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一個愛人,你寵着她,把她保護得很好,她總有一天會被殘酷的世界啃噬得渣也不剩;如果你有一個愛人,你崇拜他,仰視他,那麼總有一天,你會被他遠遠地甩在後頭;如果你有一個愛人,不管你們相遇的時候誰強誰弱,只要你們共同進步,互相學習,那麼總有一天,你們會站在高處,並駕齊驅。『可*樂*言*情*首*發()』
正如雷子楓和傅雅。
這世上沒有完美的人,雷子楓不完美,傅雅也不完美,但是他們都在對方身上學到了寶貴的精神,看待事物的角度也更加的寬廣,並肩作戰,互相扶持,再大的困難,只會是滋養他們的土壤,而不是阻擋他們的絆腳石。
雷子楓聽到自己的聲音:「擋我前路者,終會成為我的奠基石。」
傅雅溫柔地倚在他的懷裏,感受着這個男人的豪氣和傲氣,心裏暗暗發誓,一定會緊緊跟隨他的腳步,守好他的後背。
「楓哥,戰爭結束以後,咱們就做手術,取出這顆子彈,你說好不好?」傅雅已經明白,雷子楓多半是知道子彈的事了,於是直接說道。
「好。」雷子楓果斷地答應,與其讓這顆子彈在他的腦子裏時不時的做亂,還不如放手一搏,只要他還活着,他就還有機會,失憶,失智,那是什麼玩意兒,他怎麼可能有機會讓那種東西侵蝕自己的大腦?
「楓哥,你會不會很難受?」傅雅抬起臉,小心翼翼地問着。雖然她知道雷子楓的內心有多強大,但是越強大的人其實越脆弱,而且,那畢竟是關係到性命的子彈,她光想想就難受了,何況那子彈還存在於雷子楓的腦袋裏。
雷子楓撫了撫傅雅激情過後披散着的長髮,皺了皺眉頭,才有些不甘願地答道:「說不難受你肯定不會相信,剛知道的時候還是很震驚,還有點絕望,我又不是那種生無可戀一心尋死的人,怎麼可能會對死亡完全沒感覺。但是蕭祈然告訴我,他說你說,不管我以後怎樣,你都會陪着我,生或死,都不會離開我,那個時候,我瞬間就充滿了力量。我又不是馬上就要死了,為什麼不想着解決問題,反而先去絕望呢?那樣想着,我就平靜了許多,你能為我去死,我也能為你去活,真正的感情應該做到這樣的公平。」
「可我還是怕啊,畢竟沒人能保證子彈取出來以後,我還會活得好好的,我害怕忘記你,害怕讓你獨自一個人前行,害怕用那種陌生的眼神刺傷你。」雷子楓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其實就是這麼膽小的人,我所有的從容淡定不過是我親手打造出來的面具,這裏。」他敲了敲自己心臟的地方,「這裏住的,其實是一個懦弱的傢伙,害怕生老病死,害怕生死離別,雅雅,你會不會很失望?」
傅雅認真地看着雷子楓,「楓哥,不管你再怎麼強大,首先你是個人類,你擁有人類都有的情緒與想法,這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我愛那個俯瞰一切的長官雷子楓,我也愛那個會生氣會難過會害怕的普通男人雷子楓,因為這樣才是完整的你,真正的你。就像我。」傅雅指了指自己,「我也有很多缺點,懶惰,怕麻煩,脾氣暴躁,我也有很多不可見人的骯髒的思想,當初知道你和姜玫交往過以後,我表面上雖然安慰自己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該大度一點,可是其實我內心天天在祈求上帝希望那個姜玫變醜長肥,希望你們不要再相遇,希望上帝不要給你們死灰復燃的機會,你瞧,其實我也並沒有大家想的那麼好。現實不是童話,不是你純潔如一張紙善良如一朵花就有王子騎着白馬來找你,現實就是,在不違反大義的條件下,在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下,我們要儘量讓自己行動自由和思想自由。」
雷子楓被傅雅逗樂,笑着點了一下她的鼻尖,「上帝沒空搭理你的。」然後又有些感慨,「所以,我慢慢在放任另一個我偶爾幫我任性一下,在沒有認識你之前,我從來沒有發現自己其實是一個普通人,我是一架機器,冰冷,殘酷,遵循早就設定好的規則,那樣的生活雖然挑不出什麼不好,但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麼,一個人無悲無喜無欲無求的時候是最危險的,幸好你及時出現,拉了我一把,讓我早已遠去多時的**和喜怒哀樂又回來了。」
傅雅打了個哈欠,點頭道:「所以,楓哥,永遠不要懷疑自己,不管別人怎麼看你,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找不出來比雷子楓還優秀的人,可是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出另外一個她如此深愛,對方也如此深愛她的人,所以,雷子楓只有一個,其餘的人,再好,她也不會多看一眼。
「困了?那靠在我身上睡一會兒吧。」雷子楓看到傅雅疲憊的神色,把她的小腦袋瓜子掰到他的肩膀上。
傅雅順從地考過去,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她實在是太累了,在雷子楓面前,她不需要強撐,不需要強迫自己去扭轉自己的生物鐘。
兩人靜靜地靠在火堆旁,相互依偎着取暖,夜風輕輕地吹佛,篝火忽明忽滅,映照得兩人的臉更加的深邃。
第二天,太陽代替月亮升起來,暖暖地照在兩人身上,傅雅眼皮動了動,率先醒過來,她轉動眼珠,見雷子楓還閉着眼睛沉睡着,於是不忍吵醒他,就這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從側面看過去,他的鼻子狠挺,睫毛很長,皮膚是性感而健康的麥色,額頭有幾許碎發垂下來,平添了幾分野性。這張面容是讓無數女性都尖叫不已的英俊,這個人是讓無數華夏國民都崇拜不已的戰神,自己這一生能有幸共度,夫復何求?
「看夠了沒有啊,老婆?」正在傅雅入神的時候,雷子楓嘴角突然上揚,刷子一樣的睫毛抖動了一下,雙眼隨之睜開。
「壞蛋,醒了還裝睡!」偷看自家男人看得入神卻被當場抓包的傅雅,很不自然地悄悄紅了臉,粉拳輕輕錘打着雷子楓胸口上結實的肌肉。
「冤枉啊老婆,我是被你柔情似水的目光給喚醒的。」雷子楓假意左躲右閃不讓傅雅打到,手臂卻細心地穩住她的身形讓她不至於摔倒。
「誰柔情似水了?」傅雅瞪大眼睛,面上浮起一抹被戳中內心的尷尬,可是,傅小雅同學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難不成,我們這裏還有第三個人?」雷子楓誇張地東張西望起來。
「好了。」傅雅喝止他,「我們該回營地了,哪有你這樣當長官的,居然帶頭曠班。」
雷子楓想也應該回去了,於是扶着傅雅起來,替她拍掉衣服上的草屑,這才哼着歌兒擁着傅雅朝營地走去。
傅雅側耳聽着,歌詞中這樣唱:
原來愛是這樣子
亂了人所有理智
沒有你的日子
快樂都不太真實
原來愛是這回事
末日也不能停止
已經約定好的事
我會記得每一日
愛這回事,我們都在一邊愛一邊學習,一邊給予一邊得到,愛這回事,就是非你不可,非你不愛,簡單而又漫長的陪伴與跟隨。
兩人不約而同地在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容,讓這秋日的陽光更加的和煦溫暖。
「隊長,你回來了!」麻辣小隊的眾隊員看到傅雅,都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如果他們沒算錯路程的話,從這裏到帝都走一個來回,至少要七天的時間吧?可是現在才過去五天,可以理解為他們的隊長歸心似箭了麼?
「嗯,我回來了。」傅雅笑着和大家打招呼,雖然戰場上總是最殘酷的地方,但是在這裏,她卻能毫無壓力地露出最真心的笑容。
「噢,這下可好了,隊長回歸,和長官來個雙劍合璧,一定殺得聖德軍屁滾尿流!」說話的是大喇喇的蘇曼,經過這些天的恢復期,她已經完全看開了那件事,反正蕭祈然說得對,雷子楓除了是長官以外,還是她男朋友的鐵哥們,說他兩句又如何,說他是看得起他,蘇曼本就是單線條動物,聽蕭祈然這樣一說,果然就沒了內疚了。
「這還用說,有咱們隊長在,雷長官身上一定有使不完的勁兒,聖德軍算什麼,怕他個鳥啊!」燕若慕接口道。
一直對眾人的談話沒有反應的雷子楓,突然奇蹟般地望了望天,然後若有所思地摸摸鼻子,點頭道:「嗯,沒錯,使不完的勁兒。」然後又若有所思地瞟了傅雅一眼,就恢復了嚴肅的長官形象。
額……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剛剛長官,是在和他們開玩笑?而且長官的那句話,怎麼聽怎麼覺得表達的不是燕若慕想表達的意思啊,眾人對視一眼,如果他們沒有想錯的話,長官的意思應該是指……
噢漏!長官簡直是太邪惡了!
傅雅藏在身側的手掐着雷子楓腰上的嫩肉就是用力一擰,太過分了,竟然和她的隊員們說這種話,這讓她以後的領導工作怎麼做?這人還要不要臉啊啊啊?
「老婆,你掐得人家好有感覺。」雷子楓撇過頭,附在傅雅的耳邊輕聲說道。
「流氓!」傅雅收回手,耳尖上閃過可疑的紅暈。
麻辣小隊的隊員們看着傅雅和雷子楓之間的互動,都在心中不住地偷笑,隊長啊隊長,虧你英明一世,還不是栽到長官手裏了?瞧這含羞帶怒的小樣兒,嘖嘖嘖,挑個時間就趕緊嫁了吧。
傅雅要知道此時隊員們心裏在想什麼,估計得吐出一口老血噴得比周星馳還遠,tmd,這群幸災樂禍的貨真的是她親手調教出來的隊員麼?
可惜,傅雅永遠不會知道他們的想法,所以,此時的她極力想擺脫雷子楓在她身上織下的柔情大網,正試圖從身體裏剝離出那個身為雷子楓未婚妻的傅雅,重新拾起身為隊長傅雅的威嚴,不過這效果嘛,咳咳,你指望能把一群老油條炸得外焦里嫩麼?
整個營地因為傅雅的到來而氣氛歡樂起來,這幾天沒有遇到任何的敵人,君洛川肯定在醞釀着什麼,雷子楓也開始發各種聯絡信息和記號,把分開的各個華夏隊伍重新聚集到一起。
暫時沒有戰爭,也不代表就可以高枕無憂,傅雅的麻辣小隊自發地代替了偵查隊的位置,每天都在叢林裏搜尋着敵人的影子,打探着敵人的方位,小股力量的敵人都被他們順手消滅。
「隊長,這邊應該沒有人了,我們朝那邊去看看吧。」陳東像猴子一樣爬到一棵大樹上,臉上的油彩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大臉貓,爬樹的大臉貓。
「再前進一公里。」傅雅也四周看了看,沉着地揮手下命令。現在太陽已經西斜,一公里已經是極限,不然,他們會趕不回營地的。
一小隊人,身上插着樹枝,蹲着身子慢慢地朝着前面移動着。
作為特種兵,他們訓練的方向是比較全面的,偵查和反偵查能力都是專業水準,必要時刻,他們可以做到連一隻動物也不驚動。
前行了將近一公里,還是沒有任何的發現,幾人正準備打道回府,突然,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噓。」傅雅忙做了一個停止移動的手勢。
眾人立即趴在原地,如雕像一般一動不動,將近一分鐘後,兩條健碩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傅雅看到這兩個人,瞳孔猛然劇烈收縮,片刻以後又歸於平靜。
君洛川出現在這裏,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為什麼李魅姬也會出現在這裏?他和君洛川到底是什麼關係?在這場戰爭里,他又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你把我從魯金島叫到這裏來,又遲遲不開戰,到底是什麼意思?」李魅姬眯着眼,低吼着質問君洛川。
「等。」對於李魅姬的回答,君洛川只是剪短地回答了一個字。
「還需要等什麼?等雷子楓準備好了把槍管擦亮了然後朝我們殺來嗎?」李魅姬實在是不明白,這個聖徳帝國的二皇子到底葫蘆裏面賣的什麼藥,打仗還要挑選黃道吉日的?
「等一個人。」君洛川如夜晚般黝黑的眸子看了李魅姬一眼,「三皇子,我叫你來,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事成以後,聖徳帝國可以在約定好的條款里再附送一座城池給維西帝國,所以勞煩你這次聽我的安排就是。」
趴在灌木從中的傅雅一動也不敢動,心裏卻驚駭萬分,剛剛君洛川叫李魅姬三皇子,還說到維西帝國,難道李魅姬的身份其實是維西帝國的三皇子?可是維西帝國的三皇子明明叫姬魅離啊!
等等,李魅姬,姬魅離,原來如此,只是將名字倒過來念而已,自己竟然被這個小把戲蒙在鼓裏這麼久。
「哦?到底是誰這麼重要,竟然讓你出這麼大的手筆?」聽君洛川這樣說,李魅姬(此後稱姬魅離)來了興致。面前是個陰陽怪氣冷得像坨冰的傢伙也有感興趣的人?
「傅雅。」君洛川並沒有打算隱瞞姬魅離,除了雙重人格這件事以外,他從不會說謊,要麼不說,要麼說出來的話都是真話。
這邊趴着的傅雅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有一刻她幾乎都要以為,君洛川已經發現她了。
「傅雅?」姬魅離失聲問道,魅惑的俊臉上有一剎那的震驚,「你想要她?」
「再過兩天,她應該就會回到岐山,等她和雷子楓匯合的時候,就是我們動手的時候。」君洛川沒有直接回答姬魅離的問題,但是語氣里志在必得的決心卻將他的答案表露無疑。
「不行,我可以幫你,除了傅雅以外,條件任你開。」姬魅離精緻的臉沉了下來,傅雅這個死女人,竟然連君洛川也招惹了,雖然現在他和君洛川是盟友,但也只是雙方暫時利益一致而已,兩人私底下並沒有什麼交情,他不會讓君洛川用這種堪稱強取豪奪的方式得到傅雅的。
「你認識她?」君洛川聽了姬魅離的話,本就冰冷如寒冰一樣的臉更加的寒冷,傅雅這個女人還真會勾搭啊,把三國最優秀的青年才俊都招惹了個遍,早就知道這女人不老實,沒想到她比自己想像的還要不老實。
「我們豈止是認識。」姬魅離比女人還要精緻幾分的臉上浮起一抹得意,「我和她有很好的交情,所以,就算是盟友,我也不會讓你得到她的。」競爭對手又多了一個,真是讓人頭疼啊。
「三皇子,你別誑我,傅雅若是和你關係真那麼好,怎麼會跟了雷子楓。」君洛川哼了一聲,根本就不受姬魅離的話的影響,他的想法很簡單,不管傅雅之前屬於誰,以後,都會屬於他,他不會去在意她的過去,他只要她的將來。
「二皇子,傅雅,我是不會讓給你的。」姬魅離也絲毫不讓步。
「那好,在我們聖徳帝國有一個古老的習俗,如果兩個男子同時看上一個女子,那這兩個男子就要去武鬥場當着上帝的面決鬥,誰贏了,誰就能得到這個女子。」君洛川停頓了一下,「那我們只有來一場決鬥了。」
「別開玩笑了,現在我們兩國是同盟,難道你還想和我開戰?」
「不一定是我們開戰,我們各自想辦法攻打華夏國,誰能搶到傅雅,傅雅就歸誰。」
「好,我同意這個方案。」
「那就拭目以待吧。」
兩人互相對視着,眼裏射出絲絲電流,連遠在好幾米開外的麻辣小隊眾人也感受到了兩人身上的那種殺氣和鬥志,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兩條身影緩緩離開,過了很久,麻辣小隊的眾隊員才動了動自己酸軟的身體,想起君洛川和姬魅離的對話,幾人心裏又是一陣唏噓。
「回去。」傅雅沉着臉,帶頭走在前面,她的臉色很少有這麼難看過,誰都看得出她此時內心肯定是翻濤駭浪,只是在強忍着一口氣而已。
她並不是生氣李魅姬隱瞞身份,並不是生氣李魅姬和君洛川聯手起來,並不是生氣兩人要一起對付雷子楓,她生氣的是,這兩個男人太不把她放在眼裏了,把她當東西一樣的來爭奪,完全不管她的意願,這對她來說完全是侮辱,最不能忍受的侮辱。
君洛川倒也就算了,她看得出來剛剛和姬魅離交談的是晚上的君洛川,雖然她並不知道晚上的人格為什麼會在白天裏出現,但是晚上那個人格沒有是非善惡觀念,只有掠奪和殺戮,這她是知道的。可是姬魅離讓她太失望了,雖然她並不喜歡他,可是也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心裏早把他歸位自己人這一類了,沒想到他竟然也想那樣粗暴地來掠奪她。
哼,他們以為他們是誰?她傅雅是那麼好相與的嗎?她可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惹毛了她,她絕對會親手解決了兩人的性命!
任何敢擋在她和雷子楓面前的,都是敵人,都要抹殺!
「隊,隊長,你的表情好可怕啊……」走出去一段路,蘇曼在傅雅旁邊弱弱地開口。她絕對敢保證,那兩個人可能要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了,額,上一次隊長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對方被她整成什麼樣了呢?蘇曼一想到那一幕,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上帝保佑,隊長不會遷怒於他們,阿門!
「很可怕嗎?」傅雅不怒反笑,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那兩個狗皇子太囂張了,竟然敢肖想師娘,我這就去告訴師父,讓他好好修理他們!」最後加入麻辣小隊還不完全了解傅雅的楊科捏着拳頭憤憤不平道。
「什麼事都要依靠你師父來解決,你把我當什麼人呢?」傅雅啐楊科一口,面上冰冷的表情慢慢緩和下來。
「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是一個男人最基本的責任!」楊科剛過變聲期還略顯稚嫩的聲音振振有詞。
「楊小花兒這話說得在理。」同是男人的陳東感同身受。
「在理你個頭,你覺得我們是需要男人來保護的女人嗎?」燕若慕可不認同自家男人的看法,她們雖然是女人,但也槍里來炮里去這麼多年了,可不是那些嬌滴滴的等着騎士和王子去拯救的無能公主。
「這個……」接受到燕若慕不爽的目光,陳東聰明地話鋒一轉:「雖然不需要,但是多個人幫忙也不是壞事嘛。」
傅雅輕哼一聲,「所以,你們到底打不打算參與?」
「我們也可以參與嗎?」眾人皆是一驚,他們還以為傅雅會一個人去解決呢。
「廢話,君洛川和姬魅離又不是木樁子等着我去砍,我又沒有自殺傾向,你們不幫忙,我一個人怎麼辦?」傅雅撇撇嘴,一副「你們這群笨蛋還不過來給本大爺磕頭」的樣子看着眾人。
額,好吧,眾人對視一眼,馬上開始表決心,「全憑隊長你的吩咐!」
「耳朵伸過來。」傅雅朝他們勾勾手指。
幾人圍成一團,傅雅開始小聲地在隊員們耳邊說着什麼,幾人聽完,一副「隊長你太壞了」的表情看着傅雅,蘇曼大眼睛一轉,道:「隊長,你太壞了,好歹人家兩個皇子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你怎麼下得去手?要我說,就該這樣這樣……」
幾人聽完蘇曼的話,同時奸詐地點點頭,燕若慕也不甘示弱道:「你那太小兒科了,我覺得應該……」
燕若慕說完,楊科一臉鄙視地看着她:「你們這些女人家就是小肚雞腸,我們是軍人,怎麼能做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呢?這要是被師父知道,你們就等着被罰吧!」
「那你說該怎麼辦?」眾人一齊望向煞風景的楊科。
楊科嘿嘿兩聲,「要我說,應該把你們前面說的方法加起來,再加上……,這樣才夠味嘛!」
「楊科,你夠狠!」眾人齊齊豎中指,心裏都在想,以後要注意一點別惹到這朵花兒了,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楊小花兒傲嬌地環起雙臂,「一般一般,不及師父的十分之三。」
這個世界,一定是瘋了,這是眾人此時唯一的想法。
幾人回到營地,傅雅匯報了今天一天的發現,選擇性地提了一下姬魅離已經和君洛川匯合到了一起,但是刻意迴避了兩人之間的談話內容,也沒有提麻辣小隊的報複方案。
「老婆,你好像還有事情沒有說啊。」雷子楓坐在帳篷搭成的簡易辦公室里,話里意有所指。
「沒有吧?我都說完了。」傅雅心虛地眨眨眼睛,那件事,雷子楓不可能會知道吧,自己交代了隊員們不要說出去的。
沒曾想雷子楓嘴角一撇,就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出來,「老婆你竟然對我說謊,我太失望太傷心了,我決定要懲罰你!」
「說正事呢,別鬧。」傅雅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不用想也知道雷子楓說的懲罰,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我說的就是正事啊。」雷子楓一把將傅雅撈了回去,把她固定在自己的膝蓋上。
「雷子楓,你到底發什麼瘋?」傅雅又羞又怒,這是臨時搭起來的帳篷,和外面就隔了一層布,隨時都有人會進來,要是讓人看到他們現在的樣子,她還怎麼做人?
「老婆,把你們商量出來的對付君洛川和姬魅離的方法也告訴告訴我嘛。」雷子楓有意無意地用嘴唇觸碰傅雅圓潤的耳垂,逼得傅雅連連後退。
「好好好,我告訴你,你先放開我。」傅雅心急之下,沒有經過思考就答應了雷子楓的話,等她反應過來,才大驚:「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了,我還知道那兩個小子正在比賽,看誰能先抓到你。」雷子楓放開傅雅,表情臭臭的:「老婆,這樣的事你都不告訴我,該不會是真的想拋夫棄子和那兩個人私奔吧?」
「私奔你個頭!」傅雅橫他一眼,「丫的,到底是誰來向你告的密,看我回去不打爛他的牙!」
「老婆,是你自己告訴我的哦。」雷大人無辜地眨着大眼睛。
「放屁!我什麼時候和你說了?」
雷子楓指指傅雅的聯絡器,「是你自己沒有關,我只是不小心聽到了而已。」
傅雅立刻就欲哭無淚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她為毛就一時大意忘了關那個東西啊,現在被雷子楓知道了,那個計劃肯定就實施不了了,真是可惜了。
「老婆,你還沒說呢,你們當時說悄悄話的聲音太小了,我聽不到。」雷子楓好整以暇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樣子。
傅雅無奈,只得把那個計劃和雷子楓說了,末了惋惜地說道:「這麼好的計劃,竟然讓一個聯絡器給夭折了,楓哥,這種事,你下次就不能裝作不知道嗎?」
雷子楓繼續走着他的無辜路線:「我沒說不能實施啊。」
「啊?」這下輪到傅雅不解了,這個計劃是有那麼一點……陰損,有那麼一點……不道德,以雷子楓一貫的做事風格,不可能會答應啊。
「他們敢打我老婆的主意,就要承擔後果,這是我的私事,我願意用什麼方法解決,就用什麼方法解決。」說到最後,雷子楓邪魅一笑,「我還要再加一條,整不死他丫的。」
傅雅兀自打了個冷顫,這時候的雷子楓,該死的可怕,可是她該死的喜歡,啊哈哈,看來楊小花兒沒有騙人,他那些招數確實是雷子楓親傳,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那咱們就行動?」
「行動!」
兩人擊掌,傅雅帶着雷子楓來到約好的集合地點,麻辣小隊的隊員們早就等在那裏了,見傅雅帶着雷子楓來,眾人就忐忑了起來,糟糕,該不會被長官發現了吧?他們不會被長官扔到外面去餵狼吧?
「那個,長官,您怎麼來了?」蘇曼苦着臉問。
「你們說呢?」雷子楓故意板着一張撲克臉,這些人竟然敢攛掇他的親親老婆去幹壞事,雖然這件事他也覺得很有必要,但是,還是要嚇唬他們一下的。
「長官我們錯了,你饒過我們這一回吧,我們不要去餵狼啊!」麻辣小隊的眾人瞬間全都很沒骨氣地開始求饒,被絕對正義的戰神雷子楓抓住小尾巴,他們可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知道錯了?知道錯了那就走吧。」雷子楓的語氣緩和了一點。
「走去哪裏啊長官,我們不要餵狼啊……」
見自家男人耀武揚威完了,傅雅咧嘴一笑,對眾人道:「長官和我們一起行動啊。」
「嗚,隊長,你就不要為了給我們說好話而得罪長官了……納,納尼?」眾人掏掏耳朵,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長官和他們一起行動?他們今晚可是去下黑手的啊,長官會做這樣的事?不,不可能吧?
「你們還繼不繼續了?」雷子楓背着手,一臉的不耐煩,這很奇怪嗎?他也是人,又不是機器,為了老婆,偶爾使點壞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吧?
「啊?哦!繼續,繼續。」幾人反應過來,屁顛屁顛地跟在雷子楓和傅雅身後,管那麼多幹嘛,有雷子楓帶頭,他們肯定不會被丟去餵狼了,這不是更好嗎?
於是在深夜的叢林裏,幾條矯健的身影飛快地穿梭於灌木之中,他們的動作無聲無息,當萬物都陷入沉沉睡的時候,他們慢慢接近了一個聖徳帝國的營地。
君洛川是個聰明的人,他並沒有大張旗鼓地跟在大部隊裏,而是隱藏在一支只有四五百人的小隊伍中,他們選的落腳點是山崖後的一塊平地,旁邊有一條水流很慢的小溪,既隱蔽,又滿足了飲水要求。
雷子楓邪笑着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藥瓶,將裏面的藥粉全部倒在溪水中。
「長官,這個藥粉管用嗎?這是活水,很快就會流走了吧?別沒整到我們想整的人,倒整到喝到這水的自己人了。」對於下藥在河水裏這一點,是雷子楓自己要求的,不過傅雅實在是有點擔憂。
「這裏是河水的源頭,且這一路都是平地,水流很慢,我計算了一下水流速度,從這裏流到他們營地那裏,大概需要三個多小時,而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水流到他們那裏的時候,正好是他們的早飯時間。」雷子楓胸有成竹地分析道,這瓶藥可是蕭祈然的寶貝,他用了點手段才偷到了一瓶,哼哼,就這一瓶,就夠他們受的了。
「那好,我們進行下一個環節。」聽雷子楓解釋了,傅雅也不再問了,反正她是無條件地相信雷子楓的判斷。
下一項,就看蘇曼的表演了,蘇曼得意地一揚眉,身手矯健地爬上一棵樹,從這裏,可以完全看到聖徳帝國營地那邊的情況,大多數人已經進入了夢鄉,只有幾十人提着槍在守夜。蘇曼拿好自己的寶貝狙擊槍,這麼近的距離根本就不需要瞄準鏡,悄無聲息幾槍開出去,就解決了好幾個。
「yes!」蘇曼朝眾人做了一個手勢,眾人馬上開始行動,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進去,不多一會兒,就進入了蘇曼為他們打開的缺口中。
「兵分三路,我和楓哥一組,陳東和小慕一組,小花兒和蘇曼一組,行動!」傅雅低聲說着,一揮手,眾人就向着各自的方位散開。
「楓哥,我們走這邊。」傅雅拉着雷子楓,在夜色里快速穿行着。
「老婆,我們的任務是什麼?」雷子楓一邊跟着傅雅一邊問着,雖然傅雅和他大致說了一下計劃,但是他並不知道一些細節上的問題。
「到了你就知道了。」傅雅狡黠地賣了個關子。
雷子楓寵溺地看了傅雅一眼,一邊為她扒開一邊的荊棘,以免她被刺到。
兩人走了七八分鐘,面前驟然出現一個小巧的旅遊帳篷,傅雅停了下來,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雷子楓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小帳篷,大概了解了傅雅的意思。他聽傅雅說,君洛川有雙重人格,由於兩個人格佔領一個身體,所以一到晚上就睡得特別的沉,這個帳篷應該是君洛川的,傅雅應該是想要……
傅雅放低放緩了腳步,走到帳篷面前,今天晚上沒有星子,沒有月亮,到處都黑乎乎的,傅雅慢慢拉開了帳篷的拉鏈,君洛川仍然睡得很死。
一根竹管透過拉鏈拉開的縫隙伸進去,傅雅輕輕一吹,一股白煙就吹了進去。
過了兩三分鐘,傅雅觀察了一下,君洛川確實已經被迷暈了,她才招手讓雷子楓過來,「楓哥,接下來就看你了。」
雷子楓挑了挑眉,「你打算怎麼處理他?直接一槍殺了?」
傅雅搖頭道:「不行,殺了他聖徳帝國的國王君悅天那老傢伙肯定要跳出來,現在本來就在國戰,不能因為我們的個人恩怨影響到國家的局勢。」
「那你的想法是?」
「扒光了吊起來,哼哼。」傅雅笑得很奸詐,「讓他的子民都感受一下他的雄姿。」
「好,老婆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雷子楓一點意見也沒有,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竟然還敢肖想他老婆的傢伙吃吃苦頭丟丟臉也好。
口上答應着,手上已經開始了動作,快速地解開了君洛川的領子,很快他的上半身就暴露在了夜色中。
解到皮帶的時候,雷子楓停了停,回過頭來對傅雅說:「老婆,你不許看。」
傅雅切了一聲,「誰想看他?」但還是轉過了身去。
雷子楓把君洛川剝得只剩了條褲衩,才拍拍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把君洛川綁了起來,「老婆,我看那棵樹挺高的,就吊那裏好了。」
傅雅順着雷子楓的手勢看過去,那確實是一棵很適合吊人的大樹,就說:「好,就吊那裏了。」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啪地一下拍到君洛川的背上,「楓哥,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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