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鬆了口氣癱軟在地,心有餘悸的問:『你收了他?』
『沒,只是把嬰靈趕出老闆身體了,現在的關鍵不是他,而是一個女人,是這嬰靈的媽媽!』我說着就把老闆抱上了床躺好。
這時我猛的意識到什麼了,怎麼只有老闆一個人在房間裏,老闆娘呢?!
我和大學生出了房間,只見司機橫死的房間封條已經被撕開了,門也虛掩着,剛才樓下聽到『嘎吱吱』的門聲原來是這麼回事。」
『老闆娘多半被那女鬼上身了,就在裏面,要是怕最好別跟來。』我說。
大概是已經見識過我的厲害了,這個大學生的膽子也明顯比之前更大了。
估計再想,有我在,他根本沒必要害怕。
『大哥,有你在我不怕,再說了我上都上來了,現在下去哪還睡得着,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怎麼能丟下朋友呢,對了水哥,你不是說老闆兩口子命硬不會出事嗎,怎麼這會老闆卻被嬰靈上了身......。』
大學生似乎在努力緩解剛才的緊張情緒。
我嘆了口氣說:『這屋又添一條人命,更凶了,命再硬也架不住啊,還有……。』
我的話沒說完就被屋裏傳出的詭異聲響給打斷了,只聽屋裏傳來一陣嚼東西的聲音。
我定了定神,掀起警戒線,輕輕將門推開進去了,我躲在他身後跟着進去了。
屋裏的窗子半開着,窗簾被風吹的詭異飄起,四下漆黑一片。
我沖頭頂的燈看了眼,大學生會意去門邊摸開關,不過燈不亮了,大學生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亮,在屋裏掃了掃。
床上的被褥已經被警方拿走化驗了,地上的血跡邊上也擺着號牌,東西都很凌亂,只是沒見着老闆娘,不過那嚼東西的聲音越發的清晰了,肯定是從屋裏傳出的!
這屋子不大,能藏人的地方很少,我拿起手機打開了手電筒走在前面。
大學生扯着我的衣角緊緊跟着,很快我們就在一個柜子前停了下來,聲音是從柜子裏傳出來的!
我示意大學生退後,然後慢慢打開了柜子,在手機白光照射下柜子裏的一幕讓人瞠目結舌,只見老闆娘縮在柜子裏,雙手捧着蠟燭在啃咬,嘴上全是蠟油,她的臉色灰青,眼窩發黑,呆呆的看着我們。
我們就這麼對視了幾秒鐘,老闆娘突然開始翻白眼,喉嚨里發出摩擦的聲音,還不等我們反應,她一下從柜子裏跳了出來,撲向了我。
我因為條件反射,順勢一閃,躲過了老闆叫娘的撲擊。
但卻忘記了身後還有那個大學生。
老闆娘將大學生撲倒在地,雙手狠狠扼住了他的脖子,大學生大概是感覺到了窒息。
所以雙手亂抓想要推開她,可她力氣大的驚人,怎麼也弄不開,眼看大學生就要撐不住了。
我單手變掌一下劈在了老闆娘的後頸處,老闆娘這才鬆了手,歪倒在地。
大學生劇烈的咳嗽起來,趕緊起來站到了邊上去,我突然明白司機為什麼會死了。
大學生還沒回過神,老闆娘突然在地上抽搐了起來,嘴裏吐出白沫,這種狀況持續下去肯定撐不了多久,我馬上上前控制住老闆娘。
老闆娘這時猛的睜開眼睛,張嘴就咬在我的小臂上,我趕緊掙脫退了開去。
只見我被咬過的地方留下了黑色齒痕,並且有腐蝕的跡象,我忍着痛楚從小包里取出一把糯米敷在傷口上,傷口頓時『哧哧』的冒白煙,很快傷口就止住了腐蝕,留下了燒灼的疤痕。
老闆娘慢慢坐起,雙眼上翻,嘴角揚起露出恐怖的陰笑。
「我知道你在這屋子裏被迫害,積怨很深,在飯店裏也不知道被困了多久,可你不能將自己的怨氣發泄在無辜人身上,識相的就趕緊從老闆娘身體裏出去,否則道爺我就不客氣了!」我厲聲道。
之所以沒有立即下狠手,就是因為我大概猜到了這怨鬼犯事兒的原因。
老闆娘聽我這麼說發出了癲狂的笑,但卻沒有笑出聲,這種無聲的笑讓人不寒而慄,笑過之後她又開始哭,終於這女鬼借着老闆娘的喉嚨說話了。
只聽她哽咽道:『無辜人?誰是無辜人你知道嗎?我和我的孩子都是無辜的,可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嗚嗚嗚……。』
『陰陽兩世界,人死如燈滅,有些事你放不下,對兩個世界,對誰都沒好處。』我頓了頓道:『我很清楚多說無益,現在只有化解你的怨恨才有可能讓你放下,只要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道爺我就當着三清起誓,一定讓你沉冤得雪!』
老闆娘有些動容了,抬起頭眼淚汪汪的看着我。
那一瞬間,我都感覺自己的形象好像在那大學生的眼睛裏倏然變得高大了幾分。
老闆娘嚶嚶抽泣,遲遲沒開口,或許讓她回憶那些事太過殘忍了,此時窗外的天色有些麻麻亮了,遠處傳來了蟲鳴鳥叫,公雞打鳴聲悠遠的傳來了,折騰了一夜,不知不覺天都快亮了。
我不禁有些急了,催促道:『你倒是快說啊,天就要亮了,我知道你要在特定的天氣里才能現身,一旦錯過就麻煩了。』
老闆娘默默地看向窗外,苦笑道:『來不及了,你不過是個過路的道爺,管這閒事幹什麼,既然天意如此你就讓我做個怨鬼,索那些無辜人的命吧,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老闆娘說完之後發出了瘮人的笑聲,緊跟着我感覺到一股刺骨寒的陰風從身邊掠過,等回頭去看老闆娘的時候她已經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了。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了屋內,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大學生抱老闆娘回屋。
大學生將老闆娘抱回屋放上床,幫他們兩口子蓋好被子出來。
我則將那屋留下的痕跡清理乾淨,將封條重新貼了回去,我們這才像沒事人一樣返回了大堂,躺着眯了一會天就徹底亮了。
乘客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起來洗漱等着長途車公司派司機過來了。
老闆和老闆娘雖然因為司機橫死案眉頭不展,但還是忙碌的給大家做早飯,我聽到兩口子在那抱怨發生命案後睡的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