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指揮戎虜坐瓊筵4
底格里斯河中游的分支,迪亞拉河河口,哈拉特古城舊址
「他們已經沒有餘力了。」
拜占庭副統帥包魯斯,高舉着代表權威的節仗,大聲的對士兵鼓舞道,經過了長途奔襲和多次遭遇戰,而變得疲憊的
「擊敗眼前的敵人,明天我們就能在泰西封城裏休息了。。」、
「查士丁尼皇帝的英靈在注視着你們,自從戴克李顯之後,就在沒有羅馬軍隊,能夠獲得進入這座城市的榮譽了。。」
作為安息帕提亞帝國及它的繼承者薩珊王朝的首都,泰西封和賽古流形同雙子之城的宏偉城市,雖然被多次焚燒和劫掠,並拆除了不少建築材料去修築巴格達,但是留下來的諸多衛城舊址上依舊聚集了大量的人口。
這裏也是美索不達米亞大地上,基督徒等非穆斯林最集中的地區之一,遺留着古波斯時代建築的多處大教堂,聶伯利斯派的大本營,意味着可以獲得兵員和物資上補給。
作為帝國至尊的君士坦丁五世,最終還是否決了包魯斯,關於合兵與曼蘇爾全面決戰的穩健計劃,畢竟作為皇帝,他同時承受着來自國內壓力,並同時要考慮麾下將士們的情緒,需要一個突破性的成果來鼓舞軍民。
新的計劃,包魯斯率領一支精簡後輕裝部隊,一路沿着幼發拉底河南下,作出突襲都城巴格達的姿態,迫使曼蘇爾麾下的大軍改變戰略姿態,並用這個動搖其部隊的士氣和鬥志,為皇帝率領的主力製造戰機。
「布羅艾諾騎兵!列陣向前推進!」
一陣鐵甲的轟鳴聲,一千名飄舞着蒼紫色流纓的鐵甲聖騎兵,伴隨着三千名頭頂紅馬鬃,披甲的禁衛騎兵,齊齊地將手中長槍掛在了鞍橋上,而從掛囊中取出鐵弓來,前兩排的騎兵則前後挨在一起舉起了沉重狹長的鳶盾組成了防禦對方弓矢的鐵壁。
城市下的數千當地部落游騎,即以數十人為一隊,遊動盤旋在鐵甲騎兵方陣的三面,搶先搭弓放箭!
鐵甲聖騎兵的前、左、右三個方向立刻遭到了猛烈的射擊,但是這些普通的箭矢對於包裹在鱗甲之中的他們來說,是無法起到任何殺傷作用的。
「布羅艾諾,左射!」一陣弓弦響,五千支強弓發出的箭雨像旋風橫掃了左翼。
「布羅艾諾,右射!」又是一陣暴風驟雨席捲了右翼。
這些騎兵就這樣有條不紊地用馬弓左右掃蕩着,一步步接近了城市遺址,他們依靠着超卓的盔甲防護,對於身旁的部落游騎的攻擊熟視無睹着,因為目標只有一個——推進到古城遺址並且佔領那兒!
身後的來自奧普希金軍區的軍團步兵,伊蘇利亞輕步兵,滿身大汗地跟在騎兵方陣的後面,以百人為一隊,用弓箭和投槍掩護着鐵甲騎兵的後方,整片草原上,數萬步騎交相射出的箭矢幾乎蓋住了陽光和碧空。
這種穩健的正攻法慢慢奏效了,那些輕騎根本無法在正面遏制堅不可摧的騎兵隊,於是他們便扔下了武器等累贅,頭也不回地重新繞過城市消失在塵土中,將敵人留給那些依靠遺址的步兵。
迪亞拉河口對岸的凹地中,二萬餘穆斯林的老弱,正在廢墟中生火起灶,準備馬上將飯食送往男人們固守的前線中去。但是大部分人並不敢使用含有水分的椰棗枝幹,因為那樣過大的炊煙會暴露自己的方位。
但是天定的災禍是永遠無法避免過去的,很快凹地的四周立滿了大袍蒙面纏巾的貝賈人騎兵,居高臨下地用兇狠的目光望着這些可憐的人。
「記住,羅馬的凱撒說:殺了一個女子,五個第納爾;一個小孩,七個第納爾;一個老頭,對不起,你只能得三個第納爾!優素福的子孫們,管他羅馬人與阿拔斯人的自相殘殺呢!我們只要金錢!」
領頭的一個貝賈首領大呼到,「先用弓箭射擊,再衝下去用馬刀!要不然刀刃會卷的過快!」
二千貝賈騎兵紛紛發出餓狼般的嚎叫,舉起弓箭,掀起了能遮蔽陽光的箭海!
凹地化為了徹徹底底的屠場,人們四散尖叫奔逃着,但是準確而致命的箭矢在他們頭頂劈空而下,扎入了他們的頭顱、後背和胸口……
來自對岸徹天的慘叫隱隱地傳到了正面的陣地上,正在拜占庭軍團激戰的阿拉比亞志願軍們,開始對後方傳來的不祥聲音產生困惑,這時,拜占庭軍隊後方許多士兵敲擊着盾牌,用當地的預言大呼到:「對岸的異端們!不論他們是不是男子,首級必將掛在帝國士兵的矛尖上!」
這些虔誠的士兵們心裏霎時明白了,敵人的呼聲像晴天霹靂一般動搖着他們的戰鬥意志。
「不要理會羅馬狗的蠱惑!你們都是忠貞的信徒,難道對這魔鬼們有妥協的可能性麼」一名白鬍子的艾米爾高擎起黑色大旗,站在數名士兵的肩膀上,鼓舞着危機之中的士氣。
這時,他們對面河岸的高坡上傳來一陣陣獰笑,數十名貝賈騎手正在一處山崖上,對着他們發出響亮而放肆的笑,而讓這些信徒戰士撕心裂肺的是——每個騎兵都舉着一支長矛,上面插着首級,小孩的、婦女的、老人的,馬鞍下還掛着一串頭顱,他們腰上挎着的彎刀已經沾滿了鮮血。
「阿卜杜勒!我的孩子!」
「麗思!」
「母親!母親!」
許多正在戰鬥的穆斯林望着親人血淋淋的頭顱,伏地放聲大哭,失敗而絕望的情緒在整支隊伍中迅速蔓延開來!一些狂怒的士兵不再遵守紀律和陣形,跳入河水中,舉着武器朝着對岸上的騎兵衝去。
「敵人軍心已亂,投入我的衛隊和護旗隊,從城市兩側迂迴上去——我要活捉異教徒的將軍。」鬆了一口氣的包魯斯,對身旁的傳令官發佈了命令後,便拔馬轉回了臨時軍營。
陷入混亂的穆斯林軍再次證明了他們失去了紀律之後,是如何的脆弱——正面的拜占庭軍團步兵以盾牆突刺戰術勇猛地將對手逼得節節敗退,兩側的輕步兵快速殺上了高地,用投槍和弓箭驅散了穆斯林軍的兩翼,逐漸將敵人的核心隊伍三面合圍起來。
而山坡下,隨着獨角獸旗的舉起,重新整隊集結完畢的禁衛騎兵舉起了長槍,排着方陣隊形,不緊不慢地朝着河口的陣地逼了上去:戰局至此勝負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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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伊朗高原北部,刺夷城(今德黑蘭附近),剛剛迎來全新的一天。
刺夷城坐落在遼闊的伊朗高原北緣,厄爾布爾士山脈南麓的平原上,郊東、西、北三面為厄爾布爾士山脈和成弧形狀的丘陵環繞。由於充沛的地下水,讓這座城市在歷史上以噴泉和花卉出名,
這裏也是古老的大陸公路北線分支,一個重要中轉地,因此不大的城市中,堆簇滿了高聳的建築,古老的拜火祠、教堂,新建的清真寺,錯落有致的分佈在城市中,體現出一種古樸而又具有活力的精緻,
城中的絕大多數居民,都是波斯人的後裔,並在頑強的在阿拉比亞人的統治下,堅持着自己的傳統語言,
但現在這座城市,已經陷入戰火和恐慌之中。
無數的搭索勾住了並不算高的城牆,在號角聲中,輕裝的泰伯里山民開始勇猛地爬上城頭,他們高聲發出戰鬥的吶喊,揮舞着鈍斧與釘錘讓守軍腦漿噴濺。
作為城牆上街區警備官之一的默德爾也在驚恐和焦慮中煎熬這,這些敵人不知道是怎麼出現在城牆下,作為遍佈山脈中的要塞堡壘及其守衛,竟然事先沒有發出一點告警的消息,
(事實上,經過了多年的走私和賄賂,再加上泰伯里人天文數字的重金收買,守衛中部分具有波斯血統的後裔,主動放棄職守帶着滿載的金錢離開,給敵人讓出一條通道)。
只感覺四處都是尖利的鬼魅的呼喊,數年前的那場戰鬥在他恐懼的內心又復活了,他大腦一片空白開始歇斯底里的大喊,此時一個乾瘦的泰伯里人高聲叫着對他舉起了斧頭。
默德爾條件反射着將長矛抵了上去,只覺得自己的矛頭扎進了一處非常柔軟的地方,那個泰伯里人狂叫了幾聲,隨着噴出的鮮血倒了下去。很快,數名泰伯里人又湧上了城頭,默德爾想用力把自己的長矛從那具死屍肚子上拔出,但是一名泰伯里人迅速地將手中的斧頭擲出,默德爾只覺得肩膀被重重地撞擊了一下失去了知覺,他鬆開了想拔出長矛的手,企圖保持着重心,但是踉蹌了幾步,他覺得腳下一空,利索地從城道上滾了下來……
此時城中火光四起,難民們哭喊着企圖向城的南門奔逃,在人流中,城市長官鐵青着臉騎馬向人流方向,相反的戰事最激烈的北門奔去―――他已經命令在總督府頂樓燃起煙火,而城外那守衛山口的士兵見此便得知城池不保,而他們會留住性命撤退,向行省總督報告這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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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必將我的敕令,傳達到更多的城市。。」
「那些呼羅珊本地的代表,必須繳納更多的贖金,才能獲得免於追究他們資敵和協助侵略者的行為。。」
「如果不能達到我的要求,那就派兵去自己拿。。並允許那些士兵,宣示王朝的憤怒和權威」
正在木鹿城中佈置軍務的麥海迪,突然接到了一封措辭非常激烈求援信:
「謹啟阿拉真主的代言人,人間美德和公義的守護者和執行者,偉大的哈里發繼承人,東部諸省的保護者:在上個月裏,于吉巴勒省接壤的泰伯里叛軍,突然越過了厄爾布爾士山脈的天險,像狼一般湧入了我們的家園:搶劫我們的牛羊、焚毀我們的清真寺、殺害我們的奴僕和商人。」
「這些北方的叛黨,根本就是嗜血和動亂的化身!為此所有的族長、首領和貴族代表一致決定,組建起民防軍,抵抗他們瘋狂的攻擊。」
「但在短時間內,我們缺乏足夠的守衛軍,只能任由他們肆虐在城市之外的村莊市鎮,懇請最貴而偉大的殿下,在進軍之餘,為我們派來一支後援。。」
「封鎖消息,」
僅僅一個片刻就有了決斷,
「什麼。。」
侍從副官震驚的愣了一下。
「封鎖消息,。。將信使禁閉起來,我說的還不夠明白麼」
麥海迪隨手將紙草的書信丟進薰香的火籠里,
「這只是敵人的故作姿態,以山脈的險峻和崎嶇,能夠穿越的敵人,必然是數量有限的。。」
「不要為他們的虛張聲勢而分散了我們的力量。。」
「為了偉大的事業,局部地區的犧牲,是不可避免的。。。」
木鹿城東南的哈里河,兩岸全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夏秋之交那一人多高的牧草在溫和的風吹拂下前後搖擺着,引出一陣陣的綠色波浪。
沿着河岸駐紮的營地中,穆阿維葉團的小隊長安里沙,挎着藤條籃子剛剛領取晨禮之後的早餐,是用粗碾的麥粉和發酵的乳酪,做成的糊狀麵食,但今天破天荒的發給幾顆椰棗乾,還有小片風乾的駱駝肉。
這樣也是投入戰鬥前或是高強度軍事任務的徵兆和信號,將可憐巴巴的肉片吞進肚子,在半飢半醒中煎熬了一晚上的身體,才多少發出一些滿意的咕嚕聲,而不是象喝多了稀湯一般,儘是晃蕩的聲音。
聖戰者的序列式按照地域和親緣上的同鄉族類等關係進行編制,因此擁有大大小小的番號多達上百個。既有兵團、聯隊、大隊、中隊等番號,也有雜七雜八的戰鬥團,虔誠軍、護信者之類的稱號,當然大都是名不符其實的。
作為聖戰者中,除了少數穆阿維葉團這樣,因為彪悍善戰傳統,表現比較出色而獲得親睞少數存在,其他都得靠自己就地解決,或者用戰利品從軍需官那裏交換所需。
隨着賽里斯人的清野堅壁和當地居民的逃亡,通過傳統抄掠手段,他們所能獲得的補給也越來越少,掉隊的番號的卻是越來越多。
沿着河流搜索被打散的塞里斯殘部,是他們眼下的任務,。
夏風飄揚中,對岸一名輕裝的騎手正在河邊讓坐騎飲水,一邊撫摸着身旁馬兒的光滑的鬃毛一邊警惕地望着大河的南岸。這時他漸漸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在顫抖,並且越來愈劇烈起來,原本平靜的水面也開始不安地泛起波浪,馬兒噴了幾口氣便不安份地掙着他手裏的韁繩繞起了圈子。
這位騎手定睛向着南岸那廣袤無垠的草原望去,發現一支龐大的騎兵隊伍正在緩緩移來,甲冑反射的光芒宛如海市蜃樓一般奪目,只有那面旗幟讓人不會看錯。
「賽里斯人進攻!賽里斯人進攻了!」那個騎手上了馬,高呼到。
這時在河兩岸的草叢中,紛紛立起了許多人與馬,他們原本安逸地臥在那兒休息的,看來唐軍的到來徹底打攪了他們的美夢。
「還愣着幹什麼,快去通知木鹿城中的諸位大人,其餘的人渡過河去抵擋住敵人的攻勢!」
唯一一名將領大聲鞭策着部下飛身上馬。
沿着河流的行軍路線上,不停地有追逐的騎士,被射落馬下,被藏在塵土中的攔索絆倒,信使、探哨、尖兵的遭遇戰和狙殺活動,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着。
龍武軍的青龍旗、神策軍的飛黃旗以及安西軍的血紅戰旗並轡而行,在他們的身後四部五千名着半身明光和山文的具裝騎兵,三千名套着整片金屬胸甲的城傍騎兵,他們小跑齊步前進的馬蹄聲正是讓河流和草原戰慄的來源。
而在騎兵方陣的兩翼和後方約莫二萬唐軍步卒,他們身穿連身明光鎧,手執步槊和刀盾,背負弓弩,以一輛輛大車上插的旗幟為中心,構成一個個小隊列,也在緊緊跟隨着大部隊的步伐。
更遠處的地平線上,隊形散亂,馬步錯雜,像陰雲的一樣的僕從軍和藩屬部眾,以半里多的距離緩緩跟隨着跟隨着,發現敵人後,其中的騎兵隨即開始加速,甩開步隊從兩翼掩進上來。
為什麼自古以來稍微像樣點的正規軍,都要求統一整齊的服色和隊列,然後用不同職能的旗幟來進行區分,不僅僅是指揮上便利,同時也是對士氣的鼓舞和對敵人的威懾,前後左右都是自己易於辨認的友軍服色,無疑是一種心理上的安全感,也更有利於統一步調協同作戰。一旦達到萬以上的數量,那就是視野中極具衝擊力的壓迫感。
哈里河一帶駐紮防守的,還有馬贊蘭兵團數千騎軍,他們用本民族特有的骨哨,咻咻互相打着招呼,在腿上綁上了馬刀背上了箭囊翻身躍上馬兒,一起渡過了河流,企圖在南岸重新設防遏制住唐軍的攻勢。
像是插進油脂里得利刃一般,輕鬆的將列陣分割開來,隨即散開,又像是澆進雪地里的滾水一般,迅速將剩餘有序的抵抗者,變成鐵蹄利刃之下慌亂奔逃的羊群。
「另一隻賽里斯兵團出現在奈撒。。」
「號稱十萬大軍的先頭。。」
木鹿城中因為這個消息,而變的一片雞飛狗跳。
藍頂大清真寺的建築工地上,前呼羅珊總督,現任的工程監督卡塔赫,剛剛坐在牛車上離開。
他一下變得蒼老了許多,讓他的頭髮一夜之間變成徹底的雪白色,與之而來的還有關於他再次失寵失勢的消息。
作為他的奴僕、門客和隨從,也減少了許多,這些人多是連夜不告出走,或是私下改投別家了,以免受到他的牽連。
晃蕩的牛車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拐了一個彎,到一條僻巷中,一些蒙面纏巾的人簇擁在左右,車夫撲倒在地生死不知。
「敵人?,刺客?」
隨即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暗殺自己這麼一個已經無權無勢的老人,沒有任何的意義,或是仇家落井下石的清算?。
一個被綁架的前總督,除非被人刻意在麥海迪面前提起,否則短時間內也沒有人會在意他的下落把。
心念轉過數閃後,其中一個人拿下面巾,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容來。
「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他有些震驚的看着眼前黑髮男子,手腳和鬍鬚也隨着氣憤的心情,顫抖起來。這名辜負了他的信任和提拔,讓他變成識人不明引狼入室笑料的賽里斯奸細,居然敢出現在他面前。
「來取走我的性命麼。。」
隨後他想到如今的處境,也釋然了。
「不,我是來看望您,並帶來一個故人的消息。。」
賽特解釋道
「薇達對您的恩德一直念念不忘,並希望在適當的機會,予以報達。。「
「報答。。。。」
老人冷笑了起來
「用更大的陰謀算計我的同胞麼,可惜我已經沒有這種價值了。。」
「當我們的軍隊重新降臨統治這片土地,需要一位如您一般睿智而富有經驗的當地人的幫助。」面不改色的賽特,稍微組織了用詞繼續道。
「以減少不必要的傷亡,讓百姓從戰亂的傷痛中儘快恢復過來」
「你覺得我會因為暫時的挫折和落魄,而背叛我的國家和信仰。。」
「無聲無息的死在偏僻的角落裏,或者是如您所願,」
賽特依舊笑容可掬的道
「但是為這個國家奮鬥了一生,那些人回報了你什麼。。」
「胡奈特家族也曾經是這片土地古老的統治者的一員,難道您不願意恢復祖上的榮光。。」
「我的家族,已經是最顯赫的階層之一。。」
「如果您的家族已經不復存在了麼」
賽特突然冷笑了起來。
爆發出一陣像野獸一樣的怒吼,然後以嗚咽為最終收尾
「我不能相信你們,但我需要一個承諾。。」
……