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裏面拿着一把匕首,銀光閃爍,刀尖鋒利,像是能夠輕易地斬斷鋼鐵一樣。
上好的一把匕首,用在蕭一帥這個沒用的男人身上,倒真是有些浪費了。
「蕭先生平時慣用哪一隻手呢?」嬤嬤這樣說着,自己卻是伸出舌頭,在鋒利的刀尖,舔了一遭。
蕭一帥盯住那把匕首,以防它突然刺進自己身體。可是他雖然不知道嬤嬤問這句話的意思,可是按照之前的情況來看,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蕭先生。老身奉勸你還是早點說,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恐怕到了後面,老身就沒有心情給你機會了。」
嬤嬤將匕首輕輕的划過蕭一帥光着的胳膊,頓時碰過匕首的汗毛就是齊根的被斬斷。
嬤嬤說道:「聽說蕭先生把我家小少奶奶給迷暈了,然後抱到了那煙花之地,塞進了廁所裏面,甚至還準備讓兩個男人來好好的……」
嬤嬤的聲音猛的提高,她不知道要是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家小少爺該怎麼辦。
「看來你還真是罪該萬死啊。」
「死」這個字音剛剛從嬤嬤的嘴裏出來,一塊還流着鮮血的血肉就從蕭一帥的手臂上快速飛離。
「啊!」
蕭一帥沒有忍住痛苦,用力的嘶吼着,可即使是這樣,他依舊沒有忘記給自己辯解:「嬤嬤,這些事情都是林夕落那個女人逼迫我乾的啊,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關我的事啊。」
嬤嬤這麼精明的人,怎麼會聽蕭一帥的滿口胡言,更不用說她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始末了。
「蕭先生,事情是誰開的頭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這樣做了,所以你應該受到這些懲罰。」
「還有,蕭先生,老身在這裏奉勸你一句,男人如果太過沒用可是會被其他人厭惡的。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女人身上,可不是男人的作風。老身最是看不慣你這種孬種。」
說完,手中又是銀光一閃,切切實實的把蕭一帥右手的手筋給狠心的挑斷。
蕭一帥沒有看清嬤嬤的動作,只是覺得自己的手腕一陣劇痛,隨後他想要動一下手指都極為困難。意識到了什麼,他驚恐得放聲大叫,像是遇到了什麼極難忍受的事情。
但是這並不算得上結束,嬤嬤手裏銀光又是一閃,然後便是快速的剜掉了他手肘處的一塊軟骨,痛達心底的劇痛再次的襲擊了蕭一帥。
嬤嬤對蕭一帥的痛苦掙扎,視而不見。她看着他,說道:「老身之前耐心問過你慣用哪只手,因為老身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你用哪只手碰過我家少奶奶,我就只廢掉那一隻手就好。」
「可是你不知好歹,遲遲不回答老身的問題,於是老身只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幫你決定了。」
蕭一帥的額頭上全是被疼痛折磨出來的冷汗,甚至雙眼都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血霧。「我求求你,把我殺了吧,我受不了了。殺了我吧。」
嬤嬤聞言,嘿嘿的陰笑了兩句。「想要死也可以阿,蕭先生口口聲聲的說着想要去死,老身就給你這個機會。你現在就可以自我了斷,不用藉助他人的手,你自己也可以啊。」
嬤嬤料定蕭一帥是不敢自我了斷的,畢竟一個事到臨頭還是貪生怕死的男人,怎麼有那個膽量來自裁?
事實證明,嬤嬤是對的。蕭一帥雖然難以忍受現在這份痛苦,可是他相信好死不如賴活着,他做不到就這樣乾脆的結束自己的生命,他狠不下這個心。
那麼既然沒有辦法乾脆的自我了結,就只有活活的忍受這非人的折磨了。
嬤嬤的手雖然是枯瘦的像是乾柴一般,可是卻隱隱的有着驚人的腕力。
她一隻手抓住蕭一帥的右肩胛骨,然後手指一用力,便是聽到「噼噼啪啪」的聲音,原來是蕭一帥的右肩胛骨被她給徒手捏碎了。
這樣超越人體所能夠忍受的痛苦極限,讓蕭一帥很快便是疼得暈過去了。
嬤嬤看他這麼快就經受不住了,心裏面覺得無趣。本來還想要繼續讓衛兵把他給淋醒,可是她今天忙了這麼久,也是覺得有些累了。
她招過一旁的衛兵,說道:「這會就先這樣吧,老身也是十分乏了。這蕭先生也就只有鼻子看得過去,你們就只割鼻子吧,讓他以後不要再出去勾三搭四了。」
衛兵唯唯諾諾的答應了她的話,心裏面卻是忍不住腹誹:這男人根都沒有了,還能夠怎樣去勾三搭四。能做那事的,可能也就只有後面了。
衛兵正準備上前去按照嬤嬤的吩咐來動手,可是往前走的嬤嬤突然間頓住了腳步。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轉過頭來吩咐道:「記得把蕭先生的後面也給好好的治一治。不然的話,誰知道他是不是男女通吃呢。」
衛兵額頭上冷汗直冒,心想嬤嬤不愧是嬤嬤,居然連這等事情都是能夠想到,他們真是甘拜下風啊。
於是連忙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於是嬤嬤這才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手裏面提着那個竹簍子,身邊跟着的是小白和黑子。她緩步走向刑房的門口,嘴裏面還在不住的叨念着。
「小少爺都這麼大了,還是這麼調皮。也不說讓我這把老骨頭休息休息。還好老身人雖然老了,手段那些還在。不然的話,還真怕手下一個不注意,就是把那兩個人給弄死了。」
雷君銘在監控室里賣弄看着穿着大斗篷,然後一邊走一邊碎碎念的樣子,嘴角浮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雖然嬤嬤是寶刀未老,可是她年齡的確也是相當大了,是應該好好的給她考慮一下養老的事情了。
然而當他的目光轉到了還在刑架上的蕭一帥時,眸色徹底的冷了下來。雖然衛兵正在用彎刀割着他的鼻子,雖然也在用鈎子鈎出他的一段大腸。
可是他認為蕭一帥應該被這樣對待。不然的話,這男人永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永遠不記得,娃娃是他不應該觸碰的寶物。
他不在乎在別人的眼裏,他是怎樣的冷酷無情,甚至是血腥殘忍。他只知道,如果今天的事情,他不做的這麼狠的話,那麼這些個企圖傷害娃娃的人就會一直存在。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被保護的好好的娃娃還是被他們抓去,那麼可能受到殘忍折磨的,就是他寶貝的娃娃了。
那天他帶着一回到家裏,便是故意的製造了那麼多曖昧輕鬆的場景和氣氛,目的就是要讓他可愛的寶貝兒忘掉那天她被綁架的不好事情,然後以後永遠都不會記得。
可是事情好像沒有像他預料的那樣,往極好的方向發展。
只要一想着娃娃在一天的時間裏,驚醒了無數次,整個人像是剛剛從水裏面撈出來一樣,他的心就像是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給狠狠的揪住一樣,完全不能呼吸。
「給他們的傷口止血,然後讓他們從這裏安穩出去,只是怎麼樣安穩法,你們知道就行。」
把最後一道命令下達下來,雷君銘嫌棄得連刑房都沒有再看一眼,便是臉色冷漠的轉身離開。
娃娃的噩夢的確是持續了好久,在睡夢裏,她能夠清楚的記起在女廁所時,男人的污言穢語和女人的痛苦尖叫。甚至有一次,她夢到自己變成了那個受辱的可憐女人,在男人的侵犯中尖叫不止。
還好她醒過來了,還好那只是場夢。
噩夢過後最明顯的後遺症就是失眠,久久的失眠。
雷君銘看着自己家小妻子大大的眼睛下,還掛着兩塊大大的淤青,雷君銘就覺得分外的心疼。
他記得娃娃昨天半夜裏驚醒了三次,每一次都是伴隨着驚恐的尖叫聲。
他沒辦法,只得告訴她,那對賤男女被關進了防守嚴密的監獄,再也逃不出來時,娃娃才是稍微放了心。
她覺得最可惡的人不是那兩個強了別人的混蛋,而是蕭一帥和林夕落,這兩個外表光鮮亮麗的狗男女。
一個本是她皇甫娃娃珍惜的好閨蜜,一個是她傾心愛慕了四年的男人。可最後呢,卻要聯合起來陷害她,羞辱她。
現在的法律也是一碗水端平,不會對某個沒有犯謀殺罪的人判決最嚴重的刑罰。不過是唆使罪和綁架罪,這是最容易拿錢來輕易搞定的事情。
這樣的懲罰,對蕭一帥和林夕落來說,是最輕鬆的感判決。
雷君銘之所以把他們關進雷家防守最嚴密,配備最精良的私人監獄,就是想要代替法律來制裁他們,不要讓他們再有任何機會來接觸娃娃。
其實這也是雷君銘第一次使用家裏面的私人監獄。作為一個時刻接受着最正統最嚴厲的軍事教育的軍人,他從體格到人格都保持着最公正的態度。
之前他還對私人監獄的存在抱着莫衷一是的態度,可是發生了娃娃被下藥被綁架這件事後,他再也沒有了顧慮。
只有老天才會知道,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內心裏有多害怕。甚至是現在想起來都還會心有餘悸。
他不在乎為了娃娃變成眾人嗤鼻的殘忍之人,也不在乎變成只保護她的魔鬼。
雷君銘坐在婚紗店的軟椅上,靠在椅背,看着娃娃一件又一件挑選着結婚那天要穿的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