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元點了點頭,趁着隊伍停下來的機會,將這些雕刻從頭到尾都觀察了一遍,為了節省時間,他直接動用了鑒字訣,可是看過之後,也沒發現有什麼太過特殊的地方,當然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些雕刻並不是同一個時期雕出來的,而是在十多年間,不同的時間段雕上去的。
無奈地搖了搖頭,張天元也有些糊塗了,心想或許這也就是普通的雕刻吧,或許這些雕刻上面預示的東西,只有原來住在這裏的人才知道意思吧,他們這些外來者根本不懂,但也不至於有什麼危險。
「張老闆,你不是不信鬼神嗎,怎麼今天變得這麼多疑啊,要我說,乾脆不要管這些勞什子雕刻了,咱們趕緊往前走。等看不到了,也就不怕了。」海魚笑着說道。
「我倒不是多疑,只是這些圖案的確有些古怪。鬼怪什麼的我還是不信的,但如果是機關的話怎麼辦?我總不能不小心一點吧,咱們可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哪怕一點點大意,就可能會把性命搭上的,我說的沒錯吧?」張天元自始至終都不相信鬼神的存在,他也不怕有粽子或者鬼怪出現,但是機關這種東西卻被證實了是存在的,不相信的話,那可是會吃虧的啊。
「沒錯沒錯,那現在沒事兒了吧?」眾人都以為張天元是為了找回面子才這麼說,就沒怎麼在意。
這讓張天元有些無語,不過他自己始終是沒有放鬆警惕,別人想死那是別人的事情,他可不想死,想當初去野人谷那次,就是太過大意了,所以差點把命送到了那地方,這一回來的這個地方,可能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比野人谷還要可怕。必須得更加謹慎。
「沒事兒了,走吧。」
眾人又開始繼續前進,不過張天元卻將尋字訣的範圍開到了相對較大的程度,約莫五米的範圍之內。只要有任何異動,他都能提前察覺到,然後做出判斷。至於其他人,如果相信他,那就跟他走便是了。不相信他,那就算是死了他也沒辦法。
他們現在走的這個像是一道迴廊,很長,上面原來是木製的,周圍則是石頭的,地面上原本應該還鋪着大磚,不過此時都已經被海藻給遮蓋嚴實了,地面有些濕滑,頭頂的海藻是不是會碰着人的腦袋,黏糊糊的液體搞得人很是不舒服。
張天元嘗試着往前面看了看。發現這迴廊還有很長,原來應該是懸掛着燈籠的,上面還有一些破掉的燈籠罩子,現在都不能用了,這沒有燈籠的話,迴廊里就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不過前面柳若寒打着探照燈,而張天元手裏頭則拿着一個自製的火把。
他這火把的主要意義並不是照亮,而是測試通道之中的空氣。萬一火把突然間變小,或者趨於熄滅,那就說明氧氣不足了。
其實很多盜墓賊嘴上說的鬼吹燈,其實不過是因為缺氧。所以蠟燭點燃之後很快就滅了,然後自己的大腦因為缺氧就產生了幻覺,總覺得有鬼怪在附近折騰自己,根本就是自己嚇自己。
這事兒還是張天元聽小馬哥說的,或許是覺得張天元太無聊了容易胡思亂想吧,這位小馬哥不斷地向他大腦裏面輸送一些有意思的東西。想要讓他不至於太緊張了。
不過張天元是可以一心兩用的人,他一邊聽小馬哥的話的時候,一邊也在觀察周圍的情況,就算不替別人的性命着想,他也是要為自己的性命着想的,萬一遇到了什麼事兒,逃跑總是要及時的,不然要白白把命送到這裏啊?
「等一下!」
張天元突然喊了起來。
「又怎麼了?」羊易俊皺了皺眉,他開始有點煩張天元了,這個小子怎麼這麼膽小,剛剛就因為他讓隊伍停了下來,這會兒又一驚一乍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你們難道就沒有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動嗎?」張天元問道。
「喂喂,我說張老闆,你可別嚇唬人啊,能有什麼在動,你這是自己嚇自己吧。」羊易俊沒好氣道:「別大驚小怪了,這裏可是海底,發出什麼聲音都是有可能的,或許只是某條魚不幸跟咱們一樣遊了進來,還是繼續趕路吧。」
「等等白雲大師,我覺得張老闆不會平白無故讓咱們停下來的,他肯定是發現了什麼吧?」柳若寒對張天元還是信任的,她這個時候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任務了,她可是被瞞天王和張啟生派來殺張天元的,結果現在竟然沒有了一點點的殺意。
「不會平白無故?剛剛那算什麼,屁都沒發現,結果還浪費了不少的時間。」羊易俊畢竟是干走私的,可不是什麼好人,雖然一開始見面的時候,還對張天元蠻客氣的,但是到了這海底,就算是張天元被殺了,那誰也查不到的,所以他的態度也變了。
「那麼就讓白雲大師繼續前進吧,想聽我說的可以留下來聽聽。」張天元冷冷笑道。
「走就走!誰怕誰啊!」羊易俊不屑地說了一句,不過剛向前走了兩步,就又縮了回來,忍不住問道:「真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這人啊,還是很重視自己的性命的,遇到這類事情,首先自然想到的就是自己會不會死。哪怕是耽擱點時間,只要不出事兒就行。
張天元看了看前頭,不禁搖了搖頭道:「白雲大師為什麼不多走兩步,那樣的話就知道我說的話是不是正確了。」
他這人的性格很簡單,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誰對他態度不行,他根本不會給誰任何面子,該說什麼就說什麼。
「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羊易俊或許是出自於自尊心的考慮,覺得也不太可能會出什麼事情,於是就向前多走了兩步,然後回過頭來哈哈笑道:「哈哈哈,怎麼樣,我說沒有任何事情吧。」
他說話的時候,張天元已經返身朝後面走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得羊易俊一聲慘叫,一隻巨大的蠍子出現在了他的頭頂,或者是原本就待在那裏,只等着有東西送上門去呢,張天元剛剛讓所有人停下來,其中一個原因就是這隻大蠍子。
「救我!救我啊!」羊易俊被蠍子尾巴上的毒刺直接刺入了身體之中,雖然暫時還沒有死,不過距離死也不遠了,他悽厲的慘叫聲中,小馬哥站了出來,然後用槍朝着那蠍子掃射了過去。
「你瘋了,想讓大家都去陪葬啊,那可是雷蠍,是希留利亞紀一種長一米的水生蠍子。雷蠍像現今的蠍子,但體型較大,也有更大的複眼。對於當時生存的大型動物,它們是一種重要的掠食者。雖說只有一米長,但是根據雷蠍的咬痕,可以推測雷蠍身長2.5米,最大達3米以上,而且還不包括尾巴和爪子!這種蠍子是含有劇毒的,其毒性雖然不如藍環章魚,可是也是氰.化.鈉的八十倍之多,他已經沒救了。」張天元攔住了小馬哥的瘋狂攻擊。
而且就算沒有毒,此時羊易俊也沒救了,那巨大的蠍子已經用兩隻前爪扯向了羊易俊的身體,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其實不用像也知道。
眼前這隻巨大的蠍子,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可是它偏偏就出現了,張天元心裏頭雖對羊易俊有些不忍,可是這個事情本來就是那傢伙作死,也怨不得他,他可是多次提醒過的。
「走吧,折返回去,我覺得這條路不太對,我們還是應該去觀察一下那些雕刻,那應該是什麼機關。這地宮裏的人進入的時候,可能是通過別的路線走的,不會來到這裏,這隻大蠍子搞不好就是他們裏面的人養的。」張天元第一個轉身離開了,雖然他覺得羊易俊這種高走私的黑心販子死不足惜,但是還是不敢去看那場面,關鍵是有些太血腥了。
「你明知道有危險吧,還讓他過去?」小馬哥忍不住問道。
「我知道那裏可能有東西,但也不知道是那種大傢伙啊,而且我可沒讓他過去,是他自己找死的。」張天元看了小馬哥一眼,如果是海魚的話,他或許還會去搭救,但是其餘三個人,他可是沒多少好感的。
小馬哥這個人,從一開始就讓張天元感覺到了很強烈的敵意,而且他很可能就是之前企圖射殺柳若寒的人。
而柳若寒是曾經想要殺他的人,他不報復已經算是仁慈了,難道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救人嗎?更何況是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之下。
至於羊易俊,從南都黑市的時候,他就對這廝沒好感了,當時這廝還想對他不利來着,要不是塗壽塗老幫忙,只怕那個時候張天元就要吃大虧的。
再加上張天元對於走私古董的販子向來都沒什麼好感,自然是不會去搭救了。
唯獨海魚,雖說也是無親無故的關係,但畢竟還算是看得過眼的人,他可不會讓這人隨隨便便死了的。
眾人沒有再聽到羊易俊的慘叫聲,因為那蠍子已經開始在飽餐了。他們雖然心裏頭害怕,但是卻很小心地重新回到了原來有雕刻的地方,從那些破船開始,一個個的觸摸、敲打,企圖尋找與機關有關的東西。剛剛所有人都不相信張天元的話,不過現在,他們是不得不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