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教皇和緊那羅還在酣戰中。
「奇怪。」
教皇舉起權杖,迎接着對面的攻擊,臉色有些蒼白:
「姐姐的實力為什麼這麼強?」
她現在虛弱的狀態可不是裝的,而是真的被打到節節敗退。
那種感覺……
像是在面對9階的超凡者。
「不對啊。
「印象中,她的實力還沒達到這種程度吧。」
雖然非常費解,但她畢竟原本的打算就是放水,只是沒想到緊那羅居然能將她壓製得這麼徹底。
算了,正好。
這樣更真實。
「快點結束吧,只要被擊敗,姐姐就能夠離開了……」
她剛這麼想。
半空中的緊那羅就突然停住,她收起了三味弦,張開雙臂:
「萬籟……結弦!」
咔嚓——
教皇所維持的現實扭曲終於被打破。
整座孟賣生存區恢復了喧囂,而這些喧囂聲中,全都散發着一縷縷能量,凝聚在緊那羅手中。
這是她的8階超凡能力。
可以從附近所有的聲音中獲得力量,對敵方進行打擊。
施展出後,一絲風聲、雨聲都會化成無堅不摧的利器。
「去。」
緊那羅伸手一指。
一枚枚音符凝聚成的綢緞劃破天際,拖着絢麗的光彩直奔教皇。
雖然這道攻擊看起來很絢爛柔美,但只有正面它的教皇才感覺到,它們的殺傷力有多麼恐怖。
天吶!
老姐你也太認真了把。
教皇趕緊將權杖橫在身前,形成一層堅固無比的防禦罩。
叮、叮、叮……
防禦罩被音律不斷的敲擊,還不到十秒鐘就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糟糕。」
教皇頓時意識到大事不妙。
雖然要放姐姐走,但我也不能真的被解決掉啊。
而緊那羅並沒有停手的意思:
「破!」
音律變得前所未有的急促,打得教皇連握住權杖的手都顫抖起來。
「不行。」
她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我得想辦法自保了。」
……
武藏野盯着空想之城。
他仔細檢查了一遍,最終確認:
這也沒有bug啊!
一切都在正常運轉。
「沒問題。」
他睜開雙眼,看到一臉茫然的緊那羅。
「真的……沒問題嗎?」
她分明看到現實中的自己,正在使用「萬籟結弦」,這的確是她的超凡能力不假,可這……
「這種威力,比我自己施展出來的強出一倍。」
對方可是全知真理的教皇啊!
在8階中,絕對是佼佼者。
如果正常情況下,自己不可能取得如此大的優勢。
「不,絕對是出問題了。」
緊那羅連連搖頭:
「會不會是那位全知天干擾了你的超凡能力,導致裏面出現bug,無法構建出理想中的平行現實。」
「不。」
武藏野很確信:
「另一條現實支線正在飛速構建,而且智慮天在逐漸步入其中,這點不可能有錯。」
「那為什麼會這樣?」
「額。」
武藏野忽然眼睛一亮:
「咦?你有沒有想過……
「或許教皇就是想被你擊敗呢?她心裏有這種強烈的渴望,所以空想之城中的你才會如此強大。」
緊那羅皺起眉:
這怎麼可能?
全知真理的教皇、還有她的手下,簡直像狗皮膏藥一樣追着她貼了百年。
除非她突然精神出了問題。
否則,為什麼會想被我擊敗。
m?
武藏野知道她的疑惑:
「你有沒有想過,全知真理教會的實力那麼強大,為什麼會追繳你百年,都始終沒能奪回《聖典》?」
「因為……」
她想回答刺客系本身就善於隱匿。
在加上這些年她真的無比謹慎,甚至連一秒鐘都未曾放鬆。
經過不懈的努力,才終於拖到今天。
但被武藏野詢問後,她沉默了。
「因為……」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被明確質疑後,緊那羅也終於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全知真理可是拉普拉斯的勢力,其中的超凡者最擅長的就是探查,再加上還有強大的全知天……
一百多年沒抓到她,確實有些奇怪。
緊那羅眉頭緩緩皺緊。
百年來,她和教皇交鋒過三次。
其中有時候全知真理教會明明都要成功了,可偏偏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導致緝拿失敗的。
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有很多疑點。
「被你這麼一說,好像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難道她是欲擒故縱?」
武藏野搖頭:
「這有什麼欲擒故縱的,如果我不在,你現在說不定被全知天拎走了,哪還用些花里胡哨的手段。」
肯定是真的放水。
「額。
「該不會是教皇對你有什麼意思吧?」
緊那羅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這樣吧。
「你不如操縱現實中的我,去問問教皇?反正看樣子我都要打敗她了。」
武藏野搖頭:
「不行。
「空想之城的誕生來源於目標的心裏,我一旦干涉,現實支線的構建就會失敗。
「只有在準備刪除支線的那一刻,我才能動手。」
算了。
還是等那位全知天現身再看看吧。
除非……
連全知天都想故意放水!
武藏野覺得:
這可能嗎?完全不可能!
……
此時,孟賣的人群中,一位年輕的上班族忽然停住。
他皺了下眉:
「奇怪,怎麼還是找不到那個9階。」
說完,上班族怔住。
他的神情重新恢復正常。
「咦?
「剛才我怎麼感覺自己的腦子空白了一下。」他似乎對自己剛才低聲嘀咕一無所知。
他搖搖頭,繼續趕上班的電車。
隨後,千米外的一名售貨員忽然停住手中的工作。
她環顧四周:
「明明感覺到他就在附近……」
下一秒,這名售貨員也恢復正常,若無其事的繼續推銷。
——是全知天!
拉普拉斯這個精神系派別達到9階後,可以獲得在不同人的思維意識間穿梭的能力。
全知天就是利用這一點,隱匿在孟賣,不被任何人察覺。
最終。
他來到街邊一名流浪漢的思維中:
「還是找不到。」
叮啷~
全知天前方擺放的破碗裏,多了一枚小石子。
抬起頭,原來是一名皮膚黝黑的搗蛋小孩,笑着做鬼臉後趕緊跑開了。
全知天沒有理睬。
「呼~
「智慮天那女人,居然真的對全知之神起誓了?難道她真的不知道緊那羅是她妹妹?這些年……
「她是真的沒抓到,而非故意放水?」
他沉默了一會。
表情凝重。
「不行,再這麼下去,《聖典》這次怕是真的要回歸教會了。」
這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