介紹的時候,那個喇嘛站了起來。沖張天元雙手合十施了個禮,顯得非常尊重。估計這樣的態度,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事。所以張天元的心情也是放鬆了下來。
之前聶老爺子也說了,雖然這個事情可能會麻煩一些,但絕對不會是壞事兒,而且還會有好玩的事情發生。
那個自稱是佛學研究學者的人也與張天元很是熱情地握了握手,態度非常恭謹。
「天元啊,這小子以前可是做過廳級官員的,可以說是前途無量,後來也不知道是腦子裏進了什麼了,竟然辭職不幹了,跑去研究佛學,唉,當時可沒把我氣瘋。」聶老爺子顯然對這個四十多歲的人有些不滿。
「聶老將軍,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您就別提了吧,再說了,我現在也並不後悔,做官的話,以我的資歷,最多做到副部級官員吧。可是如今在佛學界,我也算是一流的學者了,無論是那個寺院的法師都要給我面子的,我感覺很好。而且我現在生活也並不拮据,光是版權費就已經夠我照顧家人,好好活着了。」那人臉上露出了堅定的神色,對聶老爺子說道。
「莫非您就是那位倉央先生?」張天元是聽說過這麼一個佛學研究者的名字的,只是從未見過真人,所以不敢直接相認,畢竟他對佛學也不是那麼了解。
「哦?張先生知道我的名字?真是太榮幸了,其實我當時捨棄那個位置,也是挺猶豫的,不過我的父親鼓勵了我,讓我有了決心去做這個事兒。在那個領域,我做不到最好,但是在這個領域,我卻可以做到最強。我真沒什麼好後悔的。」倉央一聽張天元知道自己,也是興奮不已。
張天元對這個人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據說其著作光是版權費每年都可以賺到上千萬,這些錢儘管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對於一個佛學研究者來說,那可絕對不是小數目,如果他當初選擇了繼續做官,可未必會有如今的成就啊。
其實張天元挺佩服這個人的,感覺很自己很像,如果自己想要走官路的話,在聶老爺子的幫助下,那也絕對不會差的,可是會有今日的成就嗎?
他可不覺得。
如今這位倉央,別說是在那些寺院了,就是在政府部門,那也絕對是座上賓的,就算是省部級官員見了他那也是客客氣氣的。他不後悔,其實並不是說謊,也不是吹牛。
張天元很奇怪,這麼一位大人物究竟為什麼要來找自己呢,他就將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倉央老師,還有這位法師,不知道我張天元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兩位賞識,究竟要找我做什麼呢?咱不妨慢慢說來聽聽。」
倉央點了點頭笑道:「早知道張先生這麼好說話,我們也用不着繞這麼大彎子來打攪聶老將軍了。聶老將軍應該已經給您提過了吧,這個事情的起因就是你曾經從緬甸帶回來的那尊金佛,還有從歐洲帶回來的那些經卷?」
「哦?您仔細說說,我現在不着急。」張天元畢竟也是有好奇心的,聽到這種事兒,總得知道個究竟吧,不能稀里糊塗地就去答應幫別人做什麼事情,那也太不對自己負責了。
「是這樣的,大卿寺活佛羅桑堅贊在不久之前轉世了,而他生前指認出了轉世靈童的方向,但是這個事兒有個麻煩,就是活佛轉世之前曾說過兩件事情,我就歸納一下吧,第一件事兒,就是會出現一個靈童引導者,這個人將會成為確定靈童的關鍵,另外一件事兒,也死關於這個引導者的,據說這個人將會尋回大卿寺丟失已久的金佛以及經卷五十冊。」
聽到這裏,張天元就直接傻眼了,他可不覺得這是什麼榮耀,畢竟大卿寺活佛的地位實在是太重要了,真摻和了這裏面的事兒,他自己就會麻煩不斷的。可是這個羅桑堅贊也未免太厲害了吧,他怎麼就知道自己會弄會金佛和經卷?難道這世上還真有未卜先知的人?
根據倉央所說,羅森堅贊活佛已經是經歷了九次轉世的活佛,不僅在大卿寺地位極高,就算在整個雪原藏區,那也是能夠影響非常多的人的人啊。
這種人物的轉世,那絕對是要慎之又慎的,不是誰隨便制定一個人就行了,這裏面有着極其複雜的過程和程序。
不過基本上現在奉行的還是金瓶掣籤的制度,這還是清朝時候定下來的規則。
關於尋找活佛及呼圖克圖的靈童問題,依照藏人例俗,確認靈童必問於四大護法,這樣就難免發生弊端。當時的皇帝為求藏區穩定興隆,特賜一金瓶,今後遇到尋認靈童時,邀集四大護法,將靈童的名字及出生年月,用滿、漢、藏三種文字寫於簽牌上,放進瓶內,選派真正有學問的活佛,祈禱七日,然後由各「呼圖克圖」和駐藏大臣監督之下進行金瓶掣籤。
若找到靈童只有一名,亦須將一個有靈童名字的簽牌和一個沒有名字的簽牌,共同放進瓶內,假若抽出沒有名字的簽牌,就不能認定已尋得的兒童,而要另外尋找。
這個制度如今依然是延續了下來,只不過進行了一些改進。但即便如此,在金瓶掣籤之前,還是需要去尋找可能的靈童的,這個過程其實更為麻煩。
不過羅桑堅贊活佛在圓寂之前,留下的那兩段話,卻為這一次選擇靈童指明了道路。
一個就是靈童引導者,只要找到這個人,那麼就等於是成功了一半。
另外一個就是金佛和經卷,這些也可以成為判斷轉世靈童的關鍵。
大卿寺為了尋找這個引導者,可是沒少花功夫,幾乎是找遍了大江南北,終於是在帝都見到了那尊金佛,這才有了引導者的線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